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秽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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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决心学习黑魔法后，第二天，星期一，洛兰和苏桀一起去找梅伊文。
梅伊文的办公室很宽敞，看起来，至少校长不歧视黑魔法。房间大概有25平米，其中的20平米，堆满各式各样的魔法道具。
勉强地摆了一张桌子，梅伊文支着额头，坐在桌边批改作业。
这么快就得到回复，梅伊文看起来有点意外，他虚弱地笑了一下：“你们想清楚了？这件事没有回头路。”
洛兰和苏桀一起点头。
梅伊文好像还要说什么，沉默许久后，他问：“你们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呢？”
洛兰：“黑魔法也没什么不好吧，不就是不能把魔法回路传给后代么。”
苏桀：“嗯。”
“而且提升速度快。”
苏桀：“嗯。”
“至于会用到毒药、诅咒、亡灵亡魂、甚至……与恶魔等邪灵交易。”洛兰继续说，“但这些事白魔法师也没少干。”
苏桀：“没错。”
洛兰：“恶魔、邪灵很危险，我可以离他们远一点。学习黑魔法又不是一定要和恶魔接触。”
“嗯？”苏桀说，“未必如此。”
梅伊文笑了，看起来多了几分活力。他给每个人递了一张申请表：“如果你们下定决心，填完这张表格，交给教务处。顺利的话，下周一开始黑魔法集训。”
“哦，对了，这些辅导书你们可以提前看一下。”梅伊文从书堆里翻出两本泛黄的旧书，“还有武器。这是两张兑换券。”
他从立柜抽屉的深处，翻出一个描金线的实木盒子，拿出两张金光闪闪的纸片。
接过纸片一瞧，洛兰连忙揉了揉眼睛。
天轮共治会颁发·魔法武器兑换券·八阶
：凭该兑换券，可到任意支持兑换的商铺，兑换一款8阶魔杖/法杖/魔法扫帚/魔毯/冷兵器（黑魔法方向）
：每人仅可凭兑换券兑换魔法武器一次。多次兑换需申请，符合条件方可再次兑换。
洛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市面上能买到的魔法道具，分为12个阶级，从最低的1阶，到最高的12阶。还有罕见的13阶道具，那都是孤品。
8阶魔法道具、还是最珍贵的魔法武器，市价在100万以上。
这老师看着落魄清苦，随手给了两张一百多万的代金券？？
“老师，这不太合适。”洛兰有点不敢收。
“合适。”梅伊文又坐回办公桌旁，“又不是我掏钱，天轮共治会报销。我的学生太少了，留在我这儿就是两张废纸。”
走出办公室，洛兰的心情阳光明媚。他虽然不爱财，可是，一个魔法学徒，谁不希望有一支高阶法杖呢？
还是8阶法杖，要知道，清川所用的魔杖，就是8阶！
他很快就能拥有顶配武器了！
洛兰恨不得抱着苏桀欢呼庆祝，转头一看，苏桀阴沉着一张俊脸。
苏桀总是面无表情，但相处半个多月，洛兰能通过一张扑克脸看出他的心情。
“怎么了苏桀？”洛兰惊诧，“8阶武器诶，你不开心么？”
苏桀冷着脸：“开心。”
洛兰：“……”
沉默数秒后，苏桀又开口了：“大部分邪灵，比如食尸鬼、吸血鬼，的确邪恶而狡诈。但恶魔不是。”
洛兰的心思都在8阶武器上，入学半个月，他经常看魔杖法杖，此刻已盘算着兑换哪一支比较好了。
“比如苏缇耶，祂就不是很坏的恶魔。”
“你不是金琉斯梦男么，苏缇耶可是你情敌，你帮祂说话？”
“我就是苏缇耶。”
不懂，洛兰也不愿意纠结，他拽起苏桀的胳膊：“好好好，苏缇耶，我们一起去武器商店。”
烦躁、不安的心情，好似翻涌着暗潮、风暴降临之前的海面。
洛兰唤出“苏缇耶”这个名字时，似有轻风拂过，瞬间平息恼人的怒气。
苏桀紧绷着的神情舒展开，不自觉地露出微笑，反握住洛兰的手：“好，我们一起。”
绿衣镇，一个小得不起眼的地方，因为在春树旁边，有很多魔法道具公司在这里开连锁店。
洛兰认准了名为“山歧”的店铺，和苏桀一起走进去。
山歧是魔法界规模最大、最权威的店铺。同时，也是价格最贵的店铺。
以往走过，洛兰只会看一眼展柜中摆放的最新款，随后走向快餐小店。
推开玻璃门，先闻到淡淡焚香，苦涩而清雅，和风鸢教会教堂里的香味很相似。
“欢迎光临……洛兰？”清川竟然也在店铺中，他穿着礼宾套装，没有拄魔杖，走过来时，右腿瘸得更厉害了。
看到他，洛兰更惊讶：“清川，你怎么会在这儿？”
“兼职。”清川指着左胸前销售的名牌，“我父母可不会白给我钱。惯子如杀子嘛。”
洛兰：“我以为，学校里的历练足够多。”
他们第一次出任务就死了两个人，这种程度的历练还不够么。
清川温和地笑着：“毕竟，山歧是我们家的家业，我也得提前熟悉一下。”
哦。冒昧了。
说明来意后，清川先核查了一遍兑换券，看到“黑魔法方向”五个字时，他没表现出任何歧视，甚至没表现出惊讶。
“很好呀，洛兰，黑魔法很适合你。我不是说你本性邪恶，黑魔法不等于邪恶。”清川带着他们往黑魔法武器售卖区走，“只不过，家庭既会给你加持，也会布下枷锁。不需要传承魔法回路，学习黑魔法是个很明智的选择。”
清川兼职成果显著，即使是冷门的黑魔法武器，他也如数家珍。详细介绍了不同批次、不同型号、不同系列武器的优缺点。
魔术有五大专精方向：魔术专精、法术专精、剑术专精、巫术专精、黑魔法专精
区分前四类专精，主要看使用的武器。
使用剑、锤、枪盾这样的冷兵器，是剑术专精。该专业战斗力更强，对体术的要求高。
使用长度在15cm-1.2米之间的法杖，则是法术专精。法杖招式灵活，攻速较快，缺点是攻击力相对较弱。
使用长度在1.75-2.2米的魔杖，是魔术专精。魔杖使用难度最高，攻击常常需要蓄力，攻击后需要收尾动作。简而言之，前摇后摇比较长。优势是威力巨大，攻击范围广，且能施展的术式更多。
使用魔毯或魔法扫帚，则是巫术专精。可灵活移动，在战场上放风筝、游走支援，适合辅助。
黑魔法专精，使用什么武器都行。洛兰入学以来一直使用法杖，苏桀则使用长剑。
挑了一圈，洛兰选中了“罪痂”系列的巨人榕树心法杖。
苏桀选择同系列的龙骨鞭。
清川：“长鞭使用难度高，您可以看看罪痂同系列的长剑或双刀。”
苏桀注视着龙骨鞭，淡淡道：“不用。龙骨鞭很合适。”
“二位可以给你们的武器取个名字。”清川收了两张兑换券，熟练地处理着手续，“店里提供刻字服务。30年质保。”
给自己的武器取什么名字，洛兰早就想好了。
四年打零工期间，有个同事家里养了只萨摩野，因为狗天天拉屎，所以给狗取名天使（屎）。
回老家过年，同事会把狗送到洛兰家寄养。一来二去，洛兰和天使的感情变得很好。
“我的武器叫天使。”洛兰说。
苏桀：？
洛兰要把法杖递过去时，苏桀按住他的胳膊：“为什么叫天使。你很喜欢天使？”
“天使是狗的名字。”洛兰意外地瞅着室友，“怎么了？”
苏桀莞尔一笑：“哦，狗的名字。”
但苏桀还是不乐意让洛兰的法杖叫“天使”，他重给法杖取名叫“秽犬”，洛兰觉得这个名字很酷。
苏桀的龙骨鞭名叫“抱薪”，洛兰听了，赞许地点点头：“为众人抱薪的意思么，有追求。”
“不是，”苏桀满意地抚过龙脊椎上的倒刺，“这条火山巨龙，在金琉斯身负重伤时，想把金琉斯抢回龙巢，被苏缇耶砍下龙头曝尸荒野。如今脊椎被抽出来做武器。”
“它抱薪救火，自取灭亡，活该。”
洛兰：“哦。老师讲过么？”
“没有。”
“因为你是苏缇耶，所以你知道？”洛兰开玩笑似的说。
“嗯。我不想骗你。”
洛兰有点想笑，但笑不出来，因为他忽然之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人很少能癫到这种程度。难不成，苏桀说的是真的？
回到宿舍，洛兰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法杖，32厘米长，黑色杖身，顶端露出一线猩红的杖芯。像即将盛开的地狱花苞。
新法杖需要养护，洛兰一边给法杖涂油，一边刷肥皂剧。
平板是洛兰新买的，云里庄园的委派，虽没有完成委派人的任务，但学校认为学生们得到了足够的历练，还是给了他们一万五的奖金。
洛兰本打算攒下钱买一支法杖，如今免费领取了8阶法杖，从山歧出来后，他就给自己添置了这台平板。
电视剧是热播榜一《白凤凰的息架》
“苏缇耶，你还有什么脸面留在金琉斯身边，”容貌妖艳的天使圣雅伽德，双指抚过祂洁白如雪的剑身，“如果你真的在乎他，就滚远点，趁金琉斯还算干净。”
地壳开裂，岩浆从土层深处喷出，蒸腾的热气托起恶魔的身躯，黑雾中，亮起两只猩红的眼睛。
“我自诞生以来，不曾害过一条无辜的性命。”苏缇耶从浓雾中走出，恶魔的盘角间，亮起金红色的光芒，“你呢，你被称为天使，羽毛只在肮脏和苟且的泥淖中打滚。”
剧情是苏缇耶伪装成普通人，成为金琉斯的管家10年，这件事被天使圣雅伽德和另一只恶魔浮斯坦捅咕出来，导致苏缇耶不得不离开金琉斯。
苏缇耶向祂们寻仇。
圣雅伽德一挥剑，花剑的嗡鸣如神鸟啼叫，祂一歪头，粲然一笑：“可我是天使。”
两人交战，这时，又一道黑雾，如箭矢飞来，刺中苏缇耶。
苏缇耶飞出数十米，狠狠摔在喷着岩浆的裂隙中。
黑雾凝聚成恶魔浮斯坦，祂拉开长弓，瞄准负伤倒地的苏缇耶。
“不曾害过一条无辜性命……呵！”浮斯坦狞笑着，“苏缇耶，你不会以为这是荣誉吧？你是恶魔，如今却成了金琉斯的一条狗！”
铮的一声，黑箭离弦，直奔苏缇耶的眉心。
箭簇刺穿苏缇耶的头颅，石油似的液体从伤口处涌出。
苏缇耶仰面躺着，口吐黑血，许久没了动静。
天使圣雅伽德和恶魔浮斯坦不敢置信地对视一眼，似乎不相信苏缇耶就这么简单地死了。
“我在这里。”苏缇耶竟出现在二人身后！悄无声息地，一道星光般皎洁璀璨的细链，缠住二人的脖子。
苏缇耶单手握着链条的另一端，蓦地一拽。将二人的脑袋割了下来。
无头的身体还能活动，失去生机的头颅，掉在苏桀脚边。
皮鞋踩住浮斯坦的侧脸，往下一压，用力碾了碾。苏缇耶好整以暇地俯视着浮斯坦眼中的愤怒：
“你说得对，我是金琉斯的一条狗。你想给他当狗，还没机会呢。”
浮斯坦的颌骨一张一合，怨恨地吐出一句话：“你这条……秽犬。”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秽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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