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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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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第二天一早，幽奎就醒来了。
看着躺在另一张床上的星幻，她的手倚在了床上，低着头，在那边看着。
没过一会儿，星幻仿佛察觉到了幽奎的动静，转了转身子，睁开眼，看向天花板。轻轻地叫了一声，伸着懒腰，坐了起来。
刚一回头，就看见幽奎在自己旁边。
星幻吓了一跳。
“你……你坐在这里干嘛呢？”
星幻慌张地看着幽奎，赶忙站起身。
幽奎也跟着从床上下来了。
“没干嘛呀，就是想看看你，怎么了，难不成，连看都不让看了吗？”
“看倒是可以看吧。”
星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进了厕所，照了照镜子，简单洗漱了一下。
幽奎也跟着走了进去。
两个人一起站在镜子前刷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洗漱完毕后，他们下楼吃了早饭。
刚上来没坐多久，李临意就来敲门了。
星幻有些烦闷，他本来想先歇一会儿，等明天开会了大干一场。
结果这会儿，就有人开始打扰他了。
幽奎本来想起身，被星幻一个抬手拦住了。
星幻一步步向前走着，来到门后面，握着门把手。
“谁呀？”
星幻问。
“是你老李我啊。”
李临意站在外面喊。
“你来这干什么？”
“你先开了门再说呀。”
“你不说我怎么给你开门啊？”
“你就赶紧开门，别废话，折腾这么多干嘛呢？”
星幻拉下门把手，把门拉开。
李临意跟着就挤了进来。
星幻本来还想抬起手拦一下，结果直接被李临意一巴掌拍下去了。
“进我房间里还这么没礼貌，给你脸了？”
星幻一边笑着，一边指责李临意。
“我又不是来看你的，搞得像你有多大脸一样的。”
李临意拍了拍星幻，扭头走向幽奎。
幽奎一抬头，看到李临意在自己边上。
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缓了口气。
“好久没见了，看到我，是不是感到有点意外啊？”
“如果说实话的话，好像我都快忘了你吧。”
幽奎伸出手指着李临意。
“你竟然忘了我，这话说的，我可就伤心了啊，毕竟我们两个也待了那么久了。怎么样，那个比赛结果如何？”
“勉强排进五十吧，还是被老齐他们骂了一顿。”
“应该也就只有老齐会骂你们吧？”
“你怎么知道？”
“就老齐那脾气，全校闻名，再者说了，文学系别的老师都还挺不错的，就老齐一个人，经常在那计较。”
“说的是呀，现在放假了，我可以多说两句，在学校里，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指责他。”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指责的？老师教的好不好，全靠学生的评价嘛。”
“那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星幻站在后面，“如果老师教学生教的厉害，但学生不满意，这个怎么算？”
“那说明，虽然他能把学生教起来，但是他的教学方式不太合适，这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星幻挥了挥手，没说什么。
李临意转过头，接着和幽奎讲。
“我跟你说，当初小幻在上齐豫的课的时候，可是被他折磨惨了。”
“嗯？”
“齐豫这个人，就是个死心眼子，这么久下来了，你也应该稍微有所体会了。”
“嗯……确实，他这人就爱计较，不过好像也确实有点本事。”
“如果就他那点本事，你就以为他很厉害了，那说明你没见到真人物。”
“好像这些天，我也确实没有见到太多厉害的人。”
“你见过倒是见过，就是没有真的体会到他们的厉害。像之前评委席上的钱老爷子，你不就见到过吗？”
“那我只是坐在下面见到，我又没有和他聊过天。”
“所以说嘛，这种人你应该主动接近，不然你都不知道厉害的是什么样子，一天到晚，就老齐那样的人围绕在你身边，你的水平都差了。”
“这怎么听上去，有点人以群分的意思在呢？”
“就是这样啊。你要是想变得好，那肯定就要找一些厉害的人和你一起了，当然，前提是你自己有点本事。”
说到这，李临意收住了嘴。
“行了老李，别说这个了。好不容易放假了，又跟她聊老齐干什么？”
“是，也是怪我多嘴了。”
李临意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话说，你那么早过来，到底要干什么呀，搞得好像赶鸭子上架一样，说，有什么目的？”
星幻轻轻掐住李临意的脖子，晃动着他的脑袋。
“你先给我松手，掐出命来，你负责？”
“我负责就我负责。”
星幻把手松开。
李临意看向幽奎。
“小奎，明天那边就要开始了，你紧不紧张？”
“紧张倒也没什么吧，总不可能我还真的到台上去？”
李临意看了一下星幻。
“如果我说，你可以到台上去，你会不会去？”
幽奎先是瞪大了双眼，随后想了想。
“坐到台上去……我恐怕连走到那个位置上的力气都没有，更不用说在那边侃侃而谈了。”
“我们可不要侃侃而谈，要谈就谈点真东西。”
“那我就更没有谈的资格了。”
李临意看向幽奎。
“你确定你不想上来吗？在台上你可以认识好些人呢。”
“坐在下面我也能认识好些人呀，而且我更能学到点东西。在上面稀里糊涂的，最后可能既没发挥好，又学不到东西，脑子里还一层浆糊，不如坐在下面，脑子清醒点。”
“可如果我说，我就想把你拉到台上来，你要怎么办？”
“你为什么非要把我架到台上去呢，我觉得你对我好像都不合适吧？”
幽奎慢慢放松了下来，开始瘫在椅子上，手扶住椅子把手，看着他们两个。
“如果你不想上来的话，也可以呀。”
星幻看着幽奎。
“真的吗？”
幽奎看着星幻的眼神。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到时候台下会有很多的提问环节，到时候你要针对性的发几个言。”
“发炎？”
“不是说讲一些什么针砭时弊的东西，就是简单的提几个问题就行。你可以借此机会，把你以前没学懂的都问出来，让台上的人给你解答。”
“那你们不在台上吗？”
“我们当然在台上啊，只不过一般这种回答的话，除非是老一辈让我们先回答，否则我们是不太会有回答的机会的。”
幽奎点了点头。
“老李，你那么早来，到底是干嘛呀？我本来还想，今天好好休息一会儿呢。昨天跟你们聊那么晚，今天可得好好准备准备，时间都浪费掉了。”
“你也知道你时间浪费掉了？”
“别废话，到底要干嘛？”
“明天不是就要开会了吗，所以今天，我们有一天的准备时间。我们需要到会场那边去看看。”
“又要去会场了？”
“对啊。”
“我本来以为说，没有通知我们，还以为不用去了呢。”
“想多了吧，这种事情每次都会有的呀，只要是开会，都需要提前去一次。”
“这种点个卯的事情，你替我去一趟不就得了吗？”
“可你这张脸大家都已经熟了呀，都熟透了，光我去有什么用啊？”
“帮我稍微应付一下不就完了吗？”
“那到时候人家一问：‘小幻同学在哪里啊？’我怎么回答，总不可能说你没来吧？”
“那你就说我就来了不就得了吗？”
“那人家要是问，你来了为什么不过来呀，那我怎么说？”
星幻呆在了那里。
“对不对，你现在也想不到什么理由，可以应付过去吧，那不如直接跟我过去，这样我还省事儿些。”
星幻看着幽奎。
“小奎，你要和我们一起来吗，就当是熟悉一下会场，顺便也可以见几个人？”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什么时候去啊？”
“现在就要去。”
李临意说着。
“那行吧，现在去就现在去吧。”
“那你去的话，我也就去一趟吧，毕竟你谁都不认识，我还得带一下你。”
幽奎点了点头。
“行，你们两个先收拾着，我去隔壁叫一下小白同学。”
李临意挥了挥手，走了出去。进入隔壁房间。
幽奎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收拾书桌。
“小幻，你说，现在那边是不是已经有很多人等着了？”
“那当然了，这种会议一般都是会有大人物在的，虽然规模看上去不大，但是来的人可都是业内的大师级的人物，哪怕不是大师，也是和大师有些关系的人，到时候要注意一点。”
“我就怕到时候，一个不留神，说错了做错了。”
“那倒不用担心，毕竟我们这些人都是很熟的，也不要怕犯错误，大胆地去说就好了，相当于一个业内讨论会一样的。”
“行吧。”
幽奎继续收拾东西。
“书可以少带一点，因为这两天也没什么要聊的，主要就是过来点个卯而已。”
“什么叫点个卯啊？”
“点卯就是露个面，也没别的事情。正经的讨论内容，其实他们早就已经讨论完了，我们过去，只是给他们一些意见，没别的什么要做的。”
“原来如此。”
“其实这种会，主要还是老带新，就是老人过来见见新人，新人过来认识其他人。说白了，就是文坛见面会。”
幽奎点着头，收拾着桌子。
没过一会儿，星幻和幽奎便收拾好了东西，背上了包。
幽奎还在包旁边放了个小水杯。
两个人走出房门，来到了隔壁。
星幻看白絮在那边忙里忙外的，有些搞笑。
“小白，其实你不需要带那么多东西的，稍微带几本书，还有一本本子和几支笔，也就够了，重点都在脑子里，到时候靠讲的不靠看的。”
白絮忙点着头，开始把包里别的东西理出来。
星幻看了一眼时间。
白絮背上包，跟着李临意出来了。
四个人来到楼下，坐车前往会场。
说是会场，实际上就是个小会议厅，座位也就才不到两百个。
幽奎松了口气。
“看起来，规模好像也没那么大的样子吗。”
星幻和李临意互相看了看，没有说什么。
由于星幻的身份特殊，所以一般他都必须要在场。
“老李，这两位你先帮我照顾着，我要去应付一下，等我回来。”
“行，赶紧去吧，幻大少爷。”
两人挥了挥手。
星幻往前走着。
他先是和老熟人见了见面，然后开始悄声息地融入大师圈子里。
他和钱仲辇先生聊了聊。
仲辇先生在这种场合，也都是大师级的存在了。
说起来，当年神幽文学协会，还是他们几个提议创办的。
这时，钱仲辇先生正在学生的搀扶下，拄着拐杖和大家握手。
一看星幻来了，大家便让出了一条路。
钱仲辇先生注意到了大家的变化，向远处看去，星幻在那边朝着先生走来。
钱仲辇先生看到星幻，表情放松了不少。
他迎上前来，握住星幻的手。
“小幻，你也过来了，我记得上次的时候，你好像还是很不情愿的样子，现在怎么那么主动了，今天可还没有正式开会呢？”
“即使没有正式开会，也是要主动过来的嘛，来和老先生还有其他人熟悉熟悉，毕竟大家也是好久没见了。”
“这话说的，开始学会逢迎附和了啊。”
钱老先生拿拐杖指着，向大家微笑，手上的力气却一点没减少，甚至有点把星幻拽在自己身边的意思，像是对大家宣示，这是自己的学生一样。
大家则默契地在一旁陪着微笑。有些人还忙着鼓起了掌。
星幻对这种场面也是见怪不怪了。他也并没有觉得。这是老先生为了抬高自己。而在胁迫着他。
只不过是常规操作。
毕竟，稳定压倒一切。
过去的星幻，向来是很反对这些的，在他看来，有话直说才是正确的。
而自从大学以后，他慢慢的开始接触这些，他才逐渐真切的意识到，原来过去书中所学到的那些东西，其实现实当中比它残酷的多。
这些年来，星幻也慢慢地开始融入进了他们的圈子里。
每每想到这里，星幻便叹一口气。
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离年轻时的自己越来越远了。
就在这时，李临意把白絮给带了过来。
钱仲辇先生一见到白絮，赶紧抱住了他。
“小白，你长那么高了呀？来，我看看。”
仲辇先生握住白絮的手，张望着他的个头。
“时间过得真快呀，你看，你长那么高了，我现在看你，脖子都要酸了呢。”
仲辇先生在那边笑着。
仲辇先生年轻时个子就很高，老了以后虽然矮了一点，但也还算是很出挑的。
不过对于老人而言，见到自己许久未见的晚辈，总是觉得晚辈的成长快得惊人。
李临意站在一旁，看着老先生握住白絮的手，点了点头。
仲辇先生看见了李临意，也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握住白絮，向大家介绍着。
李临意把星幻拉到了一边。
“现在，你觉得，这小伙子还需要我们来帮忙吗？”
李临意看向星幻，又瞄了一眼钱仲辇先生，像是在嘲讽星幻的自以为是。
星幻却不这么觉得，他反而认为，李临意有点像年轻时候的他。
星幻看着李临意，微笑地摇了摇头。
“在这方面，你我都是小孩子呀，走一步看一步吧，还能怎么样呢？既然他这边有熟人，我们也就不打扰了。”
星幻推了把李临意，随后问道。
“小奎呢，小奎怎么不见了，刚还站在门口的吧？”
“去厕所了。”
“怎么，她肚子痛，还是有别的事情？”
“不知道。我看她的表情，像是有点躲着的意思，你可以去看看，我刚才去厕所的时候，看她在洗手间一直洗手，你可以去适当‘关照’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