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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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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沈墨也道:“这么说,这位堂主很可疑。能带我们去看看两人谈话的场所吗?”
“当然。”关青锋道。
路上,江月白低声问沈墨道:“这位神武堂堂主是什么人物?”
“你只需知道他曾与王掌门不和就行。”沈墨道。
真是标准的替罪羊啊。江月白生怕沈墨被关青锋带进坑里,压低声音道:“可是宗主,若王掌门这段时间一直在风清门内,没有外出过,最方便下毒的,不应该是风清门弟子吗?”
沈墨看一眼江月白:“你是觉得,是风清门弟子下的毒?”
江月白忙道:“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说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沈墨不置可否,道:“既然关青锋想让我们怀疑神武堂堂主,我们就先跟着他的思路走吧。”
江月白一懵,沈墨已经撇下她往前走了。
王掌门和神武堂堂主谈话的厅堂也没能找到线索,若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就是桌角下捡到了一枚神武堂的腰牌,估计是堂主无意间落下的,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沈墨走到关青锋跟前,问道:“我听闻王掌门和神武堂堂主有过节?”
“是有。”关青锋便把二人的往事讲述出来。原来,王掌门和堂主原本是旧友,但有一次,两派联合追讨一帮恶人时,风清门的支援不及时,导致神武堂不得不独自面对恶战,最后折了两名神武堂弟子,堂主的腿也受了伤,落下了病根。至此之后,两派虽然明面上仍能和平相处,但实际上已生嫌隙。
末了,关青锋叹道:“堂主为人正直,若有可能,我是不愿怀疑他害了王掌门的。”
说着,关青锋流露出一丝悲色:“王掌门是我的师弟,与我一同长大、一同练武,就在这间屋子里,我们还一起念过书。我们曾约好了要一起将风清门复兴,只可惜……他遭了无妄之灾,先行一步。唉,想当年……”
就如失去了挚友的人一般,关青锋忍不住开始讲述王掌门还在世时他们的感情有多好,又是怎样在风清门面临危机时携手共渡难关……
虽然知道关青锋悲伤的表现大概率也是装的,江月白也配合着露出了遗憾惋惜的表情。
可那一头的沈墨只是平静地“嗯”了一声,打断了关青锋感情丰富的诉说,又道:“先说要事,关先生能否让我们检查一下王掌门的遗体?”
江月白:“……”
眼看关青锋悲伤的表情快维持不住了,江月白忙道:“宗主的意思是,我们对王掌门的遭遇感到惋惜,所以想抓紧时间找到线索,揪出真凶。”
关青锋道:“我明白。只是……王掌门身份尊贵,他逝世之后,遗体也已早早入棺下葬了,要让二位检查,恐怕不太方便。”
他顿了一下,又道:“当然,大局为重,若对二位有帮助,也可先让二位检查,再重新下葬。”
沈墨道:“不必了。那就麻烦关先生再带我们看看其他王掌门平日里活动过的场所了。”
等看完一圈,天色已晚,至于血花毒的线索,自然是一个都没有找到的。
关青锋便邀二人在风清门留宿一晚。
沈墨答应了,又道:“我对王掌门与神武堂堂主的事颇为在意,我在王掌门卧房的书柜看到了一沓书信,不知能否让我们看看有无与堂主有关的信件?”
关青锋答应了,将二人带到一间客房,又很快送来信件。
辞别了关青锋,屋内只剩下沈墨江月白两人。沈墨点了灯,开始翻阅那些信件。
江月白忍不住道:“宗主,王掌门的下毒凶手还未找出,风清门就急着将遗体下葬,你不觉得有些可疑吗?”
“是有点可疑。”沈墨淡淡道,却不继续讨论,依旧在翻那些说不定是关青锋特意挑选过的信件。
江月白叹了口气,队友太迟钝,带不动了,她要洗洗睡了。
江月白洗漱回来,准备歇息时,却见屋内立着个黑影,江月白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是沈墨。
这身夜行衣将沈墨身形勾勒得腰身修长,挺拔如松,江月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问:“宗主,这么晚了,要去夜探风清门?”
“嗯,我去搜搜关青锋的卧房。”沈墨道。
关青锋?沈墨终于怀疑上关青锋了?江月白心中一喜,表面上却是面露不解:“为何要去查关青锋?”
沈墨脸上面无表情,却是语出惊人:“既然关青锋是下毒之人,自然要从他身上找线索。”
江月白:等……等一下,你说了什么?谁是凶手?
江月白惊道:“关青锋竟然是下毒人?他明明看上去与王掌门的感情那样深厚。宗主你是怎么知道的?”
“见到他的那一刻就知道了。”沈墨用平静的语气说着令人震惊的话。
江月白大为震撼,这沈墨难道是福尔摩斯再世?那他别当宗主了,改行去做侦探好了。还是说他真的有读心术?
江月白敬佩道:“原来宗主与关青锋的周旋都是在演戏,演得这样真,我还以为宗主怀疑的人是那神武堂堂主呢。不知关青锋是哪里露了破绽,让宗主发现他是凶手了?”
“他倒是没露什么破绽。”沈墨道,“只是你一见关青锋,就用怀疑的眼神将他看了又看,后来只要关青锋一背对你,你就这般打量他。就此推测,关青锋就是下毒凶手了。”
江月白:“……”
不是,她怀不怀疑关青锋和关青锋是不是凶手有什么关系!
江月白道:“我确实觉得关青锋可疑,可那只是怀疑而已,又不能确定他就是真凶。宗主你怎能单单因为我怀疑关青锋就定罪于他?”
沈墨道:“这么说,你事先不知道谁是真凶?”
“我当然不知道,我又不是预言家!”于是江月白开始说自己怀疑关青锋的理由,“我只是想,王掌门逝世后关青锋为何封锁消息,除非他可能在掩饰什么,比如说掩饰凶手是自己的真相。可这一点怀疑并不能说明关青锋真的是凶手,宗主要想找出真凶,还是亲自找到决定性的证据为好。”
沈墨好像根本没在听,他束好长发,转头问江月白:“你要去吗?”
“要。”江月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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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沈墨解释再多自己并不提前知道关青锋是凶手的事情,沈墨大概也是不会信的。反正沈墨也没问她是从何得知的,自己就能猜出凶手,还省下江月白暗示的功夫,这样再好不过。
被沈墨提着后颈飞往关青锋卧房的路上,江月白就这样想着。
当然,如果沈墨能用一种舒服点的方式拎着她,就更好了。
二人悄无声息地落在关青锋卧房外,但沈墨只是向屋内看了看,确定关青锋此时正躺在床榻上休息,就离开了此地。
江月白见他轻车熟路地穿行在林间,没有出声。江月白大概也明白了,沈墨早时拜托关青锋带领二人在风清门内来回搜查,表面上是在调查线索,实际上是在摸清楚风清门的地形。
沈墨最终停在一处不起眼的空地上,他扫去落叶,地面上露出一个覆盖了格状木板的圆洞来。
沈墨将木板移开,道:“地底下是一间暗室。此处为暗室的通风口,我们从这里进去。”
江月白从洞口往下看,很黑,看不到底。
沈墨看她一眼,道:“我先下去,等一下你跳下来,我接着你。”又道,“这暗室虽大,但与关青锋的卧房相通,下去时动静不要太大。”
说罢,沈墨从洞口处跳了下去,很快消失在黑暗里。江月白等了片刻,没听到落地声,心不由得悬起来,可过了一会儿,底下亮起幽幽的荧光,照亮了沈墨的身形,沈墨向江月白招招手。
江月白跟着跳下去,沈墨也给了她一块这样泛着荧光的石头,这种石头光线低弱,只能照亮周边的一小方寸,倒是很适合潜行。
江月白四处照了照,入眼所及的只有一些寻常的杂物。
与血花毒相关的线索必不可能一眼瞧见。江月白便轻手轻脚地搜寻。
这时,远处传来沈墨的轻声呼唤:“这里还有一道暗门。”
江月白走过去,墙边的木柜被沈墨移开了,露出了一道造型奇特的铁门。
“这柜子的积灰要比周围少的多,可能经常有移动。果然后方就是暗门。”沈墨的指尖拂过墙上的一道圆孔,“有暗箭。解错了门上的机关,大概就会触发暗箭。”
说完,他垂眼看江月白:“要解机关么?”
“好。”江月白十分莫名,不知道沈墨为何还要问她一句。
沈墨却让到一边:“我不善机关之术。”
“……”江月白道:“我不会机关之术。”
“那就不进去了。”沈墨把柜子移回去了。
江月白欲言又止:不是,这暗门后肯定有关键线索啊,这就放弃了?
沈墨看起来那么神通广大,为什么不会解机关啊!
沈墨神态自若地转头去搜查别的了,江月白瞪了这柜子半天,最后只好也放弃琢磨暗门。
接下来的搜查毫无进展,江月白正气馁之时,突然听到沈墨那边传来一声十分耳熟的“咔哒”声。
江月白回头,却是惊得魂都要飞了一半。
只见沈墨手中,拿着一个江月白熟到不能再熟的物件。
那不是机巧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