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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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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把自己哄好了，尉怜拿着枪回到了靶台，其他学生已经开始练习点射了。
他刚顺手检查了一下瞄具，周霄祁就径直走了过来，站在他身后。尉怜目不斜视，抬手飞快地点射一枪，正中靶心。
周霄祁不高兴被无视，借着假装在纠正他的姿势扣住了他的手臂，低声道：“你为什么要故意招惹顾衔影？”他顿了一下，又像有点委屈似的，“怕暴露我们认识，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话，你也不来找我。”
尉怜又是一枪，“你的话太多了。”
周霄祁：“……哪有！”
“你为什么觉得是我故意招惹他，难道就不能是他先招惹我吗？先入为主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小猫咪。”尉怜一边打靶，一边淡道。
这句“小猫咪”听得周霄祁脸热，只有尉怜敢这么当面叫他，虽然声色寡淡，但这个Beta就是有无论说什么都像在调情一样的能力。
“咳，好吧。是我说错话了。”周霄祁莫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在执行任务，而这次的任务对象恰好是我哥们呢……”
尉怜打空了弹夹，在更换的间隙转头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有时候倒也不傻嘛。”
周霄祁刚松的气儿又提了起来。
“啊？真的啊！”
他后面三个字没压住，音量略高，引来了附近同学的侧目。顾衔影就站在不远处，看见两人异常亲密的姿势，眼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在短短不过二十分钟前，这个Beta才刚对自己以生命为赌注表了白，即使锋利的刀刃架在脖子上也毫不畏惧，可是一转头，他又能跟别的Alpha有说有笑地互动，那春风得意的样子仿佛对自己说过的话都他妈喂了狗。
——像这种见一个勾搭一个的，尤其驰骋情场、巧言令色的风流浪子，顾衔影最是讨厌这样花心的人。他本不该分出半点目光，然而不知为什么，面对此人的时候总是难以平静。
顾衔影是一块顽固不化的坚冰，旁人都对他身上的寒意望而却步，偏偏尉怜却哪怕泼洒热血也要击碎他冷酷的表面，要一座死板的山为他哗然，要沉寂的心湖因他产生波动，哪怕得到的只是对方的厌恶，也在所不惜。
注视了两人数秒，顾衔影移开目光，心里将这种“不平静”归结于Alpha的占有欲作祟。
这也是S级Alpha的特性之一，就算是他们弃如敝履的东西，只要曾经属于自己，就不会甘愿拱手他人。顾衔影认为，尉怜既然向自己表明了心意，就是自己的所有物，而不应该跟别的Alpha再有任何亲近之举。
这种不爽的感觉。
……真是，太令人讨厌了。
另一边的尉怜毫无自省，仍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你可以再大声一点，这里都是隐藏的耳目，我暴露之后会死得很快。”
周霄祁一僵，声音低下来：“你这到底是什么任务？我不太懂你们的任务机制，你不会要杀了他吧？还是像当时的我一样，骗我为了你去偷我爸锁在保险柜里的公章？”
尉怜顿住，终于回眸看他。
然后蓦地失笑一声，“你觉得顾少校会像你一样，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周霄祁石化了，“……”
听到尉怜这句话，他似乎又幻听到顾衔影昨天像要骂醒他那样说的，——“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长脑子吗？”某种程度上听来，含意居然差不多。这让周霄祁非常憋屈又愤怒。
“今天我都不会再理你了！”
于是感觉有被伤害到的蠢得可爱的小猫咪噔噔噔地跑远了，很倔强地没回头。
也就完全没意识到，他本来是要套尉怜的话的，结果什么有用的都没套出来。
尉怜是真的在笑，周霄祁这种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实在是很好懂，也很有……独属于少年的鲜活炽热的温度。而且从不用伪装。
他向往也怀念这些。
毕竟，他离少年时期越来越远了。
忽然如芒在背，尉怜多年警觉的习惯告诉他有人正在暗中注视着自己。
尉怜面不改色，由眼尾先瞥过去，再带动半张轮廓柔和秀丽的侧脸，便与顾衔影远远地第二次对上了视线。“噼啪”一声，空气中像是有火星子在响，很短暂，却擦亮了他的眸光。
顾衔影的神情堪称阴冷。
尉怜何其了解他，这是在生气呢。
只花了半秒钟，尉怜就顿悟过来，未驯化的狼的护食本能一向比狗严重，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根试图跳到别人嘴里的肉骨头。
尉怜遥望着他，缓缓弯起明媚的眸，那双勾人的狐狸眼看狗都别有一番风情。
好似在说：你在偷看我吗？
顾衔影一怔，居然看懂了他的意思，脸色更是往下沉。脑海里回想起尉怜在休息室里的那个幽深偏执如同鬼魅般的笑容，——“可我偏要告诉你，讨厌我，就是爱上我的第一步。”
……简直就是个狐媚子。
顾衔影敛了敛神，再不看他一眼。
下课后就是饭点了，天色渐暗，食堂聚满饥肠辘辘的学生，宿舍区和图书馆基本没人。
尉怜特意回宿舍拿了耳麦和学生卡，抓紧时间前往图书馆，避开摄像头，弯七绕八上到三楼的D区。这一片都是有关灵术的书籍，其他专业的学生是不允许随意查阅的。
好在这会儿管理员也在前台吃饭，馆内的光线很暗了，却还没到自动开灯的节点，所以尉怜大概有十五分钟可以明目张胆地查资料。
尉怜只看侧边的封皮书名，一目十行迅速浏览下来，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镜框边角有个迷你的实时记录仪，原放将通过这个全景无死角地观察到他所看见的一切。
“往下数第三排，第八本。”
尉怜抬头看去，脖子都成了折角，“放得也太高了。嘶，我怎么拿？”
原放那边安静了几秒，而后道：“在你的右前方十米处，有个专门方便摆放的梯子。”
尉怜偷偷瞅了一眼。
又缩回来，“不行，搬的话动静太大了。”
原放：“那你自己想办法。”
“……”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