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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尊重当事人的态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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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间，他嘶哑的嗓音像是三十年前信号杆没了信号后的机械紊乱声，充满了疑惑和难以置信，直接了当钻进他的耳朵，任由神经牵引至心脏。
这一刻，被忧心思念塞鼓的密不透风的心脏，泛着浓浓的苦涩和心疼。
“是我……李旭桦…是我，是秦知羿。”
他强忍着难受，可话说出口，哽咽还是无从躲藏。
很快楚局和沈局也赶了过来，他们两个是在路上碰到的，楚局都到了会议室门口，还是忍不住抓起司机叫他开车把自己送到高铁站。沈局也差不多，他打通秦知羿的电话后，又返回去问楚局怎么回事，挂断电话就马不停蹄往这里赶。
公安局局长亲自打电话阻止下县派出所把犯人送往看守所的事本就罕见，希乐区局长楚龙华和青阳市公安局局长沈语聪，同一时间抵达他们江明市一个小县城的派出所提人，这绝对是有史以来的头一遭。
关键两位局长来之前，青阳市刑侦大队的队长还像个混□□的头头一样冲进派出所来要人。
“这李旭桦到底是什么人啊？”门外三个民警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其中一个刚才带秦知羿面见李旭桦的民警说：“按理来说，能让两位局长第一时间赶过来提人，身上肯定背负着什么重大刑事案件，但是吧，青阳市那位刑侦大队的队长，刚才一进去就抱住了李旭桦，看架势也不像是跟苦苦抓捕多年未果，现在终于抓到的罪犯相认的场面啊！”
“肯定不是嫌犯啊，希乐区也不在青阳市，两个地方相差太远了。”
办公室___
楚局直接摊牌，“李旭桦是我们的同志。”
“今天我们必须要带走他！”沈局言语中一样无比坚定。
被两位局长两面夹击的派出所所长王秋在中间瑟瑟发抖，“两位局长，淡定淡定，不管是谁咱们都得按章程办是不是？”
王秋心里连连叹气。
他们江明市局长怎么还不来啊？他一个小小的所长，两个鼻孔呼出去的气加起来都没有人家其中一个局长一个鼻孔呼出的气硬，还指望他凭一人之力拦住两位局长提人，实在太高看他了啊！
“而且人你们也见过了，他十个手指上没能提取到一个手指指纹，身份信息什么都没有，就交代了自己叫李旭桦，再问别的就什么也不说了。我们的人查过了，确定他的户籍地是永兴，找他确认的时候就连嘴也不张了，甚至还打了我们的警员。”
“他为什么打人？”楚局直言道。
王秋一口气提到嗓子眼，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楚局的提问打乱了思绪。
“就是审他，他什么都不说，我们民警可能在提审这方面气场比较强硬，但绝对没有暴力审讯啊！”王秋连连摆手否认，“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他，他就跳起来把我们民警打了一顿。”
自知理亏，但又不能放任自己的人就这么被人大说一通。
楚局战术性干咳两声，目光逐渐从王秋身上转移到自己面前的矿泉水瓶上，“他是英雄，你们审他他当然生气！那被打的同志呢？没什么大碍吧？”
王秋连连点头，感谢领导的关心，“没事，就当场流了鼻血，现在鼻梁还一片乌青。”
知道王秋深知自己人微言轻，也知道频繁看手机消息的人微言轻的人搬的救兵很快就到，楚局和沈局不约而同拿起了自己面前的矿泉水，保留力气，养精蓄锐。
很快江明市孟局疾步走近办公室。
沈局定眼一看，只两秒心中便已有定数，于是先入为主道，“孟学弟，从你手里接个人是真难啊！”
孟局笑着迎上去，“还真是沈师哥啊！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呢！”
“大白天说什么胡话，整个公安系统有没有重名重姓的你能不知道？”沈语聪哼了一声，一点不吃这套油腔滑调，“李旭桦这个人我们今天必须带走！你看着办！”
三位局长的高端局讲究的是高智商高情商高能力，王秋站在一旁只能脚趾扣地，他内心默默祈祷：你们吵你们的，千万别把我牵扯进去啊。
……
“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得按章程来，申请我已经交上去了，最快下午四点之前就能通过，你们两位大忙人也是难得有机会来我们江明，这样，我做东，中午咱们一起吃个饭。”孟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这李旭桦不开口啊，要不然事情也不会弄这么复杂。”
怎么不是大事，他们堂堂青阳市刑侦支队长，因为这个人每天就像没有感情的办案机器，把他们刑侦大队的每一个人都吓得提心吊胆。这都还不算什么大事？
沈语聪心说。
楚局比较坚决，“反正下午四点申请能通过，那现在就让我们走。”
“不是？”孟局就很生气，“你当这里是土匪窝，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们可以不走。”
秦知羿突然推开办公室的门，声音很平静，“但我现在要带他去医院，他现在在发烧。”
……
挂断电话，孟局握着手机说：“人你们可以带走，但必须由我们24小时监管，并且随后有任何需要配合的地方，李旭桦必须随叫随到。”
楚局气得脸色通红，刚张嘴要反驳就听见秦知羿说好。
“没问题。”秦知羿转身离开办公室。
李旭桦后背贴着墙壁，就站在办公室门口。见秦知羿出来，他猛然抬头，执着的目光穿过凌乱挡在眼前的头发，直愣愣看着他。
他心口一紧，随即嘴角扯出一抹轻松带着安抚的微笑，抬手牵起李旭桦冰凉的手。
“我们可以走了。”
李旭桦点点头，紧绷的眼眸底下露出一丝松软。
他低着头，目光落在男人不松不紧握着的大掌，掌心的温度如同硬邦的种子，慢慢发芽生长。他麻木的指尖像是恢复了感知，轻颤着敛收了点力道，更贴着男人手掌的肌肤。
察觉到掌心细微的变化，秦知羿回头，笑握着他的手掌，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布满皲裂的皮肤。
走到派出所大厅门口，秦知羿让李旭桦在这里等他一下。
李旭桦摇头，表示自己要跟着。
秦知羿耐心道，“车上有干净衣服，我去拿过来给你换上。”
李旭桦还是摇头，秦知羿看着他没说话，而是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裹在李旭桦身上，“那你跟我一起去。”
清晨的雾气散去，眼下太阳悬挂在半空，依旧被薄薄的乌云遮挡住，阳光并没有什么暖温，反而潮湿的空气吹在身上，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打开后备箱门，秦知羿取出备存在车上的衣服。
他边拿边说：“你看，还是你让我备套衣服在车上的吧？要不然现在就得我把衣服脱光光给你换上了。”他面带温柔地拿着衣服带李旭桦回派出所休息室换衣服，“你说如果我光溜溜的开着车，半路上会不会被交警拦下来啊？”
“……我不冷。”李旭桦嗓音沙哑。
推开休息室的门，秦知羿后背抵着门板，眉心紧皱：“可你对象觉得你冷。”
他一声不吭抬手要替李旭桦换衣服，在他的指尖触碰到李旭桦后背的瞬间，李旭桦整个人像是被触电后电流蹿及全身那般迅速弹跳出老远。
“你要自己换吗？”
秦知羿缩回手，规规矩矩站在原地不动。
李旭桦点点头，然后结果他手上的衣服。他想把衣服全拿过来，结果裤子连着卫衣袖口，直接拖在地上。
秦知羿看着，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
看着他像只应激的小橘猫，把自己缩成一团，仿佛天底下最可怜的小宠物。
李旭桦背对着他，后背布满鞭条的疤痕，一道道触目惊心，有些甚至是旧伤疤上覆着的二层新疤，他注视着，连眼睛都忘记了眨。
停车场___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楚龙华吗？”沈局双手抱臂靠在车门旁，笑着揶揄楚局，“今天这幸亏是我来了，我要不来，明天就能在公安系统里看到你的降职令。”
楚局偏过头不去看沈语聪。
“你说说你跟人家置气干什么，这怎么着也是人家的地盘，人都说了按章程办事，又没咬死说就不放人。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嘛。”沈局频繁地朝派出所大厅门口望去，“这小子怎么还不出来，是咱们两个局长跑到人家地盘撒泼不够丢人吗？”
楚局也被他这么一句话提醒到了，下意识朝大厅门口看去。
突然想到什么，楚局说：“李旭桦得跟我走。”
沈局连连点头敷衍应付。头点到一半，他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不远处，秦知羿牵着李旭桦从大厅出来。
沈语聪看过去，不禁感慨道：“你看看俩人如胶似漆的，你硬把人家分开，道德上说得过吗？”
曦微阳光下，男人走在前面，一步三回头看着身后被他牵着的人，画面要多温馨有多赏心悦目。
楚局喉结动了动，厚脸皮地提议：“那就让秦队长跟着一起。”他收回视线，对上沈局略带防备但又夹着几分挑衅的目光，“借调令我会立刻向领导申请。”
“申个狗犊子！”
秦知羿走过来，“感谢两位局长一路奔波劳碌赶过来。”
楚局：“不谢，李旭桦的事就是我们希乐最重要的事，我过来是理所应当。”
沈局也不服输：“客气，为防止我们青阳市刑侦大队队长到别人地盘耍威风被人抓住把柄，我实时前来督促没有任何问题。”
说完，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楚龙华。那抹眼神名叫意有所指。
楚龙华撇撇嘴，看向李旭桦：“旭桦，你……”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李旭桦拽着秦知羿上了秦知羿的车。
楚龙华：“……”
沈语聪：“所以啊，要尊重当事人的态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