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鸠占鹊巢（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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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下裕介伸手摸了摸老者的脉搏，又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有呼吸和脉搏了。”
他抬起头，笑了起来：“恭喜。”
乌丸茂春随手拿起台子上的消毒布巾，将脸上溅上的血一点点擦干净。
森下裕介：“呃，其实我觉得，保留一点会比较好。”
“没关系，就算有人觉得不对劲，也改变不了什么了。”乌丸茂春将布巾丢在一边，“只要你我口径一直就好。”
“话说，『死水』真的对乌丸莲耶没用……强烈的副作用直接把他杀死了。”
乌丸茂春笑了笑。
“没办法，毕竟『死水』是用我的血造出来的。我和这个人……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现在你的研究报告里又可以添一笔了：用无关的基因造出来的『死水』注射到体内会导致注射者死亡。”
人们都以为乌丸家的小少爷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呵呵，其实他连私生子都算不上。
母亲用了一些手段，让乌丸莲耶认为他是自己的孩子……实际上他的亲生父亲并非乌丸莲耶，而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人。
乌丸莲耶□□了他的母亲，这点毫无疑问。
而且，在母亲生下他之后，乌丸莲耶囚禁了她很长一段时间……就是那段时间让她染上了病，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
所以，现在乌丸家的人被复仇的他杀死，也是应该的吧？
森下裕介：“这个我早知道啦……实验室里的小鼠死了一堆了。不过，注射『死水』的时候你看见了什么？你当时紧抓着我的手，大睁着眼，是出现幻觉了吧？注射的时候又是什么感觉呢？”
“我的实验数据缺这一部分。”
乌丸茂春一阵沉默。这家伙……站在两具尸体面前还满脑子实验数据的人……
这么看来，林小姐找来的人都不太正常呢。包括他自己。
他认真回想了一下。
“唔，我看见了一条河流。散发着浓郁死亡气息的河流。这么说是不是有点玄幻？不过当时的我就是这么感觉的——那是条冥河。”
“嗯嗯，然后呢？”
“然后我沉下去了。身体不受控制地下沉，河流把我全部淹没了。过了很久之后——也许也没有很久，只是我自己的体感——我重新浮上了水面。”
森下裕介认真地点点头：“还有吗？”
“还有……唔，在这个过程中，我有一股奇怪的感觉。”
“具体是什么呢？”
“很难形容。硬要说的话，就好像我们都变成报纸上的人物了吧。”
“报纸上的人物？”
“呃，就是平面人物。招贴画里的人物。由线条和色块组成的人物。不止我们，这个世界也是一样……啊，现在想想，那应该是幻觉导致的吧。就好像吃了毒蘑菇之后看见的东西。”
“……真有意思。”
“好了，回去再整理你的研究资料吧。”乌丸茂春挥挥手，“现在我们得赶紧为这场戏剧谢幕了。越早处理完，林小姐越早能回来，所以快来帮忙吧，马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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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兄长会做出那种事。”
面对采访，青年抹着眼泪，“他的野心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竟然想做出那种弑父之事！”
“父亲好像也注意到了……我本来想阻止他，但父亲比我更快……他拿出枪射杀了兄长。”
“而兄长……竟然暗中将父亲的营养补剂换成了毒药。父亲也死了……死之前，他将乌丸家托付给了我。可我怎么能做到呢？”
“都是我的错……是我、我没能及时阻止兄长和父亲。如果他们能坐下来聊聊，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
“是的，森下研究员当时和我一起，目睹了一切。但他也只是个文弱的文员，没能阻止他们……”
“……以后乌丸家会怎样？抱歉，我不知道……作为现任家主，我首先要处理的就是父亲和兄长的葬礼。一天之内，我竟然连续失去了两位亲人，简直是一场灾难……”
报纸如雪花般刊印出来。头版头条毫无疑问，被京都乌丸家近期发生的惨案占据了。
老牌贵族的家族家主竟然戏剧性地落到了私生子身上，这简直可以承包京都贵族社交圈一整月的谈资。
老乌丸和大少爷的人缘都不怎么样，这两人死了可谓是大快人心。不过，人们对于小少爷接手乌丸家的态度并不乐观。乌丸家小少爷是那种软糯的包子性格，实在不适合当家主。乌丸家以后不知会怎样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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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任务已更新。请前往剧情目录查看。』
『载入中……载入完成。』
『已完成』
『长生咒』
『30年前，在京都烜赫一时的乌丸家族在经历巨变之后逐渐消失在大众视野中，组织成员『朗姆』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同一时期，林溪将银色子弹（Silver Bullet）项目改组为APTX项目，并将其交给『马德拉』研究。』
『银色子弹项目的主要成果有两个，一个是『死水（Death Creek）』。这种药物有使人长生不老的功效，但需要和使用者的基因契合；另一个是实验体『零号』，他被林溪从实验室带出来，被冠以『琴酒』之名，这便是这位组织杀手最初的起源。』
『获得经验值35000点，『死水』（通用型）X2，七个孩子通讯邮箱x1，反窃听智能手机x1，安全屋x3，保时捷356Ax1。』
『关键剧情节点已完成。玩家可以选择离开副本。72h后将会自动离开……』
『人物词条已更新。』
『琴酒（Gin）』
『绝对忠诚的组织成员，BOSS最信任的代号成员。Silver Bullet项目中编号为零的实验体。因长期注射Silver Bullet，身体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化。有关他的实验资料在Silver Bullet项目组解散后全部销毁，此后，无人能再知晓他的过往。』
『朗姆（Rum）』
『组织核心成员，曾用名乌丸茂春，母亲为久池井花衣。注射『死水』后长生，曾自述看见冥河。紫瞳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一些伪装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这样的能力似乎是家族传承。乌丸家沉寂不久后失踪。』
『马德拉（Madeira）』
『组织核心成员，曾用名森下裕介，精通药物研究，曾为银色子弹项目的研究员。『死水』是他最得意的成果之一。Silver Bullet项目组解散后成为了改组后的APTX系列药物研究的负责人。』
『……』
『…■……』
『……■BOS■S■■……』
『BOSS』
『曾用名林溪。组织里最神秘的那个，虽然没有注射『死水』，但无论何时见到她，似乎都同样年轻。』
“……”
将新刷出来的词条挨个看完，林溪舒了口气。
很好，补全了BOSS的设定——现在她就是系统承认的组织BOSS了。之后的剧情，想必也能按照她的心意来走。
而且也获得了很多经验值，她总算可以升级技能了。
心里有种沉甸甸的成就感——是因为剧情完成了还是因为获得了奖励？
不，恐怕都不是。
那股成就感的由来是因为她在这个世界亲手创造并见证了某些东西的诞生。
在这个对她来说陌生、荒诞、虚假……恐怖的世界中，她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造物主。从外来客到造物主身份的转变才是让她产生安全感和成就感的根源。
虽然上辈子死得很突然，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游戏意外地有趣呢。
“差不多该回去了，小琴。”林溪看着楼下的人头攒动。“朗姆那边应该已经处理好了。我要在三天之内回去，在那之前，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系统给的保时捷356A看起来很适合琴酒。至于她，她已经有一辆马自达了。
琴酒敏锐地感觉到了林溪的情绪变化。
“发生什么事了？”
“唔……怎么说呢，在日本的事情差不多已经做完了。接下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什么意思。”
“……”
林溪安静地看着琴酒，什么也没说。
半晌，琴酒垂下眼眸。
“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或早或晚吧，我想。”
“含糊其辞。”
“呵呵，你现在可是拥有无尽的岁月，还会害怕等待吗？”
“那不一样。”
“……我会在未来等你。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三个月的时间足矣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以十年为单位计算，世界却又总是一成不变。”林溪说，“而对与世界同等寿命的你来说，应该也不觉得它会产生什么变化吧？既然如此，等着就好。我总会出现的。”
“……知道了。”
走得好急。
才刚创立组织，就着急离开。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琴酒很清楚，组织的三个人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只是因为有林溪在而已。她要是在这个时候离开……这个新生的组织，她要把它交给谁来代理？
自己肯定不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才能，而且他讨厌管理冗杂的事物。马德拉？那家伙擅长的是研究，是个狂热科学家，他也不行。
那就只剩下朗姆了。
但朗姆……他能力强，野心也不弱。要是消失太长时间，组织……
等等。
琴酒发觉自己陷入了思维盲区。
他一直以为，林溪在自己身边集结起这样的一个秘密组织，一副要让它国际化的模样，是因为有个不得不借助庞大组织力量才能办到的目标。
但如果不是这样的呢？
如果，林溪只需要组织存在，为她提供某种程度的帮助——不，说不定组织存在本身，就已经帮上她忙了。
所以她才不在乎自己的权力会不会被侵蚀，不在乎组织实际上由谁管理。在达成创立组织的目的之后，她立马就准备抽身离开。
但即使如此，离开这么着急也很奇怪。上一秒她还在因为身高问题而开心，下一秒就掩去了所有的情绪。中间发生了什么？她收到了什么消息不成？而且，提到十年也很让人在意……是在暗示她会离开很长时间吗？
……情报还是不足。无法推理。她身上的谜团太多……不，她自己就是那个最大的秘密。
算了。无论如何，她不要忘记他们的约定就好。
总有一天他会把她的秘密全部挖掘出来，强迫她平视自己……摧毁掉她身上那总是漠然的、高高在上的、让人难以忍受的疏离。
“小琴？”
见他许久没应答，少女疑惑地看向他。
“……没什么。走吧。”琴酒说，“我刚才看见城下有卖红豆烧的。还想吃吗？”
“想！”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鸠占鹊巢（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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