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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寒鸥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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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忙完。
将遴被虞择一拽着来到了酒店前台。
将遴:“干嘛?”
虞择一:“我要和你一起睡。”
将遴:?
虞择一看他脑袋上冒问号,理直气壮地说:“我就要跟你一起睡。我都谈恋爱了为什么还自己一张床。”
将遴:……?
“您好~”虞择一单手撑在前台桌上,把房卡放下,仗着长得好看花枝招展地,“1811,换个房。”
前台愣了一下,很礼貌地露出笑容:“发生什么了吗?您要换什么房型呢?”
“大床房。”他直白道,“太冷了,我要跟他睡一被窝。”还有脸伸手指了指将遴。
将遴:“………………”
脸上不能发作,他气得踩了虞择一一脚。
前台小姑娘礼貌地让自己嘴角上扬,察看着电脑:“好的呢……那我这边给您换到1706您看可以吗?”
“可以~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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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换完房,码好行李。
虞择一直接把将遴扑倒在沙发上,用力抱着,抱得紧紧的,紧到可以听见彼此胸膛里的心跳。
将遴被他压在底下,无奈:“虞择一……撒手……”
虞择一:“我不。”抱得更用力了。
将遴:“……”
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人这么像……大雪橇犬。
好吧以前也像。
将遴无奈笑叹:“干嘛啊你……”
虞择一倔强:“抱抱怎么了!不让抱啊。”
将遴:“……让。”
虞择一:“那就抱。”
身后好像还有一条大尾巴在摇啊摇。
将遴回抱住他,亲昵地搂着,摸过他的背部肌理。
于是那条大尾巴摇成了电风扇。
虞择一抱着他,偏头在他颈侧轻轻亲了一下,略哑的声音也很轻:“将遴,我真特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的。”
“嗯。我知道。”将遴语气平和。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好像一直在拒绝我……”
“因为我没时间谈恋爱,我告诉过你的。”
虞择一愣了一下,说:“什么时候?”
将遴答:“中秋,中秋前后。”
虞择一想起来了。当时他认为那是成年人之间礼貌拒绝的推辞。他意外道:“所以你是真的没时间?”
“嗯。”将遴沉默片刻,还是选择开口解释:“我妈妈有肺癌,离不开人。原本这次……我也不打算来首都比赛的。我也想多陪着她。”
他其实很怕虞择一介意这些。
但是虞择一只是说:“没事……你忙你的,应该的。”然后又在他颈侧亲了亲,把脸埋在那里,小声说:“本来我今天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要把你搞到手。我真的忍不了,我真的不甘心。”
“……没有不喜欢。”
“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
“嗯!”
虞择一满意地笑了,像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孩子。
将遴:“所以你可以起来了吗?真的很重。”
虞择一:“我就不!!”
当场急眼,不仅搂得更紧,还在人肩膀咬了一口。
“嘶……”将遴吃痛,干脆在他肩膀咬了回去。
老实了。
老实没一会儿。
“不行。”虞择一愤愤开口,又要作妖。
“什么不行?”
“我不服。”
“什么不服?”莫名其妙。
“凭什么你的心跳没有我的心跳快。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
我靠这是什么问题啊?
但我们将遴作为优秀辩手,还是给出了答案:“那照你这个说法,如果我们的心跳永远不是同一频率,岂不是永远有一方不喜欢另一方?”
虞择一:“我跟你谈情说爱,你跟我讲道理?你是不是不爱我?”
将遴:“?”
显然男人是故意犯欠,但他还是如他所愿地说:“爱。爱你。”
“晚了。我要你的心跳比我快,我才信。”
虞择一说完,捏过将遴的下巴,偏头吻了上去。
那只手摸在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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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虞择一亲了半天,发现自己的心跳也跟着飙升,还是比将遴的快,最后气得先洗澡去了。
将遴换房之前洗过澡了,现在就坐在小桌旁边看书,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摇头叹笑。
桌上手机响了。虞择一的。
他看了一眼,是微信通话,便拿着手机走到浴室门外,“电话。”
水声停了,隔着毛玻璃,男人身形转过来,声音略带回响:“谁的?”
将遴看了一眼备注:“Barnett Zhang. ”
“哦,不用接,放那儿吧,我马上洗完了。”
铃声刚好也停了。
虞择一洗完擦干,穿着浴袍走出来,忍不住凑到桌前亲了亲看书的将遴,才在沙发坐下回电话。
“喂?张总。……跨洋会议?可以啊,几点。……十点半是吧,可以。……嗯,我会提前半个小时进会议的,具体需要什么文件你可以先发我,我看看。……好。”
挂断。
虞择一瞥了一眼将遴,将遴也正在看他。
虞择一眉目温和:“你困了就先睡,我十点半开个会,可以出去找地方,不吵到你。”
“没事,我十点半不睡。是要做翻译吗?”将遴还是挺期待看到虞择一做翻译时候的工作状态的。
“嗯。同声传译。”虞择一说着,去行李箱里拿出他的笔记本电脑,坐到桌前,打开。
将遴轻笑:“你平时在家,也是忙这些?”
“来离县之后,更多时候就是翻译翻译电影。之前倒偶尔会出差去做同传。”
将遴点点头。
虞择一看电脑的时候会拿出防蓝光眼镜戴上,那种无框眼镜。这让他工作的时候看起来,非常严谨专业。
而他工作的时候也的确是,严谨干练、专业可靠的。没什么表情地盯着屏幕,偶尔扶一下眼镜,戴着耳机,嘴唇随便开合就是一串发音标准的德语,几乎不会有任何犹疑的停顿。
“Bitte verzeihen Sie meine Meinungsverschiedenheit mit Ihrer Firma……”
“Wir freuen uns auf diese Zusammenarbeit……”
未完全吹干的黑色长发落在肩上,屏幕的光照亮那张俊美异常的脸,神情专注。
将遴就这样坐在旁边目不转睛看着他,觉得心跳非常快。
如果这个时候,虞择一要和他比心跳的话,那自己一定是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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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首战告捷,但南省一队四人组显然吃了教训,第二天规规矩矩去抽了签不说,还认真回到刘老师那儿上课。
这次的辩题是「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1号辩题,12月17日第三场比。
“这次的对手是东省一队,实力不容小觑,”刘老师说,“这几天的比赛你们也看到了,东省那一场,辩题劣势,但打得特别漂亮。不像你们,一队,有优势都没打出效果。”
四个队的辩手都挤在套房客厅,刘老师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和你们截然相反,他们队最显著的优点就是资料储备充分,场上引经据典头头是道,理论跟堡垒一样,就算对面胡搅蛮缠,也有足够多的论据可供使用。”
“反观你们,虽然场上能完全脱稿,诡辩,但真到了和人拼信服力的时候,能说得出几个事例?那种大道理,角度再新颖,归根结底也是虚浮着的,一旦被推翻就完了。看看昨天的比赛,你们是不是就在这上面吃亏了?”
“这也就是对方辩题劣势,加上对方也没准备太多资料,所以你们才能相互狡辩,在那儿掐。打辩论最忌讳车轱辘话来回说,听觉疲劳。东省上次比赛是二号辩题,8号上午第一场就打,看看人家那个二辩!”
金苗是二队的,之前也是二号辩题,赛后复盘过。她立刻接话:“我记得我记得!那个小夏侯嘛,超级厉害!一看就是满腹经纶那种。”
刘老师:“对,就是他,小夏侯。我现在给你们播那场的比赛回放,你们好好看看他的基础有多扎实,看看人家是怎么打辩论的。”
虞择一略有困惑:“小夏侯?”那是谁。
金苗说:“就是东省一队的二辩!他真的非常厉害,聪明伶俐,当时对面四个人围殴他一个都攻不下来,贼难啃。”
虞择一好奇:“他姓夏侯吗?这些日子好像没有听说这个姓氏。”
金苗解释:“他不姓夏侯。是因为他少只眼睛,左眼那是个疤,所以他们都管他叫小夏侯。”
虞择一:“哦。那他本来叫什么?”
“本来……”金苗被问住了。
白雪记得,回答:“武义纯。”
虞择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