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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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啊。”沈延夕踏进门内的瞬间，被正对着门口的那颗浸泡在营养液里的脑袋吓得向后退一步，咚一声，撞到了在后面关门的孔昭。
走在前面的莫向楚听到动静，似是想到了什么，摸着后脑勺抱歉地说：“啊，忘了告诉你，我们家杂货铺卖的基本上都是仿生品，这里的东西都不是真的，你不用害怕。”
“……”原来是这么个杂货铺，难怪能开出高工资，货架上陈列的东西随便一个都能卖得出大价钱，不过跟沈延夕身上的零件比，还是差得远了。
他跟着莫向楚走到待客区坐下，留孔昭一个人在那忙前忙后，一会儿端茶水过来，一会儿端零食过来。
沈延夕客气地对他说声谢谢，端起茶杯抿了两口意思意思。他放下茶杯，想起过来时候走得那叫一个弯弯绕绕，正门又是在狭窄的巷子里，不免对他们的生意状况好奇，“你们把店开在这么隐蔽的地方，生意会好吗？”
莫向楚撕开一包薯条，取出一根塞嘴里，一边嘎吱嘎吱嚼一边回答他的问题，“这你就不懂了吧，干我们这行的，讲究的就是神秘，而且是越神秘越好。”
“不是很懂你们生意人的想法。”沈延夕望了眼最近那排货架上的仿生眼，各种型号、颜色应有尽有，“话说一般来买这些的都是什么人？”
莫向楚似乎觉得一根根吃不够过瘾，干脆倒一把到手上，结果才倒一半，整包都被孔昭夺走了，“少，少吃。”
“喂，我都几天没吃零食了，就吃一包薯片不过分吧？”他起身和孔昭争夺薯片的享用权，抽空回答沈延夕的问题，“来这儿的客人，大部分是那些家里有仿生人的，偶尔会想给仿生人换换花样，增添新鲜感，还有一小部分是改造过身体的人类，零件老旧啊什么的需要更换，买不起大公司的，就会来我们这里。”
孔昭被他缠得没辙，只好把薯片还给他。莫向楚重新获得薯片，高兴得不得了，一屁股坐到沈延夕旁边，“所以，你想好了吗？要来我们这工作吗？”
从进来到现在，沈延夕没有见到一个上门的客人，这两人的状态又实在轻松得过头，很难不担忧这家店铺的营收状况，“别的先放一边，我现在就一个问题，工资……确保能正常发放吗？”
还以为他会问什么呢，结果还是钱的事，莫向楚大手一挥，豪气地说，“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这点你根本不用担心，把心好好地放肚子里。怎么样？”他凑近沈延夕，“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的话，我现在就让小结巴把合同拿来，咱们签字盖章，今天就开始正式上班。”
“今天就开始？”没想到上工要这么早，沈延夕略感惊讶。
莫向楚觉察出别的意思，问：“你还有别的事？那明天开始也行，只是说你今天正好在这，刚好可以适应一下我们的节奏。”
虽说早上出门特意给解朝酲说的天黑前回去，但现在机会难得，来回一趟也挺费时间的，还是等会儿发信息告诉他一声今天不回去了吧。
“那倒没有，只是想说我住的地方离这很远，如果留下，晚上住哪是个问题。”沈延夕实在不好意把自己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的穷况告诉他们，但又担心结束工作后睡大街，虽说这里治安比十八区好，但还是很担心。
“我们家倒是还有间空房，就是常年没住人积了不少灰，你要是不介意，我等会儿让小结巴收拾出来，这样以后你晚上工作累了也能有个地方休息。”莫向楚冲孔昭眨眼示意，孔昭接收信号快步走到柜台后面，取出一份已经打印好的合同递给莫向楚，“喏，这是合同，你要是觉得没问题，我们就签字盖章。”
沈延夕接过合同，凭借以往的经验认真研读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隐藏的坑，就是有一点让他困惑，不能得罪顾客倒是能理解，但是不能得罪特殊顾客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加特殊两个字？一看不就正经。
他指着那条“不能得罪特殊顾客”的条款，问：“你们真的没有从事什么违法乱纪的业务吧？”
莫向楚眨动着圆溜溜的眼睛，无比真诚地说：“绝对没有！”
“那这个特殊顾客是指？”沈延夕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就是那种经常光顾每次都特大手笔的超级大顾客，”莫向楚一口气说道，“这，就是我们的特殊顾客，普通顾客得罪就得罪了，他绝对不行。”
“他，不是他们？”
“这种豪掷千金的大顾客有一个就够了，哪敢奢求第二个，”他用胳膊肘轻轻捣了一下孔昭，“你说是不是，小结巴。”
孔昭配合地应了声：“是。”
“有名字吗？”沈延夕拿起旁边的签字笔，“我把这个特殊顾客改成他的名字，最好把他的身份证号也说一下，省得之后有歧义。”
“要这么严谨吗？”莫向楚没想到忽悠人签合同还有这么多事，脑子已经发挥到极限，快不行了，“小结巴，你联系下我们这位大顾客，麻烦他提供一下身份证号。”
“好。”孔昭一口应下，旋即弯腰将那份合同拿走，“我，再去，去打份新，新的。”
“哦对，合同不能随意涂改，那你先去处理，处理好了我再签字。”
趁他们去打印新的合同，沈延夕给解朝酲发了条信息，只是告诉他明天回去，没有将找到工作的事情告诉他。
以为他收到信息会再多问几句，结果只是收到了简短的三个字：知道了。
不过这样也挺好，反正他们的债务关系迟早会结束，互不干涉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过了几分钟，孔昭一个人拿着新的合同过来，“你，再，再确认，一，一下。”
“哦，好。”沈延夕再次详细且认真地研读了一遍合同，模糊地方也明确了，这次真的没有了问题，他利落地在每一个需要签名的地方签上名，然后将合同交给他盖章。
盖完章后，孔昭将他需要保留的那份装进文件袋里给他，“收，收好。”
“谢了。”沈延夕将档案揣进怀里，起身张望，没瞅见哪有多余的房间，于是问道，“我能去看看休息用的房间吗？”
“当，当然。跟，跟我，来。”孔昭带他走向另一扇门，门打开，清风迎面来，沈延夕下意识裹紧衣服。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进入门内，周围黑魆魆的，只有十来米处的前方有亮光，沈延夕第一次见这种在自家和店铺中间挖了条隧洞的构造，新鲜感有，恐怖感也有。
“你们家构造挺别致的。”沈延夕在里面说话甚至还有回声，“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
孔昭冷冷地回他一个字：“他。”
“他真是个有趣的人，”沈延夕伸手摸了摸周围的墙壁，凉丝丝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别说，走在这里，有种像在藏有宝贝的洞穴里探险一样。”
孔昭突然停下脚步，沈延夕差点又撞到他，幸好这次反应快，及时刹住了脚步，“怎么了？”
孔昭慢慢侧过身，由于背光，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只听他说：“他，也，也是，这样想，想的。”
沈延夕“噗”的一声笑出来，笑声回荡在狭窄的空间内，“那我和他应该能聊得来。”
“嗯。”孔昭再次迈起脚步，这次他走得很轻，几乎听不见脚步声，“他，他没，没有朋友。你，能跟，跟他，做朋友，友吗？”
“我是没什么问题啦，”沈延夕突然大胆地走上前，跟他并排行走，“不过你这样好吗？你刚才的话可是把自己排除在外了，还是说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过了朋友？”
“我，我只是，抚，抚养他，的人，算，算不上，朋，朋友。”
诶？原来他们之间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吗？尴尬了，沈延夕干笑地挠挠头，尝试跳过话题，“这条隧道蛮长的，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到头。”
话音落，不存在的乌鸦嘎嘎叫。
又走了差不多两三分钟，终于到达出口。一出来，映入眼中的便是倒在沙发上睡觉的莫向楚。
这条隧道直通他们家客厅，在他们出来后，隐形智能门便自动关闭，严丝合缝，看不到一点痕迹。
孔昭径直走向沙发，轻声唤醒莫向楚，莫向楚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揉揉眼，趿拉着鞋热情地跑过来，“走，我带你去那个房间。”
不给沈延夕反应时间，直接拉着人奔向那间空房，小小身板却力大如牛，轰隆一声，门板竟被他生生推倒在地，扬起的灰尘糊了他们一脸。
“这门也太不结实了，”莫向楚丝毫不在意这扇门的死活，用手驱散灰尘，直接踩着门板走了进去，同时不忘招呼沈延夕进来，“等打扫完里面，我再让小结巴修一修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3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