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失败十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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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觉得可疑。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冰见樱弥拐进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商场。
她在化妆品区转了两圈，又去零食区晃了晃。无论走到哪里，那个蓝色星标都如影随形。
这下，冰见樱弥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快步走出商场，站在一条小巷街口思索该怎么甩掉他。
她可不想为夏油大人带回什么麻烦。
巷子里老旧的路灯灯光昏黄，几只野猫在垃圾桶旁翻找食物，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小妹妹，这么晚还不回家吗？”
忽然有沙哑的男声从巷口传来。
三个染着夸张发色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近，浓烈的酒气混合着劣质香水味弥漫过来。
为首的男人嘴里叼着烟，火星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像一只盯上猎物的狗。
他径直朝冰见樱弥走来，一路上，烟灰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抖落，在地面上留下一串黑色的痕迹。
“哥哥请你吃个宵夜？”男人咧嘴一笑，油腻的手指妄图搭在她的肩上。
冰见樱弥侧身避开，“没空。”
男人的手臂尴尬地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凝固，变成了恼羞成怒的表情。
“臭丫头！”他二话不说就想动手，只是拳头还没碰到她的衣角，整个人就已经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冰见樱弥的膝击快得连残影都看不清。
男人的同伙扑了上来，她轻巧地抓住对方手腕，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他砸进垃圾桶。
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声过后，垃圾袋爆开，腐烂的果皮沾了他满头。
最后一个男人转身想跑，慌不择路下被自己的鞋带绊倒。
冰见樱弥几步上前，一脚踩住他的后背。
没人看见她脚下闪过一道微光，某只吸附在男人身上的四级咒灵在她的脚底碾成了碎片。
“对、对不起！小姐姐，我的钱包都给你！求求你不要打我……”
男人颤抖着掏出皮夹，冰见樱弥不客气地抽出里面的钞票，“那就谢谢你请我吃宵夜了。”
高楼天台的边缘，高挑教师立在上面。
他双手插在制服口袋里，墨镜后的双眼将地面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体术不错嘛。”
五条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巷子里，三个醉汉还躺在垃圾堆里哼哼唧唧。
那只被祓除的四级咒灵留下的残秽，在六眼中清晰可见。
手机在口袋里突然震动起来，五条悟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夜蛾校长发来的消息。
他撇了撇嘴，又望了一眼冰见樱弥的方向。
她随手把空钱包扔回男人手上，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算了，反正以后就能在学校见到了。”
他伸了个懒腰，从百米高楼一跃而下。
*
冰见樱弥轻巧地从鹈鹕背上跳下，咒灵化作烟雾消散在空中。
她推开房门时，夏油杰慵懒的声线从房间里传来。
“回来了？”
他随意地倚在沙发靠垫上，身上的居家服宽松舒适，领口微敞。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存在与时间》。
“夏油大人什么时候对哲学感兴趣了？我还以为你只会看佛经呢。”
夏油杰深邃的眼眸中闪过笑意，合上书本，“你见到悟了？”
“夏油大人怎么知道？你是在我身上装监控了吗？”她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
夏油杰：“我猜的。”
冰见樱弥盘腿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猜得真准，因为我接近了乙骨，所以五条悟特意来盘问我呢。”
夏油杰并不意外他对乙骨忧太的关注，冰见樱弥还把未来一个月要帮乙骨做任务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夏油杰只是点了点头，对于她会输给乙骨忧太这件事情也毫不意外。
“你玩得开心就好。”
夏油杰的声音里带着一贯的温和，却又比平日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柔软。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冰见樱弥的脸上，像是欣赏一件精心雕琢的作品。
【夏油杰好感度+1】
下一秒，夏油杰倾身向前，修长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独属于他的檀香味。
他抬起手，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她耳后。
“樱弥，得到诅咒女王固然重要，但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夏油大人。”
“不早了，去休息吧。”
“好的，夏油大人晚安。”
＊
如往常一样，今天冰见樱弥也和乙骨忧太比试到力竭。
她瘫坐在训练场的草地上，银色的发丝浸透汗水，凌乱地贴在额头。
她大口喘着气，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
旁边，乙骨忧太正低头检查着自己的刀。
刀身上有一道明显的裂痕，那是冰见樱弥刚刚的杰作。
“第十次了……”
冰见樱弥抬头望天，刚刚她明明已经打断了乙骨忧太的刀，却还是被他用体术反制。
身旁传来金属轻叩的声音，乙骨忧太把咒具收好，慢吞吞地在她旁边蹲坐下来，“冰见同学，今天我们就练就到这里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了一句安慰，“其实你已经进步很多了。”
“不行！再来一局！”
冰见樱弥很不服气地支起身体，结果却因为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她朝乙骨忧太伸出手，执拗地说，“扶我起来。”
乙骨忧太看着她倔强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握住她伸来的手。
冰见樱弥借力起身，站起来之后酸软的小腿让她差点又摔下去。
乙骨忧太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膀，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
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乙骨忧太可疑地别开了视线，“你、你还好吗？”
“我好得很。”冰见樱弥嘴硬地说，但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咕噜”抗议起来。
她尴尬抬头望天，“……就是有点饿。”
乙骨忧太早有准备，从背包里翻出一个用油纸仔细包裹的三明治，双手递给她，“给，先垫垫肚子。”
冰见樱弥也不和他客气，接过三明治，三两下撕开包装咬下一口。
三明治的面包松软，夹层里的火腿和生菜新鲜爽脆，蛋黄酱的香气在口中弥漫开来，带着微甜。
她咬得格外用力，仿佛把屡战屡败的怨气都发泄在了食物上。
看着她这副模样，乙骨忧太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好吃吗？”
“还不错，你在哪买的？”
“我自己做的……”
“咦？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乙骨忧太低下头藏起嘴角上扬的弧度。
冰见樱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眯起眼睛凑近他，“乙骨，你教我体术怎么样？”
乙骨忧太被她毫无征兆的靠近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声音有些打结，“我……不太会教人。”
“没关系，你只需要教我你的体术有什么弱点之类的就好。”
乙骨忧太：“诶？”
“哈哈，我逗你的。”冰见樱弥又咬了一口三明治，“对了，你为什么从来不主动联系我？我都说过很多次可以找我出任务了。”
“我怕打扰到你。”
“打扰？”冰见樱弥挑眉，故意板起脸，“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太弱了、在嫌弃我吧？”
“不是！”乙骨忧太连忙摇头，“我只是、只是……不太……”
冰见樱弥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出声，“你这个人啊，还真是别扭。”
看她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拍着手上的碎屑，乙骨忧太问，“你还饿吗？”
“当然饿啊。每次打完我都饿得不行。你倒是像没事人一样，体力也太好了吧？”
乙骨忧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可能是因为我习惯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寿司店。”
“寿司店？好啊，我正好饿得能吃掉一整条金枪鱼。”
暮色渐浓，初秋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街道。
冰见樱弥的银发随风轻扬，发梢偶尔扫过乙骨忧太的手臂，带来微痒的触感。
他放慢了脚步，路灯适时亮起，暖黄的光晕染在她的侧脸上。
乙骨忧太偷偷望去，看见她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阴影，瞳孔是琥珀一样的颜色，澄澈透亮。
每次和他比试，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她的眼睛里始终徜徉着张扬明亮的神色。
让人无法忽视。
乙骨忧太正这样想着，那双眸子转向了他。
“乙骨，你平常喜欢吃什么？”
乙骨忧太猝不及防地对上她的视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嗯……平常主要是吃食堂里的饭菜。”
他稍稍平复心跳后，又说，“偶尔会和熊猫他们一起去外面吃寿喜烧。”
“熊猫？”冰见樱弥眨了眨眼睛，“是高专那个咒骸熊猫吗？他也会吃东西？”
“嗯，他特别挑食，尤其是甜点，尝一口就能分辨出用的是国产还是进口奶油。”
“真有趣。”
转过街角，一家挂着红灯笼的寿司店映入眼帘。
暖光透过灯笼纸洒在石板路上，门口的水缸里，新鲜的鲷鱼悠闲地游动着。
乙骨忧太抢先一步拉开布帘，“就是这里。”
“三文鱼寿司、金枪鱼寿司、鳗鱼卷、玉子烧……”她一边点单，一边抬头看向乙骨忧太，“你要吃什么？”
“我随便，点你喜欢的就好。”
乙骨忧太正用茶壶给她倒麦茶，冰见樱弥又加了几样。
寿司拼盘很快上桌，鲜嫩的鱼肉泛着诱人的光泽，她一口咬下，“唔，好吃。”
她突然想到什么，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们定个规矩吧，以后谁赢了谁请客！所以这一顿你买单。”
乙骨忧太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像只小仓鼠的模样，孔雀蓝的眸子里再次浮起笑意，“好。”
他拿起茶壶给她续茶，水声淅沥中又听见她的问题：
“乙骨，你为什么从来不拒绝我的挑战？”
茶壶在空中顿了顿，乙骨忧太轻轻放下茶具，指尖摩挲着杯沿，迟疑过后才作答，“因为和冰见同学比试很有趣。”
说完他立刻低下头，耳畔的碎发恰好盖住了他泛红的耳尖。
“是吗？那我以后可要更努力了，不能让你觉得无聊。”
乙骨忧太又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很认真，“你不会让我觉得无聊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失败十次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