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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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同安在机场候机的时候，接到了朋友的电话。
——何同安只是没有那种关系特别要好的朋友，不是没有朋友。
给他打电话的这个朋友是他的高中同学，也是他的大学同学。
他叫李重海，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和何盛勋还有不少的生意来往。
李重海是何同安朋友圈里和何同安关系最好的一个了，偏偏家里还和何盛勋有牵扯，这也是让何同安没法倾诉的原因之一。
虽然更大的原因，是何同安觉得跟自己朋友说家里的事情丢脸。
他不想沦为朋友们的谈资，故而他到现在都没有提过，甚至…有点想要逃离自己的朋友圈。
因为等肚子里那个生下来后，他估计肯定会有消息走出去，他甚至怀疑现在就已经有消息走出去了。
所以何同安看着来电显示“李重海”，一时间没有接。
电话铃响到自动挂断了，何同安都没有接。
李重海又给他发消息。
【李重海：安哥，在干嘛呢？】
【李重海：也没看你在游戏啊】
李重海年纪其实大何同安半年，他已经满十八了，但他喊何同安都是喊哥。
原因是他俩初中认识的契机就是打架，那会儿小孩子年少轻狂，谁也看不惯谁，何同安一张皮相太优越，李重海暗恋的班花暗恋何同安，气得李重海呼朋唤友喊了一帮人想让何同安离班花远一点。
最后被何同安面无表情地1vN打得落花流水，自那以后从小看武侠片的李重海就抱紧了何同安的大腿，让何同安教他打架。
何同安没教，何同安甚至懒得理，但李重海献殷勤献着献着就习惯了，“安哥”也改不了口，和何同安反而成为了朋友。
何同安还没回李重海，papillon的消息就先进来。
【papillon：到机场了吗？】
【papillon：[猫猫探头]】
何同安切过去回他。
【C：嗯】
【papillon：到了多久了？】
怎么突然这么问？
何同安多少心虚了一下。
因为……他下车的时候就有想给papillon发他到机场了，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不发。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可他就是想等papillon问他。
他喜欢papillon问他这些问题。
何同安迟疑片刻，因为上车的时候就有跟papillon发消息，所以他谨慎地没说自己坐了会儿，只说：【刚坐下】
他给papillon拍东西都没有避着，不知道papillon会不会去搜，papillon要是搜的话，完全知道他的酒店到机场要多久。
但papillon没有说时间的问题。
【papillon：我们说好的到机场就给我发消息的呀，安安。】
【papillon：[小猫问号]】
何同安这下是真的心虚了。
只是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同时，他眉眼又难得地染上了点轻快愉悦。
就是还是要想办法把这事带过去……
【C：刚才我朋友给我打电话了】
何同安选择模糊话题，显得好像是因为打电话了所以没来得及先跟papillon说自己到机场了。
而papillon那边似乎也确实没有追究。
【papillon：谁呀？】
【papillon：找你有什么事？】
【papillon：你不是说你没有什么可以联络的朋友吗？】
这确实是何同安亲口说过的，还是发语音跟papillon说的。在他倾诉自己家里那些糟心事的时候，papillon问他怎么不跟朋友聊聊，而是想着找陪聊。
何同安就说和朋友聊会有很多麻烦事，比如朋友因为也认识他父母所以不好说什么，比如他不想让他朋友们知道他的家庭那么难堪。
【C：就一般的朋友】
【C：我也不知道找我干嘛，我没接，没回】
何同安低着眼帘，迟疑了会儿：“……我。”
他慢慢打字：【我有点怕他是听到了点风声】
毕竟何盛勋已经直接让那小三住家里了，他今年过年也没在家里过。
李重海因为两家关系，双方家长过年时是会走动的，何同安都可以想到，李重海要是去了，看见他不在家，又看见他家多了个只大他几岁还挺着孕肚的小明星……
何同安烦躁地把自己的手指按得咯咯响。
papillon的消息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安抚了何同安。
【papillon：你如果很担心、他又和你年龄差距不大的话，你要不要试试用他更感兴趣的话题先开口，简单聊两句后就想办法结束话题，这样说不定他就会忘记要问你什么，而是想着他更感兴趣的事。】
【papillon：毕竟你的家事和他无关。】
【papillon：当然，你要我给意见的话，我觉得如果在我暗示了不想提那些会让我难过的事时，对方接收不到这样的讯号或者无视这样的讯号，我会直接删除拉黑。】
【papillon：朋友不是不能再交，没有必要纠结于会让自己烦心的人，不是吗？】
【papillon：而且你应该也想脱离你父亲带给你的社交圈吧？】
要是脱离了就好了。
白山玉捏着手机，漫不经心地想，并且真心实意地期待着。
如果安安身边没有朋友的话，那就只有他了。
他轻轻弯着眼，看何同安回了个好后，期待着李重海能够不识趣，然后被何同安斩断联系。
在白山玉等待的过程中，白山玉的助理抱着文件夹走过来：“白哥。”
他弯腰将文件放到白山玉的桌子上：“何盛勋和唐愉意名下所有产业、投资都在这儿了。”
白山玉拿起第一份：“和白青怀给的有出入么？”
助理压低声音：“有一点，但不多。青怀总大概是不想做太绝，我算过，留下来的钱是够他们以普通人的身份过一生的。”
白山玉无声地扯了下嘴角，没说什么。
他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也不是二十岁出头的愤青了，面对白青怀的举动，他不会生气，最多就是不甚在意地点评一句：“过了三十五反而心慈手软了。”
白山玉看完第一份后，何同安就发了消息来。
白山玉点开，不算是什么好消息，李重海是个识趣人。
何同安转发了李重海找他开始的所有消息给白山玉。
【李重海：安哥，在干嘛呢？】
【李重海：也没看你在游戏啊】
【C：在机场】
【C：我去面试职业选手】
【李重海：？！】
【李重海：！！！！！！！！！！】
【李重海：我淦！！！！】
他发了好多感叹号刷屏后，才把话回归正常——
【李重海：你要去打职业了？!】
【李重海：那你读书怎么办？！】
【李重海：你要去哪个战队啊？】
【李重海：啊啊啊啊那你读书怎么办？】
【李重海：你怎么就这样抛弃了我！你就让我这样在学校里苦苦挣扎吗！】
【C：我要上飞机了，有空再聊】
【李重海：不儿！哥们！聊完再走啊啊啊！】
【李重海：怎么回事啊？哪个战队啊？！】
【李重海：我虽然知道你打游戏厉害，也知道有职业战队找过你，但你怎么突然就准备投身电竞行业了？】
【李重海：你先告诉我哪个战队再走啊！！！】
白山玉过李重海的消息都是迅速扫过的，很吵一人。
他退出去，就见何同安给他发：【你的办法很好用】
白山玉眉眼的温笑不变，但多少有点遗憾：【好用就好。】
他挑了个[猫猫嘻嘻]的表情包发过去。
【papillon：你朋友好活泼。】
何同安的轻快一顿，微抿着唇皱起了眉。
他盯着手机，觉得不好，但忍不住。
【C：你喜欢这种？】
白山玉看到这明晃晃带着醋意的一句，扬起了眉梢，眼里的笑意又凝实了几分。
助理早就悄然退场，办公室只有白山玉一人，他放下文件，看着手机里的聊天，看着何同安头像拍的一个凶凶的中指，低笑了声。
小孩就是好，情绪藏不住，随便一句就把底交代得干干净净。
他早就觉察到了何同安的喜欢，但因为知道吃醋不好受，所以一直斟酌着话题，没让年轻气盛的小孩吃飞醋，那些什么饭局、身边朋友…他都没提。
主要是在何同安那儿，papillon还是个知性的姐姐。白山玉虽然骗了，但不想骗得太多，去编自己的朋友如何，所以一聊，必然是涉及男性。
而且他也怕何同安误会papillon有关系好的男性朋友，于是心生退堂鼓。
朋友是肯定会介绍给何同安的，但得是见面后。
让何同安知道他是白山玉后，以那样的情况去了解他的朋友圈。
而白山玉这一句，真不是试探，反而是他有点压不住自己的醋劲，所以提了句，没想到……
【papillon：没有。】
【papillon：怎么这么问？】
白山玉看着何同安头像上属于何同安的中指，耐心地等着，也期待着他的回话。
看火一般的年轻人会不会干脆不管不顾地点燃炮仗。
可惜没有。
【C：没。】
【C：只是你好像第一次跟我夸谁。】
明明在意得不行了。
白山玉莞尔。
还用上句号了。
平时可不这样。
白山玉不逗人了，免得何同安难受：【哪有？】
【papillon：安安，我每天都在夸你。】
【papillon：你难道没有数过，我一天夸你多少次吗？】
何同安看到这两句话，莫名有点耳热。
主要是……要说papillon夸他的事，papillon夸得最多的就是……
“真乖”
何同安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是有点赧然和别扭的。
一是因为他这么大了，再过几个月就是成年男性了，被人夸乖真的好奇怪；二是……
从小到大，没有人说过他乖。
他打架。
他逃课。
他翻墙。
他说脏话。
他沉迷游戏。
大家都说他不学无术，说他是差生，说他不听话，可是papillon总说他很乖。
“乖”
这个字，在何同安的认知里，只有很好的小孩才能够拥有。
他不好，他也不是小孩了。
但是papillon就是说他“真乖”。
何同安的心莫名有点怦怦跳：“……”
他顿了下，才装作酷酷地打字：【没数过】
然后他就看到了papillon给他发的截图。
他俩聊起来才不过二十一天，papillon就夸了他五百二十九次“乖”。
何同安看到记录都有点傻眼，偏偏退出截图后猝不及防就看见papillon突如其来的进攻，直接将他们之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持续着的若有若无的暧昧再添一把火——
【papillon：我喜欢乖小孩。】
【papillon：安安最乖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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