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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回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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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乐少刚一露面就被肖戈堵在办公室里。
“天哪，看你这样子昨晚真没回家？”肖戈上来劈头盖脸说道，“还好你提前有招呼，我在董事长那儿帮你打了掩护。话说，你究竟去哪儿了？不会是——去找唐小姐了吧？”
肖戈一下就猜中让乐少下意识地抬眼看了下他。
“看样子是真的。喂，你没事吧，不是说都结束了，你已经选择了许小姐！我说，孤男寡女，这一宿你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听到肖戈这话，乐少是既心酸又觉得好气，他一拍桌子说道：“胡说八道什么？没事可做吗？昨天让你准备的资料呢？”
肖戈见状，识趣道：“行，我不多嘴了。资料在你右手边第一份文件夹，衣柜里有我给你准备的衣服。您先忙，有事传唤。”说罢转身就往外走，刚走两步又折回来道：“哦，差点忘了。远泓那个项目，商华退出了。”
“退出？”乐少立刻来了兴致。
只见肖戈脸上挂着得意之色说道：“好像是彩虹投资并没有跟商华实际签约，他们要退出，商华找不到好的合作方就作罢了。还有一种说法是，彩虹那边给商华推荐了更有利可图的项目，劝说他们退出的。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彩虹投资都应该占主导因素。”
乐少听着，支起下颌若有所思道：“关于Rainbow的背景你调查得如何了？我倒是真的开始对这位唐总感兴趣了，有机会好好会一会他。”
“关于他们家的资讯的确少了些，尤其是这位唐总，更是充满了神秘色彩。不过，放心，背景调查这种事我最在行，一定查他个底儿掉。”说到这儿，肖戈眼珠子一转，玩笑道：“不过，貌似你跟这姓唐的还真是有缘啊？”
乐少立刻瞪了肖戈一眼，严肃道：“忙你的去吧！”却也并未将此话放在心上。
肖戈走后，乐少换了衣服，想要看肖戈准备的资料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他情不自禁地拿起手机，翻看着通讯录。唐晴搬了家，会不会连电话号码也变了呢？打一个不就知道了？可是，如果接通了说什么呢？如果真就再也打不通了呢？她会不会就这样永远地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乐少越想心越乱。这时，他隐约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便以为又是肖戈，于是头也不抬随口问了句：“又有什么事？”
“是我。”许愿应声笑道。
乐少抬起头，看到许愿已经来到自己近前，随口来了句：“怎么是你？”
许愿轻轻一笑，说道：“看你这专心的样子，我没打扰到你吧？”
“哦，没有。只是这么早，有事吗？”
许愿从包里掏出两个盒子，说道：“昨天你走得匆忙，都没有选领结。我挑了两个觉得都不错，早上去公司的路上就顺道过来，让你看看选哪个好。”
乐少清楚，这是许愿的借口，只怕是昨天自己匆匆离开，她感觉到了什么，所以一大早来探个虚实的。还好刚刚换了肖戈给准备的衣服，否则只怕她是要多心了。
乐少猜得不错，如今的许愿心里多了十分的警觉，对自己的这桩婚姻也是看得越发紧了，尤其是她刚才进来，分明看到乐少在盯着手机发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
乐少打开盒子，故意做出认真比较的样子，但他的做法还是没有挡住许愿的发问。
“我刚才看到你在对着手机发呆。你——是不是又在想她了？”
许愿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乐少心头一紧，手里的领结差点没掉下来。他的反应让许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推测，但她控制着情绪，温和地说道：
“其实，自从你跟我坦白之后，我想了很多。所以，如果你心里爱着别人并不想和我订婚，我是不会让你为难的。”
许愿的话让乐少产生了一股愧疚之情，他也不想再做摇摆不定之人，于是说道：“你放心，这一次和你订婚我是认真的。你所担心的事，我承认我现在有时还会想起她，毕竟感情不是来去自如的东西。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等我们订婚后，我会努力地对你好，培养我们的感情，以后结了婚也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对你对家庭负责。至于她，说实话，我们并没有真正开始过，所以，我应该很快就会彻底把她忘记的。”
许愿莞尔，像是刻意又好似无心地说道：“说也巧，我昨天试完礼服准备回家的时候还看到了唐小姐。”
乐少听到这句话眼睛情不自禁地一亮，这个细微的神情一样没有逃过许愿的眼睛，于是她更坚定地说出了下面的话：“我看到她和一位年轻的先生一起上了车，两个人有说有笑，挺熟的样子。那位先生看起来温文尔雅，应当有着体面的职业和不菲的收入。”
许愿并没有撒谎，她口中那位温文尔雅的男士正是姜天宇，不过她不认识天宇，更不知道他和唐晴的关系，在她心中已经把其定位为唐晴正在勾搭的又一个小开，自然忍不住第一时间告诉乐少，这才是她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乐少的心立刻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压抑得难受，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随口道：“哦，她是宁城本地人，有些亲戚朋友也是正常。”
“是吗？我还以为是她男朋友或者是正在追求她的人。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她能遇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们都能有好的归宿。”
许愿一语双关，听得乐少好不舒服。他于是故意叉开话题，随手举起一枚领结道：“看来看去，还是这一枚更合适。”
“是吗？”许愿立刻接道，“我也觉得这个更好，那就定它了。好了，我不打扰你工作了，今天公司的新品出样板，我也得赶过去盯一下。”
送走了许愿，乐少的心便立刻又乱了起来，虽然嘴上说要忘记，表现着不在意，可是一想到唐晴的身边可能真的出现了另一个条件优越的男人，他的心里就百爪挠心一般难受。乐少突然想起那天唐晴在彩虹之下冲自己说起的那句“Rainbow”，她要工作的公司会不会真的就是Rainbow呢？
于是，他站起身，直奔肖戈面前，“把Rainbow的地址给我！”
唐卫走进艺然，他环视着周围富有艺术感的装饰然后将目光定格在一副油画上。那是一副女人的肖像，乌黑的长发，白皙的肌肤，温柔的眼神，画中的女子有着一种端庄优雅的美丽，然而，真正吸引他的还是脖颈上佩戴的项链。
虽然只是一副画，但唐卫依然能够透过画布看到那枚蓝宝石吊坠上闪烁的幽光，就如那枚藏满故事的海洋之心一般。唐卫不由微微眯了下眼睛，他不会认不出，就是这枚坠子，他曾把它托在手里，真切地感受过它的分量。
“这是艺然珠宝的创始人方艺然女士。”一旁的总裁办秘书看出唐卫对这幅画的兴趣于是在旁解释道。
“哦。那么她和韦董事长是什么关系？”唐卫故意问道。
小秘书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支吾了两下说道：“我刚进公司不久，好多事还不清楚。”
话一出口，小秘书连忙给自己找台阶，说道：“唐总，李总已经等候多时，您这边请。”
唐卫不觉轻轻笑了下，他不想为难这姑娘，于是没有继续追问，随她向总裁办走去。
看到唐卫，李明胜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咸不淡的笑容，“唐总果然是青年才俊，年轻有为啊。请坐！”
“李总过奖。”唐卫说着在李明胜面前就坐。
李明胜用狐疑的眼神将唐卫上下打量了一翻，然后说道：“唐总是为了Vallen.L的案子而来？”
这个李明胜倒是直接，这正合了唐卫的心意，他于是回道：“李总睿智，艺然与Vallen.L洽谈合作的事情在业内已不是秘密，所以我这次来就是要和李总谈合作的。”
“合作？”
“没错。李总如今需要的正是Rainbow可以提供的，如果合作必定能互惠互利。”
“恕李某孤陋，对于阁下提到的Rain—彩虹，我没说错吧，实在是不曾听闻。”
“李总太谦虚了。彩虹投资的确年轻，进入宁城也只不过两年的时间。但它的背后却是日本著名的久保财团，我想今天我能坐在这里正是这个原因吧！”
“哈哈——”李明胜笑道，“唐总说话不用如此委婉。不就是钱嘛，艺然要融资，渠道有很多，也未必就得和贵司合作。”
唐卫一笑，说道：“李总说得是，艺然发展到今天，别的不说单就是商场上的朋友就少不了。更何况，贵司董事长韦女士的千金就要和乐氏接班人订婚的消息最近也是传得人尽皆知，对于像Vallen.L这样有价值的项目，乐氏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只不过，乐氏最近的几个地产项目都正在运作中，占用了相当规模的资金。当然，以乐氏集团雄厚的财力即便是资金被大量占用也还是有投资艺然的实力，毕竟这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只是，一旦乐氏注资艺然，是不是就意味着艺然也将成为乐氏集团旗下的一员了？不知李总对此有何看法？”
“公司的发展方向自然有董事长把控，我只不过是个职业经理人，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罢了。至于乐氏，你刚才也说了乐氏正致力于几个重要的地产项目，而艺然是做珠宝生意的，所以乐氏未来的掌门人会不会因为感情用事而投资在其并不熟悉的领域你我就不得而知了。但话说回来，以艺然如今的实力加上Vallen.L这样好的项目，想要合作的投资方比比皆是，故而资金问题根本不用操心。”
看着李明胜面不改色地大言不惭，唐卫心里不由鄙夷一笑，继而说道：“据我所知，上个月贵司的股票刚刚增发，好像是用以偿还银行贷款。”
话一出口，李明胜的脸色就不大好了，唐卫瞟了他一眼继续道：“说也奇怪，近来大盘持续走强，连那些业绩差强人意的企业股票都能翻倍地增长，相比较，艺然的表现却呈现出疲惫之势，如此不禁让人担忧要如何应对接下来的震荡市。”
“震荡？”李明胜本想反驳唐卫关于艺然股票疲软的评价，却被他最后的一句话直接带进了沟里。
“当然。繁荣的表象之后是泡沫正在被大量挤压，这个时候一旦有某种外力的介入，便可轻易掀起一场风暴。而据我观察，这股力量应当正在期货市场酝酿，所以，如果一周后的某个早晨，开盘跳水便不足为奇。”
李明胜满是狐疑地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面孔，他脸上表现出的傲慢让他并不喜欢，但他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唐总这是说笑的吧！”
唐卫一本正经道：“Rainbow做事从来用事实说话，李总有兴趣的话可以了解下近来由我经手的几个Case，创造业内神话不敢当，但也可以称得上是经典之作。”
狂妄自大的小子！李明胜心里暗道，表面上却不露声色，甚至微微含笑看着唐卫，等着看他接下来如何表现。
唐卫洞察着李明胜的心思，他接着道：“Rainbow的后台是久保财团，久保旗下不仅涉足金融投资，还拥有几个独立的奢侈品品牌。所以，Rainbow这次想要投资的也不仅是Vallen.L这个项目，而是艺然本身。除了资金我们能够为艺然带来的还有迈上国际舞台的品牌运作经验。
而且，Rainbow出来乍到，和本地企业没有什么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合作起来也更加单纯，更加安全。我想，今天李总之所以允许我坐在这里，也正说明您对我们是有所期待的。所以，为了表示诚意，”
唐卫说着掏出一份文件送到李明胜手边，“这是我们草拟的一份合作企划，为艺然解决一切后顾之忧的融资方案尽在其中，如果李总看了之后还有什么具体想法，我们可以再进一步沟通。”
走出艺然，一辆金色兰博基尼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停在唐卫面前，他不觉一笑走上车绝尘而去。
“怎么样，和那老东西谈得如何？”
唐卫瞟了眼一旁的唐晴，回答道：“按你说的都告诉他了。不过，你真的觉得一周后的股市会跳水吗？我怎么看不出任何迹象？”
“当然不会！”唐晴斩钉截铁道。
唐卫乐了，“说吧，为什么让我故意说错？”
“李明胜和韦碧芯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没能登堂入室，依然只是韦碧芯手里的一枚棋子，这说明他们之间有嫌隙。李明胜是有野心的，放在过去他还能等，至少身为艺然的总经理也算是大权在握，可是一旦与乐氏联姻达成，他的位置就难说了。
Vallen.L这个项目，表面上看是为振兴艺然，实际上是为了他自己依旧能掌控艺然。所以，既有钱又在当地没什么根基的合作伙伴对他是最有利的。如果这个合作伙伴还是个年轻自负的后生，那么他就更有把握在未来的合作中占据主导地位，说白了，就是竭尽所能地利用你为他达成目的。”
“所以，你就要我扮演那个有钱又任性的白目喽？”
“谁让李明胜自己才是那个贪婪而自大的家伙呢！”说罢，唐晴和唐卫互换了一个眼神，莞尔无语。
“哦，对了，”唐卫突然开口道，他原本想把在艺然看到画像的事告诉唐晴，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这件事她迟早会知道的，于是改口道：“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回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