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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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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据说，老齐打算在这个月的月底，给所有上他这门文学史的课的同学来一次“月考”。虽然只是传闻，但是依照老齐的性子，肯定会在那个时候搞突击测试。
这让那些本身就提心吊胆地上老齐的课的同学更加慌张了。
在这半个月里，他们可谓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挨家挨户到同学那边，索要文学史的考点。可即使是成绩好的同学，面对这种情况，大多也无法应付，更不用提帮助别人了。
即使月考只是个传闻，但大家也都在拼命做着准备。
季初作为全班的前几名，被大家盯得比较紧，很多人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都来找她问问题，甚至老师在那边讲考试内容的时候，他们也都没有听进去，反而更加相信季初的猜测。
“你们不听老师讲，光听我讲有什么用啊？我上次能考好，难道这次就能考好了吗？”
“那你成绩那么厉害，肯定能考好呀。”同学们说道。
“我可不敢保证我每次都能考好，我只能保证，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些东西告诉你们。”
“有那些就够了。”那些过来问考题的同学们，几乎都是这么说。
没办法，季初甚至直接准备了一份考点，谁要来问就给他，搞得最后全班人手一份季初老师的考纲。
教室里，每天都那么热闹，对比图书馆，却显得太吵了。
这段时间，基本只要有空，幽奎就会和星幻——当然还有李临意——一起在图书馆自习。李临意向来是插不上话的。
星幻和幽奎时常会为了一个观点争论不休，争到最后，他们也忘记了，自己一开始是为了什么吵起来的，相视一笑，就过去了。
“小奎，跟着我学了那么久，要么我先给你简单出一套题吧，也看看你学到什么程度了。”星幻说道。
“我好像还是有点怕。”
“没关系，先做了再说嘛，毕竟也不是正式的考试。我改出来以后看看到底哪里进步了，哪里没进步，距离你们的考试也就只剩两三天了，看看到底哪里还有不会，最后突击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就剩最后两天了，要出一份卷子，好像比较困难吧，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这时，星幻让李临意把他的书包拿过来。因为原本季初坐的位置空了出来，所以他们的包全都挂在那个空椅子上了。
星幻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卷子。
“这是我昨天晚上和临意一起搞出来的。我大一的时候上过齐豫的课。那个时候的题目我现在还在。你是要做我的这份，还是当年齐豫的那一份呢？”
幽奎想着，好像两份都可以做一做。
“要么就两份一起吧。”
“会不会太多了？”
“毕竟都快考试了，多做一份，感觉即使没什么用，也能安慰一下自己吧。”
“那行吧。”星幻无奈地摇摇头，笑着把卷子递给了幽奎。
这时，李临意冷不丁地插嘴道：“小奎，我们两个在这边费劲教了你那么久，一开始还真没想到，你真的是一点基础都没有，纯粹一张白纸。现在半个月过去了，应该会有所进步吧。”
“不要乱说话，要给人鼓励。”星幻像是护孩子一样，反击着李临意的话。
星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闹钟。
“齐豫的考试，一般都会设计在两个小时到两个半小时之间，这次我们就先设两个半小时，等到时间了，我把卷子改掉，然后我们看看哪里有问题。另一份卷子的话，你要做吗？”
“倒是有点想做。但是，下午这点时间应该只能做一张卷子吧，可不可以今天晚上做？”
“晚上倒也可以。反正还是同一时间，吃完晚饭以后差不多六点半，我们在这里。先复习，到七点把第二份做掉，你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出的卷子你说了算，我对这方面向来不懂。”
幽奎有些轻描淡写地说道。但是看着眼前的卷子，幽奎还是有些慌张的，但是她并没有像当初考试的时候那样，无从下笔。
她感觉有好些答案，不自觉地在试卷上浮了起来。当然也有很多题目，幽奎一点都想不起来。不过在她看来，这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就在第一场考试期间，身为监考员的李临意，还不免多嘴道：“我看，就小奎现在这水平，需要两个半小时吗？一个小时就够了吧。”
幽奎沉浸在题目当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装作没听到，将注意力集中在卷子上。星幻有些生气地拍了拍李临意。
“不要乱讲话，都说了要给人家鼓励。”
“好好好，鼓励鼓励。那你就努力做吧，我去上个厕所。”说完，李临意就走了。
整场考试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为了能够让幽奎将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卷子上，星幻让李临意和他一起，另外找了个相对靠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当幽奎站起来的时候，星幻就知道她已经做完了。于是，他叫醒了趴在桌上睡觉的李临意，自己走了过来。
他没有马上拿起桌上的卷子，先是大致看了一眼。虽然说写了很多内容，但是有些题目还是完全空在那里。
“那些大题目，有些为什么一个字都没有写，是不会吗？”
“写的时候，还是有点不知道怎么下笔。”幽奎有点慌张。
“没关系，我先改了再说，改完再看什么情况。”
改卷的时间持续的不长，也就将将好十分钟。改完卷子后，星幻叹了口气，摸了摸额头上的汗。
“小奎，老实说，你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乐观，不过对比你给我看过的，三月初的那张卷子，进步倒是挺明显的。我们先把这张卷子讲了，晚上再做另一张卷子。”
整个下午的时间，三个人就在星幻出的这张卷子中度过。
临近五点，三个人互相道别，走出了图书馆。
“慢慢来，不要着急，哪怕晚一点来图书馆也没关系，我等你。”星幻温柔地说道。
“谢谢，我一定会按时到的，那，再见？”
“再见。”
幽奎从图书馆出去后，一路向右走，走了不久，她来到了宿舍楼门口。季初早就等在那里了。
“之之呢，去哪里了，还在楼上？”
“没有，早就去食堂了，还不是为了给你抢面。”
食堂里有很多特色菜。幽奎最喜欢的，就是每天晚上的限量面条。还好，学校并没有限制每个人买的量，这样就可以让其他人帮忙买，不至于自己吃不到。
卖面条的那间食堂，就在宿舍楼边上。平时四点多的时候，这边就已经有很多人了。
幽奎和季初拼命挤了进去，朝卖面条的窗口张望。
没有看见之之的身影。
于是她们朝着平时经常坐的地方走去。果不其然，之之已经点好了三碗面，放在桌上，她自己则拿着文学史教材，在那边翻看着自己书上写的笔记。
“现在怎么越来越用功了呢，吃饭的功夫都还拿着课本在看，看得进去吗？”
“怎么看不进去了？每次这个时候，是我最紧张的时间，也是学的最快的时候。白天你跟我讲一大堆东西，我可能就只记住一两句。
“这会儿虽然只有几分钟，十几分钟，但我学的不比白天少。”
幽奎和季初看着赵由之，像父母看见自己的孩子突然用功起来了一样，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为了应付老齐的考试，他们这几天，连吃饭的时候都在互相提问。不过最近这两天，她们没有问的那么勤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季初对幽奎和星幻他们两个越来越感兴趣，有时候吃饭的时候，问着问着，会从文学题问到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上。
赵由之也就在这一次次问话当中，了解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情况。
这一次，季初甚至都没有开始问文学题，就直接开始打探他们两个的关系了。
“小奎，这些天和星幻学下来，感受如何？”
“挺好的呀，他确实很厉害，有时候还能够把历史和文学结合起来讲，让我能记牢。
“而且他有时候会讲笑话和绕口令，把文学知识变成绕口令让我记，不像老齐他们，总是让我们背书，书上一段段的文字哪有绕口令好记？”
“我说的不是这个，这些你说那么多天了，我们早就知道了。我说的是你们最近的关系。你有没有问他是怎么想的？”
“这个我怎么能问呢？”
“这个你为什么不能问呢？既然你看不出他对你是什么情况，那你也可以直接问他对你的感觉嘛，万一他真的也在偷偷喜欢你呢。
“说不定他从小就暗恋你一直到现在，也说不定。”
“可我看他，好像没有这种感觉吧。”
“那是因为你看不出来，所以，我才经常让你主动去问。
“你的眼神，连看字都费劲，看人？歇着去吧。要不是有我们几个在，估计你在学校都能被骗了。”
“是啊，为什么你不主动问呢？毕竟你们两个还有这层关系，就算不直接问喜不喜欢，问一下有没有好感，也是可以的嘛。”
赵由之在外人面前，一向文静害羞，但在朋友面前，却变得无话不说。
她对爱情很向往，可自己却又不敢主动追求。眼见边上有一对可能成功的恋人，她恨不得赶忙把他们两个凑成一对。
“既然你对他那么感兴趣，那为什么你不去和他谈呢？”幽奎撇了撇嘴，看向之之。
“那我只是感到好奇嘛，如果你们两个真的谈上了，不是也挺好的吗？一边是学富五车的大帅哥，有各种怪模怪样的传闻，一边是咱们漂亮的二公主同学，难道不般配吗？”
“般配不般配咱不说，谈恋爱首先得是喜欢吧。”
“你之前不是也说，他长得很帅吗，觉得他好，不就是一种喜欢吗？”
“觉得他好，怎么能是一种喜欢呢，应该只是欣赏他某一方面罢了。”幽奎说着说着便犹豫了起来。她始终分不清，喜欢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这个，你就不需要去多想了，很多时候，一对爱人可能就是因为喜欢对方的一些优点，从而慢慢的了解对方，最后谈上了。
“你现在觉得他帅，觉得他聪明，觉得他这样那样，会不会，他也觉得你也是这样呢？当然，直接问，你也不会，你也不敢，咱们可以偷偷观察嘛。”
“观察？他好像，挺开朗的。”
“我觉得，这可能就是一种喜欢你的表现吧。他在我们面前好像都不太讲话。”
“那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比较怕生人，我和他又有这层关系，所以他愿意和我多聊。
“何况旁边不是还有李临意吗，他们两个是好朋友呀，有朋友在旁边，总也胆子大一些了，就像当时你陪我过去一样。”
“这个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季初说道，“对对方放心和喜欢对方，感觉应该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他只是对你比较赞赏，比较放心，他应该不会经常对你那么暧昧地笑。”
“他的笑算暧昧吗？”
“我觉得算，不过，可能也是因为，我没怎么见过男生笑吧。
“但根据我看小说那么多年的经验，他应该是喜欢你的，只是因为，你们过去已经好久没有那么长时间的在一起聊过了。”
幽奎思考着。
“好像，你们甚至都一次长时间的交流都没有。这次图书馆，应该是你们两个目前为止，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段时光了吧。”
幽奎点点头。
“不是说比赛要到五月底才正式开始吗，你们肯定起码能相处到那个时候吧。到那个时候，都已经快三个月相处下来了，应该就能知道双方是什么意思了。”
赵由之像经验老道的人一样，向后辈传授着自己的观点。
“可是，如果我贸然向他表明我对他的看法，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呀？”
季初表示不同意。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可以先等等看，毕竟不能仅凭这几天的相处，就看出他怎么样。就像之之说的，不是还有文学比赛吗，你们应该还可以再相处两个多月的样子。
“总之，他既然不急，那我们急什么？我们甚至连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都不确定，干脆就等他自己表明，看他憋到什么时候。说不定他会在文学比赛的时候表白呢。”
“或者期末考试？”之之补充道。
“都有可能。总之现在不要想了，赶紧吃面吧，再不吃，面都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