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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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火锅吃完，恰好到了工作日晚高峰，鸣笛声此起彼伏，出租车堵在路上几分钟不动弹一下。
江宜年往车窗外看看，他们目前距离小区一公里出头，不远处街口的高层写字楼上挂着商超的巨幅优惠海报。
“好久没去超市了。”
“嗯。”
两个人提前下了出租，沿街步行到超市。
超市也正是营业高峰期，下班的，放学的，基本都在这会来，食品区的试吃队伍都排的长长的。
江宜年是填饱肚子来的，对试吃一点不感兴趣，推着购物车从这些队伍里旁穿行而过。
贺文烁要忙的事情就多了，他主要负责挑东西。
酸奶来一点，纯奶来一点，吐司来一点，火腿来一点，饼干来一点......转眼功夫，三分之一的购物车就装满了。
江宜年低头看着购物车，满满的储备粮总是让人觉得心安，又抬头在超市里扫了一圈：“还差什么？”
贺文烁：“水果。”
江宜年点头：“可以。”
他们出来买水果的时候从来不看价钱，什么新鲜拿什么，几袋子水果把购物车填的更满。
一个半小时后，两个人手上各拎着两个大大的购物袋满载而归回到家。
江奶奶给开的门，对两个人去超市进货式的购物已经见怪不怪，只关心地问了问：“在外面吃了饭没有，没吃，我给你们做点。”
“嗯。”
“我们吃过了奶奶。”
吃过就好，江奶奶点点头，从前她还给两个人留饭，但后来发现这两个人大了，自己会在外面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现在除了提前说好，她就不会特意留饭了。
看到购物袋里子装的全是吃的，江奶奶也是习惯性的帮着整理。
跑了一个下午，又逛了一整圈的超市，江宜年看贺文烁和他奶奶分工合作的非常默契，一时犯懒不想管了。
从火锅店里出来，他身上的味道就久久不散，干脆转身回房间找衣服了：“我先去洗澡了。”
“去吧。”
贺文烁跟江奶奶一块把东西整理了，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放柜子的放柜子，最后剩下单独的一袋零食，拎着进了江宜年的房间。
江宜年的房间里其实不算大，平时用来放吃的地方也很固定，一个是可以移动的零食小推车，一个是书桌的第二层抽屉。
贺文烁把零食均匀的塞在两个地方，最后购物袋里还剩下两包饼干。
他自然而然地去找江宜年挂在门后的背包，饼干放包里可以当江宜年明天的课间零食。
但他刚把包拉开，就扫到了从背包里笔记本中露出粉白色的信封一角。
“？”
他下意识地从包里抽出笔记本，翻开就看到粉白色的信封静静的躺在纸页上。
什么东西。
贺文烁捏起信封，前后都看了，只有正面写了江宜年的名字。
显然，这是有人送给江宜年的，不过信封还是被封死的状态，江宜年还没拆开看。
贺文烁站在门后，遥遥的往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江宜年在洗澡还没出来。
待会等他出来问问好了。
贺文烁捏着信封的一角，又缓缓地给它塞回背包里，待会问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也许又是班级或者社团里发的什么感谢信之类的。
大概率是这样。
他拎着空袋子从江宜年的房间里出来，坐在沙发上开始盯着果盘里水果出神。
班级社团什么的，好像也不会用这种信封。
更别说是感谢信了，不找理由把人找过去当苦力就是好的了。
江宜年今天的这个澡似乎洗的格外漫长。
贺文烁从沙发起身，走走停停不自觉地再次回到江宜年的房间，在门后的背包前站了两分钟，又一次把那个粉白色的信封抽了出来。
这是给江宜年的信。
可是江宜年的东西向来也没有不让他看的。
一封信而已。
江宜年看都没看，说明不是重要的信。
他只是有点好奇，这风到底是什么信？
“......”
贺文烁捏着薄薄的信封，纠结的站在原地拧眉。
江宜年洗澡出来，发现客厅里已经没人了，奶奶大概回房间了，至于贺文烁，八成在他的房间里。
江宜年用毛巾擦着湿头发径直回自己屋。
一推门，看到贺文烁正挺着直棱棱的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的，背影看着莫名有点孤零零的。
“？”
江宜年关上房间门，很是奇怪：“你怎么了？”
贺文烁幽幽的从椅子上转过身，手上捏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满眼不开心，一五一十道：“我刚刚给你背包里装吃的，看到你包里有这个。”
他不后悔打开了这封信，因为这封信里装的竟然是一张情书。
刚看到纸上的内容时，他脑袋里的警铃不受控制的一直狂响，直到刚刚江宜年进来才有了消停的痕迹。
贺文烁看着江宜年那张白皙精致的脸，如梦初醒一般。
他怎么差点就忽略了，江宜年原本就是一个比他要受欢迎的人，喜欢江宜年的人，也比喜欢他的人多多了。
“......”
江宜年看着贺文烁手上那张皱皱巴巴的信纸，“那是准备还给别人的，我还没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贺文烁语气沉重：“我看了。”
不仅看了，还看了两遍，现在信封上的内容他都能快背下来了。
“他说你上课是认真听讲的样子很好看，说你很有爱心，说你经常喂学校里那只狸花猫，还说你喜欢在大课间带耳机听歌，他还想问你喜欢听谁的歌。”
江宜年：“......”
跟他想的差不多，上次的那封信，内容写的也差不多是这些，换汤不换水。
“太烦了这个人。”贺文烁愤愤不平，一个不注意手指用力把那张信纸捏出来了一个洞，“他肯定是每天都在鬼鬼祟祟的观察你。”
“可能也不至于。”
江宜年觉得，毕竟是一个班的，他每天干点什么又不是遮遮掩掩的，班里的人都能看见。
他又往贺文烁捏着的那张信纸上瞄了一眼，烂了，看来这下是没办法还回去了。
“......”
贺文烁用一双黑色眼睛直直望向江宜年，迫切的问：“你不喜欢他对吧。”
江宜年：“嗯。”
“那就好。”贺文烁稍微放了一点心，这次换他一脸郑重的嘱咐江宜年：“你说的，不喜欢的话就要非常坚定的拒绝对方，让对方彻底死心。”
江宜年：“我知道。”
在这方面，他自认为比贺文烁靠谱的多，贺文烁只会想搜主意找他帮忙。
“......”
贺文烁再次把那张信纸团吧团吧，然后果断的丢进了垃圾桶，江宜年不喜欢，那就没用了，那就是一张废纸，更没有再看的必要了。
这个话题聊完了。
江宜年继续擦了两下头发，看向表情仍旧没有缓和过来的贺文烁：“你还不回家睡觉？”
“......”
贺文烁重重叹气：“这让我怎么睡得着。”
江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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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文烁头顶星星月亮回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别人给江宜年写的情书。
江宜年知道那是一封情书看起来都不惊讶。
说不定以前就收到过，所以才不惊讶。
但是江宜年之前都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
贺文烁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从枕头边上摸出来手机，给江宜年发消息。
贺文烁：【我睡不着。】
贺文烁：【你说准备把情书还回去，你知道是谁给你写的情书对不对。】
贺文烁：【他是不是经常给你写。】
贺文烁：【你准备怎么拒绝他，什么时候拒绝他？明天去拒绝他吗】
贺文烁：【需不需要我的帮忙，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贺文烁：【明天一起吃早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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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江宜年起床后，看着聊天栏里来自贺文烁的一串未读消息沉默。
“......”
最后一条消息来自凌晨三点。
他看看手机屏幕左上角现在的时间。
还一起吃早饭，这个点人还没出现，怕是有早八的课都得迟到。
不过幸好贺文烁今天没有早八，他才是有早八的那个人。
江宜年短短的回了消息，拿上课本背包出门，直到坐到早八的教室里了，才看贺文烁再次发来了消息。
贺文烁：【我睡过头了，刚醒。】
江宜年：【猜到了。】
贺文烁：【......】
江宜年：【又没早八接着睡吧。】
贺文烁：【你早饭吃了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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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十点钟，贺文烁心不在焉地赶到教室，找了个空位最多的位置坐下。
课间时分，走廊上人头攒动。
没几分钟，上课的学生三五成群的过来，他的前后左右也很快都坐满了相熟的同学。
郭间坐在贺文烁的正前方位置，扭过头来跟他说话：“今天来这么早呢。”
果然有句话说的对，离得越远越不会迟到，他们这些住校的都在上课前两三分钟才到，贺文烁这个不住校的倒是每次都来的早早的。
“嗯。”
贺文烁翻了两下课本，不是很想说话。
郭间跟周围的同学对了眼色，带着任务而来，继续打扰贺文烁：“喂喂，问你个事，你听没说过咱兄弟之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贺文烁：“什么。”
郭间用眼神疯狂示意：“咱哥们之间，谁先脱单了，那是要请客吃饭庆祝的，你看看你......”
贺文烁严谨纠正：“我不是第一个。”
后排的陶浩支着耳朵也过来了：“你，虽然不是第一个，但第一个请过了，现在到你了。”
贺文烁：“......”
不是他夸张，是这群家伙能吃的很，一个个肚子都跟无底洞似的，有那个闲钱，他都能给江宜年买多少好吃的了。
而且，他今天心情不好。
贺文烁面无表情：“改天再说。”
“......”
郭间和陶浩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来共同的答案：这家伙今天不对劲。
陶浩从后排站起来，幽幽的靠近贺文烁，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和对象吵架了？”
贺文烁立刻反驳：“没有的事。”
“......”
郭间无声的跟陶浩又对了一个眼神：肯定是吵架了，只有心虚的人才会急着反驳。
郭间拿出过来人的架势：“没关系，谈恋爱吵架什么很正常，那叫磨合，真要是完全不吵架的，那才处不下去呢。”
贺文烁不赞同：“别在这胡说八道。”他和江宜年从来不吵架的好不好，从以前到现在，一次都没有。
郭间：“你别激动，我们又不嘲笑你。”
陶浩在边上热闹：“就是，你听说没，上次追你的那个女生，前两天还在打听你有没有分手呢。”
“......”
贺文烁更发愁了，他自己遇到这种事情都不能处理的很好，江宜年肯定也是一样的。
江宜年这个人还特别的心软。
万一对方再可怜巴巴的利用他的心软......
贺文烁懒得搭理郭间了，也不想听他们又在胡乱揣测什么，拿手机给江宜年发消息。
贺文烁：【还在上课吗。】
江宜年：【嗯，一上午的课。】
贺文烁：【我今天不想听课。】
江宜年：【那睡觉。】
贺文烁：【睡不着。】
江宜年：【？】
贺文烁：【我在想怎么才能帮你让写信的人死心。】
江宜年：【那你想到了吗。】
贺文烁：【你都帮我来假装我的对象了，不然，我也帮你，去你学校假装你的对象。】
江宜年：【......】
江宜年：【说的你好像能穿得上你买的那些小裙子一样。】
贺文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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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上完，贺文烁中午难得回了趟自己家。
江宜年下午也有课，中午不想骑车顶着太阳来回跑就会在学校解决午饭，然后去图书馆打发午休时间。
阳台上还挂着上次洗好在晾的裙子，一直忘了收。
贺文烁收了裙子，路过镜子的时候，拿起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
搞笑至极。
一模一样的衣服，江宜年穿上就跟店铺模特似的，他在身上比试比试都像有病一样。
“......”
这可不行。
贺文烁放下裙子，他是想去帮忙的，可不是去丢人现眼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