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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楼道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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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于！”
夕阳已经彻底落下，小区里暗黄的路灯已经亮起。
楼道口，站着来一排握着武器的狙击手；几乎夏于和凌小小一推开楼道的那扇旧门，所有的枪口就齐刷刷对准了这两人。
说话的是杨骑，他站在这一排人之后，一张格外俊秀的脸紧紧地绷着。
凌小小还是扭着头才看见了这人，他一脸惊喜地想要多看两眼——“嗨，帅哥！”
夏于顺手就在凌小小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下，怒目而视——“嗨你个头嗨，没看见他是带人过来抓你的吗！”
凌小小一副看了帅哥走不动道的花痴模样，“啊，怎么猎人都长得这么帅啊？”
夏于那颗醋味十足的心就这么神奇地被这个“都”字抚平了。
杨骑忍无可忍地看着这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密无间的模样，差点一冲动直接下令，让这十来把枪立刻把这两个人扬了。
“夏于，”杨骑紧紧地咬着牙，“你在干什么？！你的前途不要了吗？！”
“关你屁事。”夏于冷冷地回。
眼前十来个人堵在前面，后面两个人也追着上来，枪口正对着他们二人，凌小小明白了什么叫插翅难飞，他放松了环抱着夏于宽阔肩膀的手臂，认真地看了夏于一眼。
只有这样的角度，他才会看见，原来夏于的眼睫毛那么浓密——他有些不舍地想，唉真想这么看一辈子……
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从夏于身上跳了下来。
夏于自然也松开了手，只不过他下意识地一只手挡在凌小小前面，遮住了凌小小的半边身体。
“你知道今天来这的人是谁吗？！”
杨骑的话音刚落，两个人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松弛的脚步声，是皮鞋悠悠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不同于刚刚这几个人玩命地跑，查理.文特森和他的助理，一前一后，简直是度假来到了这个地方。
凌小小和夏于都同时回过头去，看着两个外国人从幽暗的楼道口走了出来。
光线打到查理.文特森的脸上时，他微微一笑，一双碧蓝色的漂亮眼睛悉数放在了凌小小身上。
凌小小一怔；而夏于几乎立刻，调转方向挡到了凌小小的身前。
查理又颇感兴趣的打量着夏于那一身结实的肌肉。
“这位，”杨骑像极了皇帝跟前的狗腿子，迫不及待地介绍着，“是尊贵的查理.文特森先生。”
夏于还是知道处理中心那神秘的创始人就叫这个破名的，他狐疑地扫过一圈查理那明显不超过30岁的年轻脸庞，对着杨骑嗤笑一声，“你是不是得下个反诈APP？”
杨骑脸上有些难看，“夏于，不要冒犯文森特先生！”
查理笑笑，开口居然是一口纯正的汉语，“年轻人总是火气旺盛。”
但他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些上面，他迫不及待地越过夏于，重新看向凌小小，而凌小小同样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你，”查理嘴角笑起来的幅度更大了，他略微歪歪头，盯着凌小小，“真的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
“想起来，”凌小小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躲在夏于身后，只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他试探性地问，“什么？”
“看来，还是得刺激……”
查理这话并没有说完，杨骑就眼见力十足地举起了手，只要查理一声令下，他便立刻让这周围的人群起而攻之。
夏于余光瞄到了杨骑的动作，心想杨骑不蠢、眼前这人恐怕还真不是个冒牌货——他心思一动，没等查理说完，便迅速地伸出手，掐住了查理的喉咙，同时另一只手举起枪，怼在了查理的太阳穴上！
“……刺激。”
查理一句话刚落地，这靠近院墙的最里侧楼道口，形势完全地变了——
“放我们走，否则让你试试一枪爆头的滋味！”夏于的声音低沉又有力。
“夏于，你干什么？！”
杨骑长手往下一按，是让所有人暂停动作的意思；老助理上前一步，第一次脸上出现一丝担忧的神色；所有黑乎乎的枪口都对准了夏于。
唯独风暴正中心的查理.文特森，没有任何被枪指着的惊慌失措，他甚至饶有兴致地瞄了眼凌小小，笑着说，“你觉得他能杀我？”
这老外怎么奇奇怪怪的？都这个关口还问这种废话？
凌小小差点白了人一眼，“他当然能杀你！”
“噢，看来你记忆确实没有恢复。”
查理嘴角的笑意渐渐地消失了，他侧头看了眼夏于，直视着那一双生气毕露的鹰眼，他莫名地察觉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骨子里某处基因就此被彻底唤醒，他轻轻地开口，“你可杀不了我。”
“是嘛，”夏于眼睛危险地一眯，“那也得试试才知道。”
两个人几乎同时动作——
夏于锁死了查理的肩膀，枪口下移，对准查理的手臂，瞬间扣动了扳机；而查理一只手握住了枪把手，另一只手强硬地掐住了夏于的脖子。
“砰”一枪下去，血肉横飞。
大股大股的血瞬间染透了查理的西服，滴到了地上——
“先生！”杨骑惊呼了声，整个寂静的场地中，也唯独他发出了声音。
他立马闭上了嘴。
因为此时的他，已经看清了查理脸上的表情——暗黄的路灯下，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毫无异色，也毫无痛感。
夏于轻轻地说，“你果然是不死人。”
“……溜溜地唱着最炫的民族风……是天空最美的姿态！……”
凌小小住在整个小区最东边的一栋楼，旁边是一堵两米高左右的围墙，围墙之外是一个老旧的小广场，广场舞的伴奏已经响了起来，嘈杂欢乐的声音不绝于耳，完全盖住了刚刚的那一声枪响。
也不知道处理中心用了什么办法，除去刚刚推开门的那个倒霉阿姨外，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经过这片角落；甚至没有一个人下楼。
查理脸上浮现出胜利者的笑容，看夏于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年轻冲动的后辈，带着上位者的高高在上。
他抬起那双被枪子洞穿的手臂，冷笑一声，挥拳便砸向了夏于！
“小心！”凌小小尖叫道。
夏于却一只手将他往身后一推，他猛喝一声：“结巴！快！”
结巴从天而降！
昏暗的夜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被夏于吸引着，所以即将这些训练有素的战士们，都未曾注意到竟然会有一个人，能够再不借助任何绳索和其他设备的情况下，徒手趴在楼道的外立面上。
夏于吼出声后，等待已久的结巴，立刻跳了下来，他动作快得出奇，快到几乎没有人看清他的身影，他抓住凌小小的胳膊背在背上，然后立刻重新爬上了墙，活像个大号蜥蜴。
杨骑瞳孔猛地一缩——“射击！”
此时结巴已经快爬到了二楼窗口，查理的那一记重拳正中夏于的下巴，他往后一仰，结结实实地倒了下去，天旋地转间他正好看见了结巴带着凌小小往上攀爬。
凌小小正低着头，一脸着急地确认着夏于的情况。
他因为是被结巴背着，所以后背正中靶心。
结巴这个蠢货！他不怕枪子，可凌小小可不行！夏于心生不好，在倒地的那一瞬间扶着枪，咬牙对准了前面的一排人——
查理往前一步，嚯得踩住了夏于的手，正在抬枪的那只手，重重地、碾压着一个小玩意似踩住了。
他甚至恶趣味十足地还转了转脚跟。
夏于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正在指挥射击的杨骑，忍不住朝这里多看了几眼。
“你放开他！”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射击声中，其中大多数的声音来自于被射中的玻璃，被打中的水管，凌小小对着下面尖声喊道，“结巴，你放开我！停下停下！”
“别管我，快走！”夏于高声吼道。
结巴的速度惊人得快，那些训练有素的抢手们已然将枪口上抬、对准了他们的头顶，但每次枪子都落在了他们的脚下头。
查理漫不经心地理理自己被夏于揉皱的衣领，老助理上前一步，为他披上了西装外套，尤其注意盖住了那还是血淋淋的胳膊，他又恢复了一个优雅的绅士摸样，看看地上的夏于，又看了看半空中离他越远、表情也越发焦急的凌小小，他嘴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换了种语言，命令自己带来的那些人，“放下枪。”随后又看着凌小小，“下来，不用管背你的那个人，自己跳下来！”
那要命的枪击终于停了，结巴仍然充耳不闻地在往上爬。凌小小剧烈挣扎了起来，但他的手腕被结巴死死地箍住。
“放开我，凌浩然！夏于是人类，他真的会死的！”
结巴看起来瘦骨嶙峋的，力气却出奇地大，一边快速地往上爬一边还能保证凌小小绝对不会掉下去，“你，你也会，会死的！”
“那不重要！！”
凌小小用力地挣脱着，一直悬空的脚踢到了一家窗户，他趁机勾在了那窗户的防盗窗的里面，将结巴往下压。
结巴这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看见了吗，你的左手边，有个花盆，拿到，”下方传来查理悠悠的声音，“然后砸死阻拦你的人！”
凌小小浑身一颤，往左边看去，那是一个悬在半空中的空调外机，空调的旁边正好放着一盆早已经枯萎的绿植。
正好就在他伸手便能够够到的地方。
我去，这老外还是个变态……凌小小哑着嗓子，附在结巴耳边说，“你……”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后，结巴就急匆匆地打断道，“你，你别信他！你，你杀了我，就，就没有人，帮帮你了！”
结巴的侧脸黑乎乎的，汗珠滚滚而落，带着肉眼可见的焦急。
凌小小一瞬间还有些无言已对，“我，我当然不会杀你……”他伸手有些心疼地抹了抹结巴脸上的汗珠，“我是想说，你给我放到那空调外机上，我顺着外机一层层跳下去。”
也不能直接从几十米的半空中直接跳啊！
那跟跳楼有什么区别，凌小小也不清楚自己那舍利子到底有没有用，还是能稳妥就尽量稳妥点。
“你永远学不会为了更远大的利益，而作出更明智的选择，唉。”
下方查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忧伤。
这洋鬼子是不是神经病呐……一天天地在这说什么东西？凌小小烦躁地低头朝他一吼，“滚你妈的！”
“滚，滚你，你妈的！”结巴也努力克服着自己的生理障碍，激动地附随了句。
砰！凌小小重重地在结巴脑门上敲了一板栗，黑着脸，“学什么不好，学人说脏话。”
“噢，”结巴委委屈屈地说了句，“不学了。”
“把我送到那去！”
结巴转回了头，正对着墙面，一个字都没有回应，但也用实际情况表情——不可能！
但是凌小小的脚又卡在防盗窗里，他又不敢用蛮力拽着人走，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僵持在了半空中。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