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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白泽(三) ...
没想到,沉玉听了这话却更是疯癫,他指着白泽大笑,毫无他平日看重的半分仙仪,
“哈哈哈哈,你终于承认了是吧,你其实也瞧不起我,你也记得我原来是一只山精。是,我是山精,我知道天界多少人都瞧不起我,就连我的师父元炁道祖,我做小伏低几百年,也不肯认我这个徒弟。”
“师父不认你,并不是因为你的出身,而是因为你心性狭隘,若你能放下这些成见,必能在境界上有更高的突破。”白泽解释道。
“我心性狭隘?是,我是心性狭隘,我讨厌你们,讨厌这天界所有人,这些人拜高踩低,虚与委蛇,但这所有人里,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你,白泽星君,每天装作一副众生平等的慈悲样子,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别人瞧不起我,是需要通过瞧不起我来显示他们的身份,来发泄他们被身份更高的人嫌弃的痛苦。但你不需要,你生来就是最尊贵的,有谁敢瞧不起你吗?你敢说,要是你是我这个出身,像我一样从最底层的山精,受尽白眼,千辛万苦地爬上来,你还能心胸宽广?还能装作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你和你的师父一样虚伪!虚伪至极!”
白泽任由沉玉在他面前宣泄他的不甘和怒火,他明白,对于沉玉而言,自己的出身便是原罪,是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的。
沉玉发泄完,似乎终于想起来时的目的,他看着沦为阶下囚的白泽似乎十分满意,“师弟现在这般惺惺作态,不惜受这十道天雷,也要保住这小怪物,那当年她从堕仙台掉下去的你在哪儿呢?哦,对!你不知道,你当时正在凡间满世界找她呢!”
“你说什么?”
沉玉眼见提到炎夔,白泽面对他时万年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内心竟有几分说不出的恼恨,他狠狠开口道,“哈哈哈,真是可笑,你还以为她自己要回凡间呢?事实上,她就在你眼皮底下!”
“你什么意思?”白泽心头突然涌现了一些可怕的猜测,仿佛恶鬼般呼之欲出。
“哈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吧?当时她就在成悟老君放在正明殿的那个丹炉里啊!你每天上殿都要经过的地方啊,哈哈哈,你在天界翻了个底朝天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把那个丹炉掀开看看啊?”
“说起来师弟你从凡间捡回来的可真是个怪物,当年那小怪物在丹炉里被炼化了三天三夜,一半的身子都化成了水,从丹炉里爬出来时,人却还是清醒的。成悟老君炼了这么多年丹药,就从没见过这么狠的角色,你说人亲眼看着自己半边身子被烧化了,四肢,手脚化成了水,不死也得疯啊!这不疯的,是怎么想的?”
白泽似乎已经听不懂沉玉在说些什么,那些过于残酷的话语如一记记重锤将他击倒,他整个人都倒退了几步。
沉玉见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更是快意,他继续道,“对了,你前脚去凡间寻他,那小怪物后脚便从丹炉里爬了出来,看来你们真的没什么缘分。也不知道那小怪物是怎么把炉盖顶开了的,那天众仙休沐,成悟老君发现时,小怪物都爬到了堕仙台边上,那副样子说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也不为过。”
“我为何,我为何不知?”白泽只觉锥心之痛,说话也隐隐有了颤音。
“你当然不知,那小怪物被烧得就剩一半,准确来说,就剩一个脑袋、半边身子带一条胳膊,两条腿全烧没了,又从堕仙台上跳了下去,就是神仙也活不下来,更何况是个凡人,大家怕你伤心,自然都没说这事,再说不过是死个凡人,你从凡间捡回来那么多灵兽、精怪,死个一两个又有什么打紧?”
“是谁?是谁害得她?”白泽眼睛发红,声音已有厉色,他自己倒是不自觉,却着实教沉玉暗暗心惊,说话也不太利索,
“这……这谁知道呢?成悟老君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兴许是她自己爬进去的呢?”虽然他早知那小怪物是白泽的逆鳞,却没想一向清风霁月的白泽星君也有这般充满恨意的面目。
沉玉咬了咬牙,克制住心底的胆怯,努力狠声道,“这天界有谁在乎一个凡人的死活,灵兽和精怪都比他们金贵,照样不是被上仙随意送人处置?”
说到这里,沉玉似乎想到了自己的出身,冷笑了一下,
“不过你不一样啊!你可是悲天悯人的白泽星君啊!”
“你想知道是谁害得她?”沉玉神神秘秘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石镜,那石镜巴掌大小,样式古朴,背面刻着精美的缠绕的花枝图案,表面打磨得光可鉴人。
“这是琼宇镜花,上古灵石打磨而成,当时那小怪物被丹炉炼化了半边,我把丹炉里的炼成的半颗丹药化在了这镜子上边,这镜子便有了那小怪物的记忆,不过只有本人能看到记忆,旁人若想看到,可得费一番苦头。”
“要如何做?”白泽接过石镜,紧紧地盯着沉玉,声音却是又冷了几分。
“旁人看不到,是因为镜子的记忆认主,但若把这镜子打碎了,破了它的防护,再将这碎片一一穿心而过,自然能够,不过,这石镜可是上古灵物,寻常法术是奈何不了它的,我教你个法子。”说到这里,沉玉的眼睛亮了亮,凑近了些许,声音也压低了些。
“你将这石镜揣在怀里,受天雷时,借天雷之力把这镜子劈碎。”
这法子实在是歹毒,天雷刑罚本就凶险万分,若再加上这穿心之痛,纵是法力再高,也不一定能抗住。
“不过我可好心提醒你,读取他人记忆需时刻保持清醒,小心别疼晕过去,到时候帝君和众仙观刑,你可别让大家看出端倪。”沉玉越想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白泽在堕仙台受罚的场景。
白泽仔细端详着石镜,面上看不出喜怒。
“当然,一个凡人的冤苦也没什么了不起,何必受这么大罪呢?”
沉玉转身,得意地向后挥了挥手,“对吧,我的菩萨师弟,三日后见,我在堕仙台上观礼。”
三日后,堕仙台上。
白泽站在堕仙台上,他比三日前清瘦了些,白色的衣袍却一尘不染,若不是被数道锁链锁在这堕仙台上,实在看不出他是即将受天雷的样子。
帝君遥坐在云端,对着预备行刑的仙官微一颔首。
“迎风雷盘!”仙官朗声喊道。
那堕仙台上两名天兵便搬来了一枚硕大的铜制八角盘,八角盘上一面刻着复杂的符咒,另一面绘着日月星辰和一些古早的文字,正是传说中的风雷盘。
那风雷盘一置于堕仙台上,便悬浮了起来,正悬在白泽头顶数米处,白泽仰头看去,只见风雷盘上雕刻的日月星辰手法很是古朴,像是不通雕刻的孩童所作,旁边篆刻的文字过于古老,虽然无法解读,却仿佛有力量,隐隐有威压震慑。
“引雷!”随着那仙官一声令下,那风雷盘兀自旋转起来,天边无数紫色的天雷如蛛网般密布而来,又汇成数道暗紫色的雷柱,如水龙般被那旋转的八角铜盘直吸了进去。
那风雷盘越转越快,漫天的雷电能量似乎都被它吸了进去,盘上流光溢彩,盘内隐隐有雷鸣,
随着雷声渐大,隆隆如虎啸龙鸣,那风雷盘似乎吸饱了能量,八角铜盘瞬时分裂成均匀的八块,如八瓣莲花般散落开来,八道紫色的天雷从八瓣花瓣中心汇聚,凝集成一道射出耀眼白光的白色光剑。
一时之间,天界的神官仙者纷纷屏气,神鸟妖兽也俱都噤声,无数仙宫神殿、奇花仙草为之颤动不已,这便是天雷,是使得日月失色的雷霆怒火,普通仙人一道天雷便可被了结了性命,在远处观刑的一些胆小仙官已经吓得瘫倒在地。
“天诛!”那仙官话音刚落,一道白色如天堑般的巨雷直劈了下来。
在这天地日月都为之颤抖的境况下,白泽怀揣着石镜,面有忧色。他眼看着这即将劈下来的天雷,心下却暗自思索,“这天雷之力果然汹涌,不知能否将这上古的石镜劈开。”
“啪嚓”一声,那天雷直落下来,汹涌的雷霆之力直击得白泽也倒退一步,他体内气海如被燃烧着的巨剑劈开,无数大小经脉又像被如岩浆般沸腾的气海所点燃,尽数烧了个干净。
“不愧是天雷。”白泽暗暗苦笑。
与之同时,白泽紧贴在怀里的琼宇镜花几不可闻地发出碎裂的声音,一小片碎片从完整的石镜上掉落,很快便隐入了他胸口。
那边缘锋利的碎片刚没入他胸口,白泽就觉得胸前一凉,胸腔里的心如被细小锋利的冰棱生生割裂,竟比天雷之力更难熬几分。
穿心之痛,原来如此。
“啪嚓”又是一道天雷,白泽体内真气涌动,他喉间一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又被他生生压了下去,他按住胸前石镜,让冰冷的镜面更贴近胸口。
台下观刑的众仙只以为他深受重伤,全然不知内中玄机,只有沉玉弯了弯眼,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的白泽。
又一片碎片掉落,熟悉的割裂的感觉从胸腔传来,心脏像是被人用极薄的冰刃生生削去一小片,白泽强忍住穿心的痛苦,默数着天雷的道数。
台下的元炁道祖早已不忍见爱徒受此折磨,只得偏过头去,却见沉玉面上似有得意之色,气得一个拂尘横扫过去,就将那沉玉掀出去十数丈远,
台下的众仙见道祖动了真怒,连忙前去劝解,纷纷劝道祖别气伤了身体,道祖拂袖而去,却无人将沉玉扶起。
沉玉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心底冷笑,脸上却一副唯唯诺诺恭送道祖的样子。
他看了眼在台上受刑的白泽,此时已降下十道天雷,白泽一袭白衣,像一只断了线的纸鸢,在狂风中摇摇欲坠。
台上的白泽睁开双眼,十片锋利的碎片嵌入他心脏,竟裂成一朵花的形状,原来这便是镜花的含义。
他凝聚神识进入那镜花内,
只见一片碧色的天幕下,无数形状各异的镜子碎片悬立在空中,碎片表面光滑,边缘尖锐,上面流转的都是炎夔的记忆片段。
白泽轻轻触摸那悬立的镜子碎片,那镜子碎片如湖面般荡起一圈涟漪,白泽的意识逐渐摇晃了起来。
新界边界,茂密的原始森林郁郁葱葱,此时正值深秋,天高气爽,不禁令人心旷神怡。
天边一位身穿白衣的仙人驾云而来,那仙人很是年轻,面容清俊,步履从容,正是三年前的白泽星君。
这日,他才过完16岁的生辰不久,如往常一般,来凡间寻一些精进修为的药草。
事实上,他很少来新界,新界科技极为发达,处处都是高楼大厦,自然的痕迹已经很难窥见,但偏偏在新界和南疆的交界有一处茂密的原始森林,那里像是被刻意遗漏了一般,竟然没有什么人工的痕迹,而在那里,也恰好有他需要的药草。
他在林中越走越深,却看见数只虎豹凶兽在追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蓬头垢面的。
只见这小女孩年纪虽小,力量却不容小觑,她灵活地借着树藤在树间腾跃着,右臂上新鲜的伤口格外狰狞,似乎是被猛兽啃咬所致,翻出了鲜红的血肉,伤口随着她在树间的腾跃,撕裂开来,不时落下一些碎肉血珠,引得身后的虎豹更加兴奋,甚至不时发出怒吼。
虽然受了伤,这女孩也丝毫不惧,面上挂着远超出她年纪的沉着与冷静,她一边在树间腾跃,一边观察着这些猛兽的位置,似乎在筹划着什么。
突然,一只猎豹扑上了树,巨大的身体震得树枝树叶都在颤动,这女孩一个没站稳,差点掉了下来。
此时,已是深秋,天气已经转凉,女孩单薄破烂的衣服显然不足以御寒,她裸露在外的小腿在轻微发抖,这是剧烈运动后开始脱力的现象。
身后的猎豹凭借体型的优势,也跃上了树,他厚实的肉掌帮助他轻巧地在树间跳跃,无声地在女孩身后落下,女孩虽仍在奋力逃脱,但逃跑的速度明显因体力流失而变慢。
树下,是数只因体型巨大而无法爬上树的狮虎,在眈眈窥视着她,随时等待着,她下次失手从树上掉落时,奋力一跃,一口将她单薄的身子咬成两截。
随着身后的猎豹越追越紧,女孩明显力不从心,深秋的露水沾染在树枝上,生出薄薄的青苔,女孩一不留神,一脚从青苔上滑落,眼看便要掉入虎狼口中。
白泽不再犹豫,闪身一手将女孩从空中抱起,他手中摘星剑射出数道惊鸿般的剑芒,将那些虎豹一一钉落在地。
他手中抱着女孩,正要落地,却突然被一只大网当头罩住,两人竟被大网困住,吊在了树上。
白泽挥剑斩断网绳,抱着女孩落在了空地上。那网不知是何人所制,都是用极细的树藤编制而成,材料虽然简陋,编织地却极为精巧。
“你没事吧?”白泽将女孩放下。
女孩没有开口,眼睛却紧盯着她。
“别害怕,这些追你的凶兽已经伤害不到你了。”白泽指着地上被剑芒钉住的虎豹开口道。
果然,那些追着女孩的猛兽都被死死钉在了地上,虽然没有死,但也没有力气再伤害到她了,那只在她身后追她的猎豹似乎格外倒霉,正掉在了竖插着的尖锐的树枝上,被射了个穿心,成了一具尸体。
见到这些猛兽都被制伏,女孩似乎放下心来,但仍是茫然地看着他。
白泽手中白光乍起,轻抚在女孩的伤口上,狰狞的伤口转瞬愈合,女孩瞪大了眼睛,又看向白泽,深黑色的瞳孔暗藏着无数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你的家人呢?怎么就放你一个小孩子在这里?”
女孩垂下了目光,旋即又回复了之前茫然无措的眼神望着白泽。
那眼神里夹杂着太多迷茫和苦痛,白泽一时有些受不住,心下也有些了然。也是,她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若是真有家人,怎么会将她一个人丢在深林里。
白泽仔细看了女孩的衣服,都是兽皮所制,怕是从小在这虎狼堆里长大,所以才会这般,估计话也不会说,让她直接融入新界这般高科技的世界,不知道要遭到多少恶意,想到这里,白泽顿时心生怜悯,不如自己先将她带回天界,好好教导,若是资质上乘,留在天界也没什么不可。
“和我回去吧!”
女孩没有开口,还是直愣愣地看着他,却向他的方向走了两步。
白泽微笑,心中了然。
深秋的密林没有一点点声音,远处的山脉云雾氤氲,白泽掌心托一片白白粉粉的莲花瓣,花瓣飘飘摇摇,落地成舟。
白泽牵着女孩的手,带她在花瓣上坐稳,莲花瓣带着两人前往天界。
哪位可爱的读者收藏了我啊?说句话吧!单机写文好痛苦哦T-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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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白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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