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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听说没人敢惹他 ...

  •   直到婚礼开始,张桓尧握着他的手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这手握的时间未免有些太久了,令迟南心下有些惶恐不安,他这么一只平平无奇的手怎么有资格触碰张总的皮肤如此之久,难不成是之后想拿他这手卖个好价钱?

      迟南却不敢表露出一丝想要挣脱的迹象,张桓尧握着,他自然就只能被握着,哪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到了婚礼现场,迟南才恍然觉出这婚礼是不知道多久之前就已策划好的,明明离婚礼开场还有一段时间,场上就已经到场了两百余人,无一不是上流社会的名流人士。

      张桓尧牵着他在宴席中的一众老板中一一打了招呼,说是打招呼,其实张桓尧和自己根本没有动,全然是被请到婚礼现场的对方在向张桓尧和自己点头问好罢了,这还是少数,一大部分都是在向着张桓尧哈腰讨好,连带着自己也被沾上了这一份光,被老板们夸得天花乱坠。

      这场面和迟南先前想象的很不一样,他在来时的车上就已经脑补好了,其他豪门世家一见自己估计就会吐槽他这里不行那里不行,然后话里有话地把自己金枝玉叶养大的矜贵子女捧手奉上。

      好在在社会混了这么多年,迟南很早以前就练厚了脸皮,为了不失张桓尧的面子,他有打算在客人挑明了讽刺自己时仍旧做出格式化的微笑。

      可是现在,在张桓尧面前,各界名流精英把他夸得连天神的老婆都比不上,让他着实受宠若惊了。

      张桓尧倒没多关注自己,而是全盘将注意力放在了迟南身上,每逢一人就说:“这是我夫人。”并在对方面前刻意停留一会儿,仿佛要对方认清迟南的脸、以后见了他好立刻接待逢迎似的。

      迟南觉得自己一介十八线歌手,娶了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好炫耀的,可偏偏迟南的第六感告诉他张桓尧隐隐有和旁人炫耀的意味,心情似乎也很不错。

      迟南任由自己的思绪如枝叶般发散开,却突然被自己脑中浮现的想法吓了一跳:有没有一种可能,张桓尧是想一举断了他的后路,毕竟这么一来以后各界名流都认得他,要是他们以后吵了架张桓尧想封杀他,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地让他转行都困难,从此走投无路?

      迟南又想起自己先前蹦出的不赴约的想法,今天张桓尧请了这么多人,要是自己迟到抑或不来,张桓尧岂不是在一众名流中丢大了面子?

      张桓尧还说,如果自己迟到,他会一直在婚礼现场等着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

      迟南这时候才意识到经纪人对自己的叮嘱并非带了夸张色彩,而是句句属实,没有一丝夸大和修饰,他敢相信如果自己真的不来,张桓尧接下来绝对会整死他,不说流落街头,让他没钱吃饭肯定是可以做到的。

      张桓尧的确心情不错,他想过迟南可能不来,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之后他在迟南家里那儿稍微推一把,迟南总会来的。可是迟南来了,乖乖地听话地。

      迟南正心绪不宁,张桓尧就已经握着的手把他带上了台。

      他在台上被张桓尧亲了。

      迟南觉得进展有些过于快了,张桓尧一手轻轻扣着他的后脑勺亲他,就在现在。

      另一只手更是悄无声息地与他紧紧相握,这只手到迟南刚见他为止根本就没有松开过。

      这一吻起初也不过是浅尝辄止地试探,仿佛他一表露出抗拒的意思,他就会立即停下似的。

      可是迟南没有抗拒,甚至一丝动作也不敢有,仿佛一条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对方似乎愣了一瞬,而后得寸进尺地开始深吻,他似乎是有些激动的,可是张桓尧常处商会而伪装的外壳包装地太严密了,迟南并不能看出他的情绪。

      迟南只是任由自己的脑海中掠过张桓尧对他俯身微笑的样子。

      真奇怪,明明他们才见面不到几个小时,张桓尧怎么就亲自己了呢?

      他是什么意思呢?

      然后他听到张桓尧开了口,对着满席西装革履的名流人士:“有些东西还是要事先说一下的。”

      “以后谁惹了他,就是惹了我,嗯?”

      全场只有敢应的没有敢不发声的。

      先前他们的确对迟南暗暗抱有不屑,传闻张桓尧在情人方面极为挑剔,在婚礼敲定之前至今都性向成谜。

      他们为了攀上张桓尧这一高枝可是不知道在子女身上投入了多少心血,一半的人都抱着咬牙切齿的不甘心准备看看究竟是哪位新贵上辈子积了德,能入得了张桓尧的法眼。

      结果张桓尧却领上来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明星?哦,连明星都算不上,只是个十八线三无歌手罢了。

      想来迟南以后定是无名无分,众人正思量着该怎么把他挤下去,却被张桓尧一榔头敲醒了脑门,众人常年游走在业界自然能做到面色不改,但心中已然对台上看上去丝毫没有攻击力的迟南换了副眼神。

      张桓尧说,惹了迟南,就是惹了他。

      什么概念?

      全场数百名流,精英云集的偌大金融圈,请问,有哪个人敢惹他??

      能畅通无阻地嫁入豪门,还被丈夫赐下如此身份的,几乎是全然破了豪门世家的先例,现在的老板谁不被自己看上的人争着抢着往上贴,哪用的着来这一套?

      况且还是在婚礼现场如此多人面前,显而易见是张桓尧别有用心,要的就是让迟南在圈子里有这么个地位。

      张桓尧:“当然,相信各位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结婚这么大的事,今天把各位请过来也算是张某给了各位面子,愿今后与承锦合作愉快。”

      迟南在娱乐圈边角混了这么久,张桓尧这话他自然是听懂了,可比起得了丈夫恩宠的欣喜,迟南更感到惶恐、无法遏制的惶恐,凭什么他在众人面前申明了自己与他相同的地位?他怎么配,他怎么敢?

      自己一介挥挥手就会被弃卒保车的蝼蚁,凭什么和只手遮天的丈夫平起平坐呢?

      经纪人的消息却接二连三地从手机上蹦出来,迟南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急切之意。

      迟南甚至还没来得及点开看,经纪人就已经一个电话拨过来,迟南没多犹豫就按了接通。

      “旁边没人吧?”

      “嗯。”迟南应道,张桓尧下了台就开车载着他到了这个温暖舒适的豪华卧室,然后出了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等会儿要是你丈夫问你,是不是第一次,一定要说实话,明白?”

      “不用担心后果,要是你说不是,人家老板也未必会在意,但一定要说实话,你以前干了什么事张总保证都查得到,千万别心存侥幸。要是被他发现后果一般都会很严重,想想你让人家心里膈应了人家会怎么处理你?”

      这并不是林向荣危言耸听,先前娱乐圈的确有过这样的案例,迟南现在摊上了这么大个老板当丈夫,照理肯定得提醒一下,不提醒才是奇了怪了。

      林向荣又开始了经纪人滔滔不绝的老毛病,说起话来条理清晰语速飞快,一听就是职业素养高的老牌经纪人,迟南刚被他带时还适应了好一会儿这个节奏,现在被熏得略显昏沉的脑子意料之中地有点转不过弯来,听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打断他:

      “呃……你说等会我要和他……?”

      对面的人明显被噎了一下:“你这都不知道,祖宗?人家新婚第一夜不做那事是准备干嘛呢?和你干瞪眼一晚上?”

      迟南揉了揉太阳穴,不忘礼貌:“嗯,我知道了,我会说实话的,谢谢林哥您还特意提醒我。”

      “小事。”

      林向荣面上对迟南说着不客气,心里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他挂了电话急急忙忙打开微信,见没有新消息才松了口气,然后点开了揪着他神经已久的聊天框。

      张桓尧:【装作好心的样子提醒他,一会儿如果被我问是不是第一次,必须要说实话,否则后果很严重。】

      林向荣迅速敲手机:

      【好嘞,已经和他讲好了,保证说的是实话。】

      -

      没过多久张桓尧就开了门进来了,迟南看了眼挂钟,经历一下午婚宴这一折腾,现在已经到了十点多。

      张桓尧似乎注意到了迟南看向他的视线,转头向他微笑,先前张桓尧在那么多名流人士前也没有露出这样微显讨好的神态,可是现在,张桓尧却对着他好整以暇地微笑。

      迟南不敢不回应,也向他回以微笑。

      然后张桓尧握住了他的手,俯下身把他压在柔软至极的床榻上亲他。

      迟南对接下来的事倒也不是很抗拒,今晚的新婚之夜不做,难道以后也不让他做吗?早晚要发生的事,无论是早是晚发生其实都已经没了区别。

      况且,他怎么敢驳了张桓尧的面子?

      高端的暖黄小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张桓尧按灭了,只剩下昏暗中一双十指相扣的手上幽蓝深邃的对戒闪闪发亮。

      迟南听到张桓尧问他:“是第一次吗?”

      他说:“是。”声音有些轻,但在寂静无比的房间内听起来无比清晰。

      然后他听到张桓尧笑了,那笑声低低的,如大提琴拂过他的心弦,好似抑制不住地发自肺腑,就这么隔着极近的距离一丝不落地径直传入他耳中,恰到好处地拂过了他心底的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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