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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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新加了那个据说很灵的“A卜卦算命可打折神巫（十年老牌坊）”。
牧新把她的朋友圈翻了个遍，好评如潮，还愿的人无数。
“看看这名字，这锦旗。”牧新对此信任度直线上涨，“就算是骗子也不可能一点不心虚吧，十年老牌坊呢。”
许知霖欲言又止，没说话。
牧新计划这个月放假过去问问关于自己的事，读心觉醒绝对和玄学挂钩了，只是不知道神婆知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这个世界的NPC。
牧新又问许知霖，想着可以带上一块。虽然许知霖一看就和这些听起来不靠谱的事情不沾边，但是之前他都开口了，牧新也没必要拒绝。
许知霖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迟疑问道：“……你信吗？”
[下次不逗了……]
“……信。”破主角，搞半天他是觉得自己真傻，顺带逗乐而已。
“那就信，可以试试。”许知霖突然又改口，只是说完就沉默，哪里都是。
牧新不爽，但还是说：“那现在是你自己的要求啊。”
“嗯……是。”
然后牧新听到了长长的叹息。他选择性失聪，就当许知霖在感叹遇到好人。
牧新把这个好消息发到了相亲相爱一家人里，他觉得可以顺带给文女士和牧先生求个保平安的，毕竟他能做的有限，现在这个身份又最好不要动声。
没人回，牧新安慰自己不要心急。
牧新在晚自习的时候回了学校，因为祝影来接连发三条消息问他有没有好点。伴随的后发就极有可能被登门拜访，还不如先解决。
学校确实对此感到后怕，并且宣布了一个对于学生来说并不重要的消息：“明天八点二十到九点，大家带上凳子去国旗台下听食品安全讲座，班长清人。”
直接原因大概率就是传出来的“食物中毒”事件。毕竟食堂这种地方同学怨念已久，有人“身先士卒”后，影响特别大。但天气越来越冷，没人想大早上坐在外面吹风。
明宇身躯一震，强行镇定接下重任，“好的。”
祝影来一走，班里怨声载道。
明宇坐在讲桌后敲了敲黑板，意有所指：“特殊情况都可以给我打报告，记得一定是给我。”
牧新在下面浅翻一个白眼。他同意项书淮的话了，明宇就是个黑心莲，这个时候就亲民了。说好的有来有往，交易需要支付报酬呢？
他趁人回来前写了一堆举报小纸条甩明宇桌上，全被刚坐下的人被扫进垃圾袋后，许知霖按住了他的手。
“你头顶有监控。”
牧新去望天花板，不当回事，“同桌，偷偷告诉你，其实教育局提过这事，学校不允许装监控了，这玩意儿只有考试才开。”
他没听见许知霖回话，看过去却发现后者也在写着什么。
“小纸条？”
许知霖笔尖停下收了尾，然后点头。
随后板板正正的小纸条被放在牧新面前：你应该去更高的地方。
牧新一时语塞。
……好正经，好严肃，他好像被点醒了，是不是不该摸鱼？
［为什么榜上没有你呢？］
估计又在说那天看到的光荣榜。
牧新自己都快怀疑自己是否记忆缺失——难道我其实考了试，但是出车祸忘记了？或者自己以前是个天才，车祸后以前的记忆被置换了？
“许知霖。”牧新忍不住，“你说实话，你知道什么？”
下课铃声大得刺耳，牧新只能看见许知霖嘴巴一张一合，“……你可以更好。”
许知霖离开了教室，牧新不想去追。现在的情况看来许知霖怎么都不可能知道未来，不然早该离他百米远了。
牧新只有一丁点在意许知霖的话。
他出生很好，一路过来也是顺风顺水。父母亲不会总是逼着让他选什么，但也会说，希望他未来可以走得更远。
牧新很清楚就算自己什么也不做，父母也不会生气苦恼。但他不想。
“明宇。”他问前排的人，“我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
牧新不觉得自己是恶人，但也从来没想过审视自己。
明宇晃晃脑袋，“托尔斯泰说——”
“打住。”
“真诚的人到哪都会遇到真诚的人，反正我拿你当朋友。”明宇突然认真起来，“说起来，这不像你会问的，牧新同学，你在食堂真的——”
“我没有，我不是。”牧新再次打断他，后悔自己去问明宇。
许知霖直到晚自习最后一节课才回来，之后几乎一直在机械地刷题，牧新听着耳朵边疑似没停过的笔划声，深感无力。
果然还是主角，做题都不带喘气。
“许知霖同——”
［又来。］
牧新迅速将一支笔横在明宇面前去挡，“许知霖同学要给我讲题了。”
明宇扶着眼镜一笑，“刚好，我也是来讨论题目，我们可以一起。”
“什么一起。”牧新警觉道：“你为什么总是想找许知霖？”
明宇半天说不出话。
牧新无声笑了——黑心莲，原来是真的黑心。
但牧新还要把自己这个可能会在歪路上越走越远的朋友救回来，“明宇，其实许知霖他——”
“给我看看吧。”
明宇大喜过望。
只有牧新在旁边思维凌乱，怀疑读心出错了。
他不服气地小声问：“你不是，不和他们接触吗？”
许知霖反问：“我之前难道不是被动的？”
虽然奇怪，但牧新还是觉得很有道理……确实是自己在说，让他不要和一号二号反派接触。
余光里，牧新忽然看见许知霖握笔的手抖了抖，写下的公式划出很长一道。
“怎么了？”牧新是真的担心。
许知霖绷着表情，忽然埋头遮住脸。
［太好骗了，不好。］
“哈？”
牧新又清请楚楚听到了他没忍下去的两声笑。他像是发现惊喜，这次有些得意地嘀咕：“我就说笑了吧。”
许知霖已经恢复正常，看似无事发生，听他说完这句却又再次没绷住笑了声。
而明宇觉得自己被嘲讽了，“许知霖同学，我是虚心求教，你不能看不起一个好学的同学。伟大的诗人莎士比亚说过，每一颗真诚求问的心，都是铺就知识殿堂的砖石。”
许知霖没什么表情地划掉笔下的内容，“抱歉，是我写错了。”
牧新好奇地瞥了眼那密密麻麻的内容，慢慢皱起眉：明明是数学题，为什么那么多汉字？
再看，“牧新”“一闪一闪亮晶晶”……一串都是这几个。
“咳。”他十分不经意地咳了声，打算再给今天的自己搞颗定心丸，“那个，我之前说的，你真的要听。”
［不要和项书淮玩，不要理陈易，不要多和明宇说话，远离班上所有人。］
牧新听着不太对劲，这样好像是让他孤立全班……
牧新慌张地挥挥手，“也不用那么——”
“嗯。”
牧新叹了声。再怎么说许知霖也不是没有感情，不可能遇到什么危险还不知道避。
更何况有自己的潜移默化和保驾护航，牧新相信许知霖能安安稳稳度过剩下的一年多。
“那就好。对了，你可以多和那个秦老板交往，真的，信我。”
许知霖漫不经心道：“打算辞职了。”
“……”牧新仿佛听到自己碎了。
他好像，搞乱了什么剧情，秦桓是许知霖的贵人啊！
“你，他没反对？”
“我一直都是顺带帮忙，秦哥人好才给我拿了工资。他帮我的已经很多了。”
牧新心脏又跳了回去，“所以你们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对吧？”
许知霖停顿一瞬，“也可以少交流。”
“不不不，多交流。”
牧新说完这话，又见许知霖在自己桌上放了小纸条，钢笔楷体字，他的名字。
［你在意的人为什么永远那么多呢……不过好在，我应该也是其中一个。］
牧新收起纸条，表情纠结。
两秒后又释怀——这说明他这段时间的努力没白费，吧？
晚上文思沂果然回来了，关心了一把牧新的脑子，顺带提许知霖。
“那孩子太认真了，时不时就跑去帮忙，唉。”
文思沂难得有这么愁的时候，牧新想了想，问她：“妈，你是真觉得许知霖人很好吧？”
“不然？”
牧新一喜，“老爸提的那个，什么时候能安排？”
文思沂苦恼，“他还在研究，想一出是一出。”
“哦那——”
“你这小脑袋瓜真的没问题吗？”文思沂打断他，按着他脑袋扒着头发看了又看。
他后脑下面的头发当时剃过，牧新感恩文女士做主没剃光，至少上面留着能盖住。
牧新晃着脑袋逃离文思沂的手，“我真没事，不就是个淤血吗，我好好上个课不可能再激动了。”
“我听说是食堂饭菜出问题了？不然还是回家吃吧，阿姨做的怎么都比食堂好吃。”
“不了。”牧新也不喜欢食堂。
但他一来不想来回跑，每次通勤得花不少时间。二来他现在需要多关注关注许知霖，而贫苦的许知霖肯定是在食堂吃的。
最重要一点是他初中那会儿就决定的，不想让别人觉得他搞特殊。学校走读生很多，但他这种一天天的豪车接送阵仗实在过大。
朋友们倒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牧新更多还是喜欢自由自在一点。
文思沂听后无情骂道：“会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小少爷还不希望自家有钱是吧？”
看似玩笑的话牧新太在意了，可很明显，对方也只希望这是个玩笑。
牧新笑了笑，淡淡道：“学校不提倡攀比，再说了，我觉得我有必要向我同桌学习，下次放假还是带我去公司看看吧。”
文思沂忽然凝神，“该来的迟早要来，但我们还是希望你多一些自己的思考，不用因为家里是做什么的你就必须去跟着走。你本来也对这些没有兴趣，对吧？”
“……妈。”牧新忽然掏出那个雨伞小摆件，说：“风大的时候伞下也不一定安全，还不如让我亲眼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我当然想活得更多姿多彩，大半我也是生来就有责任的。”
话题根本没法朝严肃的方向去，文思沂很快憋不住笑了，“好了，其实咱家离破产还很远，你先考你的试，再啃几年老。”
牧新也就不再继续逼问下去，一下又化成轻松氛围，“也是，还长嘛。”
按照剧情，他家将在七年后破产。
这本小说第一幕是穿得非常有逼格的许知霖带着几个排场巨大地出场。接着就是主角的时间，饭桌上心口不一，许知霖就顺带提两句一堆反派干过的事。
而牧新家是第一波被灭的。
……等等。
牧新的想象突然空了，他那个清冷但是从不干任何坏事的好学生同桌，真的会变成逼王吗……？
“妈……”他恍惚地开口，“这个世界是假的。”
文思沂翻了个白眼，“对，快去养脑子。”
半夜牧新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猜是文思沂还得急着出门。
他在手机上编辑消息发了出去，楼下一阵安静后门关上，再度安静。
牧新半睁着看了眼消息，还是文思沂的老话。
［交朋友很好啊，但别把自己搭进去。上心归上心，也不要什么都说出去了。妈妈的意思是，你更要在意的是自己，其次再是朋友。早点睡，早上不舒服可以请假。］
［不过小许人确实不错，值得深交。］
牧新擦了把酸痛的眼睛，捂上被子安静地打字。
［好的妈妈，我放假带他找你玩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