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
-
现在已经快到晚上十二点了。
新宿街头活跃的人潮渐渐退去，余下的除了留给明早环卫工人打扫的垃圾外，还有三三两两团坐一块儿醉睡过去的成年男性。
只有极个别几个仍顽强往家的方向走。
但基本上没坚持多久，就会一个不留意被绊倒，然后哪里倒下睡在哪里。
你就这样搜了好几个脑袋栽进绿化带、屁股朝外撅着的西装男的全身。
因为有前车之鉴。
你连他们的鞋子也没放过。
扒下来抖了抖。
该怎么说呢……鞋底是什么藏东西的好去处吗？就算没搜到钞票，你也能搜到一些别的小物件。
【获得浅草寺吉签X1，可能有谁会喜欢吧】
【获得空酒瓶X6，卖废品可获得30日元】
【获得破碎眼镜X1，没什么用呢】
【获得没有鞋底的皮鞋X2，没什么用呢】
【获得训狗领带X1，给讨厌的人戴上，将强制使其听话十分钟，副作用你将泪如雨下30分钟。只可使用1次。】
等等？
训狗什么？什么领带？
你不可置信，退回去又看了一遍。
【训狗领带X1】
哦豁……！
你捏起这条黑色的领带，战术后仰，眼睛都睁大了。
成年人的世界还真是大胆。
你做贼似的立马把它塞回黑色背包。清清嗓子，佯装无事地继续扒下一个。直到你的背包格子满了，也收集够了车票钱，还剩下一大堆人没扒。
你有些可惜地看了他们好几眼，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这里。
就是这样。
你最终还是成功坐上了前往宫城县的车。
虽然付完车票之后就身无分文了。
依次排队走进列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号，坐下。
因为手机太卡了，也玩不了什么。所以你坐得异常端正、目视前方，发呆。
成功听见旁边座位传来小孩的哭声和家长的斥责：“你看旁边的姐姐都不玩手机。”
你一转头。
就对上小男孩泪眼朦胧的哀怨眼神。
“……？”你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小男孩的眼神更加哀怨了。
“……？？”你脑袋歪得更狠了，眼底的迷惑也更深。
“……！”小男孩的手里被强行塞入一本书，脑袋被旁边的家长用力按压了下，但他的眼睛还是顽强上抬，幽幽地与你对视。
你：“……”
直到小男孩被一顿铁拳制裁，伴随着家长压抑着声量的怒斥：“看书！”
小男孩“嗷！好痛！”了一声，泪眼婆娑地看书去了。
你：“…………”
你平静收回视线。
继续目视前方，发呆。
列车驶动，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车上的座位坐满了，但几乎没什么说话声，偶尔有几个小孩子忍不住大吵大闹，也都被家长的铁拳制裁了。
从东京到宫城县仙台市的车程时间是一个半小时。
利用这些时间，你好好研究了下系统页面。
就像普通的RPG游戏那样，有登出键，只不过是灰色的。点击之后不会有任何反应，只会弹出一个灰不拉几的弹窗。
上面显示着：
[主线任务：0％]
你煞有介事地点点脑袋。
列车很快就到站了，你走下车，外面的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打开一点也不灵光的手机，上面显示着东京时间凌晨四点半。
一辆计程车停在你面前，司机先生从车里探出头，用微笑询问你：“小姑娘，这么晚了，电车和地铁都停运了，需要我送你吗？”
你看了看地图。
从这里到达你的新住宅竟需要6KM。
……好远。
你掏掏口袋，干干净净的两个兜，被风一吹，飘啊飘的。随你的动作，你满背包的酒瓶和瓶盖碰撞，发出贫穷的响声。
司机先生完美的微笑没有变化，只是把车开走了。
“……”
空荡荡的车站口。
一时间只剩下你一个人站在冬日的冷风里。
你将飘得都鼓起来的两个兜塞回口袋，吃了六颗美味糖果，把下降三点的饱食度填满后，将手伸向旁边的垃圾桶。
就这样，你沿路翻垃圾桶回到了家。
6KM看起来远，真实走起来也用不了多久时间。天色蒙蒙亮，你就到达了系统标注的自宅位置。
是一栋传统日式住宅。
这附近的住宅，都是这种风格。
有点差别的就是，别人的住宅都光鲜亮丽，好大一个。你的这个灰扑扑看起来好久没打扫感觉会有阿飘居住的样子，外加好小一个。
你试探性地推开院门。
院顶落下来好厚一层灰，把你淋了满头。
你咔咔咔地不停咳嗽。
这动静惊动了住在你旁边的邻居。
隔壁那座比你家大了几乎一倍的复古住宅的院门被打开，一个打扮得很温婉的中年妇人探出头来，发现你居然站在隔壁很久没人居住的院门前，整个人都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露出了然的神情，朝你温柔一笑：“一早就听闻隔壁被人租下了，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孩子。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系统：面对邻居友好地询问，你决定？】
【A.“要你多管闲事”】
【B.“是的”】
【C.什么都不说，离开】
呃……
A和C都好不礼貌的样子，你觉得自己接受了义务教育那么多年，还是蛮三好学生的。
所以你选择了B。
你抬头，注意到中年妇人所处的位置，院墙上挂着木牌，上面写着【白布】。
你毫无痕迹地收回视线，看向妇人。
回答：
“是的，我一个人住。”
白布夫人没有去问你的父母在哪里，只是看向你的目光流露出怜爱的情绪，“家里还没收拾吧，需要帮忙吗？”
根据翻一个垃圾桶能加2点体力来看，打扫卫生说不准加的体力值更多。
你想独享经验。
所以礼貌拒绝了，“不用，我一个人可以。”
“你这孩子还真是独立呢。”她说着，“明明看起来跟我家次子差不多大的年纪，却能做到独自生活，真厉害。”
【系统：白布夫人好感度+50】
【系统：社交+5】
嗯嗯嗯？？？
那边。
白布夫人已经笑着冲你摆手了，“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一定要告诉我。”
隔壁的院门关上了。
这时，陆陆续续有其他人从住宅里走出来，大多是年龄较大的中老年人。你试探性地挨个走到他们面前，挥手打招呼。
“啊，你这孩子突然钻出来吓我一跳呢。早上好呀。”
“之前好像没在这片见过你，新搬来的吗？”
“这附近最好吃的早餐店是福德早餐店，对，就是我儿子开的早餐店，哈哈哈一定要光顾啊！”
“早上好早上好。新搬来的小姑娘吗？真可爱啊。但头上身上怎么有那么多灰？需要帮忙吗？你没问题吧？”
……
【系统：社交+1】
【系统：社交+1】
【系统：社交+1】
……
你跟路过的每个人都打了招呼。
但再也没出现过社交值一次性增加5点的情况了。难道说是因为他们好感度没到达50的缘故？
你带着如此这般的沉思，再次踏进了那个灰尘弥漫的院子。
关上门。
隔断了门外目送你进家门、然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邻居们。
这是一个七八步就走到头的院子，杂草丛生，唯一的一棵树也秃不拉几，不知道枯败了多久。
你站在走廊上，推拉门。
“咔吱”一声响，推拉门的凹槽像纸片一样直接被你的手指捣穿了……然后你的一只脚，也因为走廊木板承受不住而陷了进去。
你沉默了。
看来这不仅仅是又脏又小了，还要加上破。
你尽量小心地将拉门打开。
放轻手脚走进去。
里面是一间小小的客厅，厨房和卫生间离得不远。有一间窄小的漆黑走廊，通往二楼。你顺着走上楼。
二楼只有一间房间。
显而易见，这就是你以后的卧室了。
卧室倒是还算不错。
通风，朝南。
你想，这应该是整个房子唯一能接收到太阳直射的地方了。你打开窗户，打算通通风，结果意想不到的是。
你的房间窗户对面，就是邻居家的窗户。
在你拉开窗户的同时，对面那个窗户也被拉开了。是一个穿着白色圆领短袖的男生，他身形清瘦，留着一头浅棕色的妹妹头发型，看起来应该是偏冷静理性的眼睛因为刚睡醒而有些放松地半眯着。
你们对视上。
他呆滞：“……”
你发呆： “……”
你们两个一动不动，都保持着拉开窗户的动作。
直到你的注意力放到他因看起来像睡衣的圆领短袖略显宽大，而他又在做拉窗户的上抬胳膊的动作，所以另一侧的衣领下滑，几乎要露出半个肩膀、但也足够你看清完整锁骨的胸口。
你稍微努力踮踮脚，甚至还可以窥见一点粉红。
……那抹粉红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