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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完事之后介绍你们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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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不是…”李旭桦握住鼠标，按下暂停键，手指在监控屏幕的右上方十字路口圈了一下，“就这辆车，好像半小时前就途径过这里。”
李旭桦又把进度条往前拉了半小时，果不其然，屏幕上真的出现了李旭桦所说的那辆车，而且后座的车窗还降下一条缝隙，虽然距离很远，但能确定是同一辆车。
一旁的人眼睛都瞪直了，“就是这辆车！”
沈局抓起手机立即联系本市交通局。
他那边电话正通着，这边秦知羿看出了屏幕上的异端……
两分钟后，市交管局给出信息，秦知羿炫身冲下指挥车，李旭桦紧跟其后，身上还披着之前楚局怕他冷，专门脱下自己的外套让他穿在身上。
李旭桦跑下车前，他一把将衣服扯了下来丢给楚局，等他追下车后，秦知羿已经开车离开了现场。
他正要折回去找人开车时，靳丛冬从后边拍拍他肩膀，“旭桦，跟我来！”
“好！”
两人一左一右上了一辆越野车，靳丛冬油门踩到最底，黑色的车如同一头蓄满力的猛兽，一瞬间冲进破晓前的黑夜中。
“真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搞真皮面具这种。”靳丛冬紧绷的眉宇间泛着几分松弛，一如他本就是那种，即使面临再大困难也觉得是个挑战而非阻拦物的挑战型思维，“你是怎么发现的？”
李旭桦目不转睛看着前面那辆飞驰在城市街道的汽车尾部。
他说话的语气都让人觉得没什么底气，“就直觉。”
当时对讲里传来秦知羿抓捕成功，他的第一反应是高兴。但这种兴奋只在心口停留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他想要下一秒就亲眼看到燕子被抓的心情瞬间达到顶峰。
在等待天台的刑警押人下来的时间里，他越来越感觉今晚的行动太过顺利。
心里萌生出一个念头后，那个想法就会愈渐放大，如同一个越滚越大的雪球，压得他越来越呼吸不顺。
可能眼看着燕子伏法那个画面早就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结，导致他触及到跟燕子有关的任何事物就都会变得难以冷静。
行动顺利皆大欢喜，他真的没有对楚局沈局对行动的布控和指挥产生任何一丝一毫的质疑。只是心魔作祟，他也很厌恶自己这样无法冷静的模样，可就是无法控制。
靳丛冬犀利的眼神扫过后视镜，将李旭桦纠结挣扎混杂在一起的复杂神色一览无余。
他不禁挑眉安慰人，“那你跟我们吴法医还挺像的，他除了相信摆在他面前的尸体说的是实话之外，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我们这帮刑警的侦查结果，在他那都只能排在第三。”
说起吴漾，靳丛冬眼底闪过一丝柔软。
“完事之后介绍你们认识，估计你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有吴漾法医的微信。”李旭桦说。
靳丛冬略感惊愕，“哈？你们什么时候加的好友？”
他怎么不知道？
为什么吴漾没有跟他提过？
此时李旭桦接到楚局来电，他立马把通话外放，“现在燕子所在的那辆车已经上了高速，可能是要出省。现在刚过青阳市高速收费站，我们刚跟隔壁市打好招呼，他们会尽力帮我们拖延一下时间。”
“秦知羿知道吗？”靳丛冬问。
楚局回道：“他知道，不过七十公里之后不确定前面那辆车会不会下高速，所以现在秦知羿保持原状，继续追踪那辆车，你和李旭桦掉头从城东高铁线旁边的高速以备拦截。”
靳丛冬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明白！”
高铁线在本市靠东边的方向，现在他们在城西郊区较偏僻的地方，光是横穿青阳市大概就得五十分钟左右。
东方天际反白，厚重的乌云遮挡住整个海平面，太阳呼之欲出多次都没赛过乌云。但依旧无法阻挡冲破天际的太阳。
半小时后，天色彻亮。
清晨的风霜扑在车窗，疲惫的脸颊丝毫不影响铮铮有神的双眸。
“我车后备箱有压缩饼干，你从副驾驶爬过去拿两块吃。”车速高达一百八十多迈，但靳丛冬脸上的云淡风轻还如最初。
李旭桦说：“还不饿。”
“不饿也该吃点东西垫垫了，出任务的时候就是要时刻做好临时应变的准备，万一等下出什么意外需要伏击什么的，饿一晚上还能有精神对抗敌人？”
靳丛冬勾勾手指示意他别墨迹，“说个不好听的，要真出什么意外光荣了，就真要饿着肚子下去当饿死鬼啊？那些个执行死刑的犯人走之前还能改善改善伙食呢，我们行侠仗义的正义侠士凭什么要饿肚子！”
李旭桦：“你这也太……”
“说话太不好听了啊？”靳丛冬蛮不在意道：“话糙理不糙。”
“干咱们刑警的，脑袋都是别在裤腰带上的，平常就活一天赚一天，跟前儿有什么就干什么，也甭想太多，毕竟想多了也没用，不过自个儿心里也得有个底儿。”他说：“当一个人真的到了看淡生死的境界，所有的事就都不是事。”
李旭桦不得不打心底里佩服这个人，“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靳丛冬白了他一眼，“赶紧把压缩饼干拿过来，拿过来就告诉你。”
李旭桦礼尚往来，跟着瞥了他一眼，然后解开安全带，再把副驾驶的椅子放倒些，一手抓紧旁边的车座边，一手撑着座椅靠背，迅速干脆的跳到后排。
他趴在后排车座上，一条胳膊伸到后备箱去抓袋子。
随后就听见靳丛冬惆怅的感叹声。
靳丛冬说：“你猜对一半。”
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以上那些大道理就是他的日常境界。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只要他一提这些言论，法医室那位沉默寡言的人一记眼神就能杀得他立刻缴械求饶。
靳丛冬想，这可能就是人们说的家庭，亲人之前的牵肠挂肚。
李旭桦把吃的拿过来，弓着腰坐回副驾驶。
“你要是再快一步，指不定就能跟秦知羿一块行动了。”靳丛冬接过李旭桦递来的撕开包装的小面包，上来一口就干掉了一半，“跟我一辆车是不是特无聊？”
“还好跟你一辆车。”李旭桦不禁松了一口气。
靳丛冬却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诶？咱话得说清楚啊！你这话听着挺暧昧的，我可不搞暧昧这套啊。”
李旭桦噗嗤一笑，“跟他一块的话，我可能很难保证自己能够百分百冷静。”
他掰了一小块压缩饼干放进嘴巴里。没什么味道，而且很难嚼。
“说起来，我认识秦知羿的时间也就比认识你晚一天吧？”以前一直吃的秦氏家属牌外卖，还是第一次跟认识了将近十年，而且并非同事的好友一起出任务。
回想起当时，李旭桦脑海不自觉浮现出当日的情形。
他眼底流露出几分温馨，“记得。”
那天中午秦知羿难得抽出时间跟他一块到外边吃饭，结果饭吃到一半，他就彻底看清秦知羿跟他吃这顿饭的目的，根本就是来找他来提供情绪价值来了。
“那小子真是个又臭又硬的生锈铁板，行事风风火火不说，今儿早三令五申说上边会有领导来队里巡查，结果你知道姓靳的干了什么吗？”
那是李旭桦第一次见秦知羿被气得脸色通红。
“他居然在厕所说人家局长的尿溅到了水池外边。”秦知羿无语到一根火柴就能把他炸了的程度，“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病？管闲事管到领导上厕所上边来了，他这么能耐直接当领导啊，来我们支队嚯嚯谁啊？”
“反正旭桦你瞧好了吧，一会儿吃完饭回队里我就把他拽厕所，看看他到底——”
“行了，吃饭呢，别总提厕所。”
李旭桦拿来一瓶冰镇绿茶拧开盖子推到他面前。
秦知羿咕咚咕咚一口气喝掉半瓶，“这有什么，我们上个月刚破的那个分尸案，死者家里的门打开后，满地的双翅目环裂亚目昆虫的幼虫。”
李旭桦比了个打住的手势。
虽然他不知道秦知羿说的那一串名字的昆虫幼虫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多吃点，吃饱了好生气的时候不被人气得肝疼。”
有人喜欢稀里糊涂，有人爱刨根问底。
下一秒，李旭桦就听到自己身后的位置上传来一声干呕，紧接着他的袖子被人从后边扯了一下。
“你知道他刚才说的双翅目环裂亚目昆虫是什么吗？”男生眼底一片纯净，估计是附近某所象牙塔的学子。
李旭桦微微一笑，“谢谢你的好意，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其实特别通俗易懂。”
懵懂的大学生不知道是不是都像他一样热心肠，还专门查了百度，并且把词条点开给他看。
纵然他再反应慢，可还是看见了上面的字。
把人闹得吃不下饭，对面低头积极干饭的男人却传来一阵突兀的闷笑。
于是那天下午，李旭桦点了外卖亲自送到青阳市刑侦大队，然后就认识了那位气得秦知羿要锤爆人家脑袋的靳丛冬。
“就差一点点，你当时要再晚来十分钟啊，我跟秦知羿肯定会有一个躺在地上了。”想起当时的情形，靳丛冬也忍不住笑话当初幼稚的自己。
李旭桦撕开一个新的压缩饼干，掰了一半给靳丛冬，“所以一个鸡蛋灌饼就收买了你。”
见李旭桦掰开的那半个要往他嘴里递，吓得靳丛冬踩油门的脚都不禁抖了一下，连忙把剩余半个也夺过来，“你撕开口就行了。”
“你心眼可真多。”李旭桦直接吐槽。
靳丛冬：“……”
“后来呢？”半小时后，“森林别墅那次明明可以回到队里，为什么又转身跟燕子走了？”
李旭桦深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后悔吗”
靳丛冬问：“如果当初没有跟上去，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一切。现在办理很多手续都需要提取指纹，十个手指都无法提取到指纹，看着接待人员疑惑质疑的眼神，你那时候是什么心情？”
靳丛冬字语连珠，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向他砸过来，堵的他心脏又涩又涨。
他双眸温热，不由地吸了吸鼻子。
不止靳丛冬说的那些，就连日常生活中，去超市，上餐厅，当人们看到他指腹上的烫伤后，无一不是投来异样的眼神。
那种明明做得令人敬佩的好事，却要承担各种目光的时，他心里确实小小的委屈了一下。
“若真要后悔的话…”李旭桦调整好情绪，偏头看了眼一旁的靳丛冬，“不这次行动不亲手抓到燕子，才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由于惠丰茶馆的后厨查到了大量新鲜冷冻的野生动物，导致吴漾的工作量剧增，一直到当天晚上十一点，他才有时间出来喝口水。
外面人来人忙，各个面容冷峻。
沈局从会议室出来，撞见在外面吃东西垫肚子的吴漾，“你那边怎么样了？”
吴漾歪歪头，疲惫中带着几分无奈，“还剩一半。”
“忙完给你放假。”
吴漾摆摆手，表示已经不再相信他的话了，“靳丛冬和秦队他们那边什么情况？”
“燕子的车进了森林，现在没信号，都联系不上。”看出吴漾脸上的担忧，沈局说：“不过在进森林之前，秦知羿跟靳丛冬他们已经碰面了，而且有当地的森林警察配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