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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冷言冷语冷心冷情(二) ...
离开祈国寺的地界,夏侯曜终于发现一个令他十分郁闷且绝望的真相——陆驳言,是块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木头。
二人被刺客一路追杀,逃至荒郊野地,他突然被粗暴地扔在地上,差点吐出来:“你……你要……颠死我么……”
身边无一亲近之人,只能跟紧陆驳言,然而这家伙将他放下,便一脚蹬树,转身像只猫一样灵敏地蹲在树干上,低头看向他。
“拉我上去啊!”夏侯曜尝试努力,却怎样都爬不上去,张牙舞爪的,倒是活像只逮猎物却无法上树的熊。
陆驳言见他冲自己龇牙咧嘴,听着刺客临近的脚步声,忽然纵身跳下来,道:“闭气。”
“什——”根本来不及反应,陆驳言抬腿便是一脚,将夏侯曜踹进旁边的水潭,再重新上树,从容至极。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夏侯曜毫无准备,却也不敢上浮,在潭底隐约听着刺客走掉,又实在憋不住了,才猛地破水而出。
一出来,他便呛出几口水,同时止不住地打摆子。时值夏秋交际,夜风却冷,而他抹了一把脸后看清楚的第一个画面,是陆驳言蹲在岸边,神情漠然地望着他。
他伸手指着陆驳言的鼻子想开骂,临出口却又担心刺客并未走远,于是只留下一个愤恨的眼神。
“跟上。”看了半晌,陆驳言竟也吝啬伸手,不肯将他拉上去,直接转身离开了。他湿淋淋地爬上岸,连喘两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二人并未搭话,一前一后,一从容一狼狈地走进城内。
越走越冷,路上连连打喷嚏。自然,有几个也是夏侯曜为了营造自己浑身湿冷、生病不适的感觉而故意为之,但陆驳言跟聋子似的,别说回头看他一眼,连脚下都未曾停顿,始终保持原速。
他在心中暗骂,却也无可奈何。
骂着骂着,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下。
夏侯曜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丝怪异的想法,似乎陆驳言是个能听到他人心声的妖怪,此刻也听够了他的谩骂,准备回头收拾他了。
陆驳言停步,却是停在了一幢华丽的高楼前。
折腾到如今,已是亥时。株州城虽不似京城,戌时便要城禁,却也快闭城了,而此楼外的街道亦空无一人,楼内也只点着几盏不甚亮堂的纸灯。
风又吹起来,夏侯曜打了个寒颤。
匾额上写着“春风楼”三个字,门柱上也绑着各色锦缎。如此名头,如此做派,必是勾栏瓦舍无疑,可哪家妓院是夜半关门的?
这里,不像青楼,倒像阎王殿。
陆驳言抬脚上前,夏侯曜却后退了一步。他忽然自心底升起一股奇怪的念头,似乎进了这扇门,等下便是要去面见阎王了。
可他认识的“阎王”,也只有那一位罢了。
陆驳言侧头,并未在意他的动作,直接敲门。
“叩叩叩”的三声,停顿得当,更像是在打暗号。
“叩叩”的两声从里面接应。门被打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女子出现,她虽衣着艳丽,神态却不媚俗,整个人身上也并无扑鼻的香粉味道。
女子先是朝四下里张望,确认再不见旁人,才将门拉开至一人通过的弧度:“陆大人,您可来了。”
陆驳言回头看了夏侯曜一眼,跨进门内。
夏侯曜站在门口,迟疑着不肯进去。女子道:“这位公子,怎的不进来?”
“……”夏侯曜稍稍走近两步:“这里……还有什么人?”
“无人。我楼里的姑娘们也早早便歇下了。”女子道:“陆大人提前吩咐过,今夜要个清净地儿给他。”
清净地。妓院。夏侯曜不禁苦笑。这陆驳言,平日里端得一副寡淡禁欲的模样,谁能想到其与妓院老鸨如此相熟,怕不是没少光顾打点、照拂生意。
道貌岸然。夏侯曜脚下一顿,忽然想起那人人都说自血海尸山而来的活阎王。
他从不这般,但他也是看不透的。
夏侯曜越想,眉头蹙得越紧。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那老鸨已经走上前来拉他:“这位公子,陆大人已经……哎呦,这是怎么了?冷风吹着,您浑身又这样湿,可是要感生病的!”
“还请妈妈为我寻一身干净衣裳。”夏侯曜低声道,出口的声音都在颤抖。
“好,好,没问题。公子快请进来!”
跟着老鸨进了楼,夏侯曜倒没那么害怕了,里边瞧着没外边那样恐怖,许是灯光亮些,他反而觉得有种温暖的错觉。
此地的陈设也与一般的勾栏瓦舍无甚区别,不过楼高地广些。前厅围着一处极广的台阶,上面摆放许多酒席座椅,以供客人日常使用。
这些桌椅的前端,还搭着一处类似于戏台的场地。
勾栏瓦舍、风尘妓院,还学人听戏那般的风流,可风尘与风流,一字之差,便差之千里。
夏侯曜一边想,一边在心中更骂陆驳言。
堂堂相国之子、朝廷命官,流连于此等地界,还不知与哪些百合啊、牡丹的日日饮酒作乐、床笫之欢。
不可饶恕的是,竟还带着他来。
便是再不济,他也还是当今圣上的亲骨肉。
想着想着,却不免有些失意。所谓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此等滋味,实在不堪细细品鉴。
老鸨引他上楼,寻了间上房予他,说等下便替他寻干净的衣裳来,叫他稍稍歇息片刻。
如今乃寄人篱下,夏侯曜却一向是个能屈能伸的,客客气气地道:“多谢妈妈。”
陆驳言那样对他,想必是不将他放在眼中的,这位老鸨又不晓得他的身份,却能如此礼敬有加,实属难得。
“公子客气了。这陆大人的朋友啊,便是我的客人。公子便喊我崔妈妈吧!这里的人都这么叫。”老鸨笑道:“那公子先歇着,我去叫人打几桶热水上来,公子也好驱驱身上的寒气。”
夏侯曜裹上一床棉被,坐着打量这间房间,门外的脚步声一远,他便走到妆镜台前寻笔墨纸砚。
此处虽是妓院,可楼里的姑娘们不免要伺候些偏门的文人墨客,又有纸笔寄情一说,遂定有这些东西。
他将宣纸摊在桌上,匆匆写下几个小字,再卷做一团,对着月明星稀的窗外吹了几声口哨。
很快,一只雁儿便应声飞了进来,落在他的小臂上:“还好,瑞丰总是记得将你放出来。他还好么?”
雁儿自然不会回答,但见了它,夏侯曜心下已安不少,速速将卷好的纸条绑在它的脚上,放归空中:“快些回去。”
没一会儿,楼里的小厮将热气腾腾的水倒入浴桶中:“公子,您先洗着,需要吩咐您尽管叫我们。”
夏侯曜冷得实在受不住,尤奇是此刻心中安定不少,意志便松散下来,虽然无风再吹,可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气也叫人难受至极。他将门栓插好,便赶紧褪去衣裳,泡入浴桶。
今日到寺中祈福,为表诚心给余庆帝看,他也算是低调,身上的衣裳是特意按着京中富庶公子所例,并未张扬,而这衣裳的质地到底是不如供给皇室所用的,一旦沾水,既不防寒,也不吸湿。
全进身子骨了。夏侯曜哆哆嗦嗦地坐进热水中,整个人便像活了过来,身心舒畅。
只要别再见到那个陆驳言,便是怎样都气顺的。夏侯曜在水汽氤氲中默默想着。自从进到这里,陆驳言便和人间蒸发似的,再不曾出现。
夏侯曜可不管那家伙想做什么,信鸽已经放回,不消多久,瑞丰与霍刀便会赶到,他只需要将自己照顾好。
可自从边疆战事再起,他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充斥着一些画面,闭上眼睛也无济于事,连梦中还要纠缠不清。
这些日子,他并未睡得一个好觉。
他自然,是不会担心宇文渊的。且不说宇文渊自十四岁上便带兵打仗,六年间从未有过败绩,这“血海尸山活阎王”的名头,便是其十六岁时突围鏖战后得来的;只说他了解宇文渊。
宇文渊永远胜券在握。他正是最厌恶这一点,却也打心眼里最认可这一点。
而此战的敌军湘平余孽,乃宇文父子的手下败将。宇文渊每每与他提起,总是要笑一番那湘平君主作战丝毫不顾大局,极易被激怒,是最张狂却也最好对付的一类人。
他一点儿都不担心宇文渊的安危,他信宇文渊次次都能大胜而归,再带着骄傲与自满到他宫中,对他讲述那些外间的见与闻。
这样的人,可万不能随随便便地出什么事。夏侯曜还未见过宇文渊失败不甘的模样,惊慌失措的模样,痛哭流涕、狼狈不堪的模样。
远还未完。
“吱——”正想着,夏侯曜突然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他入浴前已将门栓插好,并仔细检查过了,自然想不到会有人直接推门进来。
门栓是如何被打开的,他居然出神到丝毫不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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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72小时70%的防盗。 ●建议不要多/全订。一章一章地订,觉得还能凑合看下去,再随便看看就好。 ●写着玩的,但态度认真,有问题也是能力不足导致的,所以还是建议采纳上条建议。 ●作者不看评论。 ●多次提示皆为更改错字/修缮词句,不用在意。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