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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对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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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岚音头晕目眩，又吃了一口烧麦，拿豆浆压了一下：“这信息量有点太大，容我稍微思考一下……”
就是无论思考多久，多么绞尽脑汁，他还是……
“我想不通啊！我真的完全想不通啊！”唐岚音有些抓狂，“他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同性的样子，他怎么可能……”
“可是他会浏览同性交友网站哦。”岳如霜的声音凉嗖嗖的，“啧，真是大开眼界，他好像很喜欢黑皮肌肉男呢。”
唐岚音：“……”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虞澈，脑中各种思绪翻涌。转头看向岳如霜，愣愣问出一句：“那我喜欢虞澈这种……漂亮的，是因为我是直女审美吗？”
岳如霜没想到他思维这么跳跃，嘴角不受控制抽了抽：“现在是纠结这事的时候吗？大哥？”
宋林晚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没事，喜欢漂亮的是人之常情，如果如霜是个男人，我也不是不行，毕竟我深爱着我老婆的灵魂……”
“……你还是闭嘴吧。”唐岚音真的很想把宋林晚这张嘴堵上，“你再说下去容易挨揍，你前面还说自己喜欢漂亮的，过会儿就变成爱上灵魂了？”
“……卧槽唐岚音你给兄弟挖坑是不是！”宋林晚怪叫着，吵吵嚷嚷，还是岳如霜武力镇压，直接让宋林晚闭了嘴。
“别像小学生吵架一样拌嘴了，现在我们在谈正事。”岳如霜喝了一口水，似乎在思考接下来的动作，“不管怎么说，从岚音的说法中，这个人过去对同性恋表现出无比厌恶的情绪。但偏偏在我们的调查中，他其实也是这样一个人。”
岳如霜放下杯子，微微一笑：“各位，你们觉得以这件事做把柄，能把这个李鹏约出来吗？他是王川的‘上司’，解决他也就相当于变相解决了王川，绝对有益无害。”
“肯定是要对付他的。”这个时候，虞澈也加入了讨论，“问题是，该怎么做。”
岳如霜扬唇一笑，勾了勾手，示意大家凑近一点：“我有个想法，你们过来听我说。”
一阵嘀嘀咕咕之后，岳如霜说完了她的计划。虞澈却皱起眉：“你的意思是让岚音单独跟他聊？太冒险了，我不放心。”
“我们可以把见面地点定在闹市区，并且全程和岚音保持连线。”岳如霜没有急着反驳虞澈，反而把计划制订的更详细，“这件事岚音出面是最好的，毕竟虽然他们在网上带节奏主要提的是你，但李鹏恨意的根源，肯定还在岚音。”
接着她看了唐岚音一眼，声音放轻：“我相信岚音是最了解这个人的……算了，岚音，你是怎么想的？”
不管怎么说，哪怕计划再周密，她也得听听唐岚音本人的想法。
唐岚音眨眨眼，愣愣道：“跟李鹏见面倒是没什么，问题是我们真的能把他约出来吗？”
“……岚音。”虞澈一只手搭上了唐岚音的肩膀，看着他的目光里带了几分不赞同，“没必要直接跟李鹏这种人接触的，你要知道他以前可是……”
“没事的学长。”唐岚音侧头与虞澈对视着，也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想用这种方式让对方安心，“我承认我对李鹏还是有不小的怨念，甚至对他还有一些阴影……但是单独去见他一面，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最起码我也有机会去跟他当面对质，没准还能顺带破除他当初给我留下的那些阴影。”唐岚音这番话说得十分认真，这确实是他的想法。
“学长，有些事情……不是不去面对，就不存在的。无论是对谁，我其实都不该逃避的。”
过去他选择过逃避，所以那天在面对王川的时候，他才会恐惧失态，才会心如刀绞。
……有些事情与其任由它放在心底不断腐烂，不如直接面对伤口挖去生疮的腐肉，不破不立，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迎来……蜕变。
也许只有经过这么一遭，他才能真正走向新生。
唐岚音也想过，会不会在那些他未恢复的记忆里，其实他已经彻底迈过了这个坎。但是结合自己真实的想法以及虞澈对此事的态度，唐岚音推测，大概率是没有的。
或者说可能迈过去了一部分，但没有完全过去。
——他始终少了一个当面把一切想法、一切情绪发泄给罪魁祸首的途径。
现在，这个机会倒是来了——甚至还是对方主动送上门的。
所以唐岚音没必要继续逃避了。
虞澈本来还想再劝两句，但迎上唐岚音坚定的目光，他劝阻的话到了嘴边，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岳如霜看出了什么，也跟着幽幽道：“虞澈，虽然岚音失去了部分记忆，但他也是个成年人，他能做出对他而言正确的决策。有的时候，我们只需要配合他就好。”
“你不能一辈子替他做决定的，虞澈。”岳如霜说到这里，又觉得哪里不对味，“不对，我这话说的怎么好像你是岚音的爹似的。上一句话我撤回，你们领会一下我的意思就行。”
唐岚音听着岳如霜的话，觉得有点好笑，但现在笑出来总觉得不太好，只能憋住。
但不管怎么说，虞澈似乎真的把岳如霜的话听进去了。他犹豫片刻，只是叹了口气：“我明白了，那就听岚音的吧。”
“但是。”他又补充一句，“一定要保证岚音最基本的人身安全，这是底线。”
唐岚音闻言顿时失笑：“学长，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不觉得李鹏真疯到那个程度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动手……”
虞澈目光在他身上掠过，默默开口：“上次我揍王川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唐岚音：“……”
“……总之我会注意的。”唐岚音小声吐槽，“打不过我会跑的……”
虽然经历了一番波折，但此时此刻一行人总算达成了共识。接下来就是要进行更完善的布局，当然首先第一步需要实现——把李鹏约出来。
这件事，自然也是岳如霜那边的人负责的。
挂掉电话后，岳如霜嘴角的笑意就始终没有下去过，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这个李鹏还真是有意思，我还没怎么使用我的那些话术，刚把他性取向挑明，他就同意和岚音见一面了。”
宋林晚撇撇嘴：“看来这真是他的痛点了……所以这么些年，李鹏始终没和他家人朋友出过柜吗？”
“这也正常吧，分人。”岳如霜重新坐下，喝了一口饮料，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虽然现在同性之间早就可以领证了，社会整体的接受度也比过去高很多，但总是有不少人不能接受这种事的。”
“……也是，就李鹏以前做的那些离谱事，估计他自己可能都不愿承认自己喜欢同性。”宋林晚悄声说道，“那这么说，我们还得感谢大数据，让我们发现蛛丝马迹？”
反正无论如何，最重要的一步已经达成，接下来就是完善各种细节。唐岚音心中有几分忐忑，但更多的还是感到了一丝……兴奋？
毕竟如今的他，已经是有勇气面对那个自己讨厌的、为他带来噩梦的老同学了。
他有底气，也有后盾，无论何时何地，这些都是他敢于前进的动力。
……
约定的那天，很快就到来了。
就像岳如霜之前策划的那样，他们两个见面是在市中心的繁华商业街，具体地点也是某个普通炒菜馆的包间。唐岚音始终保持手机畅通，不仅是为了让岳如霜等人时刻知道状况，也方便他们录音。
录音就是证据，如果李鹏反水，他们也有周旋的余地。不过这点他们觉得李鹏肯定会猜到，所以这次“谈判”的很大一部分，主要还是看唐岚音临场发挥。
李鹏还是准时准点的，在他来到包间的那刻，唐岚音本能望向对方。看着那张远比他记忆中沧桑的面孔，瞬间愣住了，还有点不敢认。
“……你是李鹏吗？”唐岚音试探着问了一句，生怕自己搞错了。
对方的嘴角似乎微微一抽，他在唐岚音对面坐下，沉声回了一句：“对，就是我。”
“咱们也是……好多年不见了啊。”
“哦。”对这个人，唐岚音没什么好脸色，但还是耐着性子把菜单放到李鹏面前，说道，“不管怎么说，咱们边吃边聊吧，你点几个菜吧？”
李鹏摇了摇头：“点菜就不必了，还是直接谈正事，既然事情都被你们搞清楚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都是有事业的人，我知道前阵子热搜那件事对你们影响都不小。还是说说你们的诉求吧，只要能和平解决，我这边赔你们钱或者让王川公开道歉，都是可以的。”
唐岚音轻啧一声：“王川好歹也是你员工，这么把他卖了真的好吗？”
李鹏嗤笑：“我们就是合作关系，况且我也已经付钱了。”
“……行吧。”看对方这态度，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唐岚音不擅长应付这种滚刀肉，只好单刀直入，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钱这种东西我们又不缺，我们只是想知道原因罢了。”他斟酌片刻，又道，“你这么搞我们一次，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