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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你别咒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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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人发现他是三天前，但目前还没有确定他具体的入境时间，这次叫你来，主要是想提醒你一下。”楚局说。
李旭桦眉头不禁蹙起：“我不是很能理解您这句话。”
楚龙华停下脚步，看着李旭桦语重心长道：“我们发现王森的行动轨迹，是以你和秦队长的公寓为中心展开的。”
此话一出，李旭桦就明白了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他和秦知羿一块出门回家的时候，秦知羿总绕好几圈才回家。
很有可能，秦知羿早就发现了异常，但又不想他担心，所以就瞒着不说。
“他应该是在跟踪你。”楚局说。
李旭桦嘴角动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审讯室___
审讯室的椅子是常规尺寸，王森人高马大，胡子拉碴坐在里边，塞得满满当当，连缝隙都没有。
他不屑一顾地歪着脑袋，侧目而视推门进来的楚局，嘴角噙着令人恶心的邪意，“我说过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如果见不到李师傅，你们就休想从我嘴里撬出一根毛！”
“正常人嘴里长着的都是牙，就你与众不同嘴里长毛。”知道什么话最能让王森愤怒，李旭桦推门而入，“听说你要死要活的想见我尸体？”
王森歪斜着发癫不愿意配合的身体，在听见李旭桦声音的瞬间立刻僵住。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抹淡然走进来，并在书记员旁边位置坐下的男人。
男人脸颊白皙，红唇齿白，一点不像半年前瘦骨嶙峋脸色苍白没有血丝的半死不活的模样，语气虽说不如其他人那样中气十足，但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真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满脸警惕，死死盯着李旭桦：“你是李师傅？”
李旭桦微微挑眉，“我人就站在你面前都认不出来，还敢口出狂言，若真见着我尸首，你确定你能认出来？”
他不禁嗤笑一声，眼底尽是不屑于嘲讽。
“我能看看你的手吗？”
王森依旧保持着身体歪斜的姿势。
李旭桦伸出右手，掌心朝外。
王森定眼一看，五指指腹皆有明显铁钳烫伤过的痕迹，他怔怔坐直身体，像一头猛兽看见了血迹斑斑的弱势动物，欲要发起进攻时的蠢蠢欲动：“另一只手！”
当时李旭桦找机会逃跑，拿着制作好的运输匣给燕子展示，但其实他把匣子的秘匙进行了反向安装，变成了一个只要开启就会触动发射功能的进攻武器。
不料弹射弹槽和转动扣方向偏移，原本转动扣在与弹槽相擦使力的瞬间弹出，结果转动扣和其中一个弹槽发生了偏移，转动扣弹出来的瞬间弹到了燕子嘴上。
如果位置不偏移的话，就可以弹瞎燕子的一个眼睛。
因为李旭桦在转动扣上使用了递进式螺旋螺丝，转动的圈数越大，转动扣弹出来的瞬间威力就越大。
但是失败了。
燕子当场暴怒，并发现李旭桦不服从，就命王森处置他。
李旭桦手上的烫伤，王森亲手架起的火柴，亲手拿来的火钳，也是王森亲手将手无寸铁、饿的饥肠辘辘的李旭桦吊在树上，然后用发红滚烫的铁钳，一个个把他指腹烫得血肉模糊的。
李旭桦收回右手，平静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见他淡然又纯洁，王森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猛力敲击着小桌板，怒吼道：“另一只手！”
“你为什么跟踪我？”李旭桦问。
“我说！”王森怒火冲天，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一样，“你的另一只手！给我看！”
李旭桦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淡淡伸出左手给他看了不到两秒。
“你跟踪了我多长时间？”李旭桦不管他什么反应，继续问。
虽然只是恍然一瞥，但王森确定自己看清了那指腹上的伤疤，整个人往椅子靠背上一倒，冷冷笑道：“你果然还活着……”
“你怎么活下来的？”王森不死心地追问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李旭桦很平静地看着他，“既然你能回来，为什么还要替燕子办事？而且据我之前的所见所闻，他对你并不好，甚至你跟着他非常痛苦，所以为什么你还要替他卖命？”
一旁的楚局余光注意到李旭桦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萌生出无限欣慰。
“你不要告诉我，你回来只是单纯替燕子证实一下我是死是活。”
王森嘴角露出不屑坏笑，“你说呢？聪明绝顶的李师傅，他们警察能给得了你富丽别墅？还是高额存款？你为什么会放弃丰厚的报酬替他们卖命？”
李旭桦嘴角噙着一丝淡淡微笑，目光静而紧地注视着他。
“不会是脑子受到惊吓，无法做出正确判断了吧？”王森挑衅十足地冲李旭桦眨了眨眼，“嗯？”
李旭桦噗嗤笑了一声，淡淡地哦了一声。
他面带几分惋惜和同情，看着王森一眨不眨地说：“原来你也是恋爱脑，被屁股控制了大脑，所以才会做出如此令人大跌眼镜的决定。”
蛇打七寸，被人戳到痛处，王森暴跳如雷，眉心燃起熊熊烈火，他指着李旭桦：“你——！王八蛋！”
“既然做了就做了嘛，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李旭桦一副轻松姿态，眉眼间的愉悦非常明显，他甚至翘起了二郎腿，“大家都是男人，好面子，我懂。有些事也就点到为止吧。”
“不过你如果再继续这样不配合，我很难保证明天上午上班之前，你的光荣事迹不会传遍整个公安系统。”他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毕竟抓你们这些人也挺枯燥的，大家都需要点八卦调节一下心情。”
李旭桦轻飘飘的揶揄直击王森心底深处，他生无可恋地哈哈大笑起来。
“没错，是燕子派我回来的。”
“不过，你们就算抓了我也没什么用，我不过是一枚棋子，没了我王森还有下一个赵森马森，甚至李森。”
王森开始交代他如何被燕子派人送回来，并交代了他在青阳市逗留期间都做了什么，也承认了燕子确实交代他跟踪李旭桦的事实，还解释他如此听从燕子派遣，也不过是他的家人在燕子手上，他不得不这么做。
从起因到详细经过，王森全交代了。
整个审讯过程非常顺利。
顺利得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看着王森被刑警羁押离开审讯室，李旭桦才双手撑着桌面缓缓起身，跟在楚局身后走出审讯室。
“旭桦，你的成长真的让我非常意外。”楚局难掩欢慰。
李旭桦双腿有些发软，后背不得不抵着墙壁，才勉强不会站不稳而摔倒。
他干干一笑，笑容有些僵着不自然，“有烟么？”
“黄鹤楼，抽得惯吗？”楚局从裤兜掏出烟。
李旭桦点头接过烟和火机，急切地点燃抽了一口。
楚龙华看出他的异常，“紧张？”
“不然？”李旭桦牵强的笑意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安和慌张。
“但你刚才的表现非常好。”楚局丝毫不掩饰对李旭桦的稀罕，“提审能力完全不亚于一个专业的警察。”
李旭桦吐了一口气，“谢谢夸奖。”
“还以为你出来会吃糖。”楚局又从裤兜掏出一把菠萝糖，“秦队长五分钟八个电话，反复叮嘱我兜里揣点糖，说你从审讯室出来会吃。还叫了十二个外卖，十二个外卖送的全是菠萝味糖果，现在希乐刑侦支队差不多有两百多斤菠萝味硬糖，谁知道你出来找我要烟。”
“什么时候？”李旭桦有些懵。
楚局自顾自拆了一个糖放嘴里，“今天上午啊，你飞机落地之前吧。”
楚局拆开的糖果淡淡甜香从他嘴里飘出来，李旭忽目光落在楚局左侧裤兜，怔怔盯着看了三秒后立刻上手，将他裤兜的糖果全部掏走。
“他买这么多糖也不怕你吃坏牙啊？”楚局调侃道。
怕什么。
本来就有假牙。
李旭桦心说。
“那你们分分，就当提前吃喜糖了。”李旭桦掐灭还剩一半的烟，“我去厕所。”
在厕所吐得天旋地转，脾脏肠胃都快吐出来才算作罢。
李旭桦站在水池前，就着冷水往脸上拍了好几下才清醒过来。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煞白，唇上没有一丝血。
明明上飞机前，他还唇红齿□□神抖擞的像个正常人，这才短短三个小时，他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被爱会长出新鲜血肉。
他信了这句话的含金量。
眼下已经下午两点半，刚才他进厕所时，楚局说在外面等他一起出去吃个饭。
“……是，我明白，如果有更好选择，我绝对不会冒这个险，是是是，他的人身安全我们肯定负责到底。”平常严肃警惕的楚局，此时在厕所门外，低三下四的回电话，不想再继续听对方唠叨，他直接放话：“如果李旭桦有任何三长两短，我这身衣服也不穿了！”
挂断电话，楚局深呼一口气。
李旭桦抿了抿嘴，掏出一张纸巾递过去，“你这衣服好好穿着吧，我可不想死，你别咒我。”
楚局噗嗤一笑，“吐好了？”
“如你所见。”李旭桦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一起吃个饭啊！”
李旭桦微微一笑，“我回去看看我爸妈。”
秦知羿也真是大方，前一秒还小气巴巴的生气他来这一趟，后一秒到机场又大大方方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直接约一个月后的元旦一起吃晚饭。
既然他难得大方一回，他也正好趁着这次的机会，认真考虑一些问题。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