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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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当空，清风徐徐。
客厅外的阳台上亮起了灯。
介于火锅味儿大，所以谢窈他们商量后决定，把用餐地点挪到阳台这边。
秦烨和顾臣正在阳台上摆弄折叠餐椅。
谢窈在网上找了教程，自己弄了两种汤底。
清淡口味的番茄汤底，和辛辣口味的红油汤底。
两种汤底香味交织，勾得人饥肠辘辘，食欲大增。
苏黯从厨房出来，让秦烨帮忙端一下汤锅。
今晚的火锅局总算是拉开了帷幕。
“等我拍个照发朋友圈！”苏黯将餐桌捯饬了一番，放好水果拼盘和零食拼盘，还摆了一个花瓶。
最后，她找了个最佳机位咔咔拍了两张照片。
秦烨把冰啤酒摆到桌上，一副无奈又宠溺的语气：“苏老师，要不要给你朋友圈来罐啤酒啊？”
苏黯听得出他是在调侃她每次吃饭，都让朋友圈先“吃”，嗔怪地瞪他一眼，“我家窈窈宝贝亲自下厨，我炫耀一下不行啊。”
秦烨笑：“行，我老婆说一谁敢说二。”
苏黯羞赧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脸上微微透红。
为他那一声越发顺口的“老婆”。
以前苏黯觉得男女恋爱期叫“老公老婆”很腻歪，不合适。
现在却逐渐习惯了秦烨这样称呼。
甚至不自觉地畅想属于他们的未来。
顾臣在旁边摆放餐具，被他们小两口之间甜腻的氛围齁到了，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去室内。
正好谢窈从厨房出来，和他正面迎上。
顾臣脚步一顿，几乎没有犹豫，便又跟着谢窈折回了阳台上。
仿佛只要谢窈在，他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那种腻歪的氛围。
“老秦，帮我打调料，我要超级变/态辣！”苏黯指挥着秦烨去厨房配调料。
身为湘南市人，苏黯特别能吃辣。
所以秦烨帮她配蘸料时，弄了许多小米椒。
谢窈忙碌了许久，落座后就不想起身了。
苏黯便让秦烨也帮谢窈配一碗蘸料。
秦烨并不清楚谢窈的口味，只知道她和苏黯都是湘南市人，便想着她应该也是好辛辣口的。
他往谢窈碗里加超多的小米椒，被后脚进入厨房的顾臣撞见了，沉着脸抢过了蘸料碗。
秦烨：“？”
他扭头看着男人，不明所以。
顾臣没看他，只皱着眉把秦烨加到碗里的小米椒拨出去三分之二，然后熟练地给谢窈配蘸料。
最后再把碗塞回秦烨手里，面无表情道：“不是所有湘南人都能吃辣。”
秦烨恍然，后知后觉：“谢窈不能吃辣啊？那这碗里还有点小米椒，要不要全拨出来？”
顾臣看他一眼，有些不理解秦烨这么蠢笨一根筋，当初是怎么追上苏黯的，“不能吃不代表不喜欢。”
“这样啊。”秦烨似懂非懂，随后看向男人：“不过臣哥，你怎么知道谢窈的口味喜好？”
顾臣配蘸料的动作一顿，眸光闪烁一下，他冷沉着脸淡声应对：“好歹也一起住了快两个月。”
之前他就见过谢窈和苏黯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电影时，一起吃泡椒凤爪，被辣得泪眼汪汪也不肯停嘴。
典型又菜又爱吃，还是个犟种。
那天破天荒的，顾臣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两杯奶茶。
交给苏黯时，他说是秦烨给她俩点的。
“还是臣哥观察细致，同样住了快两个月，我完全没注意到这些细节。”秦烨吹捧了两句，并没有深究这个问题。
顾臣被拉回了思绪，并未反驳。
两人一起回到阳台，火锅局才正式开席。
谢窈很满意秦烨帮忙打的调料，难得陪着苏黯吃到最后，足足九分饱。
秦烨已经回屋去找电影，挑了一部苏黯老早就想看的恐怖片。
这种类型的电影是秦烨的短板，偏偏苏黯喜欢。
无奈之下，秦烨便想着拉上谢窈和顾臣一起看，人多热闹，也能壮壮胆。
“先说好，我最晚11点就得回屋睡觉。”谢窈虽然学医，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但对于一些中式恐怖片，还是缺乏抗压能力。
要不是苏黯开口帮腔，央着她一起看，她肯定早早回屋看书学习去了。
秦烨很感激她能留下，转头又去邀请收拾残局的顾臣：“臣哥，你也一起来吧，有你在我才心安啊。”
顾臣头也没抬，嗯了一声。
答应得很爽快。
半小时后，苏黯挽着谢窈在客厅长沙发中央落座。
秦烨挨着她，顾臣自然就坐到了谢窈左手边的空位置。
男人落座时，谢窈不自觉朝他看了一眼，怕他坐太近，神色难掩紧张。
好在顾臣很有分寸，与她之间隔了一人的距离。
客厅的灯灭了，窗帘紧闭，营造出一室昏暗诡秘的氛围。
影片开始后，秦烨因为害怕，已经把苏黯捞到怀里抱着。
留下谢窈一人，只得拿起一袋薯片，默默往后靠坐，将身体慢慢缩成一团。
影片开头便接连高能。
飘游的鬼影忽近忽远，猛地出现在镜头前，吓得秦烨一个大男人扯着大嗓门喊叫。
谢窈也吓得不轻，但她微弱的声音全被秦烨压下去了，苏黯根本听不着。
她全程只顾着安抚秦烨去了，一边安慰一边笑，“宝宝你好逊啊，这只是电影而已。”
是的，这只是电影而已。
谢窈闭了闭眼睛，也这样安慰自己。
但她撑在沙发上的手，还是无意识地攥紧握拳，浑身紧绷成弦。
一旁的顾臣虽目视着前方，余光却始终落在旁边的人身上。
自然将她的紧张、强忍和倔强，全都看在眼里。
过了几分钟，顾臣靠在沙发上，把手机调暗，给谢窈发了一条消息：[需要帮忙吗？]
早在影片开始前，几人的手机就调成了震动模式。
顾臣的消息随着轻微的震动，传达给了谢窈。
她短暂地抽离了影片剧情，看见男人的消息，有些疑惑：[？]
顾臣：[手可以借你。]
谢窈还是没明白。
下一秒，昏暗环境掩护下，她撑在沙发上的左手被一团骨节修长的温热轻柔覆住。
顾臣的消息，也同时送达：[帮你转移一下注意力。]
谢窈的心疯跳了两拍，不知道是被恐怖片吓的，还是因为害怕被另一边的苏黯和秦烨发现。
总之，她的注意力确实被顾臣暗地里的小动作转移，不再集中于荧幕上。
男人的手心烫热，像是烧着一团不会熄灭的火。
一寸寸将她手背冰凉的皮肤点燃，烧沸。
谢窈的心脏紧绷着，收缩膨胀，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生怕被旁边两人发现端倪。
但顾臣却肆无忌惮，懒懒靠着沙发，修长骨感的手将她的手抓起玩弄，最后十指相扣，紧紧握住。
两人的掌心严丝密合，谢窈几乎能感觉到男人的脉搏跳动。
几乎与她剧烈收缩的心脏同频。
影片后续演了什么内容，谢窈已全然不知。
一心扑在左手上，与理智博弈。
她知道自己应该甩开顾臣，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以防被苏黯和秦烨发现他们难以言说的关系。
可手被他握着、扣着，却是一点挣扎的欲望也提不起来。
反倒沉浸、贪恋男人掌心的温度，不可自拔。
时间分秒流逝，影片即将进入高/潮部分。
一旁搂抱依偎的小情侣忽地站起身。
苏黯的声音在一片昏暗中响起，有几分不自在：“那个……窈窈，你和顾少看吧，我和老秦先回屋了……他有点不舒服。”
谢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挣开顾臣的束缚，未果。
她思绪凝固了一瞬，心脏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苏黯并没有注意到她和顾臣暗中的纠缠拉扯。
谢窈稳了稳心态，顾不得挣脱男人的桎梏，追问了一句：“他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彼时苏黯已经和秦烨走到了主卧门口，满脸心虚掩在一团漆黑里，“不用！他就是……吓到了，我安慰一下就好了。”
谢窈应了一声好，没有强求。
苏黯和秦烨就这么回屋去了。
留下客厅一室昏暗，和融在暗沉光线里的谢窈和顾臣两人。
谢窈谨慎地盯着主卧紧闭的房门看了两分钟，确定苏黯他们不会突然走出来。
她才扭头瞪向顾臣，压着声音：“你疯了？干嘛不松手？”
刚才她想抽手，却被男人紧紧扣住掌心，根本逃不脱。
要不是苏黯心思都在秦烨身上，她肯定会发现端倪的！
顾臣简直是疯了！
“怕什么，我可没他们疯。”顾臣噙笑懒声，音色有些沉哑。
谢窈听不懂他说什么，低眸瞥了眼与他十指相扣的手，试图掰开。
却被男人轻轻一拽，跌到他怀里。
距离骤然拉近，危险的男性气息从四面八方裹上来，将谢窈严丝合缝的包围。
她被顾臣揽住了腰，轻轻一提，便坐到了他腿上。
心脏骤然紧缩，谢窈浑身的细胞沸腾起来，声音也尖锐了些：“顾臣！”
“嗯。”男人低沉应声，呼吸从耳后袭近，将她耳背铺得一片湿潮：“小点声儿，谢医生。”
谢窈噎了一下，急红了脸，声音压得涩哑：“你到底想干嘛？放开我。”
男人轻轻吻她耳背，漫不经心地看向荧幕。
电影还没结束，明暗交织的画面令客厅里也忽暗忽明。
顾臣的声音很轻又很沉：“我怕，借你抱会儿。”
散漫的语气，没什么说服力。
谢窈却呼吸一滞，选择了相信，“一会儿他们出来怎么办？会被发现的！”
男人松开了她的左手，拿过手机，把刚才秦烨发给他的消息给谢窈看。
[臣哥，我带苏苏回屋睡觉了，你和谢窈自便吧，勿扰哈。]
并安慰她：“放心，他们不会出来了。”
谢窈定睛一看，秦烨一句“勿扰哈”，已经说明了他和苏黯所谓的“回屋睡觉”是什么性质。
看完消息，谢窈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忍不住在心里骂苏黯一句“重色轻友”。
但同时，她也确实松了口气。
顾臣明显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松软下来，浑身的重量往他怀里压。
心下也跟着柔软几分，把手机息屏，扔到了一旁，“现在可以抱了吗？”
谢窈思绪回笼，身形僵硬一瞬，放弃了抵抗。
毕竟她的身体是喜欢顾臣的，无论是牵手拥抱，还是接吻睡觉。
——从生理学层面讲，顾臣这个异性对她似乎有种天然的吸引力。
谢窈的默许令顾臣心情愉悦。
他抱着她，先是让她在他腿上坐了会儿。
后又突发奇想，打开双腿，让谢窈坐在他腿间，依旧全方位拢着她。
谢窈心安后，便继续看电影。
虽然她有点怕，但对这部片子的剧情走向还是很感兴趣的。
眼下在顾臣怀里安全感拉满，令她十分心安。
自然也就更专注地投入了剧情中。
以至于顾臣频繁地亲吻她的耳背肌肤，谢窈也没什么反应。
倒是顾臣，屡次试探皆被她无视，好气又好笑。
他无奈地将下巴搭在谢窈肩上，陪她认真看了几分钟，微微挑眉：“这片有这么好看？”
谢窈嗯了一声，“我想知道幕后凶手到底是谁。”
顾臣撇了下嘴角，妥协般低叹了口气：“行吧。”
他本来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把人抱回屋的。
虽然主卧有个主卫，可以解决秦烨和苏黯的用水需求。
但如果他俩大战三百回合后口渴想喝水，免不了会突发奇想从卧室里出来。
谢窈那么怕，顾臣顾念着她的感受，没想在客厅造次。
只想抱抱亲亲一会儿，顺理成章把人带回房间去做。
可眼下谢窈一心想把电影看完，顾臣也不好让她扫兴。
思来想去，便只能陪她在客厅多待会儿。
不过顾臣对这类电影实在提不上兴趣。
加上温香软玉在怀，勾得他心痒。
没多久，温柔克制的耳后吻也无法止住他心下的痒意了。
他开始亲吻谢窈的脖颈。
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拨开她披肩的软发，将那一寸寸的湿吻落在她白净细腻的皮肤上。
呼吸渐沉渐热，顾臣的理智被谢窈身上沁人心脾的香味丝丝抽离。
他不由得扣紧她不盈一握的细腰，手掌隔着薄薄布料染烫她的小腹。
静谧昏暗的客厅里，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变得粗重，徘徊于谢窈耳畔。
她就算再怎么想潜心看剧，此刻也不得不受身后男人的影响，平顺的呼吸跟着泛起了涟漪。
衣服摩挲的声音在安静的深夜里清晰可闻，顾臣骨节分明的手撑出一边轮廓，吻也堵住了谢窈的呼吸。
谢窈坐在男人怀里，理智仿佛随着沸腾的血液蒸发掉了，偏头迎合着他的吻，任由呼吸被吞没。
她两只手紧抓着他结实有力的手臂，像只无助的小兽依附于绝对的强者。
……
谢窈以为，顾臣会失控到直接把她压在沙发上。
心脏揪紧着，惶恐不安，忐忑刺激，却又隐隐期待。
但顾臣没有。
他始终坐在她身后揽着她接吻，勾出她的馋虫，把她心里一点点噬空。
越往后，谢窈越是忍不住了。
她不自觉往男人怀里靠，贴着他扭来扭去。
激得顾臣心潮澎湃，濒临崩溃。
呼吸剥离的一瞬，他惩罚似地咬了下她的耳垂。
大手按住谢窈的腰，不让她动，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乱蹭什么……想挨/操？”
谢窈当即消停了，靠在他怀里粗重呼吸，不再乱动。
顾臣以为她被吓到了，缓了口气，正想安慰。
谢窈却从他怀里侧过身来，单手圈住他的脖颈，一双晦暗的湿眸沉甸甸将他望住，柔而有力：“不然呢？”
“……”
谢窈轻飘飘一句反问，犹如惊雷落到顾臣身上，将他满身欲/望炸开了花。
只犹豫了一瞬，他便抛弃了理智，扣着她后脑勺粗重地吻上去。
那撼山动地的气势，似要把人吞了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