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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狩猎底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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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枚忏悔信物插入人偶心脏的刹那，齿轮轰鸣如丧钟。肖重攥着秦舟的军牌急退三步——钥匙孔崩裂的缝隙中涌出的不是通道，而是裹着民国报纸的碎骨。倒吊人表皮彻底剥落，露出秦舟被铁链贯穿的骷髅，颈骨悬着的铜牌刻字在月光下暴涨：“顾昭1912.8.7溺毙于第七循环”。
“真可怜啊，等了百年等来句谎言。”陆轻舟的叹息混在齿轮咬合声中。他突然拽过肖重撞向铜牌，军牌边缘割破对方喉结的瞬间，骷髅眼窝腾起幽蓝鬼火。秦舟的残魂裹着肖重的意识坠入幻境：1912年的暴食钟楼内，青年军官将昏迷的顾昭藏进忏悔室，自己戴上倒吊人面具走进齿轮刑场。
“他的顾昭早就死在下水道了。”陆轻舟的声音刺破幻象。肖重惊醒时正被他抵在彩窗下，脖颈血珠渗进对方唇缝，“那个蠢货分不清恋人的尸体和NPC仿品，自愿成了规则养料——”
钟楼突然集体崩塌，肖重反手将钢笔刺入陆轻舟右眼。玻璃珠般的眼球在掌心碎裂，露出内部刻着“顾昭”二字的青铜齿轮。“你才是被复制的那个。”他碾碎齿轮冷笑，“秦舟每轮回一次就重刻一遍铜牌，而你的齿轮……已经磨损到看不清1912的‘1’了。”
教堂地砖裂开深渊，暴走的秦舟骷髅无差别攻击所有人。时墨言抛出情书残页试图封印却被铁链贯穿，临终前嘶吼：“西北钟楼……沙漏在……”楚朝的断臂突然抽搐着指向陆轻舟——那截手臂不知何时已变成青铜义肢。
“真麻烦。”陆轻舟徒手撕开胸腔，齿轮间缠绕的荆棘王冠沾满腐血。他将王冠按进肖重掌心，握着他的手捅穿自己心脏：“来，教你用最高效的方式通关。”沙漏从碎裂的齿轮中升起，肖重在时间倒流的轰鸣中咬破他嘴唇，铁锈味的血混着沙漏金粉渡入咽喉。
秦舟的铜牌应声炸裂，骷髅化作灰烬前将一枚怀表塞进肖重口袋（内藏顾昭遗照与下卷密钥）。通道在教堂顶端洞开时，陆轻舟的身体开始消散，指尖却还勾着肖重染血的领带：“出去后记得查看《第八日》第707页……我等你来狩猎场报仇。”
肖重跌回古董店时《第八日》正在自焚，灰烬中浮现陆轻舟的民国军官照，日期标注“1912.8.7”。照片背面是用齿轮油写的挑衅：“你烧毁情书那夜，我就在窗外数你睫毛颤抖的次数。”
阁楼突然传来齿轮转动声。肖重握着钢笔推开门，看见陆轻舟正将沙漏嵌入满墙的时钟矩阵，民国长衫下露出半截机械脊椎。“不是幻觉哦。”他转身时脖颈铜牌与秦舟那块完美重合，“要听听第八日的真正规则吗？比如……”手指抚过肖重结痂的喉结，“……如何让时间循环里的心动，变成现实世界的囚笼。”
窗外血月高悬，书架上数百本《第八日》同时渗出鲜血。肖重扯断他的铜牌按在心脏位置，底下藏着的怀表开始倒转——正是秦舟灰烬里那枚。陆轻舟第一次露出近似惊愕的表情，而肖重咬着他耳垂轻笑：“你教我的，狩猎者永远该多埋一张底牌。”
倒吊人（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