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0、前夕 ...
-
虞澈被唐岚音这一句莫名其妙的感慨弄得有些懵，只能本能说了一句：“……谢谢夸奖？”
而后便也学着唐岚音之前那样，反过来捏了下唐岚音的脸，又补充一句：“你也好看。”
唐岚音轻啧一声，没接着说下去。
和虞澈在一起时间长了，唐岚音也渐渐放下心里曾经纠结过的那些事。以前他愧疚于所谓的“一见钟情”，觉得这样感情就存在了一些不对等，但是现在嘛……
他必须得承认，他确实很喜欢虞澈这张脸。要不说那句话特别有道理，找对象一定要找长得好看的，这样吵架看到对方的脸气都能消一半。
唐岚音叹了口气，放弃了思考，直接往虞澈怀里一躺，瞬间感到一阵安心。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别管过程怎么样，结果是好的就足够了。
他以前就觉得自己太轴，总是在意一些没发生的事、没走过的路，但其实那些路无论是好还是坏，都不是他的路。
唐岚音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反正现在已经足够幸福，何必纠结那么多呢？
虞澈拍了拍唐岚音的后背，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突然说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岚音，其实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有种预感，我还会遇到你，我们之间会发生很多……故事。”
“我觉得你很特别，和别的学弟不一样。”
听到这句话，唐岚音抬起头，面上多了几分不解：“特别？特别又是那种特别？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当时为什么不找我要联系方式？我是因为社恐没反应过来，但你不应该啊。”
虞澈摇了摇头，讲话也有些油嘴滑舌：“我也记不清了，可能是看到你心乱了吧。”
唐岚音无语沉默：“……那个时候你不该是直的吗？”
“这都是天生的，说不准的。”虞澈笑得有些狡黠，“不过我当时对你的第一印象其实是……可爱，这就比较有意思了，明明我是第一次见你，居然会觉得你可爱。”
很多人都说，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好看，那可能证明那人确实好看，但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可爱……
“那只能说明我喜欢你。”虞澈抱紧了唐岚音，“也许不只是你一见钟情呢。”
唐岚音还是有些转不过弯，还在执着某一点：“可你还是没找我要联系方式，如果不是那天我恰好路过社团招新，可能我们就错过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虞澈故意停顿了片刻，凑到唐岚音耳边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我本来是不准备去招新的棚子坐班的，我在那里，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看你会不会出现。”
——唐岚音这下是彻底呆住了。
“所以你还是守株待兔？”唐岚音心跳一下子加了速，心底生出了许多隐秘的兴奋，刨根究底般追问下去，“那如果你没等来我呢？”
“那就去别的地方打听，咱们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一个大活人只要在那里念书，我总能找到你的。”虞澈亲吻着唐岚音的掌心，句子说到末尾，语调里便多了几分狠厉。
“我这个人很执着，我想要找到你，就一定要找到你。”
唐岚音也来劲了，心中生出更多捉弄的想法，佯装认真的模样，故意说道：“那我要是忘了你，等你找到我的时候喜欢上别人了呢？”
虞澈微微挑眉，按了下唐岚音的后颈：“你真的能喜欢上别人吗？”
“哦，不过就算有那种可能性也无所谓。”虞澈贴着唐岚音的额头，恶狠狠道，“我抢也要把你抢过来。”
唐岚音笑了，也跟着开始翻旧账：“我是不是会喜欢别人不重要，毕竟不存在这种假设。你才比较过分，当着我的面说你有喜欢的人，我当时真的很伤心。”
他本来以为自己做好的心理准备，可以坦然接受。但真的面临那一刻，唐岚音其实还是很痛苦。
——喜欢就是包含着私心和占有欲的。
但是，即便是这样……
“没关系，我跟你一样，我也会抢。”唐岚音思索片刻，又觉得不太妥当，“不过我道德底线比较高，而且还怂，大概只会等你分手然后趁虚而入……”
说是这么说，但总觉得有些心虚。在感情这一方面，他确实没有虞澈那么多勇气。他觉得虞澈说的是认真的，他真的是那种会抢人的狠角色，自己可能就……
唐岚音话还没说完，就被猛然凑上来的虞澈咬住了嘴唇。对方把手搭在唐岚音的腰上，似乎又有几分情动。
“别说这些了，岚音。”虞澈的声音中多了沙哑与低沉，“我爱你，也只会爱你。”
他欺身上来，大拇指轻轻摩挲了几下唐岚音的嘴唇，眼中染上几分欲色，刻意诱惑引导着说出那句话。
“再做一次，岚音。”
……
这种时候的虞澈，确实让唐岚音招架不住。
但他其实……还是非常享受和虞澈做这种事的，这让他可以完全确信这个人属于自己，让他感觉无比安心。
这天之后，日子还是照样过。唐岚音依旧会梦到那些过去的事情，他总觉得随着梦境中的时间不断向前，他整个人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就好像重新过了一遍自己过去的人生一样。
当然，这种感觉并不糟糕。况且马上就要过年了，虽然他们本质是自由职业，但也要忙自己的事。总要把该处理的事情全部处理完，这个新年才能真正过得安心。
过年之前，他们还特意去医院看了一趟祁玉辉。他的情况很稳定，只是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说不上算好事还是坏事。但基本情况稳定，对于祁玉辉的病来说也算乐观。
就是……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祁玉辉，唐岚音还是会觉得难过。
尤其是梦中的祁玉辉活蹦乱跳，总是喜欢和他插科打诨。但现实中的祁玉辉却只能这样安静躺在床上，无论对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回应。
“……这真是一点不像他。”唐岚音握着祁玉辉苍白瘦削的一只手，不自觉出了神。
因为常年昏迷，祁玉辉已经瘦到有些脱相的程度，看上去特别不健康。平日里也都是护工在照料他，没办法，祁玉辉的家人们还有自己的人生，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他的身边。
唐岚音常常会想，如果祁玉辉对外界还有一点点感受，会不会觉得孤独呢？
但就算事实就是这样又能如何呢？现状如此，他们也只能保持现状，因为这已经是最优解了。
只能这样等待，等待出现一个奇迹。
他们去医院的那天祁玉青也在，她的状况似乎还不错，看到唐岚音二人时很愉快地打了招呼，看上去心情很好。
“我最近交了个男朋友，他人很好，我们也见过了双方父母，可能最近就要订婚了。”闲聊时，祁玉青说出了这个好消息。
“啊，那真是恭喜了。”唐岚音发自内心赞叹道，“婚礼的时候要邀请我们哦。”
“那是当然。”祁玉青一口应下，笑得有些羞涩。她捋了捋头发，看着躺在床上的兄长，忍不住感慨，“要是哥哥也能参加我的婚礼就好了。”
“这种重要的时刻，我希望他也能见证。”
祁玉青这话刚出口的时候，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唐岚音最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他想要说出安慰人的话语，比如说“奇迹一定会出现”，但理智他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祁玉青的婚礼大概就在今年，但今年……祁玉辉真的会醒来吗？
没人能给出保证，再说什么奇迹就显得有些苍白。所以无论是唐岚音还是祁玉青都默契地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聊了些别的。
走出医院的时候，唐岚音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呼出一口白气，他用力搓了搓手，让自己暖和起来。祁玉青还准备在病房里待一会儿，唐岚音便和虞澈先告辞。想着刚才的种种，唐岚音还是有些恍惚。
“玉辉的妹妹都要结婚了啊。”唐岚音喃喃道，“如果他不出意外的话，也许孩子都挺大了？”
唐岚音不知道出事前祁玉辉有没有交往的女友，他问过虞澈，对方也不知道。也许他可以向祁玉青求证，但那没意义。无论有没有过这样一个人存在，都无法改变现状。
到最后他只能摇了摇头，暂时把这些想法、这些情绪抛之脑后。
“等年后……再来看看玉辉吧。”
陪他聊聊天，就是唐岚音作为朋友能为祁玉辉做的全部了。
……
新年将至。
唐岚音和虞澈是在腊月二十九回的南华市。
因为这次要带上十五，所以他们两个选择走高速。虞澈为十五准备了一个很大的猫笼子，保证它在车上也有足够的活动空间。十五很健康，也不晕车，对外界环境适应良好，也为他们省了不少心。
等到一切准备停当，虞澈终于开车出发，朝着南华市的方向前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