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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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要颁发的，是本次联考的领军奖！”主持人张亦然同学说，“让我们掌声有请各方向的年级前十，上台领奖！有请秦宋老师、蒋茹老师上台颁奖！”
聚光灯下的人总是耀眼的，那一刻，乔书様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的余光能看见他的身影，她的鼻尖能够闻到他衣服上的清香，当老师递来奖状时，她轻声说了一句谢谢，随后又不自主地用余光去注意他。
他接过奖状，随后看向她，朝她微微一笑。于是她的心便在恍然中产生错拍的轻颤，她慌忙躲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手中的奖状。
走下舞台，那份闪耀还余留在了白色的校服上。乔书様一回头，便捕捉到了陈煜北的笑容。他顺势停在了她的面前，于是她也停了下来。
“拍立得呢？”乔书様用着轻快的语气问。
“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陈煜北稍稍往前走了一步。
“你是说，要在那里拍照，对吗？”
陈煜北点头，把手伸向了她。
乔书様不敢去牵他的手，于是仅仅只是牵住了他校服外套的衣袖。
看见他的动作，他又笑了笑，看向她的手停下来的地方，就好像，他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做一样。
于是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从后台的准备室的另一道门那走了出去，轻手轻脚的。陈煜北带着乔书様一路小跑。乔书様也没问他，要带她去哪里。在她心里，好像他带她去什么地方，她都愿意，不问南北西东。
两人一直跑到了天台，有点喘气地停了下来。乔书様没想到，陈希和凌望他们已经在这等着了。陈希手中拿着一个拍立得，凌望手里提着一个蛋糕。乔书様在心里确认，今天不是谁的生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所以她不明白，这里为何会突然有一个蛋糕。
“快快快！”陈希招呼着乔书様和陈煜北，“你俩别傻站在那啦，靠近一点，我给你们拍照！”
陈煜北往乔书様那挪了挪脚步。
乔书様往陈煜北那挪了挪脚步。
刚好，两人的挪步幅度差不多，他俩撞在了一起。
一旁的陈希和凌望被他俩逗笑了。
撞在一起之后，两人仅仅只是移开了一丢丢的位置，而后又板板正正地站直了自己，看向镜头。
陈希盯着取景框，怎么看都不满意，最后将眼睛挪开，看向了那二位，“你们两个，怎么跟个木头一样！能不能自然一点？”
要怎样做，才能够被称得上是自然？
乔书様不清楚。
陈煜北也不清楚。
两人没看向对方，只是兀自地笑了笑。
陈希觉得这二位短时间里肯定没法放松下来，干脆喊了“三——二——一”，咔嚓一下，按下了快门。
一拍，就是两张，乔书様和陈煜北一人一张。
等待成像的过程中，几人凑在了天台上的旧课桌堆那，挑选了一张还算干净的课桌，把蛋糕放了上去。
陈煜北正在拆蛋糕盒，乔书様趁机问：“这个蛋糕，是怎么来的呀？”
“买来的。”陈煜北用着一副实话实说的语气回答道。
陈希先是对自己的表哥无语了一瞬，然后说：“表哥你太笨了，这个‘怎么来的’并不是问你是不是买的，或者说是不是别人送的。这个来的，意思是指原因。就是网上说的那种‘蠢货来的’‘猪来的’是一个意思。”
陈希话音落下，乔书様就给她递了个眼神，意思是她说的没错，她就是这个意思。
陈煜北那时已经把蛋糕盒拆好了，他划动商家赠送的火柴，点燃了蜡烛。他吹灭火柴，说：“哦，那这个蛋糕就是——想吃来的。因为想吃，所以它来了。”他说完便看向众人，“我这么说，对吗？”
凌望点头：“嗯，意思没问题，但你吧，倒是有点像2G网来的。”
陈希“补刀”式接话：“感觉是那种不用智能手机的人。”
陈煜北：“……”
一旁的乔书様在那笑着。
陈希说：“其实是我哥甜食瘾犯了，突然想吃八喜的冰淇淋蛋糕，但是他又吃不完这么多，所以叫上了我们一起！”
凌望补刀：“猪来的，全白练了到时候。”
陈煜北切蛋糕：“偶尔放纵一下。”
他把第一块蛋糕递给了乔书様，而后继续说：“再说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顾虑那么多。”
乔书様在心里对陈煜北说的这番话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分完蛋糕，一行人边聊天边吃。
其实今天吃蛋糕，并不是因为陈煜北突然想吃甜食。他只是在想，吃甜食，好像能让一个人开心一点。
她吃点甜的，或许心情就不会更糟吧。
陈希吃完蛋糕像是醉了一样，突然开始唱歌，把其他三人吓了一大跳。她从《想你的夜》的飙高音一直唱到容易唱跑调的孙燕姿的歌，最后带着大家一起唱那首《当冬夜渐暖》。
“我以后，一定要去看孙燕姿！”乔书様小声喊着。
“不看一场自己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简直是青春期里的一大遗憾好不好！”陈希接话。
等到歌唱完，时候也就不早了。收到张亦然和周应发来的“接头”信息，说楼下报告厅里的表彰会已经结束，已经直接放了学，不用再回教室，几人这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去。
回教室的路上，乔书様和陈煜北走得很慢。陈希和凌望两人平日里走路就走得很快，自然也就把他俩甩得远远的了。
两人走在后面，不紧不慢，谁也没有要加快脚步的意思。
校园里响起了下课铃，紧接着，就是今天的“校园之声”栏目，每天的一首歌。播音员周应在广播里说：“今天的歌，来自高三年级两位同学的投稿，第一位投稿人Y同学说，在某个夜里，他曾想起过这首歌，后来，每当听见这首歌的时候，他总会想那夜。第二位投稿人，也是Y同学，她说，谢谢你，在不同的窗口，给我的拥抱。”
听到这，陈煜北和乔书様不期而同地慢下了脚步，最后停在了一棵盛大的香樟树下，旁边是一盏路灯，他们浸没在了光线中。
一颗心只感觉像是被那光束灼热了一般，跳得好快，好快。
他们知道，彼此的姓名中，带有字母“y”。
但他们没说，只是各自在心中默念对方的姓名而已。
广播里，张亦然接话：“接下来，请欣赏由A-Lin演唱的《P.S.我爱你》。”
「我想要成为你的眼」
「把最美的风景」
「收进你的心中」
「我想要成为你的手」
「好让我从现在到以后」
「占有你温柔 一刻不放过」
多年以后，他们或许会想起这晚，他们穿着洁白的校服，站在一棵香樟树下，听那首他们一起投稿的歌。
此刻，站在风中，乔书様望向他那双带着些许浅蓝色的眼睛。她想流泪，却又强忍住了这种感觉。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什么想要掉泪，明明是一个这么美好的时刻。
她微微一笑，跟着他一起。
“Y同学，我们好像，又默契了一次。”陈煜北说。
乔书様点头：“是呀，Y同学。”
陈煜北指了指她校服上的校牌，“乔书様，你校牌带错了，你带的，是我的校牌。”
听到这，乔书様赶忙低下头去查看自己衣服上挂着的校牌。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张蓝底证件照。
他的证件照很好看，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多看两眼。乔书様因此慌了神，她停了两秒。而后，她赶紧将校牌从衣服上取了下来，别好别针，把校牌放在了手心，给陈煜北递了过去，说：“不好意思，出门走得急，带错了。”
为什么会走得急呢，大概是因为太想见到他了吧。
只见陈煜北双手随意放在校服口袋里，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他说：“送你啦。”
“嗯？送我了？”
陈煜北点了点头。
“行呀。”能够得到一张他这么好看的证件照，不要白不要。乔书様收回了手，将校牌别了回去，说，“等我明天把我的校牌带过来，也送你一个，我们互换。”
“好。”陈煜北其实早就想跟她互换校牌了。这一次，他仅仅只是想试探一下而已，却没想到，这么顺利。
他说：“校牌和拍立得，我都会好好收着的。”
她说：“我也是。”
少年的影子在路灯下重重叠叠，摇摇晃晃。
回家的路上，乔书様坐在陈煜北的后座，她如往常一样牵着他，任凭风吹过她的耳畔。
等到了乔书様家的门口，两人准备说分别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只差几分钟，就到新的一天了。
可她还不想同他分开，还想和他说说话，尽管有电话。或许，可以说，她就是想要看见他。
陈煜北也不想走，所以他一直没有说那句“晚安”。
此刻不属于沉默，是属于心跳声音在身体里回荡的。
她忽然开口，好似鼓足了勇气：“陈煜北，你要不要，留下来陪我？”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