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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小虫不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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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太久,不过几日,凭着变态的身体素质,骛很快退了烧恢复了大半行动力。
血肉长好,折断的骨头缓缓愈合,只是断的腿是回不来了,阿若替骛处理伤口时看过,断处平整,该是被尖锐利器一次砍下,不是炸断的。
阿若猜测,是骛自己砍的。
自己砍的……
阿若蹲在地上手撑着下巴看着远处雌虫击杀异兽,摇头感叹,真是个狠虫!
骨刺锋寒染着血,骛眼眸一片冷寂,他偏头躲过异兽锋利尖刺的同时指尖漫上森寒利爪轻易刺入血肉抓住了那颗缓缓跳动的心脏。
破碎声一闪而逝,异兽倒在地上,兽眸一片惊厉,周身血液蔓延。
血液溅上充斥着漠然的脸,骛拔出骨刺收拢体内,偏头看向蹲在远处巴巴看着的小虫。
解决啦?
阿若眼眸一亮,跳起来摇摇招手:“这里这里!”他拎着小包抬腿跑起,边跑边喊,“我来啦我来啦!”
一口气跑到雌虫身前站定,阿若喘着气熟练掏出口袋递给骛,“给”
杏眸盈着笑意,清浅碎光流动眼底,漂亮的像是玻璃罐里融化的蜜糖。
骛晃了下眼,缓缓接过口袋,处理起异兽身上值钱的部位。
这只异兽不算大,身长不到三米,好吃的部分不多,值钱的更只有毒齿和尾端特殊红鳞。
挑出红鳞送到阿若面前,云清清茫然看他。
骛淡淡道:“一千币”
一千币?!
眼中盈满惊喜,阿若连忙接过细细擦干净后揣到小包里。
拍拍小包,阿若心满意足,又是一千币入账,加上先前的,他已经入账了五千币!
真是赚大了!
心里美滋滋,阿若冲骛笑的越发甜。
骛顿了下,继续处理起异兽。
回去路上,骛背着处理好的肉跟在阿若后面走着。
他残缺的断腿此时被木棍布条代替,落地时一瘸一拐的,那是阿若给他做的,木棍是附近捡的,布条是阿若撕下的衣服。
满载而归,阿若心情很好,走在骛前头两步,背着他的小包,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夕阳西下,阿若琥珀色的瞳盈满细碎星光,让虫漂亮的移不开眼,骛默默看着。
回了洞穴,天色已晚,气温也降下,骛支着架子烤着半臂长的肉块,肉块烤的油滋滋的,焦香弥漫。
若直接蹲到了骛的身旁,眼眸亮晶晶的盯着烤肉,脏兮兮的小脸上写满了渴望。
他自小便在极乐天堂以色侍虫,捕猎做饭这种东西他压根不会,骛昏迷时他喝的是营养液吃的是干巴巴的丑果子,没滋没味的根本难以下咽,骛醒来能动后他就脱贫致富过上了一天三顿肉的美好日子。
阿若想着,歪头感叹:“你真厉害”火光下,琥珀色的眸泛着星光,盈满笑意,满含真诚。
莫名的夸赞落下,骛怔了下,低声应道:“……嗯”
阿若并不在意他的寡言,接着好奇道:“你怎么这么厉害啊?雌虫都跟你一样厉害吗?”
他也见过许多雌虫,或高或壮或粗犷或俊美,那些雌虫在外名头极大,可他们都没有骛厉害。
“不是”骛丢了木柴到火堆里,道,“你说的那些七成是废物,两成是失败者”
“还有一成呢?”阿若好奇道
“还有一成”骛淡淡道,“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手下败将?
阿若顿了下,好猖狂!
骛灰眸平淡,扯下一只腿用小棍穿过递给云清清,阿若眼眸一亮,顾不得烫口随便吹凉几下后一口咬上。
骛看着阿若吃着少许盐巴调味的肉,偶尔递给他水。
阿若百忙之中弯眸冲他笑、含糊不清的说了几句谢谢。
几日相处,让两虫磨合出了一点默契,生出薄弱的信任。
阿若今日胃口一般,最后剩了几口在那怎么也吃不下,下意识递给了骛。
骛顿了下,伸手接过。
手中一空,阿若猛的反应过来不对,他刚才下意识把骛当成了以前那些雌虫。
从前有什么吃不下不爱吃的他都会喂给那些客虫,不知不觉养成了习惯。
“……!”阿若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骛解决干净。
骛吃完后与他对视,灰眸一片寂静,似乎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两虫安静对视着,气氛滞涩。
相对无言时,骛忽然抬手轻触到阿若唇边,微弱的力道在唇角一闪而逝,阿若一懵,回过神来时,视线内是骛染了油脂的指尖。
阿若呆呆看着他。
骛顿了下,低声道:“脏了,擦一下”
脸上缓缓升起热意,阿若猛的站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困了!”
他慌乱走回铺垫躺下,自己也不懂哪里来的羞窘。
小虫突然犯困不理虫,骛沉默一会,收拾了东西灭了火堆,坐到了小虫身旁。
背脊兀的触到雌虫身上热度,阿若一僵,抱着小包缩成一团。
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若红了脸,一遍又一遍给自己催眠,最后莫名有用,他真的睡着了。
看着睡偏的小虫,和拉开的半掌距离,骛沉默良久,靠着岩壁闭上了眼。
夜色渐渐深沉,凉意更甚,没一会,阿若翻了回来贴上旁边热源。
靠着岩壁的雌虫不知何时睁开了灰眸,垂眸看他,紧绷的身躯缓缓放松,骛闭眼入睡,前几日都是贴着,今天不贴,他不习惯。
……
月上中天,万籁俱静。
感受到有虫接近时,骛瞬间清醒,他绷紧神经,手臂延出骨刺,条件反射防备着,下一瞬,有温热气息抚过脸侧,骛怔了下,骨刺缓缓收回。
是身旁小虫不知怎么醒了。
昏暗中,莫名醒来的小虫小心起身,坐直了身体,凑近了身旁睡着的雌虫。
近到鼻息交缠,雌虫却还是呼吸平缓,一动不动。
睡的真熟。
阿若隔着空气点了下骛的脑袋,歪歪头,警惕性真差。
轻轻起身离开,阿若并未注意到背后雌虫睁开了眼睛。
灰眸平淡注视着小虫,骛看着他轻手轻脚走到小水潭旁翻出布块浸湿拧了个半干,然后轻轻擦上自己的脸。
潭水冰凉,空气温度也低,小虫被湿布冰的一个激灵,却还是继续擦拭。
在清洗吗?
骛敛眸,相处几日,阿若一直是脏兮兮的,身上衣衫破败,小脸更是脏的看不清原貌,只有一双眼眸盈满细碎星光。
骛知道,他一直在伪装。
只是阿若一直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看出小虫无意说出身份,骛也没有说出口。
可其实,骛记得云清清,早在阿若以为的窗前一闪而逝之前,在极乐天堂的高台上,骛记得阿若笑的很好看。
背后目光,阿若毫无察觉,他忍着凉意几番擦拭,脏痕除去,露出雪白肌肤。
骛昏迷时还好,自骛醒后,阿若为了伪装不敢清洗,身上一直是脏兮兮的,荒野炎热,跟着骛在外奔劳一天,阿若实在受不了身上的黏腻。
趁着夜深,雌虫睡的正死,阿若想着动作小心些应该不会被发现。
很快擦干净脸,阿若小心看了眼雌虫的方位,确认虫没动静后,他解开了衣扣。
细微窸窣声后,小虫衣衫落下大半,背脊裸露,骛猝不及防,迎面撞上雪白肌肤。
他猛的闭眼偏头。
可他能闭上眼,却闭不上其余感官,雌虫天生敏锐的感官在此刻发挥到极致,不用眼睛他也能清晰感知一切。
衣衫松垮挂在臂弯,小虫拧净了布块,连带着指尖的些许水珠落到肩头,水珠顺着曲线落下,留下淡色水痕。
湿布轻拭过肌肤,凉意让小虫不住轻颤,却还是咬着唇继续带过肌肤每一寸。
肩颈、背脊、腰腹,或重或轻的力道在细腻肌肤上落下几处红痕。
他一点点擦过,骛的手也一点点收紧。
空旷洞穴一时只听得见水落声。
好容易擦完上身,阿若拢了拢微湿的发尾,拢上衣衫,又脱下了裤子。
贴身衣物连带着长裤丢在一旁,衣摆半遮不掩,本就勉强遮住腿间,阿若却又支起腿捏着碎布从小腿一路往上擦拭。
骛呼吸微滞,尽力分散感官到别处。
一场简单的清洗,阿若只用了几分钟,骛感知着,只觉得分外难熬。
洗完后,阿若松了口气,心情都轻快了,重新伪装好带着一身凉意躺回了骛身侧。
柔软身躯贴回腿边,骛呼吸乱了一瞬很快又放缓,阿若无知无觉,枕着小包不一会沉沉睡去。
良久,骛松开紧握的手,沉默着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