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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   再次看到何霏霏的消息,是她的新戏开拍。新闻铺天盖地,傅文生躲在家里,对着那只狗,借酒消愁。何霏霏不仅抛弃了他,也抛弃了那只狗。
      分手之后,他很长时间都不去看娱乐新闻。只有许嘉仪沉浸在两个人订婚的喜悦中,隔三岔五就去陪傅文生的妈妈逛街,彷佛已经是傅家的儿媳。
      写意跟着何霏霏进组拍戏,第一天就被人冷嘲热讽。
      “这年头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出来演戏了。”
      何霏霏刚换好戏服进了戏棚,就听到这句话。说话的是男二号宋明河,在圈里也算小有名气。他说话直来直往是出了名的。
      看着对面的年轻男人,写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何霏霏反倒是很平静。换做以往她早就上去跟人唇枪舌战了,这时她只当是没有听到对方的话,笑着跟大家打招呼。
      对方自觉没趣,也就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有一场对手戏,是宋明河与何霏霏对峙,将她推倒。男演员太过用力,何霏霏重重摔倒,只听到咔嚓一声。何霏霏忍着痛拍完后面的戏,导演很卡之后她面色痛苦,写意连忙过去查看。
      “他故意的吧。”写意对宋明河心生不满。
      “先扶我过去吧。”写意扶何霏霏在椅子上坐下,何霏霏把鞋子脱下,她的脚已经肿起来了。
      “哎呀,怎么这么严重!”
      写意不禁失声叫道。
      “你去找消肿喷雾喷一下就好了。”
      何霏霏强忍着痛,倒是很平静。写意感觉她真像换了一个人。
      何霏霏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是在演戏方面还算有天赋,她虽然是模特出身,但是肯下功夫,能吃苦。角色需要在泥地里摸爬滚打,她也丝毫不娇气。组里的人都对她刮目相看,跟她这么久,写意心里都不禁佩服她的勇气和毅力。
      她依旧不喜欢宋明河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但偏偏他跟何霏霏的对手戏最多。今天这一场是宋明河与何霏霏对峙,但是一开始气氛是比较轻松的,他还有心情唱曲儿。
      “听说宋明河唱功了的,但是很少显露。”
      “那咱们今天有福了。”
      剧组的工作人员在一旁小声嘀咕,都落在写意的耳朵里。写意也不禁好奇起来。
      大家都对这场戏翘首以盼,只是没想到出了意外。宋明河的嗓子哑了,还有些严重,说话都困难了。
      “这可怎么办。”
      导演心急如焚。这是今天最后一场戏,结束之后还要赶进度去下一个地方。
      “你们有没有能唱的?”
      副导演找人问一圈,众人连连摇头。大家面面相觑,顾辞的出现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他是来找写意的,特意来探班。昨天就说好的,写意忙得焦头烂额,看到顾辞那张脸才想起来。
      “气氛怎么看起来不太好?”
      顾辞进来就察觉到不对劲儿,他悄悄绕到了写意身后。
      “本来男二号要唱曲儿的,但是他嗓子哑了。”
      写意把事情娓娓道来。
      “找声替不就好了。”
      顾辞把手里的可乐递给写意。
      “没有能唱歌的人。”写意把吸管插进去,猛吸了一大口,忽然有了灵感,抬头看着顾辞。
      “你要不要试试?你可是歌手!”
      “我?”
      顾辞愣住。
      “你去试试,这个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写意说完就跑到何霏霏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何霏霏看了一眼顾辞,就起身去找导演。
      几分钟后何霏霏回来,看着写意。
      “导演要见他。”
      写意拉着顾辞去找到导演。
      导演撇了顾辞一眼,对他半信半疑。
      他把剧本递给了顾辞。
      “唱两句我听听。”
      顾辞接过剧本,上面是几句戏文。他以前倒是学过一些。顾辞深呼吸几下,做足了准备。
      开口就一鸣惊人。导演直接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你很有唱歌天赋。”
      他几句唱完,周围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何霏霏的经纪人当天就约见了顾辞,打算跟他签约。

      “最近怎么没有梁浮镜的消息?”
      袁良以为蒋西池应最近应该忙着订婚,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梁浮镜。他始终不明白,蒋西池为什么对梁浮镜这么关心,不过好在派去办事的人早上有跟他报告消息。
      “梁小姐,她去旅行了”
      蒋西池有些意外。
      “什么时候?”
      “昨天,跟她男朋友一起去的”
      袁良已经学会了抢答。
      蒋西池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脸上的表情冷下来。下一秒钟,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在微信通讯录里翻到徐映风,点进去他的朋友圈,一组照片出现在眼前。
      是梁浮镜跟徐映风在川西旅行的照片,一共九张图。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梁浮镜的那张脸,她缠着他的胳膊,笑容灿烂。
      “蒋西池,下个月我们去川西吧。”
      那个时候他已经买好了飞机票,只是没想到蒋其旻又派他去国外,川西终究是没有去成。可她最终还是去了川西,只不过是跟另一个男人。
      蒋西池把手机扔在桌上,忽然对袁良说。
      “把城西项目计划书给我。”
      袁良愣了一下,好心提醒。
      “这个项目不着急。”
      蒋西池反问他。
      “你想跟我一起加班?”
      当然不想,袁良递上城西的项目计划书,立刻走人。
      西池从公司的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车子,街上很安静,他比平时早十分钟到家。
      屋子里没有开灯,月光从窗户上洒进来,西池觉得有些疲惫。他没有开灯,借着月光坐在沙发上。他习惯了在疲倦的时候,把自己隐在黑暗里,那样就没有人能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他靠在沙发上,手机震动了好几次,他都没有去管。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西池倏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昏暗的房间里闪着亮光。他转过身,顺着光源看过去,有个人捧着一只蛋糕,向他走来。
      侯映瑶笑盈盈看着他,她说。
      “西池,生日快乐!”
      烛光映着她的脸,西池看到的却是十八岁时梁璧月,她笑着对他说,生日快乐。
      蒋西池从来不过生日。他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蒋其旻只记得蒋东亭的生日。小时候他很羡慕别人家的小孩都有生日蛋糕,他那个时候无比渴望,有一天,能够吃到自己的生日蛋糕。后来他长大了,他的钱可以买很多的蛋糕,他却已经不想再买一只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了。
      他第一次生日,是梁浮镜陪他过的。他26岁的生日。
      在梁浮镜打工的那家咖啡馆。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因为工作的事情被蒋其旻骂得狗血淋头。记忆中,蒋其旻很少夸奖他,无论他怎么做,永远都比不过蒋东亭。读书的时候成绩不如他,工作之后还是被他压一头。
      十八岁的她还没有留长发,眼里还是孩子气的天真,那时候的她很爱笑,他是她的全世界。她把生日当作是一场盛大的仪式。用无比虔诚的语气要求他认真许愿后才能吹蜡烛。
      她会好奇地追问他。
      “你许了什么愿望?”
      蒋西池端着一副成年人的做派,很板正地回答她。
      “我从来不信这些。”
      而现在,他对面的人是侯映瑶。
      她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你许了什么愿望?
      西池忽然觉得,有时候,侯映瑶的天真,跟从前的梁浮镜有几分相似。可是现在的梁浮镜身上,已经不再有那种天真。
      蒋西池看着侯映瑶,还是一样的回答。
      “我从来不信这些。”
      他说完就吹灭了蜡烛,接过侯映瑶手里的蛋糕,放在了茶几上。
      “没关系,我还有惊喜要给你。”
      侯映瑶并没有察觉到西池的异样。
      西池看着桌上的蛋糕,蜡烛只余一点猩红,在黑暗里闪烁。他很清楚,自己心里的愿望,是很难实现的。
      梁浮镜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他在心里说,希望下个生日还是跟你一起过。
      蒋西池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这样,直到他们分开之后,他更加讨厌过生日。
      一分钟后,侯映瑶回到他身边。
      “当当当当……生日礼物。”
      她捧着一只蓝色的盒子,笑盈盈看着西池,烛光映在侯映瑶的脸上。她的目光里都是快乐和期待。
      蒋西池的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如果侯映瑶此时打开灯,她就可以看到蒋西池的脸上,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可惜她迟一步打开灯,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蒋西池接过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只精致的男士手表。似乎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侯映瑶没有听到任何惊喜的声音。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侯映瑶跑过来,揽住了他的脖子撒娇。
      这只手表是她挑选了好久才选中的。
      “喜欢。只是我手上已经有一只了。”
      蒋西池回头冲她笑笑,却不动声色地合上了盖子。他腕上的那块是老旧的款式,深棕色的表带已经磨损。这块表跟了他很多年。
      侯映瑶顺势捉起他的手腕,看着他的手表。
      “你这块已经很旧了,表带也磨损严重,不如换这个新的。”
      西池不为所动。
      “这块挺好的,不用换。”
      “可是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哎。”
      “没必要换。”
      “换上我看看合不合适嘛”
      侯映瑶说着已经上手,蒋西池却在挣扎,两个人拉扯中,表带断了。
      “啪”的一声,手表落在地上。
      蒋西池的脸忽然冷了下来。
      侯映瑶有些不知所措,她也没想到表带会断掉。
      “西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蒋西池把断掉的手表从地上捡起来,用手擦了擦,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蒋西池没有跟她说一句话。侯映瑶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这块表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蒋西池的声音有些凉。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我的。”
      侯映瑶还想追问很重要的人是谁,忽然撇到了他手腕上的伤疤。
      原来佩戴手表的地方,是一条细长的伤疤。有些触目惊心。原来,他一直都用手表遮住。
      “西池,你的手……”
      显然西池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手腕上的伤口,他迅速把手插进裤兜里。
      “你的手,怎么会伤成那样……”
      现在在侯映瑶的心里,其他的都不再重要。手表是谁送的,也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她只关心蒋西池。
      蒋西池却笑了起来。
      “别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我。”
      侯映瑶立刻解释道。
      “我是关心你,心疼你。”
      她永远这么体贴。
      蒋西池用左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他不愿意再展露他的伤口。侯映瑶听他讲起了过去。
      “几年前,我哥送我去医院,在路上出了车祸。我的手就是那时候伤的,而我哥,在那场车祸里,失去了双腿。”
      侯映瑶呆住,比起西池手腕上的伤,更令她震惊的是。蒋东亭的腿,竟然是那样受伤的。西池一定很有负罪感吧。
      蒋西池忽然低下了头,有些难过。
      “是我,对不起我哥。”
      侯映瑶安慰他。
      “那只是一场意外。你哥哥他不会怪你的。”
      西池仍旧记得,那天他从病床上醒来,袁良站在他的病床前。那个时候,他还是蒋东亭的助理。他在西池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蒋总的腿,废了。”
      西池如遭雷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蒋其旻冲进来,把他拎起来,红着眼睛,冲着他歇斯底里。
      “是你害了东亭,为什么受伤的不是你。”
      西池没有想过,身为他的父亲,他那样恨他。
      蒋其旻离开病房之后,直到西池出院,都没有来看过他一眼。如果不是蒋东亭的身体情况不允许工作,蒋其旻也不可能把公司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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