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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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实验室伽马，尹青的心情有种说不出的荒凉。
对于他的亲生父亲是什么情况，尹青了解的不多。他只知道，亲生父亲是个beta，而且是因为某种原因才来到普鲁托的实验室，通过实验生下了尹青。
但没过多久，beta父亲就去世了。尹青从此就成为了一个没有人照料的孤儿。
“根据设定，实验品0802号应设定为S级beta，但实验体出现问题，导致胎儿在父体中发生变化，导致实验品异变成了B级omega。”
B级omega？
原野低头看着文件里的内容。
嘴里咬着手电筒，实验室伽马的灰尘在光线中反光，让原野不由得轻咳一声，继续看下去。
“……第一次实验结果，实验品具有较强恢复能力，omega腺体发育不良，不具备标记意义且很难被标记，生殖腔发育滞缓。”
“……第二次实验结果，实验品在极端情况下不具备恢复能力，伤口愈合速度显著减弱……对诱导发情气体抵抗力较弱，与S级omega平均数值一致。”
厚厚的一摞文件，全都是尹青曾经在实验室伽马接受各种实验留下的记录。
只是盯着实验记录的图片，原野的眉头就无法舒展。
小小的身体被过分宽大的，像是成年人的纯白实验服裹住，嘴唇发白，眼神黯淡。
那不是一个孩子应该出现的表情，但活生生出现在小尹青的脸上了。
“一共是2321次实验记录，都看过了吗？”
注视着原野的背影，尹青沉默了很久，这才开口。
恍然，原野倒吸一口凉气，回头看着尹青，瞬间合上了那一摞资料，抿着嘴唇。
尹青盯着原野的背影。
过去的事情太多了，知道尹青来历的人不在少数，多一个原野不多，少一个原野不少。
“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他们都做了什么实验，实验出了什么结果，我自己也很笼统。还有什么想要知道吗？”
温柔了三分，尹青观察着原野的表情。
同样作为实验室的产物，原野应该可以理解尹青的感受。
萌生这个想法的瞬间，尹青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甚至觉得自己萌生这种想法，很愚蠢。
为什么会对原野有这种想法。
“我想要说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
原野抿着嘴唇，看着尹青的眼睛，沉默了半晌。
“你就这样活到了14岁吗？”
帮尹青换衣服洗澡的时候，原野不是没有注意到过，尹青的手臂有很明显的几处针孔留下的痕迹，经年累月，明显已经无法消失，连尹青自己都很少去处理了。
尹青顺着原野的视线看向了他的小臂和手腕，脑子瞬间有点短路。
他没有想到原野在那么多问题中，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
“……对。”
什么眼神？尹青所有的话头都哽在了嗓子。原野的红眸在暗处，甚至无法清晰地捕捉到所有的情绪，但仅仅在已经有了的情绪中，也能看出原野眼里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份心疼。
什么意思？
明明过得还不如我，竟然心疼我了？
“很痛吧。”
“不记得了。其实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记不清楚了。但是整体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吧。”
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尹青说这话时仿佛这一切和他并没有关系一样，让原野眉头轻蹙。
“这是你要复仇的理由吗？”
原野的声音很轻，就连询问的时候，也带着宛如心理医生一样的温柔，差点让尹青也恍惚，仿佛原野真的是什么好人。
“……你觉得我做的是复仇吗？”
闷声轻笑，尹青不知道原野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笑的想法。
“这多明显，我是在夺权，把他们一个个干掉，是因为我想要坐稳位置，成为尹家的话事人，想要独享普鲁托。”
尹青刚说完，原野笑了。
“这没有区别啊。”
“有区别，只有傻子才会做只是复仇这种事情。我要的是权力，可不是要他们遭报应。”
尹青抬手揉了揉原野的脑袋，“我的资料已经看完了吗？现在可以去找真正需要的东西了吗？”
“成沙说的异变资料。”
自从让成沙的女儿和成沙见面之后，成沙整个人表现出从未有过的配合度，仿佛已经被尹青收服了。
“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会留你的命，但我会放过你的家人。”
尹青翘着腿，注视着成沙。
得到这样的消息，也并不出乎成沙的意料。尹青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从他手里活下去的人，实在是可以用凤毛麟角来形容。
“我知道，做了这种事情，会有今天，我是清楚的。”
成沙赴死的时候非常从容，让尹青至今回想起来，都会带着疑惑。
“为什么成沙能死的这么干脆呢？”
依靠着墙边，尹青看着原野翻找着资料，喃喃提问。
他的脸色不算好，因为实验室伽马很久没有使用，全都是灰尘，加上上一次来的时候留下的一些打斗后的痕迹，实在是很难让人安心地站在里面。
原野释放着些许信息素，让尹青在这种环境里不会因为烦躁而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毕竟刚刚的报告已经写了，尹青的脾气暴躁是基因问题，是实验时调整的漏洞。
建立临时标记关系的原野可以用自己的信息素略微缓解他因为不安而产生的暴躁情绪，也算是有些帮助，聊胜于无。
“因为你说，你能让他女儿活下去。”
原野打开了文件，咬着下唇，回答问题时都漫不经心。
这个问题实在是想当然，他甚至是在回答之后发现，尹青无法理解这种情愫，除了不是父亲角色之外，也没有真正被当作子女对待过。
尹青的面色铁青，看了原野一眼。
“你想过找你的家人吗？”
不敢挪动，尹青就这样专注地看着原野的脸。审视，好奇，带着一寸哀婉。
红瞳中先是错愕，他的手捻着资料的页角，在说话前先将嘴边的话全都咽了下去，盯着尹青的瞬间，红瞳晃动，下意识挪开了视线，在虚空中无意义地探索后低下头。
“不会，因为我已经不记得他们都是谁，在哪里了。”
空气中茉莉和蓝风铃的信息素交织，却不带暧昧，只是为了营造一个让对方能放松心情说出真心话的环境。
“哈迪斯研究所的旧址还没有变化，虽然已经被烧完了，但是动用普鲁托的力量，也许能帮你找到你想要找的人。”
自说自话，尹青释放着信息素，引导原野讲出心里话。
“不用，我不找。”
“穿着哈迪斯研究所的实验服去了牙河，你和哈迪斯研究所的关系应该很好，对吧。”
尹青的声音很强，蓝风铃的信息素却越来越浓，让原野额头冒出冷汗。
S级的alpha本身是不应该被一个B级omega的信息素影响的，但建立了临时标记关系的两个人，信息素的影响也是相互的，会比没有标记关系的AO更容易受到影响。
特别当尹青的信息素是为了诱导，压迫感也跟着变强。
“我不找，你可以放心。”
“不找，是不想找，还是不能找，还是……已经在找了，只是不能告诉我，所以称为不找呢？”
进一步询问。
信息素的影响，让尹青也跟着变得婆妈起来。平时他根本不会问这么多，也不会这么婆婆妈妈，应该掐着原野的脖子逼问他。
“还有你这可笑的信息素，为什么呢？你都没有想过吗？”
被问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原野咬着牙，汗水从鬓角流下来。
“……我……”
“你想要找到的人，也许就是害你最深的那个，即使这样也要继续找吗？”
资料被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信息素也在瞬间变得针锋相对，尹青的眼神微眯，绿色的眼眸射出的光仿佛能把原野碎尸万段。
瞬间，原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波动太不合理。缓缓收敛了手上的动作。
“……我找到了，畸变受试者的名单，还有受试芯片的数据……”
原野的声音颤抖着，不知道是在平息怒火还是在稳定他因为尹青信息素被影响到的精神状况。
“……”
尹青闭上眼，信息素也缓缓收回了。
“……你去查吧，要活的，尹庭飞做这种芯片试验是违反规定的，肯定不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应该也有舰队那边的人给他出了主意，如果能找到和舰队的关联，更好。”
缓缓吐息，尹青侧目看了原野一眼。
“去洗个澡，把信息素的味道去掉，再去办事。”
实验室伽马的灰尘在空中飘荡着，因为原野刚刚摔资料而荡起来的尘土，此刻也没有落地。
背对着原野，尹青驻足。
他想，如果原野愿意在这个时候吐露一些他记忆中的事情，哪怕和尹青调查过的事情并不相符，甚至并不一致，他也愿意相信原野的版本。
因为尹青没有什么可以失去，所以得到的东西会更显得珍贵。
只是直到他离开，原野也并没有吐露。
“我知道了，会尽可能多的收集信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