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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易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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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镧景没继续跟女子扯皮,只是说这个地方那个人肯定来过不少遍,据我了解到的消息,他光是进来,就进了五次。
听皓镧景这么说,女子没再说什么,依旧没好气的问下一步怎么办,“他们肯定早跑出去了。”
“他们这么聪明,跑出去不是必然的吗。”皓镧景没给柴静好脸色,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既然我们目标一致,就犯不上内部争斗,想要出去这个地方,就按我说的那个方法办,就算他们跑远了,要找也是能找到的。”
一旁的男人在一旁附和,让女子别生气,气大伤身,“待会我们还得进去不知道多少次呢,别生气、别生气。”
事情告一段落,少之已经把他们甩的十万八千里,距离子俊说的易县就在前面,但是现在昏迷的一个,虚弱的两个,“不能走了,得先让他们歇歇。”
莫祈拽着少之的胳膊,少之像着了迷似的一直往前走,要不是莫祈打醒他,他兴许还会一直拖着他们往前冲。
回过神的少之帮莫祈把他们安置在溪旁的大树下,这里的天气真奇怪,刚才还是春天,但现在就感觉是盛夏,树叶郁郁葱葱,遍地都是阴凉。
莫祈来到河边取少许溪水给他们喝,小厮昏迷根本喝不进去,少之掰开他的嘴硬是给灌进去。
“不喝不行,他很虚弱。”少之给小厮把脉,又做一系列子俊看不懂的操作,但莫祈好像习以为常。
“你这是做什么?”子俊问他,少之解释说在给他看病,子俊不理解,难道看病不是望闻问切吗?
少之看着子俊良久,又把视线放在一旁的莫祈身上,张着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附和着点头说是,“我学的比较业余,就是看别人这么干过,我就学了。”
“莫祈是医者,快让他看看。”
少之把小厮的手递给莫祈,莫祈所有的操作少之看在眼里,子俊尤为紧张,他不想小厮出事。
莫祈说他没关系,就是给热晕了,休息休息补充点体力就会好。
子俊深呼一口气点点头。
不知道另外三个人什么时候追来,其实少之并不想在此歇息,莫祈看出了他心底的急切,问少之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子俊拿着他刚摘来的野果递给他们,问是不是因为太害怕他们了?“前面不远处就是易县,易县县主跟家父有些渊源,届时我可以让他们拦一下,你大可不用担心。”
听子俊这么说,少之才深呼一口气,慢慢放下心里沉积已久的担忧,说那样是再好不过了。
莫祈拍拍少之的肩膀,让他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就算带走了,我也会找到你、把你救出来的。”
这……
“那我还是希望他们找不到我。”
少之垂眸悻悻的说一句,那样子竟有三分想要保护他的冲动,看样子委屈极了。莫祈深吸一口气,看着少之有几分入神。
子俊在一旁照顾昏迷的小厮,一声咳嗽把莫祈拽回现实世界,“醒了。”莫祈拍一下少之,带他快步跑过去。
树底下的石头很凉快,小厮满脸通红,应该是被晒得。
小厮感激涕零自己还活着,抱着自家公子就是痛哭,哇哇自己还能活着,“太感谢公子了,要是没有公子我肯定就活不了了。”
这声音,在场的三个人谁都没拦住。
得,想哭就让他哭吧,莫祈看看旁边站着的少之,没办法,只能对他无奈一笑,示意:想哭就让他哭吧。
少之默默同意。
四个人并排往易县走,莫祈问少之多大了,看起来跟子俊应该差不多大。
少之问子俊多大了,子俊问莫祈多大了,一圈下来还是小厮先开的口,“我二十有一,我家公子二十有六了。”
就你话多,少之看他一眼,小厮委屈的不行,这一圈下来肯定是要有人先说的嘛,我先开口给说了,还、还错了……
莫祈微微一笑。
少之嘴角一挑,说自己二十七了,“倘若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也二十六了。”
少之笑着看向莫祈,莫祈嘴角一笑,惊呼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我可没对任何人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之一笑,满面春风说自己当然要稍微了解一下恩公的信息啊,“对恩公什么都不了解,那我可怎么报恩呢,对不对、子俊公子。”
言之有理。
看看。
莫祈笑着点头说一句行吧,“还是你厉害,这个都知道。”
要想去易县要上一个很深很深的沟,像是被人故意挖出的一条,在路中间,旁边的泥土把路围的老高,径直跳下去都有个把人深。
莫祈拽着一旁的树根才勉强爬上去,少之跟小厮在下面拖着子俊,莫祈在上面使劲拽他。
好一会儿他们才爬上去,弄得浑身都是泥。子俊本来就为数不多的衣裳如今又少了一身。
拍几下没拍掉,越拍越脏,脚下被雨浸过的泥沾满鞋底,每走一步都感觉能扯下好几斤。
这一路的脚印,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去的是易县。
易县大门紧闭,小厮攒足了力气砸的手都红了才好不容易惊动里面看门的侍卫。
所有人都是醉醺醺的,几个人摇摇晃晃愣是连个门都没打开;浑身臭烘烘的,好几个没站稳接连屁股蹲的倒在地上。
话都说不利索,没蹦出两个字就当着他们的面睡过去了。
“这跟你说的那个易县好像不太一样啊。”莫祈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一股风吹来,扑面而来的恶臭熏得小厮几欲作呕。
少之掩住鼻息,子俊让他们去里面看看。周围的街道都荒凉的没有一丝生气,仿佛风一吹、什么东西都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子俊难以置信。
小厮也接连感叹,之前来这里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这里变化真大。”
旁边的小孩蹲在破旧的门前捡拾着富人遗漏下来的高粱籽,衣衫褴褛、满面风尘,佝偻着身子好像很久没有吃饱了,身上的每根肋骨都清晰可见。
凹陷的幅度太大,脸颊都瘦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