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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追求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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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的回复很快抵达，“睡醒了，我来接你！”
“哼！”唐晴不由在心里讥笑道，“许诺啊，许诺，你是第一次约女生吗？你知道我是习惯早睡早起，还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跟我耍酷呢还是你根本就没做好功课？”
唐晴猜对了，这个恋爱一年级生此时还真就乱了方寸。约会这种事本来就该男方主导，可许诺毫无经验，他此时是既兴奋又紧张，顾虑太多反而让他在约会方案上举棋不定。
收到唐晴的信息，他不禁开始后悔自己准备不充分就一时冲动提出邀约。但是，恋爱不是项目，需要的恰恰是那股不顾一切的冲劲儿。于是他定了定神，给出了一个看似霸气又暖心的回复，却不料被唐晴一眼识破。
唐晴终究是了解许诺的，她笑笑，迅速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明早想去风俗街吃早点。有兴趣吗？”
一句话便破解了许诺的窘境。他立刻回道：“好啊，一早去接你。”
“不用。七点，菁华中学门口见。”
于是，这场由许诺提出的邀约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唐晴主导。难道又是惯性？唐晴自顾自地笑了笑。
清晨，唐晴蹑手蹑脚经过唐卫紧闭的房门溜出家去。因为要出门，唐卫也是起了大早，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恰看到唐晴的车驶出，抬头瞄了眼墙上的钟，才刚刚六点，便不觉皱紧了眉头。
周末的清晨，慵懒而惬意。唐晴沿着菁华中学后面的围栏缓缓前行，目光随着围墙内的跑道延伸又回旋。新铺的跑道有一种鲜艳的橘色，配着青翠的草皮呈现出一种跃动的色彩，也让唐晴的思绪刹那间跳跃了起来。
记忆中那些奔跑的身影定格在旧操场上宛如褪了色的相片，而那些欢呼和加油声却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切还是那么清新、青涩、青春洋溢。
唐晴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围栏，想到自己曾经为了贪吃那么奋不顾身地从这里翻出去。她骑在栏杆上还冲下面抱着书包的许愿露出得意的神情，俨然嘲笑她刚才阻拦自己时怯懦的模样。可是，一秒前的自鸣得意转眼就化为乐极生悲，她被挂在栏杆上，像一只自投罗网的蝴蝶，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我去找人来吧！”许愿焦急地说道。
“别别！我可以的。可以的！”她故作镇定，只为不要惊动老师。就在她急得要哭出来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哥！”简直就是天降救星啊！虽然裙子还是被刮破一个洞，总之是顺利脱离困境。
“哥，你怎么来了？”一落地，她就迫不及待地扑向许诺。
许诺想要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却还是笑场，“我提前放假了。”
“所以，今天是你来接我们啊！早知道就不用这么麻烦啦。”
“所以，不是我你这么做就对了？一个女孩子，这样很危险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保证没有下次。你回来就好了！”
“喂！你们两个！”还在围栏内的许愿终于忍不住喊道，“先接着书包！”说话间一只大书包从天而降，多亏许诺眼疾手快稳稳接住。
只见许愿叉着腰气鼓鼓道：“你们忘了，这儿还有一个妹妹呢！敢问，我要怎么出去？”
唐晴止不住笑了下，可是那些美好的过去再也回不来了。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抓住栏杆，然后一只脚已经踏了上去。这围栏和操场一样也被翻修过吧，怎么感觉比过去高了。她脚一滑，险些踩空。这时，下面有人撑住了她。
唐晴回过头，只见许诺站在她身后。依旧她在上，许诺在下面，只是这次换了方向，却依然有种熟悉的感觉。许诺把唐晴扶下围栏，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唐晴没有想到许诺到得这么早，更没料到自己的窘态恰好被他撞上。要如何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呢，此时的她真是尴尬她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我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唐晴想不到更好的说辞。
“难道，你是菁华毕业的？”许诺顿时来了好奇。
“不是！”唐晴吓得冷汗出了一背，她赶紧解释说：“这个操场和我母校的很像。”
“这个操场是新整修的，过去不是这个样子。”许诺的目光情不自禁望向围栏内，难道他也想到了什么？唐晴好奇地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分明有内容。
“想进去看看？”许诺突然对唐晴说道。
“哦，可以吗？”
“先吃东西。一会儿带你进去。”
风俗街的早点依旧保持着传统的味道，然而这一餐唐晴却吃得格外安静。她觉得自己在某个瞬间又陷入了对往事的留恋。
她不敢去看一旁的许诺，即使刻意回避依旧止不住会在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自上而下俯视的视角，那种带着一丝恍惚的心跳，或许自己根本不该赴约，即使邀约也不该再来这里。
相反，许诺的目光却无法离开唐晴。这么近的距离，他越发感觉到一抹熟悉的味道。这只是巧合，是上天派来救赎自己的吗？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拂过一丝苦涩，却紧接着漫出一股甜蜜。
餐后，他们沿着街道散步，穿过那条胡同来到菁华中学的正门前。大门紧闭，许诺探头看到保卫室里似乎有人，于是走了过去，不多时就回来了。
“不行？”
许诺耸耸肩，“下周考试，所以严禁外人入内，怕破坏考场。”
“那，你有没有好好跟人家说，比如讲个故事打动一下？”
“我——不会说谎。”
许诺的回答让唐晴哭笑不得，不过他紧接着就眨了下眼睛，神秘道：“不过，我还有办法。跟我来！”
许诺似乎还是过去的许诺，每句话，每个眼神都没有变，可是他真的没有变吗？唐晴的心坎儿划过一丝酸涩。她跟着许诺来到学校的围栏外。
“这是？”唐晴话刚出口，许诺已经敏捷地攀上围栏飞身而入。
“喂，搞了半天，还是这一招？”唐晴有些哭笑不得。许诺倒是一脸得意，说道：“如果要翻墙，这个位置才是最适合的。来吧，放心，有我在！”
看着许诺一脸自信的模样，唐晴笑了，这道她从未真正成功翻越过的围栏，这一次是真的想要尝试。于是，她用手掌擦了擦裤边，然后当真攀了上去。就在这时，一只手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腰。
“唐卫？”唐晴险些就脱口而出。
唐卫阴着脸，二话不说，强行将唐晴抱下来。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唐晴话刚出口就被唐卫截断道：“这话应该我问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唐晴立刻意识到问题的重点并不是自己刚才的行为而是许诺。
这时，许诺已经麻利地从围栏另一端翻身跃下，他走上前本打算跟唐卫打声招呼，没想到不等他开口，唐卫转过头硬邦邦地甩下一句：
“许先生，你这样带着舍妹胡闹，不合适吧？”
许诺见唐卫生气了，赶忙道歉说：“不好意思，是我考虑欠妥。”
“既然许先生知道自己行为不妥，那就下不为例！”唐卫说着，一把拉起唐晴就走，生生把许诺晾在一旁！
唐晴使劲甩开唐卫，说道：“哥，你干什么呢？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和别人没关系，凭什么冲人家发脾气！”
当着许诺的面，唐晴一点面子不给自己，这让唐卫心头的火气凭空又添了三分。“我还没说你呢，一个姑娘家家爬高上低像什么样子？”
“像什么样子？我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啊，这样的事我过去又不是没做过，犯得着大惊小怪吗？”
“好。那你一大早招呼也不打就偷溜出来跟陌生男子见面，又怎么解释？”
“你说许诺是陌生男子？我最近在艺然办公，和许先生早就是朋友了。再说，艺然未来很可能成为我们的生意伙伴，我和自己未来的合作拍档见个面有什么不对吗？”
“项目上的事你的案子你做主，可是生活上，我这个当哥哥的该管就得管！你敢说今天和他见面是为了工作？你知道他究竟为什么约你，心里藏了什么目的？”
唐晴越听越不爽，刚要顶回去，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许诺却说话了，“我约唐晴当然不是为了工作。”
许诺终于说话了，这让唐卫积压的火一下子找到了爆发点，他瞪着许诺，毫不掩饰眼神中的敌意，“许先生，那你说说约我妹妹出来是为了什么？”
“唐卫，”许诺的语气不卑不亢，“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是在追唐晴吗？”
此话一出，唐卫和唐晴同时愣在那里。虽然，唐晴也感受到了许诺对自己不一般的体贴，但这样直白的话从他口中说出还是带给她不小的震撼。许诺，他喜欢自己。这将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兴奋吗？似乎也不是。忐忑吗，可能还真有一些。唐晴此时已经说不清心里的感受。
这时，就听唐卫冷冷地说了句：“我的妹妹，不是谁都可以追的！”然后紧紧握住唐晴的手腕，再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就这么拉着转身而去。
待唐晴晃过神来，已经被唐卫拽到车前。她愤然甩开手，奔向自己的车。一路上，她和唐卫较着劲，每当唐卫想要设法压制她的速度，她就变道甩开，就这样一路斗着气回到家。
“唐卫！”一进家门，唐晴便对径直往楼上走的唐卫厉声喝道，“你什么意思？难道现在我和什么人接触、做什么事你都要插手了吗？”
唐卫站住，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怎么，被初恋告白很激动吧？”
“你胡说什么？”唐晴按耐不住心头的愤怒，快步上前挡在唐卫面前，“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许诺是我的初恋这样的话了？”
唐卫盯着唐晴的眼睛，“这还用说吗？从小心目中完美的哥哥，慢慢地不就成了暗恋的对象？你不要说你不记得曾把他说得有多么优秀。你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提到他名字的时候，你的眼睛里会发光。”
他一步步紧逼，唐晴竟然不由自主一步步向后，竟这样被逼迫着上了楼。
唐卫的话刺激到了唐晴，那些她从未想过，留意过的瞬间在唐卫眼中原来是那么不同寻常。
“你真会异想天开。对，就算你说的都是又怎样？”
“是啊，喜欢上自己的哥哥感觉很奇怪吧？”唐卫又上前逼近两步，把唐晴抵到墙角。他的眼神有一种胁迫感，让唐晴呼吸加快，同时怒火更盛。
“不奇怪。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就像——”唐晴说着，故意贴近唐卫，低声道：“我不也叫了你五年哥哥吗？”
这轻轻的一句竟然有种让唐卫石化的力量，他愣在那里，直到唐晴趁机从他身边溜走，才惶恐不安地抚住胸膛，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而此时的唐晴，正靠在紧闭的房门后，胸口猛烈起伏着，这个早晨带给她的冲击太大了，她突然意识到这两个“哥哥”对于她的意义都正发生着变化。而这一切早已超出了她原本的设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