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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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再三拒绝，换来的是解朝酲连续多日的阴魂不散——班也不上了，私活也不接了，成天到晚像甩不掉的尾巴，跟在沈延夕身边。
沈延夕从来没遇到过这样难缠的人，被他弄得那叫一个心烦意乱，干啥都不得劲，一气之下，干脆自爆了身份。
“你说什么？”解朝酲明知故问道。
“要我再重复一遍吗？那好。”沈延夕生气时候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上手揪了揪他的耳朵，厉害地说，“竖起你的耳朵听仔细了，我说，我不是人，我是仿生人，让我去人类自由联盟根本不可能！别再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听明白了吗？”
解朝酲捂着被揪红的耳朵，怎么办啊，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独独告诉我一个人，虽然我早就知道了，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在他心里是与众不同的？
啊，我就知道，我的延夕即使失去以前关于我们的记忆，也一定会再次爱上我。
不知道他在沉默时候想了什么，沈延夕看到他脸上浮现出的笑容，瘆人得很，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咦呃，你能不能别笑得那么恐怖？”沈延夕使劲揉搓着胳膊，开始反思自爆身份是否为明智之举。
“我笑了？”解朝酲回过神来，自认为情绪隐藏得很好，实际已经破绽百出。
“你说呢？”沈延夕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我不想搭理你的气息，但又担心他跟别人乱说，临走前特意叮嘱道，“现在除你我之外，倘若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正正经经的带着威胁含义的话语，经过解朝酲的恋爱脑加工，非常自然地变成了我们拥有共同秘密的情话。
他一个劲儿地猛点头，沈延夕以为他是答应守口如瓶了，放心地舒了口气，说：“那就好，我现在回屋收拾东西，莫向楚那边已经……”
“不行。”解朝酲突然发了疯似的抓住沈延夕的手，力气大得没办法轻易挣脱，“你还没答应我做我的助手。”
到底是怎么又绕回到这个事情上的？
“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是要我加入？”沈延夕用力掰开他的手，但前一秒刚掰开，后一秒他又抓了上来，而且一次比一次用力，沈延夕实在拗不过他，只好举手投降，“我答应，我答应行了吧。”
听到他答应，解朝酲两眼直放光，恨不得爬到那棵苦楝树上，拿着大喇叭大声呦呵：他答应和我在一起啦！
“但我有个要求。”沈延夕吃过一次亏，就会增长八百个心眼，“你不答应，那我刚才说的都作废。”
“别说一个，”解朝酲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百个都答应你。”
“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沈延夕聪明地将他方才所说全都以视频形式录了下来，而后才提出自己的要求，“我可以加入组织，但前提是你能保证我的安全，绝对的安全！而且在我加入后，任何人都不能强迫我参加乱七八糟的活动，包括你。”
“还有呢？”这些他不说，解朝酲也会百分百做到。
“暂时没有了。”沈延夕死了那么一次，心态已然与之前大不相同，现在最珍惜的也就是这条命，只要活着，其他什么都好说。
“好，其他的等你想好了再说，”解朝酲松开手，变回了正常状态，“走吧，我送你。”
“去哪？”沈延夕没跟上他跳脱的节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要送他去杂货铺，“你不拦我去那边了？”
“你希望我拦着你吗？”解朝酲很擅长搞迂回。
“当然不。”沈延夕生怕他反悔，使劲儿摇头晃脑，差点把脑袋里的零件摇散架，“我回房间里拿点东西，你在这儿等我。”
没等解朝酲回答，他便扭身跑向屋里。
说是拿东西，其实是为了回房间检查后腰处的印记。他站在镜子前，撩起上衣，扭着上半身，低头看向印记。
“……”脑中发出尖锐的爆鸣声，覆盖在印记上的纹身莫名其妙不见了！
他迅速放下衣服，转身疾步走到床头柜前，一把拉开抽屉，买纹身贴赠送的那瓶专用药水完好地躺在里面，没有动过。
那，纹身又是在什么时候，怎么消失的？
目前唯一能联想到的，只有前几天的那个怪梦，或许那根本不是梦。
沈延夕关上抽屉，脚步有些虚晃，他不敢往深了想，害怕发现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
“要拿的东西很多吗？需要我帮忙吗？”门口传来解朝酲的声音。
沈延夕立刻收拾好混乱的思绪，打开柜门，随便取了几件衣服出来，装进袋子里。路过解朝酲的时候，他一度不敢正眼看他，但又担心被他发现异常，还是装作没事的样子，对他说：“还愣着干嘛？走啦。”
解朝酲连忙应了声：“来啦。”关上房门，窗户悄无声息地打开，风偷偷钻进来，纱帘轻轻摇曳……
将沈延夕送到地方，解朝酲便赶着去完成之前接的私活，不然再过一阵子，两人真的要喝西北风。
沈延夕坐在杂货铺的柜台后面，隔着几个货架跟莫向楚聊天，“最近我身边发生了件很奇怪的事情。”
这是要讲故事的节奏啊，莫向楚立刻带上他的面前的零食包和小板凳，来到沈延夕跟前。
他一屁股坐下来，撕开包装袋，拿出听众该有的态度，问：“什么事？说来听听。”
沈延夕将涉及到个人身份的信息刻意抹去，将前阵子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讲了出来。
“你就说奇不奇怪吧？”
“是挺奇怪的，那么私密的纹身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消失，肯定是有人在暗中作祟。”莫向楚十分笃定地说，“诶，小沈哥哥，你不是跟那个姓解的住在一起吗？是不是他……”
“应该不是吧？”沈延夕不太确定地说，“如果是他的话，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我想不到。”
莫向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说了句：“可能是见不得自己的东西上面有外来的痕迹。”
“……”沈延夕突然脸阴沉下来，莫向楚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找补，“额，那个，小沈哥哥，我不是说你是他的东西，我只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而已，你别放心上。”
虽然这个例子用在他身上不太恰当，但也确实让他多了一个思考的方向——万一他现在的这副身体和解朝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之前很多困扰他的问题也就能说得通了。
“向楚，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沈延夕冷不丁抬眼问他。
莫向楚“啊”了声，低头看着怀里的零食，像是在与什么做斗争，眉头一会儿舒一会儿皱，片刻之后，才说：“有的吧，我也不知道。小沈哥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以前从来都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神，直到那天发生了那件事……”沈延夕可以说是讲故事的一把好手，一下子将莫向楚拉入自己的故事中，两人沉浸在虚构与真实并存的世界里，逐渐忘记了时间，直到孔昭用新进的仿生手臂敲响他们的头颅。
“顾，顾客都，都等，等着急了。”孔昭搬着东西进来，打眼便瞧见顾客一人坐在那里喝茶水，再一转眼，他的两个好员工在那里讲什么神神鬼鬼的故事，他声色俱厉地说，“扣工资。”
“别啊，我今天才上岗，给个机会呗。”沈延夕好久没拿出撒娇手段，说的时候差点恶心死自己。
“小沈哥哥，没必要这样为难自己，他就是吓唬你呢。”莫向楚被他这样子吓得不轻，
管他是不是吓唬人，上班摸鱼还被老板抓到，怎么说都是他的问题，没得狡辩。沈延夕立刻起身，“我这就去招呼客人。”说罢，大步流星地朝客人走去。
“你，去，外，面，搬，箱，子。”孔昭刻意放缓语速，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
莫向楚顿时怨声载道，耍赖皮，拒绝干活，“我不要，我哪有力气干重活，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重。”孔昭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特意留了轻的箱子。
莫向楚探着头往门口望去，几个大箱子摞在门口台阶上，看着就不像是轻的，他再次拒绝，“那我也不搬。”灵机一动，他又说，“对了，上次借给严大哥的仿生鼠还没还回来，我去联系他。”说完，整个人像老鼠一样溜走了。
“偷懒的时候倒是机灵。”孔昭流利地低声说道，转身又独自去搬其余的箱子，完全没注意到沈延夕看过来的眼神。
“您还有别的需求吗？”沈延夕慢慢收回视线，重新专注在顾客的需求上。
“没有了，”顾客指着最终选定的那款仿生眼球，“麻烦把这款给我装起来吧。”
“嗯，好，您稍等。”沈延夕带着顾客到柜台前结账，将商品包好交给顾客，学着逛商铺时那些服务人员的样子，对顾客说，“欢迎下次再来。”
等到顾客出了门，沈延夕快速左右各看一眼，然后拔腿奔向在忙活的孔昭，鬼鬼祟祟地在他身后，冒出一句：“你不是结巴。”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