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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极乐之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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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和颂并不需要一个密切监视自己一举一动的摄像头,但是十一号似乎只能如同一个看守者一样看管着约和颂和一众渡过血河的参赛选手。
那种眼神,带着深深的恶毒,像是看着一群随时随地会发疯的精神病预备役,只要有虫族扛不住要变成异种,就会当着各位的面残忍抹杀。
哪怕这些虫族在北祸虫族眼里来看,已经是一脚踏上了登天梯,身份地位早已天翻地覆,但似乎在这些从东劫来的虫族眼里,他们依旧是地位低下,势单力薄的下等虫族,或者说,是被东劫豢养的家畜,一年到头了挑选几个个大肉多的宰杀。
“你们东劫来的虫族都像你一样心性残暴吗?还是只有你才这样,生活太不如意了所以只能在这些虫族身上发泄?”十一号又一次开始发疯,约和颂一把截住甩来的鞭子,警告:“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再给我动手动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约和颂拽着鞭尾用力一扯,十一号那么大个个子被拉得踉踉跄跄,随后反手还回去,打在十一号身上发出啪的轻响,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好啊,好啊。”十一号阴恻恻地扫视了周围一圈看好戏的,“你们该不会以为,渡过了实验就可以高我一等吧,”他皮笑肉不笑,“你们算什么东西?啊?还敢还手!”
“我告诉你们,”十一号神情癫狂起来,“无论你们怎么爬,上面的路都是被封死的,你们这些小喽啰,还不都是拿去做炮灰的,知道不,今天我就来教教你们,见到那些地位尊贵虫族,第一时间跪下以示臣服!”他抬脚猛地踹向约和颂的膝盖,后者早就料到他会突然发难,飘逸地闪过去了,十一号没刹住车差点给在场的所有虫族表演了个一字马。
“啊——!!!”这一下是约和颂还给他的,当即助力十一号立刻完成劈叉任务。
“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见约和颂甚至还跃跃欲试,十一号一个翻身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走出监视区,回头恼羞成怒地放狠话。
聆音伪装成为另一个虫族,也成功通过的试验,见状立刻凑上来窃窃私语:“长官,刚刚那个虫族说的也不算是真的,但是有些虫族自认为高虫一等却是事实。”
“没关系,等正义的铁拳到了,那些虫族也该老实了。”约和颂又道:“你有没有觉得十一号有些奇怪,没有侵蚀的迹象,但是逐渐易怒、暴戾、阴狠,有点像……”
有点像精神紊乱的前兆了。约和颂若有所思,“不过别担心,这个家伙还不是我的对手,在前往东劫前,他伤不到我们的。”
“我并不是在担心这个,”聆音摇头,“来了北祸我才知道,四方的各个区域其实大差不差,东劫只不过是比北祸条件好一些,有些时候,我竟然觉得这两个地域惊人的相似,甚至东劫,只是比北祸条件好一些而已,或许这是巧合。所以阿翡,想要在东劫如法炮制那些手段,会碰到钉子也说不定,总之,一定要小心,我在东劫也有一些帮手……”
“好啊好啊,我会注意的。你也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不将自己性命当回事的虫族,无论事情失控到什么程度,只要还活着,就有无数种可能,我很珍惜这条小命的。”只有活着,他才能完成复仇,无论达成这个目的要付出多少代价,他都支付得起,哪怕为此失去所有。
不过,也不知道宫羿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他们顺利渡过了观察期,期间无论十一号怎么作妖乃至被约和颂各种暴揍,九号和八号都没怎么露面过,不过这次度过试炼的虫族太多了——约和颂将唯二的两个障碍都清除了,接下来完全只看个虫体质和体力耐力了。
九号大手一挥引入了好些异种,约和颂也利落地解决了,总而言之,虽然有波折,但完全在承受范围内。
通过一系列刁钻的考验后,剩下来的虫族只剩下十个,包括约和颂与聆音。
拒绝了北祸庆功宴的邀请,九号似乎急着要将这些虫族带上东劫,而自约和颂离开禁锢之后,就再也没怎么看到十一号了。
终于到了离开的这一刻,他们来到北祸靠近东劫的边界,
而消失已久的十一号也终于阴沉着脸现身了,一出场就将不善的目光投向了约和颂。而九号和八号紧密看管着身后假扮约和颂与聆音身份的虫族,根本没有给十一号投入一丝一毫的关注。反而甩手掌柜一样将他们这些虫族交给了十一号。
九号率先取出一个贮能设备,调试并呼唤八号和十一号一起输入精神力,八号取出传送装置,确认安装在一个没有风险的地方,十一号扩容,输入目的地和此次前往东劫的虫数,发出信号等候对面接受同意之后,他们才能打开通道离开这里。
约和颂不远不近地跟在大部队后面,轻轻触碰着界壁,像个浑圆纯白的蛋壳,将北祸与东劫彻底隔离,明明近在咫尺,距离却和天堑没什么区别。
等到三位负责虫族将通道链接好,那些朴实无华的设备也发生了大变化,入口如同深蓝色的漩涡,幽幽转动着,而对面,就是无数北祸虫族心心念念的东劫。
九号先一步将两位指定的虫族带过去了,
八号紧随其后,“北祸的虫族都跟在我身后。”
聆音和约和颂被十一号排到了最后两位,见聆音安全过去了之后,约和颂松了口气,跟着聆音踏入通道时,约和颂还惊讶十一号怎么没作妖,结果自己刚踏入通道不到三秒,维持通路的力量顿时锐减消弭,脚底下的路轻飘飘像踩在棉花上面,被外界的风吹得毫无抵抗之力。
“该死!”身后的道路开始一步步破碎,约和颂忍不住回头,却看见了神色得意的十一号,正在入口处遥遥望着约和颂,得意道:“没想到吧,我在这等着你!”
他脸上的不忿与快意让约和颂讶异,“你这么恨我?甚至不惜摧毁自己返程的路,也要拉我下水?”
“少废话了!要不是你,我怎么因为精神状态不稳定确诊精神紊乱!”十一号怒吼,“我的一生都毁了!都是你害的,呵呵呵,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放弃生命拉着你一起下地狱吧?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我用性命去冒险。”十一号眸光闪烁,隔空下达了某种指令,这下约和颂身前的道路开始湮灭,而十一号脚下的路开始凝聚,“你这个狗东西,我要亲眼见证你的死亡!”
约和颂无语,只觉得这虫族是魔怔了,“看好了。”
十一号还觉得这家伙是死到临头慌张地大放厥词了,还没张嘴嘲笑这虫族的心比天高,双眼兀地瞪大了。
只见约和颂单手撑在身旁摇摇欲坠的通道上,力量自他体内涌现,甚至不需要再进行各种复杂的调试和充能,仅他一个,也足以维持空间的稳定,力量化作绚烂的星空,凝结在约和颂脚下,助他一步、一步来到十一号面前,站定,十一号惊恐不已地看着面前的虫族,终于意识到,他一直以来的自大轻狂终于遭到了报应!
引以为傲的力量在碰到约和颂之后碎了一地,如同蚂蚁一样被他扼住咽喉高高举起,死亡的阴影笼罩住十一号,让他近乎崩溃大喊:“呃啊啊啊!你、你不能杀我!你不能!”
“好啊,”约和颂笑了,“我不杀你,也有一千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
冰凉的力量渗入十一号的大脑,在他的脑海中翻搅,约和颂没有折磨太久,找到了想要的记忆后松开了钳制十一号的手,后者彻底瘫软在地上,再无反抗之力。
“哎呀呀,真是狼狈,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为什么像疯了一样攻击我呢?”约和颂俯身,冰凉的指尖捏住十一号的下颚,微微用力,使眸色涣散的对方直视自己,里面几乎照映不出约和颂的面容,“你的几个同伴已经发现我的不对,却放任你来试探我,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就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了,毕竟也没有多少虫族在乎你的那条小命,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
甩开十一号,约和颂站起,居高临下,语气却称得上蛊惑,“你最恨的不是我,而是九号和八号、甚至将你提拔却不给你表现机会的七号他们,是他们导致你如今半死不活的样子,是吧,你很不甘心。死里逃生,躲过他们的诘难,你就要为自己复仇了,谁都不在乎你的小命,所以让他们也尝尝如履薄冰的滋味。去放肆破坏,对那些汲取弱者血肉的虫族挥刀,这是你一贯擅长做的。”
“如果不杀了那些虫族,你将永远受到精神力受损的折磨,解决掉他们,才能获得片刻安宁。同样,你会有分寸的,哪些虫族该杀,哪些虫族不该杀,你更要牢记在心。”
“好了,忘掉这一切吧,你先前想要杀死的虫族坠入破碎的界壁缝隙,早已被罡风刮成了肉沫。”
啪的一声响起,十一号恍恍惚惚睁开眼,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眼前则是前往东劫的通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突然,十一号眼里冒出火光,是九号他们——
如果不是他们提议让自己试探那个可疑的虫族,让自己断后,他也不会差点葬身在不稳定的链接通道里,还好还好,那个虫族已经被他没——嘶,想到这里,十一号脑子就好痛,他踉踉跄跄向道路尽头走去,阴魂不散地:“八号……九号……呵呵呵,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十一号消失在道路尽头,而约和颂早已走在了前往中庭的路上,四方之间的界壁是为了防止里面的虫族出逃的铁笼,但是这些对约和颂无用。
当时本想直接杀死十一号的,但是那样反而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只好将十一号催眠,让其给八号九号他们找麻烦,这样就没多少闲工夫管约和颂的事情了,同样,这也是留给聆音的后手,事出突然,只能用这种方法保住对方的小命了。
最初,宫羿告诉约和颂,整个四方都是供虫族娱乐的小型生态圈,他们的喜怒哀乐,作困兽之斗,发现无路可走后甚至像对待神一样祈求中庭的帮助,千呼万唤之后的欣悦狂喜,都是别的虫族眼中逗趣的玩意,这怎么能不叫他生气?
整个世界都是一个谎言,但所经历的一切艰难困苦,失去的家族,所经历的爱恨,一次次死里逃生的喜悦和茫然麻木却是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所以他们到底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约和颂拾级而上,穿过一片片云层,终于触碰到了世界的边界,他敲碎隔阂,中庭出现在眼前。
外面不是摄影棚,而是一个昏暗的小巷,极乐之城永远笼罩在昏黄月光之下,霓虹灯照亮这个角落,约和颂走出去,正好碰上一群飙车的小姐少爷,数不清的豪车飞驰而过,流光溢彩的漆面频繁反射灯光,照亮约和颂被阴影笼罩的脸,宝马香车,纸醉金迷。
极乐之城的一角,宇宙最大的销金窟,这里的各色生物,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有变成困兽的一天吧。
约和颂仰头,看向天穹,仍旧是熟悉的三个恒星,只不过现在似乎看得更清楚了,三个恒星上都有面积不同的侵蚀,看来距离极乐之城的人们被困,已经过去好些时日了。
叮叮叮叮叮——
“诶?”光脑突然恢复信号的后果就是一下子被消息塞满了,“赛威亚娜,赫诺,还有……嘉禾?”
自从结束第三个副本,将治愈嘉禾的材料一次性递给东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或者说,是约和颂单方面断绝了联系。确认嘉禾痊愈后,约和颂仍旧怀有愧疚之心,或许如嘉禾的兄长所言,生长在温室的鲜花会被他拖累。
视线略过嘉禾突如其来的消息,约和颂点进赛威亚娜的对话框。
赛威亚娜:【洛真是个***,气死我了,蛮横无理的狗东西,怎么可以这么*![白眼][白眼][白眼]】
赛威亚娜:【还在吗?喂?】
赛威亚娜:【整个戈瞳赫恩都处在洛的监视之下,千万不要回到戈瞳赫恩!接下来几天我会被严密监视,无法与你通讯,而西奥多最后出现的地点是诺德尔菲,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