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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又一点后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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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神渊带着水之镜等在念青观的山门,准备离开。
“给你改个名字怎么样?你愿意吗?”
水之镜点点头,“好呀。反正水之镜也是那个道士自顾自取的,就一直这么称呼我。我可没答应。”
“好。”神渊刚想说一个什么“水水、镜镜”这种的,忽然想起南元熙的话,于是想了很久,说,“镜敛,如何?镜子的镜,收敛的敛,‘敛’的音通‘莲’,既能让你控制乱放幻境,又有助于你现在的化形。”
镜敛高兴地拍拍手,“好好,我喜欢,镜敛,我是阿渊的镜敛。”
紫鸢和韦谚正好走出来送她们,镜敛立刻冲上去,对他们说:“仙人仙人,我叫镜敛。我姐姐叫阿渊!我是阿渊的镜敛。”
神渊扶额,“什么思路……”
“姐姐,我们走吧。”
“这么着急?”
“我要去告诉所有人,我是阿渊的镜敛。阿渊会冰冻冻……”
紫鸢笑,“神渊也有自己要负责的魔物了呢。你可别让她闯祸哦,我们可不负责。”
神渊叹气,“哎,我是不是不应该给她起名字。”
圣主青玄从天而降,“机缘,躲不掉。”
墨云也跟着落下来,扶着青玄的肩膀,“也无须躲。我的名字就是青玄起的。”
韦谚:“咦……你俩都这么大岁数了,当着小孩子秀恩爱,合适么?”
紫鸢说道:“什么小孩子?镜敛比咱们都大,她可不知道几千年了。墨云才六百多岁。青玄就算加上上一世还不到三百岁……你嘛……”紫鸢看向韦谚,“不过,可能没有你老。”
韦谚脸一甩,“呸,你才老。她几千年,我才一千多年。再说了,你又比我年轻几年?我结丹之后不久,你也结丹了好吗?!”
“不一样,不一样,我的岁数要从化魔之后重新算,还不到百年。”
“不要脸……”
神渊笑,躬身拱手,“多谢圣主、妖兽,树精,花魔。神渊告辞了。”
紫鸢摆摆手,“去吧,去吧。有事没事都经常回来。”
镜敛拉着神渊的手,连蹦带跳,“我是阿渊的……”
神渊捂住她嘴:“好了,好了,不要喊了。”
神渊带着她从武北一路走到中都,走了大半年,能找到的山川湖河溪都去了。她总是不满意。
沿途寻访道观,也没有找到她说的那个地方。
既然到了中都,神渊来到妙境山,来看看复风狸。
妙境观,看守山门的风宗弟子认识神渊,直接把她请进来,在观内等。
神渊等了一个时辰,都准备走了,才看见复风狸急匆匆走出来。
神渊看她穿着,问道:“你当上观主了?”
复风狸走过来一个劲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师父闭关了,闭关前让我当观主,我没答应,现在只是暂代。等十二位长老选出新的观主。原本长老们都会帮忙打理观中事务,可是有五位还在外云游。我实在忙不过来了,让你等了这么久。”
神渊说:“没事,好在你这院子里的垂丝海棠开得看。茶也不错。”
“你这次来是……”
“哦,带……”神渊上下左右找,镜敛坐不住,刚才还在树上折腾掉了一大片海棠花,被神渊骂跑了,“带了镜敛,想给她找个仙山灵水住下来。”
“啊,就是那晚宫中的魔女?”
“是。她叫镜敛,原本是湖中仙。”
“你们武北很多在山顶的天池,全是仙山灵水,她都不喜欢?”
神渊一拍自己的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直接就把她从武北带出来了。哈,可能是我自己想走走吧。总想起第一次送周以枝入中都,也是这样一路骑马,很有趣。你呢?也当上国师了吧?”
复风狸摇摇头,“我也推辞了。陛下很不高兴。”
“啊?你不是一直都想辅佐她,陪伴她左右?”
“原本是。我一直仰望她,敬仰她,渴望陪伴她左右,可是自从我遇见你,又经历了这些事之后,我也想去寻找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要不是师父闭关之前没有选出观主,我也已经下山云游去了。”
“真好。中都还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很多。”
“快说一件。”
复风狸笑,“我可没空背后说人坏话,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陛下和君后也很想你。每次见我都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
神渊也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风宗弟子,焦急地走来走去,搓着手,但是又不敢过来打扰,“去忙吧。祝你早日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复风狸站起身,行礼离去。
神渊看着她的背影出神,也不知道她现在看见镜敛会看到的是什么呢?
“啊,对了,镜敛!你再不出来,我就自己走了,把你扔这里。”
“来了,来了。我在这,咦,她怎么走了,我还没告诉她,我是阿渊的镜敛。”
“好好好,下次来了再告诉她不迟。”
神渊带着镜敛瞬身来到皇宫的承霖殿。
赵贝锦在书案上画一幅扇面,旁边站着一个瘦高的白衣女子,女子手中拿着一柄玉竹骨的折扇,扇下坠了一个血红色的琥珀。而且,最让神渊惊讶的是,这女子白发,还有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瞳。
神渊看着那白衣女子纳闷,“妖?宫里来了妖怪。”怎么看都觉得眼熟,可又想不起来。
“陛下。”神渊现身,跪在大殿正中。
“还是这样喜欢神出鬼没地吓人。”赵贝锦埋怨。她旁边的白衣女子,先是凝眉瞪眼,接着看清是神渊,立刻笑嘻嘻走下来,转了一圈,“阿渊,快看我。漂亮吗?”
神渊完全不认识眼前的女子,“啊?你谁啊?”
那女子又举起手中折扇,把扇坠子放在自己眼睛旁边,“看,这琥珀坠子。陛下专门为我选的,跟我眼睛颜色一模一样。”女子又打开折扇,“还有这扇面,也是陛下专门给我画的。”
扇面上一白衣人走在绿竹林中,撑着一把红伞。
赵贝锦看她炫耀自己送的东西,忍不住笑了。
“谁?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一转身变成一条白蛇,血色的眼瞳中一道黑色细线。
神渊惊道:“卷卷能化形了?”
“惊讶吧,我也很惊讶。”赵贝锦说道,“我每天给她一滴我的血。没到三个月,她就化形了。”
神渊沉下脸,“食人血?谁告诉你的这个方法?”
卷卷又变回女子,说道:“我现在叫缱绻,是锦儿给我新起的名字。”
“锦儿?”神渊拨开缱绻,责问道,“到底是谁告诉你的这个方法?你现在还在喂食她人血!?”
缱绻双眉微颦,伸手就是一掌,掌风打在神渊膝盖窝:“无礼!跪!”
神渊没有防备,镜敛用黑烟搀住了神渊,没让她跪下。
一旁的缱绻也被黑烟一层层困住。
缱绻喊道:“带妖魔入宫,你意欲何为?”
神渊怒道:“我不认识你,你不再是我的卷卷了。”又扭头看向赵贝锦,“看见了吧,给妖物食人血会改变她心性。卷卷以前是这样吗?”
赵贝锦也愣在龙书案之后,缱绻平时从没跟任何人大声过,“是缱绻说,她在武北念青山山谷的时候,听其他妖兽说起过。墨云当初化形很快,修为又高,就是因为圣主青玄曾经用自己的血喂食他。所以,半年前,缱绻求我,说她不想总是盘在房梁上远远看着我。想伴我左右。我……”
“你就同意了。”
“是。”
“镜敛回来吧。”
黑烟松开缱绻。
神渊叹气,“事已至此,你们……自求多福吧”正往外走,想起还没见到周以枝,“又转身说,我去看一眼周以枝就走,不会多逗留,以后,也不会来打扰。陛下无须担心。”神渊消失在原地。
君后的福德宫内。
周以枝坐在廊庑上,晃着腿,用上等白瓷丁零当啷地沏茶。
神渊笑:“还是这般没样子。”
周以枝见是神渊,鞋都没穿,直接从廊庑跳下来,“阿渊姐姐。我好想你啊。”
“都当了君后,还这样穿女装,没人管?”
“整个后宫都归我管。锦姐姐不管,朝臣又看不见,谁管我。”
“开心就好。”
周以枝听到开心,嘴一撇,“我不开心。”
神渊已经猜到七八分,“是不是因为缱绻。”
“对啊。阿渊姐姐怎么知道?你刚才见到她了吧?你能不能把她带走?”
神渊摇摇头,“她跟生风和小阿七不同,跟我没有契约。更何况,她最初就是赵贝锦心血孵出来的妖物。我跟她的牵绊自然没有她跟陛下的深。”
周以枝点点头,“我明白。其实,我就是吃醋。以前陛下每天都来我这里用晚膳。自从三个月前,缱绻化出人形,陛下就没有留宿过……”
“她跟缱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