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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qpter16 执念与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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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事情刚歇下来的杨肆，看见微博弹出的特关提醒，火速点了进去。
他的消息界面只有一个红点，来自他的置顶。
文字不多，但杨肆却看得很慢，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吃透。他珍惜与筝酒交换消息的片段。
筝酒说的对，或许他真的应该考虑舍弃一份工作了，否则身体迟早会吃不消。
“你有新的小程序订单。”机械女声把他拽回工作。
袁莘莘撕下打印出来的小票递给杨肆，“草莓拿破仑、dirty各一份外带，骑手还有五分钟到店。”
杨肆放下手机，准备开始制作饮品，忽然他问了袁莘莘一句：“酒味和咖啡味你选哪个？”
女孩虽然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但还是很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
“分人吧，喜欢喝酒的人会选择酒精，但相反，不喜欢酒味的人当然选咖啡啊。”
青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动手把dirty给制作了，随后包装好拿破仑，和dirty一起放入外送袋。
骑手刚取完餐出门，就有一位打扮时髦的女性推门而进，风铃碰撞，清脆悦耳。
“您需要些什么？”杨肆带着微笑问道。
她摘下墨镜，朝杨肆眨了眨眼睛说：“给我来一杯桂花轻蜜美式，加冰，十分糖——”
“卡布奇诺，热饮，五分糖。”Vespera从后厨走了出来，“应大小姐，肠胃炎和牙疼难道忘了吗？”
女孩见到她，小跑着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哎呀没忘，□□我要贴贴！”说完就把自己的脸颊送了过去。
Vespera宠溺地摸了摸应旋溪的脑袋，将自己的脸颊贴了上去。
见杨肆愣住了，她这才搂着应旋溪的肩膀向他介绍：“我家甜心。上个月才追到手。”
不等他有何反应，Vespera就领着人到窗边的小桌子坐下。
“回回神吧杨肆，有这么震惊吗？”袁莘莘看他这模样，都有些想笑他了。
“不是，我只是在想，她们都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对方的？”
袁莘莘觉得自己有必要帮杨肆开拓新领域了，她扫视了一下店里、收银机，很好，都没有新订单。
“其实呢，同性和异性是一样的。你谈过恋爱没有？”
杨肆摇摇头，袁莘莘无话可说，朝他比了一个大拇指，“行吧，那我想想怎么跟你解释。”
“当一个人喜欢对方时，会有许多行动，例如对方生病时无微不至的照顾，伤在她身，痛在我心；喜欢跟对方分享自己的生活；还有一个就是身体比脑子诚实，如果这两个背道而驰的话，优先相信身体的第一反应。
“你看到了这些后，就能确定对方是喜欢自己的，并且当你给予回应时，两个人之间就有了回响。”
模模糊糊，但至少杨肆听懂了。
【QinN：我今晚还要加班，帮我喂果壳/拜托】
杨肆忙完，准备下班才看见这条消息，回复了一个“OK”。
说是秦酿养的小狗，他自己都快成果壳的半个主人了。
“V姐，我带点草莓拿破仑回去。”Vespera头也不抬，招了招手，算是同意了。
*
秦酿加班到九点半，晚饭吃的不多，这个时候已经消化完了。
他忽然想吃“错峰爱上”的甜品，但打开小程序吗却发现早已打烊。
在地铁上看着外卖软件，到站了也没看到其他想吃的。
家里没人，看来杨肆又去上晚班了。
灯一打开，果壳就摇晃着尾巴跑到他面前，秦酿换完鞋蹲下摸了摸它的头和下巴，果壳开心得叫了一声。
他想着洗完澡看看厨房有什么食物可以煮来吃，回房间拿衣服时看到了门上的便利贴：
“微波炉里有吃的，你回来热一热吃了。还有就是，谢谢。”
笔迹龙飞凤舞，落款是一个数字“4”，只能说很有杨肆的味道。
秦酿哼着歌走出雾气腾腾的浴室，来到微波炉前，打开一看发现居然是“错峰爱上”的甜品。
他挑了挑眉，瞬间高兴了不少。
吃到想吃的食物，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只是杨肆这次又谢什么？是昨天的三千和喝醉后的帮忙吗？
秦酿把加热好的甜品取出来放到餐桌上，加热后的拿破仑酥酥脆脆的，一口下去，香味爆棚。
他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发了朋友圈，配文：没人能拒绝加班后来一口甜品！
秦酿吃一口来一个灵感，端着剩下的半个进了房间，打开电脑开始酷酷写。
写完后稍微扫了一眼就发到微博了，作为今天的随笔。
【酒四：你喜欢的话下次还可以给你带。】
【QinN：可以点单吗？】
【酒四：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毕竟你现在是我债主。】
秦酿撇了撇嘴，“什么嘛，说的这么生分，看来也没有很想继续做朋友的意思。”
吃完剩下的几口，秦酿去刷了个牙就上床睡觉了，工作了一天，精力早就耗尽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的缘故，秦酿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竟也没有做梦。实在是难得。
*
半夜，雨点突然就砸了下来，打到窗户上，声音滴答滴答。
杨肆没有带伞，几乎是淋着雨跑着回来的。
九月份的福建依然有台风，这次虽是在广东登陆，但厦门还是不可避免受到影响，刮风下雨。
杨肆全身淋透了，洗完热水澡后以防感冒发烧，喝了一杯感冒灵才睡下。
反观秦酿，他今晚的睡眠质量太好了，竟一点儿也没察觉。
直到第二天起来看见外面的天气和地面，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门关的伞是收拢的，没有水滴——杨肆昨晚淋雨回来的。
秦酿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既懊恼昨晚睡得太好，没能及时发现给他送伞，又有些痛快，就好像是老天爷替他出手，帮他报复了杨肆。
但他自己也觉得要受些惩罚，为什么总忍不住心疼？
很矛盾，秦酿自己都没能确切地琢磨透自己对杨肆的感情。
太复杂了，好像不仅仅是单一的爱与恨，或许还有怜悯？
对了，没错。自己口中所谓的“复杂”，所谓的矛盾体，其实都不过是不敢承认。
他既想抱紧杨肆，又想推开他；既想看他狼狈，又想替他淋雨。
不忍他陷在困难的泥潭中，总想着伸出手拉他一把，就像当年他帮了自己一样。
而“怜悯”便是最安全的幌子，把爱与恨、渴望与害怕，统统打包贴上标签，来掩盖自己“还爱着”的事实。
但他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这样的爱，或许早已不是爱，而是未完的情感在时间的美化下，变成了执念。
他渴望的可能只是过去的杨肆，爱着的也是过去的杨肆，误将过去的喜欢移植到了现在。
秦酿突然有些迷茫，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找个人试试，走出这场单方面的爱恋？
胡思乱想就是容易走神，秦酿一个没注意坐过站了，好在时间还早，也只超了一个站，还赶得到出版社。
“秦酿，‘错峰爱上’九点就打烊了，你昨天怎么十点多了还能吃到？”周嘉月疑问道。
秦酿茫然地从电脑前抬起头，“啊，我朋友给我留的。”
“原来是这样啊，羡慕！”
“周姐你羡慕什么啊，你不是有老公吗？”
周嘉月抿着唇笑道：“他不会给我带，他只会亲手做给我吃。”
“哇！这还不好吗？”旁边一个同事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加入了进来，“不像我男朋友，我想吃个水果他都懒得去买。”
“千彤啊，这就是他的不对了。女朋友想吃个水果都不能满足，这种男人不能要。”周嘉月以过来人的姿态告诫廖千彤。
“我知道，而且我和他也合不来，准备找个时候踢了。”廖千彤频频点头。
忽然两个女生一对目，视线就转移到了他身上，笑得格外八卦：“秦酿酿，有没有对象呀？”
秦酿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键盘上的咖啡打翻。
“我…我单身。”
“哟——”周嘉月拖长了音调，和廖千彤交换了一个“有戏”的眼神，“那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们千彤？她刚好要‘踢’一个，空出一个位置。”
廖千彤也不害羞，直接撑着桌沿，笑眯眯地凑过去：“秦酿，我要求不高，水果不用他买，我可以自己点外卖，但他得陪我吃——你陪吗？”
她俩当然是在开玩笑，但秦酿还是注视着她认真道：“不行哦。”
廖千彤“啧”了一声，故作伤心地捂住胸口：“被拒绝的第一天，想他。”
很快这个话题就跳过了，两个女生到一旁聊起了别的。
秦酿笑着摇摇头，转身继续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