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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苦尽甘来(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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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可到了山下,看到受苦的芸芸众生,他们又都笑不出来了。大家都忙开了。
听说了浣彤晕倒,阖业硕的额头涔出了冷汗。
浣彤虽没事,可不出两天,乾煜和悦儿都卧床不起了!很不幸,他们染上瘟疫了!
“乾煜——你不能有事啊!娘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啊!”西羽灵摊倒在地上。
“难受——”乾煜痛苦地嘟囔着。
“会好的!会好的!”阖业硕的心凉到失去知觉。丧子之痛,他不能再承受了!
“嗯。会好的!”浣彤偷着抹去眼角的泪,“乐观”地告诉大家。
“对!两个人都会没事的!”阖业硕的心里绝望,可他只能欺骗自己。
“相公——以后,好好活着——”悦儿躺在床角,离床边的人远远的。
“会的!会的!你和我——好好地活着!”翰琼去抓悦儿的手。她却把手抽开,转过身去。“离我远些。”泪从眼里涌出来,滴入头发,浸到枕头里。
“悦儿不怕!”翰琼的手探到悦儿的脸边,他猜她定是流泪了。
“离我远些!”悦儿凶起来。“出去!”她是不想翰琼因为和她接近,也染病啊!
“悦儿!”翰琼很惊讶,悦儿怎么会对他凶呢?
“出去!否则我现在就死!”未转头,脸贴着床铺。下面,已湿了一大片。
“你会好的!你不会忍心丢下我的!”浣彤的心里流泪,可脸上,是信心,是勇气。也许,还有欺骗!救人这么久了,死的多,活的少,她心里明白。可她也坚强得出乎自己的意料,从不说一句丧气的话。端药、准备饭菜,这些过去悦儿为她做过的事,她通通承担了下来。
“你们都离远些,我和西羽灵照顾他俩就好。她放不下乾煜。我照顾了这么多病人,有经验,也不容易染病。”浣彤黑色的眼圈,憔悴的脸,就像个病人!
“我是他爹,我要留下来!”阖业硕不肯离开。
“他身上的青紫越来越多!是不是没救了?”西羽 可到了山下,看到受苦的芸芸众生,他们又都笑不出来了。大家都忙开了。
听说了浣彤晕倒,阖业硕的额头涔出了冷汗。
浣彤虽没事,可不出两天,乾煜和悦儿都卧床不起了!很不幸,他们染上瘟疫了!
“乾煜——你不能有事啊!娘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啊!”西羽灵摊倒在地上。
“难受——”乾煜痛苦地嘟囔着。
“会好的!会好的!”阖业硕的心凉到失去知觉。丧子之痛,他不能再承受了!
“嗯。会好的!”浣彤偷着抹去眼角的泪,“乐观”地告诉大家。
“对!两个人都会没事的!”阖业硕的心里绝望,可他只能欺骗自己。
“相公——以后,好好活着——”悦儿躺在床角,离床边的人远远的。
“会的!会的!你和我——好好地活着!”翰琼去抓悦儿的手。她却把手抽开,转过身去。“离我远些。”泪从眼里涌出来,滴入头发,浸到枕头里。
“悦儿不怕!”翰琼的手探到悦儿的脸边,他猜她定是流泪了。
“离我远些!”悦儿凶起来。“出去!”她是不想翰琼因为和她接近,也染病啊!
“悦儿!”翰琼很惊讶,悦儿怎么会对他凶呢?
“出去!否则我现在就死!”未转头,脸贴着床铺。下面,已湿了一大片。
“你会好的!你不会忍心丢下我的!”浣彤的心里流泪,可脸上,是信心,是勇气。也许,还有欺骗!救人这么久了,死的多,活的少,她心里明白。可她也坚强得出乎自己的意料,从不说一句丧气的话。端药、准备饭菜,这些过去悦儿为她做过的事,她通通承担了下来。
“你们都离远些,我和西羽灵照顾他俩就好。她放不下乾煜。我照顾了这么多病人,有经验,也不容易染病。”浣彤黑色的眼圈,憔悴的脸,就像个病人!
“我是他爹,我要留下来!”阖业硕不肯离开。
“他身上的青紫越来越多!是不是没救了?”西羽灵看着乾煜昏迷过去,怕他再也醒不过来了。他怪自己,怎么没看好乾煜呢?
“我也不走!”悦儿都这样了,翰琼如何忍心丢下她一个人呢?
“想都病倒吗?”羽伦端着两碗药,和掩云、芙雅一起来了。芙雅的脸上,全是黑灰。
“信我?”羽伦看着阖业硕和翰琼,问道。正如他在阖业硕将死之时,问浣彤一般。悬崖上的救命草药,不知能否奏效呢?羽伦心里也没有数。
“嗯。”他们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们喝下了药后,掩云和芙雅又带人去照顾其他的病人。
翰琼坐在回廊上,回想着过去,那个傻丫头的一幕幕:她是个小书童;她给他泡茶;她和他烤地瓜;她给他缝他喜欢颜色的披风;她在洞房花烛夜给他讲别人的故事;她学会拿自己和别人比较了;她凶着要他出去……
想着想着,翰琼的眼角和嘴角就都一点点地开始有了弧度——好可爱的她啊!这么懂事儿的她啊!
“呵呵——”先是笑。“呵呵——”笑着笑着,就眼眶都整个湿润了。悦儿,你不能死啊!我爱你啊!将头埋进手里,一股恐惧涌上了心头。
“心痛,是吗?”浣彤站在了他的身后。
“嗯?”翰琼一愣,又答道:“嗯。”
“我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他中毒将死的时候,我体味得淋漓尽致了。那时,你带来了羽伦,带来了希望。今天,我希望,羽伦带来的,也是希望。”
“希望?这次羽伦还会给我们希望吗?悦儿和乾煜,都没有尝过太多的幸福!我们还有机会补偿吗?”
“会的!”浣彤说着,望了望回廊另一边的阖业硕。
他已经失去过好多孩子了,他不能再忍受失去乾煜了!孩子,父亲对不起你啊!杀了你的亲娘,还把你送去藿羌,还要在战争时牺牲你!现在,又不知如何救你!
“乾煜醒了!药有用啊!”芙雅的欢呼,给了每一个人希望。
“谢谢你救他!”西羽灵说着跪在了羽伦面前。“看了你的史,我知道,你和他有着血海深仇。你愿意救他的儿子,我感激不尽!”说罢,重重地磕头。
“他的儿子,我救得应该。何况,乾煜也是你的儿子啊!”羽伦扶起了西羽灵。
“谢谢你!”她扑进了羽伦的怀里。
“看着你们幸福,我就会感到幸福……”羽伦拍了拍西羽灵的背,心里,真的感受到了幸福。
“悦儿,乾煜都醒了。你怎么还不好呢?你知道吗?我现在有多急啊?等你醒了,我们有一大堆幸福的日子可以过。我想告诉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你醒醒吧!”
在翰琼的期待里,悦儿缓缓地挣开了眼睛。“我梦见你说,你的心里只有我……”
“那不是梦!那是真的!是真的!”
羽伦又要进山采药时,看到其余3个男人在等他。兄弟并肩,不畏艰险,把一筐筐草药背下山。有了羽伦的药,人们就有救了!
又过了好久,人们的病渐渐好转,瘟疫一天天地离去了。大家开始传诵,山庄里的人的故事。还有一个黑发的神医!
渐渐地,人们的脸上都有了笑容。不再是看着一个个人接连地倒下,而是看着一个个人接连地站起来。
可在中原大病初愈的时候,霍隆熙带着大军,来进犯了。国虚民弱,他选了一个好时机。
藿羌士兵知道中原刚刚瘟疫横行,就各个心惊胆颤,士气低迷。藿羌国内,反战者众多。霍隆熙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掩云和芙雅,抱着一线希望,想说服霍隆熙撤兵。可霍隆熙的条件是,只要山庄里的人,愿意去藿羌做人质,他就停止征战。
也许这是霍隆熙的计谋,可中原目前如此虚弱、四分五裂,再经不起战火侵蚀了!
浣彤和悦儿,含着泪和孩子作别的时候,怕这就是永别啊!他们被带到藿羌的一路上,每个人,都想,这也许是一条不归路吧!
一到藿羌,霍隆熙就绑了除了芙雅以外的人。
“美啊!你真是个达达藿儿在世啊。都流传着,那个阖业硕为了博你开心,连陵墓都拆了。还有个什么‘倾城之笑’的桥段,是真是假啊?他阖业硕这么会算计的人,怎么败在你的手上了呢?”霍隆熙的手划过浣彤的脸,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讪笑道:“据说,你会跳舞,会奏曲。”
“您虽生在藿羌,可对中原的事情,确是了如指掌啊!”浣彤没有躲,脸上显出了少有的狐媚。
“谋划了20年了,自是了解。看他们两兄弟被我折腾的!你要是归顺了本王,本王就不关着你了!怎么样?”霍隆熙想得到浣彤,也想以此折磨狱中的人。
“我愿宴上献舞。让您开开眼界!”
“何时?”
“就现在,怎么样?”
“好,带她出来!把其他人都绑出去,和本王一起看!”
霍隆熙身边有侍卫守卫。他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浣彤。他的眼睛仿佛在说——你没机会耍心机的!
“拿瓷杯、瓷碗和竹棍来吧!”浣彤笑得撩人。她的眼睛仿佛在说,比聪明,你找对人了!
“给掩云表演过。”霍隆熙在掩云的信里听说了,很是想见识一下。
“虽就这一招,但每次都好用!”浣彤摆好器具,试了试音。
“拿大块的白布来吧!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眼花缭乱!”浣彤握住了瓷杯,看着霍隆熙,柔情满怀。
对面楼上被押着的阖业硕,开始挣扎。可刀架在乾煜的脖子上,他又动弹不得。彤儿,霍隆熙奸诈,你怎么应付得来呢?
“啪!”瓷杯被她摔到了地上。侍卫一惊,欲上前。可看到浣彤没有其他动静,就只得原地不动。
她用瓷片把外衣割成一条一条。随后,手用力握那碎片,血流下来了。这把霍隆熙和侍卫们都吓了一跳!
她开始演奏了!柔调起,霍隆熙笑了。他入神时,她的调变刚。音越来越急,直到——碗同时碎了!侍卫又是一惊。可依旧不见她有何异常。
彩带漫天飘起,坠落、飞舞,霍隆熙的眼,目不暇接。她踩着碎片,忍着钻心的疼痛,在魅人的笑里,翩翩起舞。
白色布上,她用手和足上的鲜血,画出了朵朵醉心曈。眉间含笑,痛得让人不易察觉。阖业硕看了,心都碎了。
她一个飞身,到霍隆熙身边,倒在她怀里,一把扼住了霍隆熙的喉咙,“退位!”她说起了藿羌话。“你们别动,否则我要了他的命!”侍卫们反应过来,可已经晚了。
她用丝带缠住霍隆熙脖颈的时候,笑得愈发邪魅了。“谁说该出手的时候不出手,我就一直不会出手?警惕放低了,是你的错呀!”丝带抽紧了些,霍隆熙开始呼吸困难。“放了他们!和我走!”浣彤又使了一下劲儿。
原来真的有这么一天,她会绑架了霍隆熙!阖业硕的梦,反过来,真的成真了!
他们被放了。霍隆熙被绑着来到了僻静处。“你们有今天,都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派人查到,阖业硕还留了一个前朝的人。这个人,就是赫靖府的二夫人!我选了奇毒,指使一个愿意带毒之人,接近她,并为她效力。记得你们的遇刺吗?都是我指示他为二夫人出主意。而你——”霍隆熙看了看阖业硕,“却在抄家灭门的时候,把乾煜的亲娘借这个刺客案给杀了!乾煜,你不知道吧?你爹杀了你亲娘!”看着乾煜,霍隆熙冷笑了。
“爹,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再说,信不信我会杀了你?”西羽灵的刀逼在了霍隆熙的脖子上。
“你们斗不过我的!哈哈哈——”霍隆熙得意地大笑起来。
“爹,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逼我们!”浣彤掏出了画了“醉心曈”——曾经沾了阖业硕的血的手绢儿,塞到他的嘴里。
“你怎么不说话!爹!这么说就是真的了?”
霍隆熙还要说什么。“父王——你,忘了仇恨,饶了大家吧!”被他伤透的掩云,万分痛苦地用另一块布又塞到了他嘴里。口里的手绢儿,被霍隆熙含得更紧了。
乾煜跑了出去。大家都追了出去。
“你爹有错,可是,你母妃当年,在皇宫里也伤害过无数人。西羽灵读了我写的史,要她讲给你听。”羽伦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为阖业硕说话。
西羽灵讲完故事后,其他人也把乾煜没去藿羌前的故事讲给他听。他回忆起了和婧姨娘亲密的日子,回忆起了那次落水后受到了母妃的责备……他拥着浣彤和西羽灵,不做声。当他们再去看霍隆熙时候,发现他咽气了!羽伦检查了一下,叹了口气,道:“他被自己挑选的奇毒,毒死了!那手绢儿上的血里,有毒!”
善恶终有报啊!转了一圈,霍隆熙居然被自己选的毒给毒死了!
“何苦把仇恨记得这么深呢?倒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呢?”在霍隆熙的坟前,掩云念叨着。
霍隆熙的死,使其他兄长对掩云不依不饶。在母亲的葬塔前,掩云为大家讲述了一切。
“你的话,谁能作证?”
“我能!”管荣站出来了。看到管荣,掩云心里的伤,好了大半儿!
他和管荣拥抱在一起。
“看这幅画儿。画里的女子,就曾经是你们的王妃。中原与藿羌,本就应该世代友好的!”浣彤说着藿羌语,为大家举起了那幅画儿。
“不要再打仗了!”芙雅赶了来。“我在中原见了好多好人,好多美景。还有,人挖的河流!士兵不要去打仗了,我们像他们一样,把水引来,大家好好生活。何必要抢别人的土地呢?……”
就这样,长大了的公主,和中原善良的人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帮助藿羌把水从远处引了来。
水渠贯通的那天,浣彤、芙雅、悦儿,被人们抛到空中。化解战争、为了藿羌送来了水的几个善良的“达达藿儿”,在大家的眼里,是那么地美!
临行之前的晚上,阖业硕把想了好久的话,对羽伦说了。
“我欠你太多。以后,乾煜就是你的儿子。我们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
西羽灵带着乾煜,和羽伦坐在一起。“我和她的故事,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从考场出来,我们成了朋友。那时,我们不是君臣。曾经,我和她都想救一条小狗。羽岑的箭射过来,她为我挡了。后来,揭榜了,我中了举,是人生的转折点,本该高兴,不是吗?可一切都变了……”
“你心里的伤,让我和乾煜来补偿,好吗?”西羽灵将乾煜的手,和羽伦的拉在了一起。
“我们从头开始……”羽伦握住了乾煜和西羽灵的手,笑了。
掩云也终于就机会,和浣彤吐露一下心事了。“我一直觉得你是‘达达藿儿’在世,误了羽伦。为了羽伦,我甚至想杀了你。可我发现,我错了。”
“真的?”浣彤笑问。
“嗯。”掩云笑答。“什么声音?”掩云闻声四处寻找。
是芙雅在用弯刀割草!又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吧!掩云看了,心里直笑。
“怎么了?又割起草来了?”
“她都嫁人了!你还那样看她!”芙雅吃起浣彤的醋来了。
掩云一看,笑出声来。“我对她——是有那么一点喜欢!那么一点!不过,我对你,是大大地喜欢!明天和我回去吗?”
“你娶我,我就和你回去!”
“怎么这么不害臊啊!不过——那就和我回去吧!”
“就是说你愿意娶我了!”
“嗯!”
芙雅扔了弯刀,一下扑到掩云身上。“呵呵——”爽朗的笑声,传向四面八方!
他们离开藿羌的时候,正是胡杨林红了的季节。他们策马奔腾在漫天飞舞的红叶里。
绝美的胡杨叶,滑过他们的脸颊,他们的头发,嵌在他们的衣服上。他们溢满笑容的脸上,映满了世间最美丽的红色云朵!
“红叶之约”,真的以最唯美的方式,完成了!
从那时起,“达达藿儿”的传说,在藿羌变了样子!她们是美丽的“思念之神”,她们造福人民!
他们回到了习云山庄,再不问世事。呵,浣彤的心事,终于完成了。他们真的活得和小说里的人物一样了!
只是,“习云山庄”,被庄主改了名字,叫“予人山庄”了。庄主的发,变黑了。传说,里面有很多善于治国的人。人们都不知道“予人山庄”倒底在何处。据说,只有虔诚求治国之道的少数人,找到过它的位置。不论天下分分合合,想好生治国的人,都愿意去【哪】里求治国之道!
羽伦把他们的这段史,作为演义小说,留给“予人山庄”里的人玩味了。这一段历史,也就这样,在正史中,被永远地抹掉了!历史上,没有纳古阖业硕这个皇帝,也没有了受了宫刑的皇子!只是在民间,有好多的传说。关于一个化解仇恨的美丽故事,就这样流传开了……
在山庄里,一个明媚的早晨,一对母子望着瀑布。
“娘,你是爱爹,还是爱义父呢?”
“两个都爱。在有你之前,娘爱你义父。在有了你之后,娘爱你的爹……他们都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要好好孝敬两个父亲,知道吗?”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