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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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晋江文学城 ...


  •   宋经鸾的头顺着岑淮止的力道偏向一旁,被打懵了的第一反应是去亲岑淮止的手心。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凑上去:“老婆?”

      岑淮止现在都被他整应激了,一见有凑上来的动作又一巴掌呼过去,这次扇的是左脸。手带起一阵风,啪地落在宋经鸾左脸颊。

      宋经鸾眼神迷离,不知所措:“老婆?”

      岑淮止头大,稍微撑起点身,质问:“你大半夜搞什么?”

      见宋经鸾又要凑上来,他急忙伸手抵在他胸前,嘴比手快说道:“别过来!好好说话,你再凑上来我不理你了!”

      宋经鸾低落地垂下眼睑,“哦。”

      岑淮止跟他说话的语气就像遇见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小孩,“你大半夜为什么不睡觉?”

      宋经鸾听他的话不靠近他,但是手不听话的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像是在缓解皮肤饥渴,闻言小声说:“我难受……”

      说着想继续往岑淮止怀里蹭。

      岑淮止不知道是睡懵了还是怎么,一下没反应过来,问:“哪难受?”

      宋经鸾一脸羞涩的看着他,沉默几秒,见岑淮止还是没反应过来,垂着眼红着脸往人怀里钻,岑淮止拦也拦不住,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
      “蹭什么?”
      ……
      “别蹭了。”
      ……
      “嘶——宋经鸾!”
      ……
      “过来,我帮你。”
      ……

      宋经鸾发泄一通后火降下了不少,看着岑淮止手上那物体,心里升起不愿让岑淮止去清洗的邪恶念头,就在他思索着找什么借口时,岑淮止已经去卫生间洗干净回来了。

      宋经鸾见岑淮止指尖已经没有他的杰作后遗憾的叹了口气,目光跟随着他移动,见岑淮止准备越过他去沙发上时,宋经鸾一把将岑淮止拉到自己怀里,吸猫似的埋在他腺体处闻。

      beta虽然不能闻到信息素,但他们的腺体依然存在,只不过是起到一个装饰作用罢了,不能标记也不能散发出信息素。

      易感期,所有alpha的本能就是去标记Omega,宋经鸾知道岑淮止是beta,而且是一个极有可能再次分化成alpha的beta,但闻着那股微弱的、从腺体处散发出的、快跟他处成朋友的香味,他不受控制地张嘴咬了上去。

      “嘶——”
      岑淮止痛呼出声。

      岑淮止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扯开,脑海里不断涌现出零零碎碎的片段,他的内心开始恐惧,浑身不住的颤抖,“我是beta……不是Omega!”

      眼前开始出现幻觉,是他的alpha父亲,不断撞击隔离室的门,年幼的岑淮止被母亲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嘴唇碰上他额头的的那一瞬间,泪水也同一时间落了下来。随后母亲将岑淮止交给门外的保镖,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进了隔离室。

      年幼的岑淮止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哭,父亲为什么要被关在里面,他害怕,害怕父母一去不复返,挣脱保镖跑上去敲打隔离室的门,那道门对于岑淮止来说就像个怪物,一打开父母就消失了。

      保镖拿小少爷没办法,不敢强制带走,只能在一旁守护着,保证他的安危。

      那是岑淮止第一次亲眼见到易感期的alpha有多不受控制,他在门口坐了一夜,说来也奇怪,年幼的他竟然能撑住不睡,就这么在昏暗的隔离室前不动的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隔离室发出滴滴滴的传唤声,数名医护人员立马出动,小岑淮止本是抱着腿坐靠在靠椅上,听到这催命似的声响,小身板duang一下就弹起来了。

      可见到的却是让他一生难忘的画面,平日里优雅爱干净的母亲此刻躺在急救床上,素净的裙子染上了鲜血,小岑淮止站的方位可以清晰地看见母亲腺体处狰狞可怖的伤口,咬痕、鲜红的血……

      岑淮止眼神变得空洞,抓着宋经鸾头发的手渐渐松了力,只有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宋经鸾手搭在岑淮止的腰间,感受怀里人力量渐渐消失,动作停了下来,收起尖牙,舔了舔岑淮止腺体那被咬出来的牙印,拉开了点两人之间的距离,看清岑淮止的状况后他一怔,竟是晕了。

      宋经鸾懊悔地将手搭上岑淮止的后颈,轻轻捏了捏,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手慢慢抚上他的后脑勺,动作轻柔地揉了揉。

      此刻宋经鸾的眼眸十分清醒。

      几分钟后,他动作轻柔地将岑淮止平放在床上,给人盖好被子,盯了几分钟,走之前在岑淮止唇上亲亲吻别。

      一触即分。

      -
      翌日,金黄的阳光洒进屋内,躺在床上的人一直皱着眉头,手紧紧揪着床单,额头也冒出冷汗,好像是被噩梦缠住了,嘴里不停的在念叨着什么,看口型好像是在说:“不要,妈妈……不……我怕……”

      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岑淮止手上的动作猛地用力,那力气大的快将床单撕碎!

      “不要!”
      岑淮止恐惧的睁开了眼。

      意识到是噩梦后他也没立刻缓过来,脑海里依然是那血淋淋的画面,他心脏跳动极快,脸色异常苍白,想到他昏迷前发生的事,岑淮止瞪圆了眼,颤抖着跑去卫生间。

      他不知道他昏迷后宋经鸾会做些什么,求证地往卫生间跑去,动作慌张到差点被地上的衣物绊倒。

      等到了卫生间,他看着镜中的自己,首先注意的是腺体的情况,镜中的他手缓慢地、颤抖地摸上腺体。

      只见那完整无缺的腺体上多了一个牙印,不深也不浅,恰恰能让岑淮止在穿衣时感到摩擦的疼,摁下去还能感觉到肿痛。

      他明明不是Omega,腺体也不会发出信息素,宋经鸾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腺体,喜欢Omega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

      岑淮止垂着眼神色复杂。

      确认腺体情况后岑淮止将眼神转向镜中的自己,不可思议的闭了闭眼,镜中的他脸色苍白,本就卷的头发经过一顿蹂躏变得更加杂乱,衣服歪歪扭扭的穿在他身上,勉强能遮住关键部位,遮不住的是他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吻痕,以及被咬出血的嘴唇。

      beta的愈合能力很弱,这种程度的伤口alpha半天就能恢复如常,可beta得用一周。

      看着红肿的嘴唇,岑淮止有些担忧,吻痕尚且能用衣物遮住,嘴上的伤该怎么遮?

      就在他琢磨着怎么办时,卧室门被轻轻敲响了。岑淮止莫名有些后怕地一颤,可能是被宋经鸾弄出来的后遗症,他现在不想见到宋经鸾,于是装听不见。

      怕宋经鸾硬闯进来,他快速将卫生间上了锁,确认不能打开后才动手洗漱。

      门外的不是宋经鸾,而是今早得到消息的安依绥尔。

      安依绥尔昨日匆匆将人送回主星后没待多久又赶回N星,还没跟亲亲老公享受一下美好假日就被告知宋经鸾这臭小子没去参加比赛,通讯也打不通。

      接到陆厄的消息时他刚飞到N星的管辖区域,飞船都还没下,等飞船一停靠好。安依绥尔二话不说带着宋诚禹来到酒店,直奔那臭小子的窝点。

      刚推开一条缝就被察觉到了不对,满屋子充满了浓厚的信息素味,宋诚禹自然也闻到了,两人默默对视一眼,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两人默契不用多说,各自开始检查屋内,客厅完整,没有第二人的痕迹,越靠近主卧信息素味越浓,宋诚禹调出酒店智能门锁程序,三下五除二就解除了门禁,入眼便是宋经鸾抱着一团破烂在床上蜷缩着。

      另一边的安依绥尔看着程序损坏的门,若有所思,那屋内还有不少装饰品,虽然地上满是碎片,但那些廉价的装饰物毫发无伤,且桌上那松鼠形状的蛋糕也太过显眼,昨天在这里开了生日party?谁的生日?是因为生日来的人太多了导致易感期提前了吗?

      正思索着,对门一间卧室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安依绥尔微微蹙眉,这小子醒着怎么不接电话,于是伸手敲了敲门,奇怪,明明听到了脚步声,他手搭在门把上正要摁下时,宋诚禹叫了他一声。

      “aney!”

      宋诚禹语气焦急,权衡利弊下,他松开门把手转身快步走向宋诚禹。

      见到主卧的情形后,安依绥尔蹙眉,宋经鸾在主卧的话,那刚刚那间卧室里面的人是谁?

      床上的宋经鸾经过这么一遭叫醒服务,俊美的眉目染上不耐,他现在神智尚且清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日岑淮止给他注射的那特效剂。

      宋经鸾缓缓睁开眼,看着出现在他房间里的安依绥尔和宋诚禹,闭了闭眼,应该是在做梦吧,这两人怎么同时出现了?昨天他爸不是刚回主星么?

      “宋经鸾。”
      安依绥尔冷漠的声音不容忽视,他意识到这不是梦。

      “爸,怎么来了不说一声?”
      宋经鸾声音沙哑。

      安依绥尔:“你自己看看你通讯,是我没通知你还是你关机了?”

      安依绥尔看着他手里握着的破布,脸色难看,“怎么会突然爆发易感期?你手里的那东西是谁的?屋子里的另一个人是谁?”

      宋经鸾不想说,现在也懒得说,推脱:“爸,先让我静静,我头要炸了,等易感期过了再解释行不行?”

      安依绥尔不为所动:“趁你现在还清醒,赶紧说清楚,先说房间里另一个人是谁?”

      宋经鸾向宋诚禹求救,宋诚禹撇开眼,懒得看他。

      宋经鸾叹了口气,平静的给他俩扔出刻雷:“……是岑教授。”

      “谁?!”
      “谁?”

      宋诚禹面色僵硬,一个箭步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怒气十足:“岑教授?是我认识的那个岑教授么?宋经鸾你可真是好样的啊,我好不容易邀进来的教授,你就这么……”

      安依绥尔任由宋诚禹动作,毫不心软,甚至还就着这状态逼问:“说清楚,你有没有对人家做什么?昨天是谁的生日?你在这里开趴把易感期勾出来了?”

      宋经鸾真是服了他俩的脑回路了,也来不及洗漱,三言两语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就是这样,你俩就当不知道,别再岑教授面前说漏嘴。”

      安依绥尔:“所以岑教授就是你一直喜欢的人?”
      宋诚禹补充:“就是你说的那个要为了他切腺体的beta?”

      宋经鸾满脸无奈:“是,还有什么要问的,再问下去我要进医院了。”

      安依绥尔瞥他:“你收拾收拾再出来,看你像什么样,衣冠不整的。”
      说完拉着宋诚禹出去了,走前好心的给宋经鸾带上了门。

      宋经鸾:我一睁眼就被你们骂,现在还怪我衣冠不整?

      等隔绝宋经鸾后,两人再次对视。

      宋诚禹先开口:“我觉得咱得跟人岑教授好好说清楚,如果人不愿意,咱们家该给补偿就给,我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会跟岑教授扯上关系,但我可不想因为这臭小子失去一人才……”

      安依绥尔点头,“我去说,你拦着那臭小子。”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岑淮止此时已经洗漱完毕,洗漱中途他听到门外有吵闹声,那会出去也不好,他只能这么在卧室里待着,以防万一还把卧室门锁锁上了。

      屋内听的不太清晰,岑淮止只能听到几个词,什么“易感期”“是谁”……

      岑淮止毫无头绪,不知道外面具体说的是什么、还要吵多久。他原本想的是趁宋经鸾还没醒的时候离开,还没等他实施这计划就搁浅了,只能等外面的争吵停息。

      干等着也无聊,他打开终端回了工作上的消息。
      等着等着,外面的争吵是停了,但战火好像烧到他这儿了。

      听到敲门声响起,他放下终端,听这敲门声不像是宋经鸾,岑淮止纠结了几秒,抿着唇打开了门,如他所想,门外是宋经鸾的家人。

      “安先生。”
      岑淮止语气礼貌且疏离。

      他不知道宋经鸾的家人会如何看待他,beta跟alpha,始终是违背天性的。

      安依绥尔心里不是滋味,不知道宋经鸾为什么要祸害岑教授这等人才。

      安依绥尔纠结着如何开口,两人光站着也不是回事,况且现在还有主卧里那颗易燃易爆的炸弹,安依绥尔怕一会宋经鸾出来看见他在跟岑淮止聊天又炸,动作快速但完全不显刻意地将岑淮止带进卧室,顺便关上了门。

      两人坐在沙发上,安依绥尔斟酌着语言开口:“岑教授,非常抱歉。”

      “宋经鸾这次的易感期来得突然,我们也联系不到他,这段时间若是对你造成了什么伤害,我们会给出补偿——”

      岑淮止打断他:“安先生,是我自愿的。”

      安依绥尔听这话,心间一动,这是有戏?

      他稍稍坐直,认真问:“岑教授,我实话实说……”

      岑淮止内心悲凉:要让我离开你儿子?

      “宋经鸾这小子有时候虽然很幼稚,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比较靠谱的,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但是既然能认识就是缘分,如果你对他没有排斥的话,能不能跟他试着相处相处?”

      安依绥尔话说得委婉了,其实他想说的是你俩能不能跳过谈恋爱这段直接结婚,他本人是十分满意岑淮止的,甚至还觉得岑淮止跟宋经鸾在一块都委屈岑淮止了,岑教授想找什么样的人找不到。

      但是人总得努力一下吧,万一呢,万一岑教授有可能跟他家那臭小子喜结连理呢。
      这可是岑淮止诶,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人才。

      岑淮止本人正准备接受来自安依绥尔的婉拒,听着他说完后还没反应过来,眼神有些呆地看向安依绥尔,发出了一个疑惑音:“啊?”

      安依绥尔反倒有些坐不住,是自己没表达清楚吗,还是岑淮止不愿意,他忐忑的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加上了最后一句:“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的。”

      岑淮止:“可我是beta。”

      安依绥尔无所谓:“我知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S级alpha易感期本来就少,况且联盟现在也注重到了这一问题,我相信很快就会有解决方法的……”

      岑淮止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竟然能接受的这么快?

      安依绥尔以为他是不愿意,叹了口气说:“没关系的,你不喜欢也是正常的,宋经鸾有时候确实太孩子气了……”

      安依绥尔想着想着吐露了心声:“可他竟说要切腺体。”

      岑淮止本想说不是不愿意,可听到安依绥尔这么一说,瞪圆了眼,手不知所措地握拳,捏了捏手心,音量都大了起来:“切腺体?”

      安依绥尔点了点头,缓缓道赖,言语中还有些好笑:“他有天突然跑到C区找我,说他喜欢上一个人,但是那人好像不喜欢alpha,他就跟我说想切腺体,不做alpha了……”

      岑淮止不知所言:“那……”

      安依绥尔见他神色凝重,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温柔:“我就这么一说,不是给他卖惨,一切都按你的意愿来,你要不愿我现在就送你回主星,后续不会再让宋经鸾打扰你。”

      岑淮止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有些语无伦次了:“我不是,我还没有想好,不是不愿意。”

      安依绥尔耐心地听着,一直很温柔,岑淮止在他的温柔注视下慢慢放下了防备心,他嗓音发涩地说:“可我是beta,我不知道能帮他什么。”

      安依绥尔心突然一抽,在外冷淡有才的岑教授竟对他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他心软的同时又有些心疼,每个研究员的档案他都会看一遍,因此他知道岑教授的双亲已亡,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但看他这状态,多多少少能猜到些了。

      安依绥尔拉过岑淮止的手,捏了捏,说:“小岑,你已经教会他很多了,并不是只有信息素才能算‘帮’。”

      岑淮止眼眶忽然有些红,很久都没有长辈这么对他说过话了。

      安依绥尔心里酸胀,浅浅抱了抱他,轻声说:“我很期待能跟你成为家人呢。”

      -
      安依绥尔把人带出去的时候宋经鸾正在主卧里发疯,里面叮叮当当的,宋诚禹在沙发上稳如泰山,安依绥尔牵着岑淮止,对宋诚禹说:“我先带小岑回去,你看着他。”

      宋诚禹点头,跟岑淮止打了个招呼,但他对上岑淮止的眼神有些闪躲,他嫌丢人啊,自家的臭小子干的都什么事啊!

      等自家老婆和未来儿媳走后,宋诚禹用十成力踹了一脚门。

      门可怜的被踹坏了……

      宋经鸾:……
      宋诚禹:……

      这破酒店质量怎么这么差?

      宋经鸾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长得这么像他的人出现在这,皱眉,与其非常不爽地问:“我老婆呢?”

      宋诚禹好笑:“变傻了?你哪来的老婆?人都不乐意跟你玩。”

      宋诚禹:“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宋经鸾瞥他:“我管你是谁,你把我老婆带到哪了?快还给我。”

      宋诚禹想给他鼓掌,亲爹都不认识了。

      实际上也这么做了,只不过刚鼓了一下,安依绥尔就回来了。

      宋经鸾:“爸!你怎么在这?我老婆呢?”

      宋诚禹:?所以,为什么不认识他?

      安依绥尔无语:“你老婆是谁?结婚了吗就叫人老婆?”

      随后跟宋诚禹说:“你儿子失心疯了。”

      宋诚禹撇清关系:“他不认我,所以是你儿子。”

      宋诚禹:“跟小岑谈的怎么样?”

      安依绥尔:“先把你儿子送医院再说。”
      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突发易感期,得查明原因。

      -
      拿到报告单的安依绥尔再次询问:“你说是因为受到同性信息素刺激诱导他进入的易感期?”

      医生再次点头:“是的,他这种症状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说着给安依绥尔认真科普起他的知识盲区。

      安依绥尔似懂非懂,“所以这有救吗?”

      医生:“……有的,患者目前症状还不是很严重,可以进行脱敏治疗,但需要找到诱导他爆发易感期的那个人,最好是让他也来医院做个检查。”

      安依绥尔出门诊正好跟来找他的宋诚禹碰上,安依绥尔把报告单甩给他,一字一句地重复医生说的话,末了自己总结了一句:“你儿子这是自作自受,诱导他的那信息素会是谁的?医生说是同性,他每天接触的alpha那么多,怎么找?而且人医生还说是因为他对人动心了才会被诱导进入易感期。”

      “给我找麻烦呢。”

      宋诚禹顺毛,“淡定淡定,我来找,你负责骂那臭小子。”

      安依绥尔在宋诚禹怀里待了一会,忽然想起件事,“忘给陆厄说了,那比赛得推迟几天。”

      宋诚禹拍拍他的腰:“没事,我去说,你去看看那小子。”

      安依绥尔点头。

      陆厄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陪团体赛的参赛人员。

      他今天一早就赶到了比赛场馆,因为记挂着宋经鸾那混小子要回主星的话,提前一天给他发了消息打了通讯,不见回复。他以为人正在赶回N星的路上就没多想。结果!六点半了那小子还没回他通讯,场上也见不到人。

      陆厄再次拨打通讯,没人接。
      意识到不对劲,宋经鸾这人不可能一声不吭就弃赛。

      陆厄把电话打到安依绥尔那儿,简单说明了情况,原本是想自己去酒店看看的,可他这边又有一个选手受伤了,安依绥尔听到他那边的情况,安慰他说没事,他已经在N星了,马上就去酒店看看情况。

      这一等等到了下午一点,陆厄正跟团体赛的选手们说明情况,终端开始震动起来,他有预感是宋经鸾的消息,给选手们点了几下便找了个空地接听。

      陆厄:“喂宋哥?情况怎么样了?”

      宋诚禹:“诱导易感期,情况不太稳定,你跟赛委申请延迟比赛,如果延迟不了给他办退赛吧,他这状况也过不了赛前体检。”

      陆厄语气一顿:“怎么会被诱导?诱因是什么?”

      宋诚禹跟他稍稍说明了情况,让他查一下最近哪些alpha跟宋经鸾有近距离接触,着重排查S级。

      陆厄应下。

      -
      这边,宋经鸾在强效剂的作用下保持清醒状况醒了过来。

      安依绥尔守在他身旁,见状放下手上的文件,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察觉到宋经鸾想起身的念头,安依绥尔将他扶了起来,给他倒了杯水,等宋经鸾喝的差不多后给他一份体检报告单,上面有医生的注释,安依绥尔特意去让医生写上的,他不知道宋经鸾什么时候醒,怕到时候自己忘得差不多了传达的不准确。

      宋经鸾越看越觉得离谱:“我被一个同性、也就是一个alpha诱导进入易感了?”

      安依绥尔点头。

      宋经鸾快崩溃了,关键是刚醒嗓音特别沙哑,听着搞笑极了:“怎么可能啊爸?!这医生检查错了吧?!我可是货真价实的AB恋!我不搞AA!”

      安依绥尔真的想抽他,如果不是看宋经鸾现在情况不对,安依绥尔巴掌早就呼到他头上了。

      他耐着性子解释:“医生呢,是不会检查错的,我已经把报告发给了主星军医处的张医生,张医生说是有这种状况出现的,而且,当这种状况出现时,说明你也动心了,简单说,因是你对一同性动心,果是你被诱导易感。”

      宋经鸾:“不能啊爸!我对岑教授一心一意!”

      安依绥尔:“报告总不会骗人,你赶紧给我好好想想到底是对哪个同性动心了,我得让人来医院跟你做个信息素检查,医生说倒是看具体情况制定治疗方案。”

      宋经鸾要疯了,安依绥尔也要疯了。

      安依绥尔怎么也没想到宋经鸾会给他一刀,他前脚才在小岑教授那信誓旦旦地说这臭小子如何如何心诚,下一秒就给他整出这么个事!

      安依绥尔崩溃,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辈子摊上个祖宗?!

      宋经鸾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现在他说什么都有口难辨,但是他真的没有对其他人动心啊啊啊啊!这死医院是要怎样啊,我真的不是个三心二意的人啊!

      同性信息素?等等,他好像有点眉目了。

      宋经鸾正式起来,问安依绥尔:“爸,医生说我是被怎么诱导易感的?”

      安依绥尔复述:“受到同性信息素刺激诱导——”

      没等他说完呢宋经鸾就跟个猴子似的,激动的快从病床上跳下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肯定是岑教授!爸你相信我!”

      他像是沉冤得雪,神色都鲜活了起来。

      安依绥尔觉得他是疯了,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说:“小岑是beta。”

      言下之意是别给自己找借口了。

      宋经鸾知道安依绥尔不会轻易相信,将准备好的腹稿一顿输出。

      安依绥尔听完沉默片刻。

      宋经鸾继续趁热打铁:“爸你相信我一次……”

      -
      时隔一天,安依绥尔再次敲响了岑淮止的房门。

      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说完他此番的目的后,岑淮止跟他发出了同样的疑惑:“我是个bata。”

      安依绥尔就算是昧着良心也要把岑淮止带到医院做个检查,如果是那就说明这两小孩天生一对,如果不是,那宋经鸾那臭小子别再想接近小岑了。

      医院里的宋经鸾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在悄悄改变,他此时正在跟来探病的陆厄说话。

      陆厄还是那样,吊儿郎当的:“你小子可真牛,易感期把自己整进医院了。”

      宋经鸾不想跟他多说,只关注一个问题:“比赛……”

      他话刚冒了个音,陆厄就接起:“你别担心了,我跟赛委申请让你推迟比赛,那边同意了。”

      宋经鸾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得到答案,震惊问:“这么快?”

      陆厄耸耸肩:“本来就不是什么正规的比赛,你目前可是积分榜一,就算少比几场也还是榜一,他们有什么不愿意的,他们巴不得你少比几场呢……”

      两人又聊了一些比赛上的事,陆厄接到一选手的通讯后匆匆离开。

      宋经鸾躺在病床上无所事事,不知道他爸跟岑教授交谈的怎么样了,岑教授不会也不相信他,以为他是个三心二意的人吧?

      那他也太冤了吧,比窦娥还冤。

      宋经鸾事后回忆了当时两人相处的细节,自己从一开始就能感觉到岑淮止体内的信息素,刚开始只有当岑淮止微醺的时候信息素才会被放出来。昨天是为什么呢……

      宋经鸾一边削苹果一边想,好像是从他送蛋糕的时候,或许更早,是岑淮止看到他布置的生日屋的时候……

      那这或许就说明当岑淮止情绪激动的时候信息素就会溢出来?可岑淮止是beta,这又怎么解释?

      一切得等检查结果。

      宋经鸾正好削完一整个苹果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是安依绥尔。

      宋经鸾拿着个光溜溜的苹果跑到他面前,不信邪的往安依绥尔身后看,没有熟悉的身影。

      脸一下就垮下来了,安依绥尔真是对他无话可说,恋爱脑重症患者,比宋诚禹还严重,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安依绥尔冷哼一声,从他手里拿走削好的苹果,坐下开始啃。

      宋经鸾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盯着走廊看了十多分钟,才死心地关上病房门。

      走进来瘫坐在床上,生无可恋的问:“岑教授是不是特失望,觉得我是个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人……”

      安依绥尔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但是没给他一句准话,翘着二郎腿自顾自的吃着宋经鸾削的苹果,嘴里发出阴阳怪气的单音词。

      宋经鸾自言自语,近乎魔怔:“爸,我真没对其他人动心,只有岑教授一个人,这破医院是不是克我啊,不说这医院了,我感觉我就不适合待在N星,古时候不是都讲究什么风水养人,我觉得N星风水跟我相克,我现在想立马回主星……”

      来来去去就那几句话,这次还搬出了玄学这套,安依绥尔真觉得这小子没救了,他怎么生出了这么个玩意?他怀孕的时候既没瞎吃东西也没磕着碰着啊……

      ——扣扣
      敲门声打断了宋经鸾的胡言胡语。

      安依绥尔见宋经鸾没什么反应,直接对门外说进。

      岑淮止越过保镖踏了进去,之后保镖拉上了门。

      岑淮止进门后依旧听到宋经鸾在自言自语,岑淮止有些听不懂,打断施法,叫了一声安叔。

      安依绥尔招呼他过去坐在他身边。

      语气熟络地问:“医生怎么说?”

      岑淮止正准备开口回答,被宋经鸾突然出声打断。

      “教授!”

      “你来了!你相信我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我真的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我只对你一个人动心过……”

      在安依绥尔打趣的目光下,岑淮止有些羞耻。

      岑淮止心里已经确认的差不多了,但表面还是要装装样子的,语气冷漠:“检查结果还没出,我并没有说相信你。”

      安依绥尔不想让宋经鸾打扰他们,挽着岑淮止离开了病房,离开前告知宋经鸾别跟着过来,否则他现在就送岑淮止离开。

      宋经鸾满脸怨气的看着两人离开。

      我怎么这么惨?易感期没老婆陪伴就算了,老婆还被抢走了。

      安依绥尔带岑淮止进了个休息室,问他具体情况。

      岑淮止把自己检查的消息简单说了一下。

      最开始答应安依绥尔来检查完全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他前二十多年的检查都没查出有分化成alpha的可能性,怎么可能会突然散发出alpha信息素。

      他最开始完全是为了打消宋经鸾的侥幸心理,听到安依绥尔给的消息他最初是难以置信,随后便是失望难堪,不明白宋经鸾为什么对另一个同性有心思又来招惹他。S级alpha这么特立独行吗?喜欢alpha还不够,还要来招惹他这个beta?

      抱着宋经鸾被打脸的想法踏上了医院的路程,安依绥尔最开始是陪着他忙进忙出,检查项目有点多,岑淮止过意不去,推脱安依绥尔的陪伴,安依绥尔拗不过他,只好让保镖跟着他自己应他的要求去休息。

      有些报告是能立刻拿到,而另一些则要多等待一会儿。

      岑淮止拿着几份已打印出的报告单回到门诊交给那位医生。

      医生面色平静地翻着报告单,问:“一直是beta吗?之前有没有检测出二次分化的可能性?”

      岑淮止:“没有。”

      医生:“你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吗?”

      岑淮止:“不能。”

      医生纳闷:“一点都不能吗?那位S级Alpha患者也闻不到?”

      岑淮止沉默了一会,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说:“好像能闻到一点,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他的信息素味。”

      他想到了宋经鸾半夜爬他床的时候,那时候他不是很清醒,影影约约闻到了一股花香的味道,他当时没仔细琢磨,因为那香味只出现了几秒就没了。他当时也不可能去往那方面想,他的第二性别一直是beta,那短暂的香味只会让他以为是洗衣液或者窗外飘进来的味道。

      医生点了点头继续问:“你会对患者产生本能排斥吗?”

      岑淮止:“他咬我腺体的时候会。”

      医生:“很严重吗?到哪种程度?”

      岑淮止有些难以启齿,在医生严肃的目光下还是老实交代:“不算太严重,就是有点想对他使用暴力。”

      想扇他巴掌而已。

      医生手一顿,非常真挚地再次询问:“你以前的体检真的没有显示你有可能分化成alpha的可能吗?”

      岑淮止想了很久,才说:“我不经常体检,体检也不会去腺体科和信息素科。”

      医生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你跟患者接触时腺体会肿胀吗?”

      岑淮止:“偶尔。”

      医生事无巨细:“通常在什么时候会有这种反应?”

      岑淮止有些不耐烦了,压着性子回答:“他想靠近我的时候,可以理解成情动的时候。”

      医生又点了点头,半晌不说话。

      岑淮止等的烦躁,直截了当地问:“是我诱导他出现易感期的?”

      医生:“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

      岑淮止捏了捏手心,不知道这是好是坏,问:”我能缓解他的易感期还是加重他的易感期?”

      医生:“后续进行脱敏治疗的话是能缓解他的易感期的,类似你们这种情况的患者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但一般另一方都会是偏向是Omega的信息素,只有你是偏向alpha,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你的另一半是S级……”

      -
      安依绥尔听完后松了口气,幸好幸好,幸好那混小子没说谎,保全了自己在小岑教授这里的面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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