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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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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川亭的手原本是悬停在红色投票的上方。
他大概没有听到选项，听到荞绮说话之后手指一错落，便投到了红色。
-你磕什么？-哥妹。
谢川亭表情难得露出转瞬即逝的错愕，在确定投票点击之后无法取消，往荞琦身侧倾斜了些，才说：“我弄不明白这些。”
永远的第一名，从小到大邻居家的孩子现在竟然说弄不明本一个投票。
荞绮上目线扬起，突然说：“我想去阁楼玩了哥哥。”
阁楼在Y市，也只是Y市有，所以扈子显完全不知情。
关于阁楼还有一个荞绮没和扈子显讲的小插曲。
阁楼原本是个仓库，在被荞绮还有谢川亭发现之前基本上没有人会进去。
两人发现这个“秘密基地”之后，谢川亭和荞绮“嘘声”后表示他先进去看看，确定没有危险再出来接荞绮，让他一个人乖乖地不要乱跑，也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让长辈知道。
两人那会儿一个五岁一个六岁，将进仓库当成了探险。
荞绮听到之后立刻点头，保证自己不会走掉，也很期待进去。
谢川亭刚开门，倾斜而出的除了黑暗，还有灰尘。
首当其冲的谢小朋友刚感知到灰尘，后面的小荞已经一个接一个的喷嚏。
什么不要太大声，安安静静等哥哥出来，根本不可能。
荞绮打到第3个，林韵就赶过来了，听到两人准备冒险之后，笑盈盈找了保洁团队过来将仓库打扫干净，阁楼才正式成为两个小朋友的秘密基地。
但都说了是小朋友时期的秘密基地，如今已经有两年没去过了。
如今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谢川亭倒也没什么惊讶的，只说“好”。
夏季的雨总是突然袭来并哗啦啦的。
出去的门刚打开，一阵被风向操控的雨已经飘过来，角度刁钻。
“还去吗？”刚刚那阵雨主要被谢川亭挡住，如今回头垂眸的时候雨滴顺着雕塑版的眉骨蜿蜒而下。
荞绮看着那滴雨一直滑入脖颈，还是说：“去。”
谢川亭了解完雨势重新关上门，从玄关处拿了两把雨伞。
荞绮在他拿出第二把雨伞的时候开口：“我不想拿，一把伞就够了吧。”
谢川亭便放了把伞回去，另外拿出件一次性雨衣递给荞绮。
“不够了。”谢川亭陈述事实。
荞绮看着雨衣，突然说：“那这些都不要了，直接跑过去。”
好像你自己家里面养的盆栽植物突然说自己要撇开盆去旅游。
谢川亭没接受：“你淋雨很容易感冒。”
感冒对荞绮来说是家常便饭，并不是说他多想感冒，只不过因为顾及身体而不能做的行为太多了。
现在需要付出的代价在他可承受的范围内，而他很想这么干一次。
如黑珍珠般莹润光泽的眸子转了转：“哥哥你是累了吧？担心跑不过我。”
谢川亭回身将一次性雨衣和雨伞全部放回原位。
“跑完你得洗澡还有换衣服。”
“好哦。”
临开始前，荞绮又看向谢川亭：“会让我赢吗？”
雨丝细细密密飘过来，谢川亭将额前带着湿意的头发往后背，非常难得地露出额头，优越的眉眼完全展露。
他说：“会帮你擦头发。”
荞绮闻言露出个笑容，表情很甜，完全是还有话要和谢川亭说的样子。
谢川亭也等着听荞绮要说的话。
荞绮说的是：“开始。”
刚说完自己就跑进雨幕中。
耍赖？并不是。
规则就是应该遵循比赛制定者的想法。
谢川亭唇角弧度往上扬了扬，望着荞绮的背影迈步去追。
阁楼就在不远处，据说以前是别墅曾经主人的瞭望塔，上去能够看到大海的边缘，废弃之后被改造成仓库，再成了两个小朋友的秘密基地。
比赛最后的结局是荞绮赢了，他笑着躲过谢川亭要给他披过来挡雨的外套，带着雨水一起闯入阁楼。
荞绮停下来，上气不接下气还是边笑边说：“我赢了。”
阁楼还在上面，虽然没到，但是荞绮先开了门，如今拉着门还没让谢川亭进来。
“你赢了。”谢川亭淋着雨被关在外面也笑，他承认。
谢川亭在各种竞赛中胜负欲非常强，如若不是这样也没办法拿这么多第一，在荞绮面前却完全不展露这种欲望。
荞绮松开拽门的手：“进去看看？”
虽说他俩长大了，但是知道他们喜欢这个地方以后，保洁还是会定期过来清理，再也不会有第一次发现时飞扬的灰尘。
荞绮跑步加上爬楼梯累了，在阁楼中布置的沙发中坐下。
天气灰蒙蒙的，雨似乎愈发大了，现在的可见度模糊了海岸线，并不能够准确分辨出哪里是海哪里是陆地。
荞绮正看着，谢川亭打开阁楼内暖黄色的灯光。
“有吹风机。”谢川亭拉了几个抽屉，拿着吹风机和干毛巾在荞绮边上坐下。
“好累啊哥哥。”荞绮带着半湿的头发往谢川亭肩上靠。
“衣服是湿的。”谢川亭拿着毛巾铺展在半空中，音调低还有点哑地说，“到这里。”
荞绮抬眼看了下情况，屈腿踩上沙发，将干毛巾当做枕头，仰躺到谢川亭怀中。
从谢川亭的角度能看见长而密的睫毛投影到白皙的皮肤上，打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干毛巾反应了一会儿才行动起来。
荞绮突然抬手勾了勾谢川亭的小指：“为什么紧张？”
谢川亭的肌肉比他在地狱难度副本的时候还要绷着。
全摸过，所以对比很明显。
荞绮刚才做动作都没有看到谢川亭，躺着的姿势非常舒服，改变便有些累。
但是谢川亭没有给他回答。
荞绮蓦地抬头、凑到呼吸都纠缠的程度，感受到肌肉紧绷的程度愈发加深。
“哥哥讨厌我这样？”他笑容带着潮气，拉开距离。
谢川亭手持毛巾没将隔开的空间缩短，双人沙发一人坐了一边，形成最适合对视的距离。
“我不可能讨厌你。”谢川亭望着荞绮。
荞绮别开了目光：“那我很高兴。”
接着才说：“毕竟改变很正常不是吗？”
阁楼都像现在这样装备齐全，而不是那个积灰的仓库，也不是能看到大海的瞭望塔。
两人回去的时候打的是从阁楼中找到的未拆封的伞。
这些布置时被设想过可能会用到的工具真的被用上也是再好不过。
然而这并不能改变荞绮隔了几天延迟开始发烧的事实。
很凑巧的是，今天是荞绮18岁生日。
荞绮烧得迷迷糊糊看到待在他床边的林韵还不忘安慰说没关系。
冲进雨里面之前就考虑过这个后果，那时认为做那么奇怪事情的趣味性能够覆盖生病难受的痛苦才这么做的。
唯一的局限不过是忘了最近日子的特殊性。
荞绮看了眼显示38.8的温度计，又觉得天旋地转。
原本今天是要回S市的。
林韵和乔广平为了荞绮的成年礼很早就开始做准备，场地选址-人员邀请-场景布置-菜单拟定-生日蛋糕制作，一切准备就绪。
结果荞绮刚过零点烧到40度，林韵取消了动车，S市生日宴照常举行，只是主角本人没法出席。
乔广平和谢川亭过去招待生日宴的客人。
荞绮生着病，林韵也不想让他安慰，便说起另一个话题。
“我和你爸之前不是在商量你住宿的问题吗？”
林韵继续说：“小亭今天主动来和我说，他会在校外租房，问你要不要和他一起。”
她又拿出一沓照片放在床头柜上：“等你好点看看喜欢什么样的房间布局。”
荞绮的生日一般在8月底~9月初，农历七月十七，每年的时间都不一样，今年是8月27日。
下周就要去大学报道了。
荞绮第一次要独自出远门住那么久，林韵已经焦虑了很久，今天知道谢川亭的消息仿佛是吃了颗定心丸。
完全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性。
不过荞绮自己就说出来了：“不要啦，我按照学校规定住校吧。”
林韵蹙眉：“你爸爸打声招呼的事情，用不着按规定。”
“和那个没关系。”荞绮眸子拉住被子盖着脸，只露出湿漉漉的大眼睛，眼尾因为不停的咳嗽飘红，说什么都格外真挚。
“我不想和哥哥一块。”荞绮说。
“嗯？”林韵从没有从荞绮最里面听到过这样的话，18年来第一次，她笑笑，“怎么了？”
也不像是吵架的样子。
荞绮摇摇头。
像是扈子显惊讶的那样，他们从不吵架，主要归功谢川亭对他有着超乎寻常的妥协。
只不过相处时那些细小、且难以直接说明的违和感存在感越来越强。
不至于令人爆发，却又真实存在。
触碰时僵硬的肢体语言，刻意避开的亲密接触，捉摸不定的行程……
什么都没有改变，改变又无处不在。
“哥哥很好，但继续在一起让我不舒服。”荞绮说话声音闷闷的，“我觉得我和他应该保持一点距离。”
“具体怎么不舒服呢宝宝？”
荞绮和林韵对视很久，母亲包容的目光始终和煦，他说：“我发现我喜欢男生，是同性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