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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考你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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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王正兴为组长的第二小组，今早在青阳刑侦大队集结完毕后，于上午十点准时出发机场，前往南方各大海关港口。而以何其为组长的第一小组，也将于今天下午两点集结完毕后，北上协助当地警方追查服装经销商。
最重要的第三小组，将会在今天早上七点半落座会议室，针对行动当中的重要细节布控做出最后决定。
走出电梯的那一刻，清晨的寒风顺着衣领钻进身体，冷冰冰让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李旭桦主动伸手牵起秦知羿大掌，然后望着天空神吸一口气，“这样好像也不错。”
“什么？”
李旭桦晃了晃他胳膊，“一块上班啊。”
秦知羿微笑着回捏了下他的手。
一起非法走私贩卖野生动物及其制品的案件，前前后后已经牵扯了近三年，人的一生才几个十年，真的经不起这样三年又三年的浪费。
“我们盯梢的同志已经确定，燕子于今夜十一点五十进入惠丰茶馆，根据赵利平所交代的，两日前的交易失败，燕子急于出手现有的货物，肯定会在近期有所行动。”
秦知羿侧身示意李旭桦接着说。
李旭桦起身走到黑板前，拿起记号笔绘制惠丰茶馆内部结构，“惠丰茶馆内分为前厅接待区，中厅选餐区，以及后厅左右两侧两个进餐厅。”
“接待厅占地面积是整个惠丰茶馆的五分之二，除一层接待区较为空旷外，二层上至十二层全部为休息区，一层四梯，紧靠电梯以外有三间房，电梯以内置有九间房间；第九层至第十二层较为复杂，电梯间与八层至八层以下的构造完全不同，电梯的上升需要有值班室人员远程操控，而且不显层数。”
李旭桦在旁边空白的位置上，分别写了“一二三四”四个数字。
“中厅选餐区东侧，有一个密码铁门，除需要当日工作的厨师指纹外，还需值班经理刷卡并且输入三层密码才可以进入。铁门里边就是厨房，在这里边，应该会搜查到我们想要找的东西。这里只有这扇密码门能够进出，厨房整体是封闭式，不用担心行动开始，惊动他们之后会有别的路数逃跑。”
李旭桦又在旁边标注了一个数字。
“后厅左右两个进餐区情况相较于前两个厅要更复杂。”李旭桦深吸一口气，脑海中严谨而冷静地回忆自己之前所看到的地势情况，“左右两厅分别是三层，每层中间都有一条连接走廊可以互通，而且每层北边最后一间包间是可以向外打开，左右两侧顶层可供两架直升机停留……”
他握着记号笔，挪到旁边空白处打算继续标写下着重需要安置警力的位置，落笔却不知道到底该着重到那一点，于是他只好作罢，在以上数字下边，点了六个点。省略号。
这种事情，应该是秦知羿这个领头羊操心的。
不是他这个小喽喽。
秦知羿坐着没动。
李旭桦愣住，“秦队长？”
“你在我手下工作的话，我得多省心啊。”他不禁失笑。
李旭桦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到座位上。
此时秦知羿起身，拿起李旭桦刚放在黑板边上的记号笔，“除了李旭桦刚才说的这些，前边接待区负一层直通地下车库，地下车库有东西北三个出入口。”
李旭桦低头在本子上记下。
心里嘀咕：负一层我没去过，所以不知道。
“一号这里，”秦知羿点了点李旭桦刚才在空白处标写的一，“靳队你来盯，九层到十二层远程操控电梯的值班室，你的舒适区。”
靳丛冬跟他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
“王力，周乾，你们两个分别盯前区接待厅两侧的四梯。”秦知羿格外交代，“如突发紧急情况，第一时间联系靳队，确保犯罪分子不会搭乘电梯逃走。”
王力：“没问题，老大！”
周乾：“没问题，老大！”
“另外中厅通往厨房这边，罗副所长，吴漾和李旭桦，你们三人一同前往，李旭桦负责打开密码锁，吴漾负责侦查厨房是否有野生动物食物，罗副所你负责掩护他们二人。如果现场发现任何与计划有异的情况，第一时间发出信号，我们会迅速派人进入并且接应你们。务必不可在现场逗留！”
吴漾一个法医，让他参与行动实在因为人手不够，否则也不可能动他，罗副所和李旭桦是老乡，之前也因为宋杰的关系，相对来说还算熟络，行动起来多少也有点默契。
“那个……”
罗勇弱弱地举起手，像是上课回答老师问题一般。
“罗副所，你这边有什么疑问？”秦知羿面向他。
“不是副所，升了。”罗勇纠正说：“现在是所长。”
“好的，罗所长。”秦知羿说：“请问罗所长现在对行动中的细节还有什么问题吗？”
罗勇满意地摇摇头，“没有了。”
宋杰在一旁撇撇嘴，心里嘀咕罗所长？
还不如罗副所好听，罗所长听起来跟啰嗦长没什么区别。
……
交代完所有细节就已经凌晨三点半了。
元旦的假期也过完了。
等天一亮，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节假日的热闹就此被日升日落的普普通通每一天取代。
李旭桦摸出一根烟，胳膊肘戳着窗台刚点燃，就有一只胳膊伸了过来。
他看了眼厚着脸皮抻来的手，直接把火机丢给他。
还等着他给点烟呢！
他不让他点就不错了。
秦知羿垂眸望着李旭桦丢来的打火机，噗地轻笑一声，“干什么？过了七年之痒就没感觉了？”
“有感觉也不给你点烟。”李旭桦呼出一口烟气。
一团烟雾如同袅袅飞燕，不等飘向空中，就被厚重的霜露瞬间打散，留下一抹尘埃席卷在大自然界。
“你的任务就是开锁，打开密码锁之后立刻跟随接应刑警撤离现场，明白吗？”
关于行动，秦知羿还是不放心李旭桦。
“知道啦。”李旭桦瞥见他已经点了烟，便立刻把打火机夺了回来，宝贝似的揣进裤子口袋，“我本来不紧张来着，你翻来覆去一直提，弄得我现在又有点紧张了。”
“你哪里紧张了？”
秦知羿想起前两天，野生动物那茬，李旭桦开车一路狂飙，那架势哪里像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新人，根本就是速度与激情的铁杆粉，一副上了发条停不下来的架势，“你镇定自若的模样，比我这个队长还老成持重。”
“真紧张。”
李旭桦捞过秦知羿垂在身侧的左手，撑开他五指紧紧贴在自己胸口，“你看是不是跳的特快？”
漆黑的夜空，他的掌心被咚咚心跳声震到。
直到右手的香烟燃尽，指尖传来烧灼的刺痛感，秦知羿才猛地回过神来，手指一松，烟蒂掉落在地，残留的火星儿碰掉在地面上，弹出几颗稀碎星斑。
“李旭桦，考你一下。”
秦知羿抬脚碾灭烟蒂，“把大象放进冰箱，一共需要几步？”
“嘁！”
非常拙掠的脑经急转弯。
李旭桦伸出三个手指头，“打开冰箱门，把大象放进冰箱，关上冰箱门。”
秦知羿摇摇头，“不对，再猜。”
“四步？”先把冰箱腾空？”
“大象放不进冰箱。”秦知羿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笨蛋。”
李旭桦恍然大悟他诓了自己，“也是，冰箱里边会有雪糕，冰棒冰激凌，但不会有大象哈！”
冰箱里不会有任何不可食的动物，也不该有。
接近清晨的空气中，湿气越来越重，但刑侦支队大楼，灯火通明。
宋杰从厕所出来，碰上刚进来的罗勇。
哥俩一个眼神对视，宋杰洗了把手，走到厕所外不远处的车棚底下，随意翻了一辆看起来很干净坐起来很舒服的电动摩托车的牌子，懒洋洋坐着等人。
罗勇也是个不拖泥带水的利索人，解决完人生重要大事后，转到车棚找老乡。
“没想到青阳市局刑侦支队的刑警上班也骑电动车啊？”宋杰笑呵呵的。
罗勇一脸严肃的走过去，选了一辆不比宋杰坐得舒服的电动车后座坐下，“李旭桦也是青阳市的刑警？”
“不啊！”宋杰没意识地扬着下巴，一副非常得意的架势，“他就是一开锁匠嘛，当初在咱们永兴县备案还是我给办的。”
“那他……”
“也是一名潜伏在燕子身边长达十个月的卧底啦。”回想起李旭桦的这一路，宋杰也很难不会震惊，“两年前，他以开锁匠的身份蛰伏于永兴县，借由工作之便利，替希乐区刑侦支队打探燕子手下蜂蜜的行踪。”
“随后永兴县银行抢劫案，成功成为他‘投靠’燕子的投名状。从此，他开启了自己的卧底任务。”
宋杰感叹道：“刚才在会议上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他在卧底期间勘查到的全部情况。我听我徒弟说了，惠丰茶馆有一套独特的进出入对接密语，他们的人很小心的去试过几次，结果全部都失败了，据说每次每人的对接暗语，都是燕子突发奇想想出来的，所以前几次打草惊蛇后，就更难接近了。”
秦知羿知道关于负一层的情况，也是因为之前他跟蜂蜜手下当马仔，偶然一次送蜂蜜进去的时候勘查到的，所以为确保行动万无一失，他们会在惠丰茶馆大楼外布控大量警力，防止大楼内部有任何他们了解不到的情况，好让燕子趁此逃跑。
但他所知的情况远不及李旭桦知道的多。
光是听李旭桦在会议上说的那些，就知道惠丰茶馆里的构造有多么复杂，更何况需要在隐藏自己身份的前提下，将周遭环境再打探清楚。
没有人知道李旭桦当时面临着怎样的危险。
“你嘴一直挺碎的，这事怎么没听你说过？”罗勇有些佩服。
一般祸从口出，碎嘴还口风紧的人，他真没怎么见过。
宋杰撇撇嘴，“我废话多是一回事，但我同时也是一个守纪律的警察好吗？”
罗勇不得不承认，“好吧。”
“你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敷衍。”宋杰说：“啰嗦长。”
凌晨三点五十五，刑侦大队的警铃响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