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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有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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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昂，你去接姥姥过去。”薛学岚在电话里嘱咐道。
顾舒昂刚从会议下来，越到年底，会议越多，他们的废话变得更多，他指尖捏了捏挺拔的鼻梁。
“嗯，知道。”
今晚是祖辈们的聚会，一年一次，现在社会不像以前那么淳朴，出现很多新鲜事物，高科技，各种娱乐项目。
大家各奔东西，很难见面。
祖辈们想一年到头能聚在一起吃顿饭，培养孩子们之间的感情，延续他们的情义。
日落西山，今儿不像前段时间一直在下雪，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寒风依旧刺骨。
顾舒昂来到姥姥家，瞧见姥姥和连姨两人在厨房里做饭菜，站在门口叫人：“姥姥连姨，我来了。”
姥姥试吃着菜，没口回应他，摆了摆手表示知道，还有另一层意思，不要来烦她。
顾舒昂第一次如此直接受到冷落，蹙紧眉头不解望着她们，时不时听到她们在说：“...小姜喜欢吗...”
“...刚刚，小姜来微信说，今晚她可能要加班，很晚到家...”
“您放心，我会等小姜回来，亲自送到她手里。”
...
见她们开口闭口叫着一个小姜的人，顾舒昂双手插兜问：“小姜是谁？”
闻言，她们明显一愣，扭头惊恐看他，姥姥训斥道：“你小子，来了都不出声，想吓死我啊！”
连姨附和道：“就是，顾总，李院年事已高，受不了惊吓。”
面对她们一言一语的指责，顾舒昂差点被怀疑那句“姥姥，我来了”是他幻想。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未曾想现在被姥姥骂过，还是因为一个外人。
有种自家姥姥变成别人家姥姥，从小到大，顾舒昂是姥姥最疼爱的人，没有之一。
第一次感受到属于他的东西，被陌生人夺走，很憋屈，无处可发泄。
他还要装没事：“抱歉，姥姥大家都在等您呢。”
姥姥回想起这正事，边说是是，边试吃所有饭菜，确认味道好后，再三嘱咐连姨要亲手交给小姜，才肯离开厨房，回卧室换衣服。
聚会的酒店离大院只需开车五分钟，能看到宏伟的紫禁城雪景与夜景。
一个中型宴会厅，里面摆放着三张超大型圆桌，大型红木沙发区，地面铺着红色的地毯。
顾舒昂搀扶着姥姥进去，沙发区的所有人站起来，微笑向她。
薛学岚走过去，搀扶另一边，“妈，您来了。”
顾谊鸿指了指正上方的红木沙发椅，谄媚笑道：“妈坐。”
其他人喊着：“李院好。”
姥姥曾经是一名献身于航天领域科技人员，德高望重，不过身体健康每况愈下，不得已选择退休，但里面还是有很多李院的学生在。
谁见到姥姥，都要尊称一句，李院好。
姥姥与这些老朋友们在打招呼后，学年轻人玩起手机。
邱芙梦身袭一条奶黄色的小香风裙子，来到姥姥面前，声音甜蜜蜜喊道：“姥姥您好，初次见面，我是邱芙梦。”
姥姥戴着老花镜看手机，连姨发来一张小姜正在吃着饭菜，脸颊鼓鼓囔囔，像一只小松鼠。
低头笑着认真指尖放大照片看，没有听到邱芙梦在喊她。
邱芙梦尴尬笑了笑，脸颊通红望向顾舒昂，希望他能救救自己，可顾舒昂睨一脸严肃偷看姥姥的手机，瞅见微信名字叫小姜。
又是Ta。
这个小姜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姥姥沉迷于手机。
顾舒昂伸长脖子，眉毛挑起，差点能看到图片里的人样子。
却被打断。
薛学岚见母亲不理小姑娘，尴尬站在面前，出面缓解：“妈，梦梦来跟您打招呼呢，是邱安歌叔叔的孙女。”
“哦，是吗？”姥姥顺手熄屏，抬头看眼前大家闺秀、亭亭玉立的邱芙梦。
“姥姥您好，我叫邱芙梦。”邱芙梦甜甜再次介绍自己。
这次，姥姥依旧没有开口，淡淡瞅她，女娃很漂亮，但不喜欢。
邱安歌人老也变糊涂，什么场合都想来，真是贪得无厌。
心里默默补一句，谁是你姥姥。
大眼看小眼，没有人出声，所有目光落在邱芙梦身上，似乎在告诉她，不属于你的场合，不要硬要闯。
来之前，邱芙梦怎么没想到是现在的局面，她是邱安歌的孙女，即使风光不再辉煌，但脸面还是会给到。
事实是，这里没有人觉得。
不知何时出现在顾舒昂身旁的孟璟年，打破僵局，起身出来，向姥姥道：“李院好。”
姥姥视线直接跳到孟璟年脸上，向他伸出双手，孟璟年俯身，两人相拥一下。
“你小子，都不知道回大院看看李院我，怎么不喜欢大院了？”
孟璟年笑道：“那有，医院太忙了，下次休假一定回去看您老。”
“那还差不多。”
他们在互相寒暄，脸上全是笑容，唯独邱芙梦脸颊涨红，尴尬到脚指头快要抠穿鞋底。
周围没有一个人与她说话，大家只是礼貌打招呼后，不再理她，即使邱芙梦非常用力寻找话题，或者迎合他们的话题，可依旧跨不过去那道鸿沟。
其实这次是她求了薛学岚大半个月，各种讨好卖乖，才能参加。
薛学岚心里有点后悔带她来，如果不是被她蜜糖轰炸，一时口快答应，不会这样。
在她耳边小声提醒：“李院很注重身份之间的称呼，你下次叫李院就好，不要多想。”
等邱芙梦再想正式打招呼时，已经错过最好时机，大家已入席。
她被安排在次桌上，院离主桌顾舒昂他们，根本说不上话。
孟璟年瞥了一眼邱芙梦，扭头对顾舒昂，悄咪咪道：“这不是邱浦泽他姐吗？她怎来了？你相亲对象？”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顾舒昂说。
“人不八卦，何为是人。”孟璟年又问，“听说，你要相亲了？”
顾舒昂优雅地吃饭，没有理会他。
孟璟年迷之微笑说：“你会怎么听话？”
“滚。”
*
姜而下午接到来自酒店的电话，“姜小姐，很抱歉12号的宴会厅无法租聘给您，当然会按照合同上进行赔偿。”
这一句话，无疑是晴天霹雳，还有一周时间到哪里去租宴会厅，姜而压抑住怒火：“这不是赔偿的事情，快要到年会时间，现在通知我取消合同，我去哪里找合适的场地。”
对方语气温柔且坚决：“姜小姐，实在很抱歉，我们也知道很为难您，但没有办法，12号的宴会厅无法租聘给您。”
姜而两眼一黑，公司周围好一点的酒店宴会厅全部租出去，“那您们其他的酒店宴会厅能租给我们吗？这样我等下去酒店，我们当面聊。”
对方：“好。”
挂断电话，姜而双手无力倒在身体两侧，身体往后躺靠在椅背上，无关的眼眸投向天花板，脸庞失去光泽。
林可莹关心道：“小姜姐，宴会厅怎么了？”
姜而嗓音无气无力：“被解约。”
“什么！”林可莹立马站起来，看见一脸无助的姜而，“可是，下周五就是年会，现在被取消，去哪里找场地？”
姜而挪动鼠标关电脑，苦笑安慰：“没事，我先去酒店具体了解一下情况，看能不能要他们帮我们找场地。”
“你没有什么事，到点下班吧。”
话音刚落，姜而穿好衣服，拿起包包离开。
林可莹看着姜而悲壮的背影，感叹一句：“难怪，大家都说，什么人都可以欺负一下行政，原来是真的。”
......
姜而去酒店的路上收到连姨的微信，拍了一张排骨正在锅里煮的照片，说等她回家。
自从送汤给老婆婆喝之后，发现老婆婆原来是吃货，慢慢她们互相送好吃的饭菜，你一来我一往，很快熟悉起来。
同时认识老婆婆的阿姨——连姨。
姜而在路上给连姨打去电话，对方接通：“连姨，我今晚可能要加班。”
连姨：“没事，你怎么时候下班？我等你。”
“目前不知道。”姜而想如果实在不行，她又要重新找酒店，下班时间无法确定，眼看着走到酒店门前，“连姨，我要去工作了，心意我领，您和老婆婆两人好好吃。”
最后还是拗不过连姨，她发信息非要来酒店给姜而送餐，姜而没办法将酒店地址发给她。
姜而和酒店经理谈了一轮，双方僵持中，她还是希望12号的宴会厅能正常进行，酒店经理表示真的不行，是上头的吩咐，他们只能执行。
错在酒店，姜而不想工作无缘无故又要重头开始，白费她这几周在大冬天里跑来跑去，不是一点赔偿就能抵扣她的辛苦，就此放过他们。
“我们双方各退一步，您能在三环内的三星级酒店或者饭店帮我们租到能容纳两百人的宴会厅，而且你们的赔偿根本够不上我们的损失，只给赔偿，我们只能走法律程序。”
“是你们酒店违约在先。”
酒店经理犹豫：“这个有点难，我们好好谈，不要动不动走法律程序。”
“原来你们也知道难？”姜而脸很臭，语气带有威胁道，“我也不想，大家都是打工人互相体谅体谅，我知道你们酒店之间肯定是可以转移客户。 ”
酒店经理被她盯着，坐在软绵绵椅子的屁股蛋突然隐隐作痛，微微挪了挪屁股，思忖半会，开口道：“姜小姐，酒店我们可以联系……”
“行，现在去联系吧。”姜而强硬的语气打断他的话，“我看着你打。”
酒店经理被她看着压力山大，看她柔柔弱弱，像一只小鹿，可她气场全开，他使不出反驳的勇气，只好硬着头皮给其他酒店打电话。
手机震动一下，姜而解开屏幕，看到连姨给她发了十条微信，说等她下班，最后一条问她公司在哪里，送过来。
姜而拿着手机走出酒店经理的办公室。
酒店经理见她出去松了一口气。
她站在门口，给连姨打去电话，劝连姨不要等她，可连姨很坚持说这是她和老婆婆忙活一下午做出来，姜而不吃，是白白浪费她们的一片好心。
没办法，姜而已经被架起来，随着她的意思去，把酒店地址发送给她。
“连姨，以后不用给我做饭。”姜而跟酒店要了点热水，杯子放在连姨手边。
连姨张罗打开饭盒：“没事，反正今晚李院去聚餐，我闲得无事。”
说完，筷子塞进姜而的掌心，“快尝尝，时间有点长，不知道味道还行不行?”
一张两人的咖啡桌摆满着饭菜，冒着热气，姜而心里暖暖的，眼角发酸，从未有人做好饭菜等她下班，抿了抿唇，平复一下心情，抬眸对连姨，感激微笑：“谢谢连姨和老婆婆。”
连姨往她碗里夹菜，“快吃，怕冷掉。”
姜而嗯了一声，大口大口吃起饭菜，嚼了两下，眼眸瞪圆，语气夸张夸道：“好吃，超级无敌好吃。”
“好吃多吃点。”连姨喝着热水笑道。
*
饭后，顾舒昂被薛学岚叫到隔壁的小包间，是准备用来吃下午茶。
一进门，顾舒昂见到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端庄坐在的邱芙梦。
邱芙梦听到脚步声，起身嫣然一笑迎接他们。
“舒昂，这位是邱爷爷的孙女邱芙梦。”薛学岚介绍道。
顾舒昂垂眸扫视一下她：“您好，顾舒昂。”
“您好，邱芙梦。”她的声音比之前还要娇滴滴。
薛学岚没有逗留多久，很快离开。
留下他们两人独处。
邱芙梦羞涩地跳起眼眉，偷偷打量顾舒昂，干净利落的头发，面如冠玉的五官，那双异常疏离的黑眸，令人忍不住偷看几眼。
“是不是有点突然？”
“又不是第一次。”顾舒昂说。
行程表交给薛学岚之后，顾舒昂每一周都会莫名其妙安排相亲。
像现在这样，被拉过来相亲。
已经脱敏，对于他来讲，只是一个任务，没有想过相亲遇到能结婚的人。
邱芙梦心头一紧，有些失落，依旧保持得体的笑容：“哪有遇见喜欢的人吗？”
顾舒昂一字一句道：“这是我的隐私。”
他犹如一堵墙，面对什么问题，毫不费力反弹回去。
邱芙梦双手紧张互相缠绕，全脸瞬间发烫，为了今天能与顾舒昂相亲，对薛学岚百依百顺，清晨五点起床，陪她练太极，一陪就是三个月。
这是她第一次放下姿态去讨好一个人，可顾舒昂全部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却无法发火。
”那...“
还没有等邱芙梦说完。
顾舒昂的电话响起，接通电话，留下一句：”我有点事，先走。“大步流星地迈出包间。
他突然要走，完全不在邱芙梦的计划里，想叫住他来不及，大门已经关上。
”咔嚓。“
邱芙梦恼火一臂将桌面上的杯具全部扫砸在地面，完全没有刚才大家闺秀的样子：“顾舒昂！”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