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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来的还挺整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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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我气了？”
李旭桦目光落在他端在手上的粥碗上，喃喃道，“你生我气。”
“没。”秦知羿把粥放在小桌上，“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胳膊疼。”李旭桦哽咽着声音红了眼眶。
秦知羿无奈道，“现在知道疼了？”
他把被子往里推了推，腾出一点空位坐在床边，拿起勺子先试了试温度，才舀起一勺递到李旭桦嘴边。李旭桦直愣愣盯着他，却没张嘴。
“不会吃饭了？”秦知羿揶揄道。
李旭桦喉结滚了下，眼角那抹湿润没控制住，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秦知羿心口一紧。
“没生你气。”他放下碗勺，指腹将那滚烫泪珠擦拭去，“哭什么？”
李旭桦摇摇头，哑声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等等。”秦知羿打断他，打开手机录音，然后抬头对他说，“现在可以说了。”
李旭桦靠在枕头上，稍微动一下脊椎就疼的受不了，但见秦知羿一副了然于心的架势，他忍不住想要看看秦知羿在手机上弄了什么，不等他有反应，秦知羿就直接把手机展给他看。
他说：“鉴于你有说话不算数的前例，我觉得我需要留下证据。”
李旭桦噗嗤笑出声来，笑声震得他喉咙一阵酸疼。
他下意识捏住被角，试图转移痛感，“那你直接录下来多好，不光有声音还有画面。”
说着李旭桦就要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结果被秦知羿快一步夺走。
“不用了，光录音就行。”秦知羿说。
就他现在包得跟球似的脑袋，脸上也好几片乌青，脖子也有一条醒目的勒痕，谁知道录成视频之后，李旭桦日后不会拿自己的模样太丑威胁他删视频。
李旭桦撅了撅嘴，“好吧，都依你。”
秦知羿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他伸手把李旭桦攥着被角的手牵过来放在掌心，垂眸注视着布满伤痕的手，满眼心疼道：“疼也不吱声，当我这个男朋友是摆设？”
“你不是让我重新追你吗？”李旭桦一脸认真道：“你好像还没松口。”
秦知羿眉心微皱。
“难道是我记忆紊乱了，你没说过这话？”李旭桦望着秦知羿，目光一眨不眨。
那小鹿激灵般的眼睛，哪里是中枪醒来后本该虚弱苍白的人才会有的目光。秦知羿嘴角一勾，迅速起身走到他身旁，一手轻而慢地虚扣住他后颈，俯身侧头将薄唇严丝合缝贴上他的。
“果然全天下的猫看到鱼都走不动道。”
秦知羿很轻地在李旭桦嘴唇上亲了一下就坐回到刚才的位置上，顺带把手机屏幕熄掉丢在李旭桦脚边。
“我是鱼吗？”李旭桦问。
秦知羿嗯了一声，“我喜欢猫。”
李旭桦撇撇嘴，“好吧，那我当鱼。”
两人相视一笑，窗外阳光正好。
刚扶李旭桦从厕所出来，丢在床上的手机就叮叮叮响个不停，李旭桦催促他先去接电话这人跟没听见似的，照旧慢悠悠扶着他，直到他安稳躺回床上，手机铃声第三次被人挂断再响起，秦知羿才拿起来接。
“旭桦醒了？”楚局激动的声音在电话接通后立马传来，“我听你们小王力说，你早上刚到队里没多久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怎么连我都不告诉？”
秦知羿单手叉腰，目光落在吃饱喝足上了厕所，此时单纯的眼睛正扑闪扑闪看着他不知所云的某人，薄唇微启道：“他需要休息。”
“……醒了醒了！”电话那头，楚局不知道在跟谁分享好消息。
秦知羿：“……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啊？啊！那你挂了吧。”楚局用完人就踹。
“谁的电话啊？”李旭桦说：“你表情看起来不是很好。”
“你看错了。”秦知羿掀开被角，顺着他身旁位置躺下。
他的大掌握住李旭桦的手，指腹不停地来回摩挲着，像是在哄孩子一般。他微微偏头，脸虚挨着他的肩膀，只要一呼吸就能闻见只属于李旭桦才有的气息。
忽地，他眼眶一酸，只得紧闭双眼，可还是没拦住从眼角悄悄落下的那抹湿润。
……
下午刚让李旭桦吃过晚饭，秦知羿拿着饭盒进了洗手间。
才刚洗到一半，就听见屋里有人在说话，他猜测可能是一声过来查房，不等他松口气，楚局的声音就钻进了他耳朵。
这帮上了岁数的领导，就是喜欢喜欢我行我素，不听人劝说。中午打电话那会儿他才说了李旭桦需要休息，让他们别来，结果晚上直接杀过来了。
“……今儿个正月初五，我们在局里包了饺子，专门给你带了一盒。还有这盒，咱们永兴初五都要吃年糕。”楚局像个退休后在夜市摆摊的小老头一样，一样一样从手提袋里把东西往外掏，拿出来一样放在李旭桦面前后，还要配上一大段解释词。
说出去谁会相信，这人是希乐公安局局长啊。大概就算真有人亲眼看见，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但这确实是之前那个不苟言笑，剑眉怒眼的男人。
那日凌晨，天际破晓之前，他们成功将燕子抓捕。现场发生大面积爆炸，在场的很多人都受到了影响，但好在无一人受重伤死亡，所以在做工作汇报的时候，他们喜提脑震荡团队。
后来赶到的王正兴护送楚龙华离开现场的路上，被燕子奋力反抗的手下用刀划伤，但好在他们当时离爆破点的距离较远，并没有受到爆炸的冲击，不过楚龙华因为行动初始，和李旭桦刚进入地下密室的时候，以一敌十多人，身上伤势严重，不过都是皮肉伤，在医院住了三天，这个脾气固执的局长就严厉要求王正兴给他办理出院。
抓燕子这事，是他的一个心魔，现在人抓到了，他心里紧绷了十多年的松紧绳，突然就没了弹力。
出院之后短短两天的时间，他的头发就全白了，眼底的那抹锋利也变得慈祥很多。
“您说的这些他都不能吃。”
秦知羿拿着洗干净的饭盒放回柜子里，转头看了眼病房里的其他人，沈局，靳丛冬，吴漾，还有嘿嘿笑着跟他挥手的宋杰。
得。
来的还挺整齐。
“他不能吃你吃呗！”楚局绕到另一旁仔细打量李旭桦，在对上李旭桦释然的目光时，两人相互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物以类聚，虽然没闻人屁味的癖好，但靳丛冬从秦知羿紧绷的嘴角察觉到了他的不悦。
靳丛冬立马先入为主，“你放心，我们就过来看一眼旭桦同学，看完一会就搭高铁直接回队里值班，回去的票都买好了。到时候下了车我们弯都不带拐一下的，连吴漾同学安排的麻辣烫都取消了，怎么样？够诚意十足的了吧？”
秦知羿没说话，目光落在宋杰身上。
宋杰呵呵一笑，在场的就数他职位低了，这两声笑不免带着点心虚的意思。
“那个……楚局这么大一个局长，让他一个人搭高铁来，那谁能放心啊！而且现在天已经黑了，回去路上楚局一个人会害怕的。”
楚龙华：“……”
我曾经打入敌方老巢，一个人救出二十五名人质，我不怕黑，真的！宋警官，不会找借口的话其实可以保持沉默，有句话叫做以不变应万变。
吴漾咬紧下唇，偏头把脸埋在靳丛冬肩膀后偷笑。
“吴法医？”秦知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两个，“你也是因为靳丛冬怕黑，陪他一块来的？”
吴漾抿了抿嘴，把憋着的笑意强行压下去，在靳丛冬肩膀后头调整好情绪。
他转过头来，一脸认真的摇摇头。
秦知羿冷笑哼到一半，就听见吴漾说：“他怕鬼。”
秦知羿：“……”
也不知道是谁，五年前休假去鬼屋的时候，把人家扮鬼的NPC一个不小心一拳揍到鼻血流不停，一个直接轻微脑震荡，最后伤势加精神损失费，一共赔给人家十三万七千五百二十一元。
从那事之后，“一”“二”“三”“五”“七”“十”这几个数字就成了他的不幸数。
也真是难为他十一个数字里，不幸数就占了六个，完了四这个数字他又觉得不吉利，又说六太俗，把八当成幸运数又显得他这个人太财迷，九的谐音是酒，他又很讨厌，最后不得已，把零当成自己的幸运数。
不等秦知羿的目光甩过来，沈语聪就先下手为强，“怎么？我们又不是来看你的，你自作多情个什么劲。你看看人旭桦，笑得多开心！”
李旭桦笑着问沈局他们过来的时候吃没吃饭。
“没吃！”宋杰抢话道：“楚局电话没挂我们就把票看好了，挂了电话立马买的票。”
这么多人来，李旭桦确实打心底开心，并不是享受大家把他当成熊猫一样关照的感觉。主要是关于行动的具体情况，秦知羿就跟他透露了两句话。
一，燕子抓住了；二，行动结束。
他从这几句话里大概猜出了结果，但他就是想有个人能告诉他确切的答案，告诉他无人伤亡。
秦知羿不明确告诉他的最大原因，可能还是他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
但现在，人整整齐齐出现在他面前，他悬在半中间的心也彻底落了下来。
秦知羿呛人的话堵在嗓子眼，扭头把桌上护工洗好的水果端到他们面前，“吃吧。”
沈局挑了下眉，“没给我们下毒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