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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这位是那位的家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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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车水马龙，日头晒得头发丝都有些发烫。
突然！
身后远远传来一道大喊声。
他猝然回头，只见男人从办事大厅飞奔出来，奋力向他摇晃手臂。
李旭桦——！过来！
这句话诱惑太大，他几乎本能迈开步子要走回去。可突然间耳畔响起刚才电话里的警告声，他挣扎着停下脚步，又不自觉后退好几步。
他眉眼带笑，眺望着马路对面高挺伟岸的那抹身影。
几乎在他后退的瞬间，马路对面的男人大步流星径直向他走来。
来往车辆不断，他却目光如炬，仿佛眼里只有他一个。
走到李旭桦跟前儿，秦知羿抬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
“发什么呆呢？”
“没。”李旭桦闻到一股酸臭味，不禁蹙眉问道：“你身上什么味？”
秦知羿淡淡一笑，“早上被人泼了桶泔水，所以让你帮忙给我带条内裤。”
“东西给你放在门口值班室了。”李旭桦指指门卫处。
“一直在门口等着么？”秦知羿不答反问。
李旭桦歪歪脑袋，看起来懒洋洋的，“闲的没事，在门口晒晒太阳挺好的，补钙。”
“补钙就吃钙片。”他声道略微重了几分。
秦知羿一眨不眨盯着李旭桦，他眼底一片乌青，跟被人朝眼窝揍了两拳差不多黑，“都快成大熊猫了。”
“什么？熊猫？”
李旭桦总慢半拍的样子，像极了刚睡醒。困倦的脸颊带着几分慵懒，和后知后觉的朦胧。
“黑眼圈重得跟没洗干净脸一样。”他嗓音低下来，沙哑问道，“又熬夜了？”
男人眉心紧蹙，深邃的眼眸带着浓重的心疼，李旭桦促然移开视线。
“偶尔。”李旭桦问：“最近是在办什么大案吗？”
秦知羿看着他：“嗯？”
李旭桦指指他眼睛：“你也没好到哪去，眼里全是红血丝。”
“旭桦，”他的声音缠绵悱恻，“案子没破之前不能透露进度，忘了？”
李旭桦笑笑，“真忘了，毕竟分手一年多了。”
他面色淡然无谓，仿佛真左耳进右耳出不过心似的，可这样的不在意又太过刻意，反而出卖了他的心。
秦知羿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替李旭桦拿去掉在头发上的树叶，手却没有挪开，虚搭在他肩头，食指留恋地擦过他乌黑头发。
“以前我也这样，什么都不跟你说，你有没有觉得很委屈？”他哑声问。
“没。”
李旭桦想后退，可秦知羿搭在他肩头的手却突然用力扳着他不让他动。
“胡说。”他眼里尽是疼惜。
忽地，
秦知羿笑了，笑声让人如沐春风。
他说：“饭盒忘拿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拿。”
秦知羿转身的刹那，手腕突然被人用力攥住。
接近晌午的气温直逼四十度，可李旭桦的指尖却冷冰冰的，凉意顺着腕骨像全身散发。
他垂眸注视擒着自己的那只手，然后缓缓回头。
李旭桦说算了。
“等你什么时候下班有时间，自己顺道送过去吧，反正我妈也挺喜欢你的，有时间多到我家吃个饭，她老人家也高兴。”
“旭桦？”
秦知羿反手握住他的手，喉结一动再动，过了快一分钟才说：“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李旭桦笑笑，又不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是这个意思了。”他嗓音温柔带着几分激动。
李旭桦不轻不重甩开他紧握的大掌，“困了，我回去睡觉。”
秦知羿目送李旭桦离开。
“阿姨挺喜欢，那你呢？”
他扬着下巴，眼眸明媚晴朗地问道。
那抹身影上了一辆出租车，秦知羿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然招手大喊道：“我会经常去你家吃饭的！”
出租车后座的车窗被人摇下，他看见了。
所以他要大声喊给李旭桦听。
他歪着头目送那辆出租车消失在茫茫人海，心中的蓝色汪洋刹时翻腾起轰隆海啸。
“哟！哟！哟！”宋杰瞧着像是打了胜仗将军那样意气风发的秦知羿，大步流星回来，“什么味儿，好酸啊！”
秦知羿问值班人员说：“李旭桦寄存在这里的东西给我吧。”
值班小张从桌子下面提上来一个购物袋，并拿出记录本指了指收取人位置，“在这儿签个字。”
秦知羿扫过这一行最前边一格上的“李旭桦”三个字，仿佛又看见李旭桦本人似的，尤其刚才他离开前让他多去他家吃饭，他都不知道他心里现在跟偷吃了三斤蜜枣一样甜甜的。
“诶？”张涛看向宋说：“李旭桦不是你朋友吗？刚才他在这儿等了好半天，我还以为他要给你送东西来着，没想到是给小秦送的。”
秦知羿刷刷几下签下自己的大名，又掏出手机对着值班登记表拍了张照片。
宋杰撇撇嘴，冲正乐得尾巴都翘老高的某人扬扬下巴。
“什么我朋友啊？旭桦可不是我朋友。”
张涛怔住：“宋哥你被人泔水泼迷糊了吧？你们不是开锁备案的时候认识的吗？”
宋杰拍拍美美看着照片欣赏的秦知羿肩膀。
“刚刚那位，是这位的家属，懂？”
张涛神情错愕地看看宋杰，又看看秦知羿，他在秦知羿眼里瞧出一种叫默认的东西。
“……懂。”张涛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
宋杰边走边说：“我们这里地方小警力少，办这种大案确实没什么经验，速度也慢，我的意思是，跟勇哥说一声，让你带个头。”
“谁领头都一样。”秦知羿并没有在意，“办案不分部门轻重。”
宋杰压低声音：“主要你的事就我和罗副所长知道，你的经验不用说也比我们丰富，我这么做也是想办案过程中你不用看别人的眼光，能放心大胆的去查。”
秦知羿脸色有些为难，他看了眼苦口婆心为自己的宋杰，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现在不想带警。”
“为什么？”宋杰不解。
秦知羿拍拍他胳膊，“先上厕所。”
上次赵岩因为他倒在血泊中，那一幕痛击他心扉，让他多少次夜不能寐，被噩梦惊醒。
厕所旁边有三个淋浴间，嘴上说着要去上厕所的两个人，都纷纷拉开了淋浴间的门。
宋杰低笑着“操”了一声，秦知羿“啪”地把门关上。
五分钟后___
宋杰将秦知羿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他一身崭新衣裤，连鞋看起来都是洗过的。
他羡慕的欲哭无泪：“我们旭桦给你带的？”
秦知羿挑眉：“嗯。”
“所以真的家属排在兄弟前边啊？”宋杰上前两步，隐隐还能闻到秦知羿身上的沐浴露清香，他就更羡慕嫉妒了，“所以我朋友李旭桦给你带新衣服的时候，为什么不能顺便也给我带一套呢？”
秦知羿嘴角一勾，忍不住向人炫耀，“内裤也是新的。”
宋杰嫉妒发狂！
蓦地，他余光发现秦知羿手上拎着的那个袋子里边好像还有东西，于是羡慕地看着对方，情绪在线，演技高超，顷刻间上演了一场声东击西，夺走秦知羿的袋子。
秦知羿装模作样追了几步，害得宋杰立马把自己反锁在淋浴间里。
宋杰得了便宜还卖乖，挑衅道：“我已经脱裤子了，你不怕你家属吃醋就进来看啊！”
秦知羿不理他，拿着手机往外走。
【毒蘑菇：尺码有点小，勒。】
黑大帅立马甩过来一个懵懂疑惑的“啊”表情包。
【毒蘑菇：骗你的，不大不小正好。】
【黑大帅：哦。】
【黑大帅：万幸。】
李旭桦撇撇嘴，“我也不能勒死你吧？”
【毒蘑菇：到家了么？】
【黑大帅：已睡着……】
宋杰嘀嘀咕咕换完衣服出来，“这身后有人就是有底气啊？连衣服都是新的。”
“爱徒儿？”宋杰抓住秦知羿胳膊，笑得一脸谄媚，“再商量个事儿呗？”
“嗯？”
“我看内裤上边还有标签，也是旭桦新买的吧？要不然——？”
秦知羿粗暴从他手上夺过购物袋，护犊子似的从口齿间逼出两个字——休想！
夕阳落西，夜幕悄然而至，永兴派出所灯火通明，审讯室门底缝里的风都带着寒意。
下午信息部查到了陈小男近一年来的通话记录，以及发现她曾频繁购买通讯卡并且在短时间内注销，几张电话卡都多次与Y市不固定号码通话，通话时长很短，但频次极高。于是他们决定再次提审陈小男，直到撬开她的嘴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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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合眼，大家都丝毫没有抱怨，反而浓茶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好不容易有个大案，个个都精神抖擞磨刀霍霍要干出一番成绩。
昨晚一番审讯，最终从陈小男嘴里诈出陈富贵曾认养过一个孩子的事，取名叫陈四。陈小男父亲叫陈一，陈富贵羡慕别人家子孙旺，自己各种偏方都试过了才拼来一个男娃，所以当时他确定要认养那个孤儿的第一时间就给他想好了名字，只不过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据陈小男交代，她在医院实习的第二年发现前男友出轨，心中难过，日日流泪没办法认真工作，是陈四突然出现，说他是她爷爷曾经认养过的孩子。
陈四头发浓密乌黑，一身西装革履宛若成功的精英，那段时间频繁地出入医院送她名牌包包，皮草大衣真皮高跟鞋，一切就好像是陈富贵曾经被对方认养过，而对方现在事业有成要回来报答他们陈家恩惠一般。
当时审讯进行到一半，陈小男被冰冷铁圈拷起来的双手突然开始发抖，紧接着她两眼通红，激动地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她说，她这次回家也是因为听了陈四的劝说才回来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