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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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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家中。
宋清桉熟练地从柜子里拿出医疗箱，从中拿出几瓶平时常用的药。
他拐着身子查看背后的伤势，血凝固了，但还很疼。
见裴言不知道在衣柜底下的箱子里捣拾着，他便自己沾了药便涂上去。
“嘶—”火辣辣的疼。
等裴言来的时候便看见他撅着屁股，叉着腰，皱着痛苦面具，眼睛眨得飞快。
再看看他的伤口，压根就还没有清洁就开始涂药，破了皮的地方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上面还沾着几颗石头子。
裴言拿过他手上的东西。
小少爷不会这些，可以理解，他会就行。
宋清桉秒懂，“噢，你轻点。”
裴言先是用碘伏给他清理一边伤口，将粘在上面的易导致感染的外界因素清洗掉，再给他上药，贴上创可贴。
等他弄完，宋清桉想起医生的嘱咐，问道，“裴言，哪里有冰块？”
他家连冰箱都没有，哪里来的冰块？
裴言见他自知道他伤更重开始，捏紧的眉心从未松开，此刻更是低着承重的脑袋，眼里闪过泪花。
他难得地想活跃气氛，“有啊。”
“在那儿？”宋清桉问。
“等到凌晨才有。”
“为什么？”
问完他才反应过来，凌晨外面零度，自然会结冰。
宋清桉顿时视线模糊，他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亏得他还帮他记得医嘱。
见他一副欲哭不哭，蓄泪未落的模样，裴言安慰说，“其实用药酒也一样的效果。”
而且，他的家境不似他家，他从来没用过冰箱，所以家里常年备着的只有面条和鸡蛋。
宋清桉也知道，不可能让他变出一个冰箱来。
他说，“我去跟邻居借。”
“不用麻烦。”裴言拉住他。
他不想以绝对的恶意揣测别人，只是不得不防范他人。
他租的这个地方治安管理不好，周围虽然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也难免有倚老卖老的。
宋清桉面露难色，这也没有，那也不让。
“周末休息两天就好了。”为防止他再纠结冰块的事，裴言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周末作业还没写。”
果然宋清桉的神色立马变了，他也没再问能不能不写，答案肯定是不能。
他耷拉着耳朵，“噢。”
在看见裴言桌上摆着的题目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字符时，他先是两眼一黑，光是看见这些字母就足够让他难受了。
转念一想，等裴言去参加比赛，就没人管他了。
他说，“你什么时候去比赛？”
“十一号。”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啊！？你生日那天？”
裴言点点脑袋，“嗯。”
“去多久？”
“两天。”
他原本还以为能跟裴言一起过生日，再不济也能有生日礼物。
现在好了。
生日没了，礼物也没了。
因为早上发生的事，裴言也不让他自己出门买晚餐。
裴言家门外有一条小道，时不时有车辆通过，只是平日里来这边的人比较少。
他从窗边恰巧看到外面路过一辆自行车，他才想起若是裴言去比赛了，他岂不是要自己走路去学校？
宋清桉吓得不由得变了脸色，原本起得就早，要是走路的话，岂不是要起更早？
他张了张嘴，想问他的比赛的时候他能不能请假。
脑子飞速拐了个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裴言不会同意。
他最好到时候悄咪咪的跟班主任请假，反正裴言也不知道。
到时候，天高任鸟飞。
他的思绪沉浸其中，忍不住笑出声来。
裴言的视线落在他的面孔上，“？”
宋清桉用手背夹住脸颊，试图控制笑容，却反被手冰了一下。
他说，“好冷π_π，裴言，你家好冷，为什么没开空调？”
“没钱。”
宋清桉内心郁闷，一阵后悔，他也是嘴快，压根没想起这回事。
他闭口不言，随意翻开笔记。
只是他的手太冰了，感觉快要冻麻木了。
他朝着手心哈了口气，再使劲揉搓生热。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他还体寒，手揣进口袋里也完全没有用，一点也捂不热。
他将手伸向裴言握着笔的手背，也很冰，只是比他稍微暖和一些。
裴言朝他伸出左手，宋清桉意会，将手递过去。
他的手心也很暖和，勉强能支撑寒冬。
晚上外面飘着细雨，气温已经降到零下，宋清桉里面穿着保暖内衣，一点也不敢脱。
宋清桉从知识的海洋里抽离出来，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犹豫着起身。
“去哪儿？”裴言说。
“我去看看外面有没有冰块！”他还记得要谨遵医嘱。
裴言感动夹杂着无奈气笑了的情绪，说，“别去了。”
宋清桉视线定格在窗外屋檐上顺着流下来的长形冰块，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我看见了，我去拿来。”
速度快到裴言都拉不住他。
只见他在窗外垫着脚举着手去拔上面的冰条，层层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往上滑，再落下来。
一闪而过的白皙。
宋清桉左右换手拿着冰条进来，眼睛弯弯的，里面闪烁着星光，“裴言，我拿到冰块了！”
说着他蹲在他的面前，自顾自地撩起他的裤腿。
裴言没有穿秋裤，只穿了一条稍微有些加绒的棉裤。
冷风瞬间灌了进来，然而他还没适应这股冷风，更冰的东西贴上来了。
“怎么样？有没有好些？”宋清桉晃着脑袋问。
受伤的地方最开始的炎症反应是红肿热痛，即便再冰，敷上去也是舒服的。
裴言嘴角微微翘起，“嗯。”
他从他手中接过冰条，自己敷着，抽了张纸将化在他手上的水珠擦掉。
带着他的手，顺手牵进自己的包里。
裴言的兜里比他的暖和多了，他尝到甜头后使劲往里伸，恨不得整个人都塞进去。
当然。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也这样这样做了，光是像八爪鱼一样黏住他还不够，更是把他当成挡风所，整个人钻进他的怀抱。
冬天脚是最容易受寒的，他将脚放在放在裴言的大腿上汲取温暖。
裴言被冰得抖了一下，却没有躲开，反而将手盖在上面。
以往的每个冬天他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只是，今年似乎没有以往那么冷。
就这样挨过了好几日，宋清桉无比想念火炉，日思夜愁。
原本宋清桉准备在剩下的两天时间重新为他准备一个生日礼物。
可他好不容易找到裴言可能会喜欢的东西时，不是东西太贵，就是时间不够。
明天就是裴言的生日了。
他泄了气，还是给他准备个生日蛋糕好了。
手机里剩下的钱能够买到一个蛋糕，只是他不敢再一个人出门了，万一再碰到赵立杰他可打不过。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上次真不是被吓晕的，只是关键时候两眼一昏罢了。
他特地在放学的时候在网上订了一个蛋糕，他们到家时正巧碰到快递员将蛋糕放在地上。
“我在这儿呢，不用打电话了。”
这些天裴言腿脚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换成他骑自行车。
宋清桉从后座下来，朝着快递员呼声。
“得嘞，麻烦签收一下，祝您生日快乐！”快递员微笑回应。
宋清桉接过单子签下自己的名字，递还给他，指着身后的人，“今天是他的生日噢。”
快递员立刻反应过来，“祝您生日快乐，更祝您们每一天都快乐哟，麻烦给个五星好评哟。”
“谢谢。”裴言说。
宋清桉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给了好评，“也祝你每一天都快乐。”
他提着蛋糕等裴言开门，透过蛋糕外面的透明封壳看到里面的形状。
很精致的水果蛋糕，外层的白色奶油看起来就很好吃，上面还铺着各式各样的水果。
隔着纸壳他都闻见里面的清甜。
为了今天的生日蛋糕他晚饭都少吃了两口，特地留着胃吃。
一进门他迫不及待地将桌上裴言的书往旁边推去，留出空位来放蛋糕，仿佛他才是生日的主角。
而真正的主角也只是一脸笑意地望着他。
宋清桉拿出里面的生日帽戴在裴言头上，拉着他坐下。
冬天天黑得很早，明明才七点，却不得不打开灯。
浊黄的灯光映在两人的脸上，裴言头顶的帽子将他平日里的造型压塌了几分，逗得宋清桉哈哈大笑。
他忍不住拿出手机给裴言拍了张照片，“你看哈哈哈哈，你头发哈哈，是不是很搞笑？哈哈哈哈。”
裴言抬眸凝神，嘴上说着不好笑，实际上眼里的柔光早就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有人愿意记录他的日常，没有人会不喜欢。
裴言由着他拆开蛋糕，分发纸盘子，将蜡烛插在上面，他想偷吃一块水果，咽了口口水硬生生忍住了。
他看着他张罗这些，心里别提有多欣喜。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裴言～生日快乐！”
有一说一，宋清桉的歌声真是一言难尽，也只有裴言听得下了。
宋清桉扒拉着他的肩膀，催促道，“裴言，快许个愿望。”
裴言从几年前开始就没过过生日，若不是他提醒，他都快忘了生日流程。
听到他的话才闭眼许愿。
“不对。”宋清桉拿起他的双手，十指紧扣，放在胸前，“你要这样许愿，虔诚一点，老天爷才会听到你的愿望，就会帮你实现的。”
裴言照着他说的做，再睁眼时，看见他举着手机对着他咔嚓一张。
同时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吹灭蜡烛。
“咔嚓”又一张。
“你笑一个，拍张照还摆着脸呀。”宋清桉发现他都是一个表情。
裴言配合他僵硬地咧开嘴角。
“茄子。”
宋清桉放下手机查看照片，“裴言，我发现你笑起来真好看。”
他把照片递到他面前，再往前翻，“你看之前的照片都没有表情。”
他的食指飞速往前滑过，一张张黄色调的照片从眼前闪过。
宋清桉突然手顿住。
两人视线紧盯着其中一张格格不入的绿色调照片。
绿油的背景伴着蒙蒙细雨，一位穿着校服的稚嫩少年，打着伞，低头望向怀里抱着猫。
“你……什么时候偷拍的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