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这项任务非常艰巨 ...
-
两人离开野生动物园，李旭桦混在人群中道小吃摊排队买东西，秦知羿到停车场，把放在车上的便捷式勘察箱揣在身上，然后又折回来找李旭桦。
李旭桦在卖淀粉肠小摊前排队，目光却始终看向就近的动物园外墙。
秦知羿笑着走到他身后。
“这么快？”
李旭桦捏着手机看了下时间。
秦知羿的胳膊揽着李旭桦肩膀，能感觉到他整个人此时肌肉紧绷的状态。
他拍拍李旭桦手臂，冲他示意安抚的微笑，“嗯。”
李旭桦脸上早已没了他们来时的随和笑容。
他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开启了最强度防御系统。
九点零八分，动物园大门被保安从里边锁上，园外游客稀零散落，秦知羿牵着李旭桦朝大门北侧走。
就是园内黑熊展览区的对应的方向。
好在这边没有路灯，越往前走就越黑，他们两个今天出门前正好穿得黑色衣服，走在黑夜中完全不会引人注意。
“你是怀疑，黑熊不是真实的黑熊，而是人为扮演的？”秦知羿低声问。
寒风略过耳畔，掺杂着几分恐惧，“嗯，我没见过那么活泼的黑熊。”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这话说出口他就会怼回去，说：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你没见过就代表没有？
但说这话的是李旭桦。
他永远不会向李旭桦求证，那日在审讯室里，他说的全部事实。
因为他太清楚，这样翻来覆去的回忆一次，那种折磨和痛苦就重新上演一遍。
两人步伐急促，但秦知羿指腹却耐心缓慢地摩挲着他的手背，言语中难掩敬佩之意，“我男人真厉害，我都没发现。”
李旭桦嘴角沉下，想笑也笑不出来。
他这样，秦知羿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紧贴着动物园外墙壁，两个人大概走了两百多米，原来用厚砖垒成的外墙，逐渐变成了本土小土坡上边垒着砖，墙壁越来越高。
秦知羿示意李旭桦先等等。
他一个弹跳，双手攀爬在墙头，微眯着眼睛朝里探望，只见园中丛林不远处有一盏昏暗黄灯，灯亮两秒钟后又熄灭，熄灭很长时间再短暂地亮一下。
秦知羿轻快地跳下来，“那边应该是后门，我们过去看看。”
李旭桦急切地握住他的手，“那快走。”
又往前走了十几米，秦知羿看到后门方向有看门狗，便不再贸然继续向前。恰好旁边有个杂草垛，两人攀爬上土堆的草垛中，隔着墙头砖缝隙观察着里边的一切。
时间越来越晚，园中游客观园时后的路灯也全部熄灭，只留寥寥几盏照路明灯。长时间不活动，任由寒风拍打在身，李旭桦的手指冻得有些发麻，反观一旁的秦知羿，眉梢带着坚毅，像一头蛰伏于黑夜的鹰。
“冷么？”秦知羿贴着李旭桦耳廓，气声道。
李旭桦同样气声回他：“不冷。”
“再坚持坚持。”他说：“和你一起，我很高兴。”
风越来越大，刮得听不清楚原处的声音。秦知羿缓缓滑到下面的干草垛里，“你在这儿呆着，我顺着墙再往那边走走。”
“我跟你一起。”
秦知羿捏捏他手指，说：“你在这帮我把风，如果他们发现，你就声东击西帮我引开他们的注意，然后第一时间跑到停车场开车来接我。”
“这项任务非常艰巨。”
秦知羿却像哄小孩一般，指腹满腔温柔地划过李旭桦脸颊，“宝宝，你有问题吗？”
李旭桦喉结微动，“保证完成任务，秦队长。”
“乖～”
秦知羿迅速转身离开。
他脚步轻而疾，穿梭在黑夜中，像不惧危险的勇士。
这家动物园倚山而建，越往北走土坡就越高，以至于又走了大概十几米之后，动物园外墙就全部都是土坡，墙头已经没了砖头，土坡头用一些铁丝围栏围着。
不远处有汽车的声音传过来，秦知羿迅速匍匐在干草丛中。
很快，一辆车窗贴满了单向透｜视膜的面包车，飞速开了过去。
待车走远，秦知羿立刻爬上土坡，趁着园后门的灯暗下来的瞬间，一个旋起纵身一跃跳进丛林。
“操特么的！”
陈俊一口气抽完一支烟后破口大骂：“最近风声紧得特么老子都两个星期没闻过鲜味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这家野生动物园老板赵利平又递过去一支烟和火机。
“今晚这货怎么样？”陈俊把他的烟推回去，“能交差吗？”
赵利平干干一笑，“交不交得了都得送过去啊，要不你我这两条小命还能要？劈头盖脸骂一顿也就脱层皮的事。”
陈俊闻言气得跳脚，恶狠狠攥着赵利平衣领威胁道：“要脱层皮也是你自己脱，休想让老子陪你一起！”
赵利平抚开他攥着的拳头，“咱哥俩分工明确，你放心，我这边捅的篓子肯定不会让哥哥你遭殃。不过我听道上的说，那个木匠跑了，现在就活生生的待在青阳市？”
见陈俊一言不发，赵利平多少察觉到了什么。
他哈哈大笑，“我说呢，好好的不在古玩店坐镇，跑我们青阳市来避风头了？”赵利平神色更加猖狂，“那你算盘可能打错了，我们青阳现在风声紧的很，尤其到了年底，那帮条子一个个跟销售完成KPI似的，每天不知饿的四处找事。”
被人戳到了短，陈俊脸上的不耐烦愈发浓重，但又不好发作。
“货什么时候送过来？”
赵利平心情大好，“老哥，再等等，有时间照着呢！慌什么呀？”
这家野生动物园的维护不怎么样，园中丛林里干枯杂草遍地，完全没有打理过的痕迹，此时正好方便秦知羿隐蔽。
感谢冬天刮得是北风，秦知羿蛰伏在枯草丛中，北风隐隐断续地将不远处的谈话秘密刮了过来。
深夜十一点五十，后门的灯灭了之后就再没亮过。
还待在原地的李旭桦毫无困意，面对无边黑暗，除呼啸而过的北风外听不出别的声音。
这让他明白此刻短暂的安全，又忍不住担心未来可能会发生的种种意外。
“来了！”赵利平朝不远处扬了扬下巴。
秦知羿听到远处有车开过来，汽车没有开灯，远远看着像是一辆带斗货车，而车上站着一个人，越来越靠近才朝后门的两个人招手示意。
就在秦知羿努力想要看清楚车上的人时，却发现那辆车开过来的方向，不偏不倚正对准他！
这是赵利平惯用的手段。
他从不相信现代的任何电子设备，什么监控探头，红外线之类的，虽说能防止一些东西，但更多的是会留下证据。这些所谓的视频证据，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每次交易现场，他都会命手下开着货车，毫无规律的绕着整个丛林绕上十圈。代表十全十美，顺顺利利。
陈俊第一次来接货，对此感到非常不解。
赵利平见他一副没见识的模样，立刻昂起下巴，得意到爆炸，“老哥哥，和你就不懂了吧？”
“有句老话说得好，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个道理倒过来，那就是要想平静就先得把事弄大点，正好声东击西，来个金蝉脱壳。”赵利平抬手朝不远处的货车招了招手，“看好了。”
货车司机看清楚赵利平的手势，汽车引擎轰鸣而作，连远处的李旭桦都听到了声音。
秦知羿的心跳几乎随着那辆愈渐靠近的车而越来越急促，他黑眸紧锁，一眨不眨望着飞速靠近的货车，几乎在它冲过来的瞬间，以闪电般的速度判断出车辆底盘与他的距离，和汽车前轮间距与他藏身之地的距离。
“唰——！！”
一阵冷风猝然从他脸颊上方冲过，汽车底盘挂扯着的干草呲咧他的脸，脸颊如同被刺刀划擦出一道道裂痕，隐隐冒着火辣辣的滚烫。
轰——！轰——！
秦知羿刚调整好自己的节奏，就听见汽车引擎再一次向他靠近。
“唰——！”
车里传来司机的爽快呼喊声。
秦知羿后背紧贴着地面，大脑飞速运转，根据那辆已经离开的汽车冲过来的速度和方向。寒冬腊月，他仰躺在干草丛中，任由呼啸而过的北风刺痛他的脸颊。
耳边依旧是轰鸣作响的飙车声音，不过汽车并没有再次冲向他而来。
这一刻，他才确定，对方并没有发现他。
他们这么做，只是在为自己狂欢。
突然，远处的汽车引擎声不同之前几次，这回的声音更猛烈而绵长，像是在做最后冲刺的准备。
车灯忽然打开，长远照明灯明晃晃照射过来，光正就对准秦知羿藏身之处。
他听到了欢呼的口哨声。
然后，汽车冲了出去。
刹那间，一道主意横穿他脑中，秦知羿甚至在一秒钟之内就在脑海中演练了这个行为的全部画面。他屏息凝神，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憋足了劲头，血管爆冲，在汽车飞速从他身体上冲过的瞬间，他伸手抓住了汽车底盘，身体下的枯草疯狂拍打着他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肤，脸颊，耳朵，手指，手腕等等。
一场极其冒险的游戏，在一个酷炫的掉头中抵达中场休息区。
“小猛，技术见长啊！”
赵利平走过来拍拍从车上下来的司机的肩膀。
“赵哥教得好。”孙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赵利平看了眼陈俊，“别怪哥对你们严，干咱们这行的，不把自己的皮看紧实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到时候小命都没了，哪还有机会谈别的。”
“赵哥说的是！”孙猛说：“今儿这货保老大满意。”
赵利平冲陈俊勾勾手指，“瞧瞧？”
秦知羿两手勾着汽车底盘，双脚分别一左一右勾着底座固定。
三人绕到货车后斗，孙猛一举跳上车，从箱子里搬出两个长宽二十厘米左右的木匣……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这项任务非常艰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