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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他俩有一腿? ...

  •   郑平屿喉咙微动,“那夜在乌篷船中,你说她会在去荟州的途中杀了我们,可有猜到她会直接将船沉了,毁尸灭迹?”

      竟不是意外吗?

      如此残忍的做法,谢青安瞠目结舌。怪不得他要造反,这样草菅人命的君主有什么值得效忠的?

      谢青安身处乐船这个安全之境,汹涌的江面宛如猛兽在四周虎视眈眈,忽而想起了什么,“替我们上船的人,还——活着吗?”

      “若死了,我又与她有何分别?”

      此言一出,谢青安有些羞愧,救她是他通天之路的下下之策,若他无情无义,大可以放任不管,无需回京筹谋,还连累他去了荟州。

      “对不住。我不该这么问。”谢青安看着他,说话声渐小。

      见她道歉,郑平屿先是一怔,疑惑不解,回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便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解释。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十几年前,我爹娘离京探亲,也是坐的皇船,也是到了湖兴地界沉船而亡,本来我还心存幻想,觉得或许是个意外,现如今终是确定了仇人杀我父母的手段,我应该高兴才是。”

      昨日知晓自己恩师是亲爹,今日又亲眼所见杀人手段,话本子都不敢如此编排,可得知真相后,又该如何报仇呢?

      “你打算怎么做?”见他不似昨日那般情状骇人,谢青安小心问道。

      “杀母之仇,年份久远,有些事情还需求证。先将谢家洗清罪名,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郑平屿强压心中仇恨,冷静分析。

      是啊,谢家脱罪后,说不准郑平屿就可以回京筹谋他的大业。

      大业一成,自己的婚约也可放心解除,再也没有人能随意将自己指婚。到那时自己就可以永远留在荟州与方和一起将生意越做越大。

      想到此处,谢青安恨不得立刻到荟州,抓紧查案。

      “对了。我一直未问,我谢家究竟犯了何罪?”

      听到此问,郑平屿久未作答,只望向远处,他也想知道谢家究竟犯了何罪?

      “大约两个月前,有一伙穿着东肃铠甲的士兵,在边境处杀了我们大顺一个村的百姓,皇帝听到此事,勃然大怒,欲举兵踏平东肃,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谁都懂,于是派太师带着十万两白银前往荟州购买军粮,最后付钱时,箱子里的银子不知为何,全被换作石头。”

      郑平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述说一遍,谢青安听得入神,但也觉得有些不对。

      “所以这十万两,就被认定为被我爹贪污了?就急着定罪,也不查查了?”谢青安一个现代人听着,都觉得此事漏洞百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是栽赃,快快处死才叫人安心,而且银子丢在荟州地界,本就是你们谢氏一门的发源之地,他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郑平屿此言满是对太师的信任,他从头至尾都不曾怀疑过太师的清白。

      “若我记的不错,东肃是林景川来的地方,而且他唤顺国皇帝为姨母,既有如此关系,怎会轻易开战。”谢青安回忆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内心隐隐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不仅如此,东肃自从小景的娘亲和亲后,日渐强盛,国力渐强,已经远超大顺,就算在边境有所挑衅,我们大顺理应先求和再起兵,哪有鸡蛋率先碰石头的道理。”

      郑平屿在北境初闻此事也觉得不合常态,只在听说太师领了购买粮草的差事才猜出皇帝的用意。

      通知小景来到都城,自己再从北境回来,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但还是没有救下谢家。

      由此可见,此事就是冲着太师来的,可太师为何不自救,反而坦然接受了这一切。

      重重疑点,心知肚明是何人所牵头。但找不到确切证据指向她。

      只能去往荟州查查购买粮草时出了什么差错,只要找到十万银钱,那太师就能洗清冤情。

      谢青安觉得他的话十分在理,不由自主地想起穿越那日,狱丞逼问她,谢家的宝藏在何处。

      莫非是太师故意如此说,为了留出足够的时间等郑平屿来救她。

      “你——可有听闻,我们谢家有什么宝藏之类的。”谢青安觉得郑平屿现如今也是谢家血脉,宝藏的事或许他知道。

      “宝藏?”郑平屿有些不解。

      “在牢中时,那位姓陈的大人,一直想从我嘴里问出宝藏的下落。”从他的神色中,谢青安看出了他并不知道宝藏的事。

      “陈鹭问你的?难道——他也参与了此事?”郑平屿盯着她,眉头紧蹙,不知想起了什么。

      谢青安从他的反应中看出此事还有可疑的地方,以为自己不该瞒着宝藏的事,赶紧回忆那日的细枝末节,生怕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她问我时,模样很是迫切,眼里没有对金银财宝的贪婪之色,倒像是想问出答案后,找谁邀功一样。”

      谁知郑平屿听到这句话,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怪不得他会如此干脆地答应救你。”

      “啊?”谢青安看看自己还没长出来指甲的手指,心中疑惑,这说的是那个陈鹭吗?她何时救过自己。

      “那夜,我与小景之所以能在巷中挟持太子,是因为陈鹭就住在附近。”

      提起那日让谢青安花容失色的“杀人”事件,郑平屿还细心地看了看她的神色,见她认真思考,满脸疑问,不见那日惊慌的模样,才放下心。

      “你的意思是说,他俩有一腿?”谢青安言语露骨,但神色自若。

      “你如今说话真是让人——意想不到。”饶是沉稳如镜般的郑平屿,也被这么直接的一句话给惊着。

      见他有些惊愕,谢青安只觉得想笑,“嗐!你我都不是小孩了,一个太子,屈尊亲自出门找个女臣子,还选在夜里,难道是只为了谈论国事?”

      在现代,她也是个二十六七岁,谈过几段恋爱的人,怎会不知男男女女的那些事。

      况且这几日在街市中,看到少男少女们也都大大方方地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不藏着掖着,谢青安也猜出这里对待男女关系没有那么大的规矩。

      “久在边境,军规森严,一朝回京,倒是对这民风有些不习惯了。”郑平屿咳嗽一声,解释道。

      见他耳垂微微发红,谢青安知道他是害羞了,低头偷偷笑了一下,连忙岔开话题。

      “嗯……你在北境练兵,现在却跟我前去荟州,那是谁接手了呢?”

      “太子那夜与陈鹭告过别后,第二日便启程去边境接管北滨军了。”郑平屿说起自己辛苦五年,日夜训练的军队,一朝被别人夺去时,没有任何不快。

      平定天下也好,自保也罢,兵和钱是必不可少的两样东西,如今被卸了兵权,当真是被斩了一只臂膀。

      “太子他有统领军队的才能吗?”这领军打仗的事可不是人人都行,若是太子无才干,北滨军或还有交还的一日。

      “太师手下无俗子。”郑平屿一句话打破了她的幻想。

      “哎——”谢青安长叹一声,心中暗道,那这造反之事可就要从长计议了。

      二人言止于此,皆看着窗外那时不时撞到船身的木头,脑中忧虑思忖自己的事。

      “兄长,船真的沉了!”林景川推门而入,语气中流露着不可置信。

      今日这个公子哥倒是没她察觉的早,竟到此时才发现异常,谢青安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紧接着方和在他身后也走了进来,面容透着疲累,谢青安只当她是被几场贝首会给累着了,连忙扶她坐下。

      “昨日那只在库房捣乱的——猫,找着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精神不佳,谢青安想到昨日的忙乱,也忍不住好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京都的绾衣坊,多年来,一直嫉妒我锦程楼的生意,派了个人装作随从,跟着代号为酒慈的人上了船。”方和语气平平,没有什么波澜。

      原来此“猫”是人啊!

      但见她如此从容的反应,谢青安猜到此事应该不是头一次。

      “以前也有人浑水摸鱼上了船吗?”锦程楼名下的乐船守卫众多,翡江之游的行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会这次大意到这般地步,谢青安想不通。

      “我怀疑有人知道你们会在这几日上船,所以——”

      话止于此,几人都明白是何意,都在脑中思索会是谁?明明他们的事都是暗中进行,为何还会被泄漏?

      皇帝?太子?还是什么无意结仇之人?或者身边有叛变之人?每种可能都说得通,但都没有确切证据。

      “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贝首会也顺利结束,暂时就不深究了,等到荟州我们再查查。”

      林景川鲜少做决定,既提出将此事暂时搁置,倒让谢青安觉得这事好像没有她想得那么严重,而且船的主人方和也点头赞成他的提议,她自然也没什么异议。

      “那我们何时能到荟州?”谢青安在船上也待腻了,而且发现所有事情都要等到了荟州才能继续下去,故有此一问。

      “估摸着明日能到。”郑平屿回道。

      翡江是东西走向,在湖兴地界被红山分为两条支流,入海前又在荟州汇成一条。

      这次为了尽快到,他们选择了水势湍急的这条支流,一是路程短,二是江面船少不易被人发现,以免横生枝节。

      “那我们这一日如何消磨呢?”听到快到了,谢青安这几日坐船的疲累烟消云散,只想找些事做,快些度过这船上的最后一日。

      方和托腮,灵机一动,期待中带着试探,“要不打会马吊?”

      “好好好。我们四个人正好凑一桌。”谢青安一下接着一下点头,甚是满意方和的提议。

      一个时辰后。

      除了林景川,三人神色都透着愉快。

      “你们三人是不是在桌下给对方递牌啊!”林景川一开始从怀中掏出的一沓银票已不剩几张,垮着脸嘴上埋怨着。

      “瞎说什么,各凭本事。”谢青安重重拍下要出的牌,不满的看他一眼。

      “哈哈哈哈哈。青安说的对,各凭本事,你技不如人,就不要怀疑我们。”方和扶着腰,笑得前仰后合。

      “腰疼吗?那这把打完不打了,应该是这几日太辛苦了,累着了。”方和揉腰的动作没有逃过谢青安的眼睛。

      方和神色一僵,收起自己揉腰的手。

      “好。胡了!”话刚说完,林景川推牌,一改刚才的萎靡不振,“清一色自摸,掏钱掏钱。”

      谢青安不愿相信,仔细查了查,并无诈胡,叹了口气,给了他一锭银子,“好,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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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完犊子,发现把一个封号和名字写错了,回头再改。 心心对我真的很重要,点一下吧! 新文预收《我的病娇夫君》 陈朝玉这十七年用一句话概括就是——运气差了些,本是名正言顺的公主,但却因为体弱,被送出了宫。适逢婚嫁年纪,所看上的郎君都或死或伤或有牢狱之灾,总之又被扣上——克夫的帽子。江奎听闻内心复杂,不知该喜该忧,因为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