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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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息发出的十分钟前。
樱遥正盘腿坐在床上复盘今天这场练习赛的失误点，SS041偷偷开了录像，还特意在视频里标注了关键分，戴着圆框小墨镜认真分析：
【这里、这里、这里，原本都是有机会得分的吧。】
樱遥托着脸颊：“就是啊，但是我完全摸不透孤爪学长的托球……”
【要不然怎么说孤爪学长是音驹的大脑呢，将队伍中的各个角色串联起来，用托球骗开对面的防守，这就是二传手存在的意义呀，完完全全的智力型角色啊！】
“唔……”
樱遥想起了最后一球时，自己不小心瞥见的那双金色竖瞳。
汗水从微微耷拉着的眼皮上划过，抬手的动作也有些变形。
明明他看起来一脸倦容，但那双眼睛却依旧闪烁着冷静的光，紧接着就推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托球，让山本猛虎完成这场练习赛的最后一击。
冷静、理智，强悍、猛烈，两种不同风格的人在球场上碰撞，却能配合得天衣无缝。
对于这种脑子好的人，樱遥向来敬而远之。
但是黑尾铁朗说过，想要成为真正的王牌，第一步就是和二传手打好关系。
打好关系……
樱遥幽幽叹气：“果然还是打一架比较简单。”
【别啊——！不如先在线上打个招呼？你们不是加好友了吗。】
线上吗……可是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啊。
樱遥打开手机。
在今天之前，他只把手机当成查看时间和天气预报的工具。
但是今天他加了好多人，部活结束后前辈们还给他推荐了很多表情包组，叫他快点收藏。
夜久卫辅的原话是这样的——
“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这些表情包就是很好的选择哦！”
樱遥手指一划，看见了黑猫、白猫、奶牛猫、三花猫……怎么全是猫啊！好吧，还有小老虎、小狮子……勉勉强强可以用吧。
第一次下载这个软件，樱遥用得不太顺手，或者说，他其实什么软件都用不习惯，连用滑动屏幕都只用一根食指。
就在樱遥犹豫着要选老虎还是狮子的时候，他的手指不知道不小心点到了什么。
眼看空空荡荡的消息栏里出现了一只睁大眼睛的萌萌奶牛猫，樱遥顿时手忙脚乱，差点像炒菜颠锅一样把手机给丢了。
“啊啊啊能撤回吗？我怎么可能发这种可爱的表情啊！”
但是还没等他找到撤回的地方，聊天框上方就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
……对面已经看到了。
樱遥捧着手机石化了。
他捏紧手机有些紧张地等待对面的回复，可是“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很久很久，还时不时停顿一下，樱遥都没等到对方发出的消息。
是不知道要怎么回复吗？
那刚好了，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樱遥选择破罐子破摔，干脆把手机丢开，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似乎这样就不用看见消息了。
哦，睡觉之前他还没忘拖着自己的被褥挪回窗口——
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快要迟到的感觉了。
……
阳光照到了眼皮上。
樱遥摸索着手机，拿起来看了眼时间，想起来今天是周末。
周末也不能休息，排球部安排了一整天的训练。
樱遥卷着被子打了个滚，舒展了一下身子，才踢开被子爬起来洗漱，冲了杯牛奶叼了块吐司出门。
今天天气很好，樱遥还遇见了那只大橘，和它对骂几句，才溜溜达达来到学校体育馆。
结果一进门，樱遥就被黑尾铁朗抓了过去，一起被抓过去的人还有孤爪研磨。
仗着身高提溜起来，一手一个非常轻松。
黑尾铁朗龇着牙，笑眯眯道：“来来来，刚好你们都到了，今天你们就好好练练配合吧。”
樱遥和孤爪研磨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
孤爪研磨：阴森森的奶牛猫还在看我……他一定对我有意见。
樱遥：不小心发了可爱的表情包，他一定觉得我很莫名其妙。
两个人被摁着一起训练，一开始都有点拘谨，就是机械性地重复着抛球——扣球的步骤，基本没有语言上的交流，气氛僵硬到夜久卫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抱着球走到黑尾铁朗旁边，面露担忧：“真的没问题吗……”
感觉两个孩子都不是擅长交朋友的类型啊，要是列夫过来说不定还能用他那极度的自信和开朗破一下冰……
黑尾铁朗双手叉腰，自信满满地说：“没事的啦，体育运动最容易拉近关系了！”
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排球这种团体运动本身就是一种交流。
排球落地的声音在空旷的球馆中回荡，每当樱遥扣下一球，黑尾铁朗就会像个气氛组一样很浮夸地鼓掌：“不错不错，这球不错啊！你们两个其实配合得很好嘛！”
如果不小心配合失败了，他又会笑嘻嘻地说：“没事啦没事，下一球就成功了！”
一球，又一球。
每扣下一球，樱遥都能感受到排球位置变得更舒服了。
和其他人抛的球不一样……布丁头学长好像在根据自己的习惯调整托球的角度。
而自己的起跳的动作好像也变得更流畅了，就好像他已经知道排球一定会送到自己面前，送到这个位置一样。
樱遥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发麻发烫的手心提醒着他扣下这一球有多畅快。
他看向孤爪研磨，发现那双金色的眼睛也正看着自己。
樱遥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向他人提出要求了，反正最后也不会得到回应。
但是现在，他看着这双眼睛，却鬼使神差地问：“可以再高一点吗？”
因为他感觉这还没到自己的极限。
脱口而出后，樱遥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尴尬道：“我、你当我没说就好了！”
孤爪研磨却认真点了头：“好，我也觉得你还可以跳得更高。”
面对这么直白的信任，樱遥的耳根瞬间红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退两步准备继续扣球。
本来他只是突发奇想，结果下一球真的成功了。
这种突然间得到突破的感觉，真的能给双方带来极大的成就感。
樱遥看着自己的手心，忍不住说：“再试试快一点的球吧。”
孤爪研磨仍然是那句话：“好。”
一球，又一球，两个人身上都冒出了薄汗，额前的头发也湿了一缕，但他们的眼睛却显得神采奕奕，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眼看强制训练有了效果，黑尾铁朗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让他们先去休息一会儿。
随后他就递给他们两瓶水，笑眯眯地推着两人的后背，让他们坐在一起。
樱遥好像有点感受到他的意图了，坐下去的时候脸颊爆红，根本不敢看孤爪研磨的眼睛。
孤爪研磨也没有主动看他，喝了几口水，就从包里拿出了游戏里，哒哒哒地开始操作。
樱遥一开始是想装作不在意的，可是看着那块小小的屏幕上有个挥舞着大剑的像素小人，还是忍不住问：
“这是什么？”
孤爪研磨埋头操作：“游戏。”
樱遥疑惑：“训练的时候还可以玩这个吗？”
孤爪研磨低声说：“突然有了灵感。只玩一小会，不要紧的。”
樱遥：“哦，好像挺有意思的。”
孤爪研磨：“那下次可以一起玩。”
樱遥：“好啊。”
干巴巴的对话结束了，气氛又陷入沉默。
两个人的视线不小心撞上了，随后不约而同地收了回去。
又同时抬头，同时收回视线。
最后，又一不小心同时开口：“昨天……我不是有意的。”
听得到声音重叠，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孤爪研磨低头看着游戏机：“昨天我只是觉得看你拦网很好玩，不是对你有意见。”
樱遥则捏着水瓶：“昨晚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那个表情是我手误了。”
孤爪研磨默默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樱遥震惊：“什么？那只猫不是卖萌的意思吗？”
怎么想都不是卖萌吧！虽然奶牛猫确实很萌……
孤爪研磨盯着樱遥几秒，突然笑起来：“你真有意思，让人搞不太懂。”
像是游戏里的那个勇者，明明数值写得那么清楚，他还是搞不懂。
樱遥不知道孤爪研磨为什么这么说，不过看见他笑了，忽然感受到一种奇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动。
就像是列夫说要和他做朋友那天的气氛一样，但没有那么直白，只是轻缓的、含蓄的……
樱遥对这种气氛非常敏感，手指都紧张地捏了起来，从脸颊到耳根，也悄悄红了一片。
“还、还好吧，你也挺厉害的，我是说托球这方面……”
看见这其乐融融的一幕，不远处的夜久卫辅感动得擦了擦眼角：“研磨和樱遥终于要成为好朋友了吗。”
黑尾铁朗也满意道：“不枉我制造了这么多机会，吾心甚慰啊。”
旁观的海信行忍不住说：“夜久和黑尾……你们有点像那个。”
黑尾铁朗疑惑：“哪个？”
海信行举例：“就是高高兴兴捡了只小猫回家，于是想方设法让新住民和原住民交朋友的铲屎官。”
夜久卫辅摊手：“没办法啊，他们两个都需要入室抢劫般的友情，你看列夫我就完全不用管他……”
此时此刻正巧踏入体育馆的灰羽列夫：“什么什么？我好像听见了我的名字。”
“啊，入室抢劫的劫匪来了！”夜久卫辅一秒变脸，“列夫你又迟到！都说了一年级的部员要自觉早点到了！”
灰羽列夫大叫：“只是去救了一只大橘猫啦，还有为什么我突然变成劫匪了啊？！”
……
排球部的训练似乎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樱遥有时候也会有点迷茫，明明自己最开始的目标只是打败山本猛虎而已，为什么现在他开始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了呢？
他找不到答案。
那只能在自己找到答案之前，先变得更强了。
在四月中旬的一个傍晚，猫又教练突然把大家叫到一起，笑眯眯地宣布：
“二年级和三年级的部员应该都知道吧，每年五月黄金周，我们都会组织一场为期3天的合宿集训，和其他学校一起打交流赛。”
直井学向新部员们解释：“黄金周集训就是为了备战6月份的IH县内预选赛而举办的多校联合集训啦，这个时候各校的队伍配置已经基本成型了，想要将队伍打磨得更加成熟，和外校的交流赛、训练赛就是最好的选择。”
猫又教练继续说：“不过今年有点特殊，除了前三天的交流赛，我们第四天要和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打比赛。”
音驹众人“诶——”了一声。
猫又教练：“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
黑尾铁朗举手：“是乌野吗？”
山本猛虎有些兴奋：“噢噢我知道了！这次要来‘垃圾场决战’了吗！”
灰羽列夫也跟着叫：“哦哦哦——！是这个！”
眼看在场的部员都很重视这场决战，樱遥有些疑惑：“垃圾场决战？那是什么？要打架吗？”
灰羽列夫乐呵呵地笑：“不知道啊，就是感觉有点好玩。”
樱遥：“……那你跟着叫什么啦！”
其实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樱遥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两拨人扛着武器聚集在垃圾场干架的画面了。
听他们描述，应该……就等于去挑战别的帮派势力吧？
而且“乌野”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大反派。
总感觉会很有意思。
樱遥翘起唇角，灰金双色的眼睛亮闪闪的，胸腔里忽然涌现出无限激情。
好久没打架了，他想打架！！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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