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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登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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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缪嘉良说他能够感受到钟离就在他身边时，钱姝是不信的，可在了解到缪嘉良的过往后，她又想，怎么就那么巧合呢？
比起钟离走后恰好缪嘉良的命变好然后遇到改变命运的伯乐，还是钟离为凤凰卖命换缪嘉良事业腾飞的可能性更大。
钱姝再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选择跟随祁津，但是，很显然，我们的利益并不冲突。我找钟离，也只是想了解更多关于神明之域的事，想去见我的朋友。”
“白纱裙”沉默良久，道：“神明之域有四只凤凰看守，凤凰是古老的神灵，需要执灵者操控。祁津正是执灵者。祁津还有个弟弟，是界行者。”
说到这，“白纱裙”顿了顿，歪着脑袋，一脸天真地看向钱姝：“你觉得，一个人白手起家创立商业帝国的难度如何？”
钱姝：“难于登天。”
“白纱裙”微微一笑，“是，但是，有了回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不断回溯，不断修正命运，从而保证获得最高的利益。
“可是……回溯需要……”话没脱口，钱姝恍然意识到什么，僵在原地。
“白纱裙”神情淡漠，“如今的凤凰是垫着无数人的血肉搭建的高台。”
钱姝沉思须臾，问：“祁津弟弟呢？去哪了？”
客厅内安静下来。
“白纱裙”起身走到落地玻璃前，往下望着。她身姿纤细，薄薄的一片，像是纸片人，贴在玻璃上。
钱姝再问：“献祭自己，帮助祁津回溯了？”
“嗯。”
“为了什么呢？他们拥有的已经够多了。”
“白纱裙”又不说话。
钱姝想了想，走到她身侧，“你为什么对祁津的事了解得那么清楚？”
甚至比执法司还清楚。
“白纱裙”依然不言。
虽然钟离的事没有着落，但对祁津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不算白跑一趟。
回到异能局，正好赶上下班，钱姝还没踏回工位，在科技部走廊遇到来接她的苏珩。
钱姝灵机一动，佯装成刚出来的样子，三两步上来挽住苏珩，“阿珩，好巧。”
“你身上有……”迎面有人走过，苏珩吞下了后面的话。
走出异能局，他续上之前没说完的话：“你身上有涅槃的气味。”
钱姝装傻：“对啊，因为我早上见了祁津嘛。很正常。”
苏珩拧眉还想说什么，钱姝拖着他加快脚步，“走啦走啦，我都要饿死了。下班时间禁止聊工作。真希望春行快些恢复正常，我真的真的真的想去外送啊。”
苏珩揽过她，在她脑袋顶摸了摸。
二人在异能局附近快速对付了晚餐，随后回到酒店，钱姝进浴室洗漱，苏珩抱臂倚着门框，问道：“今天祁津同你说了什么？”
钱姝低脸挤着牙膏，“就说要考验我呗，涅槃可比异能局难进多了！”
“怎么考验？”
手指顿了顿，钱姝含着牙刷含糊道：“不清楚呢。”
苏珩眸光沉定，喉结滚了滚，什么都没问。
镜面反射着苏珩忧心的目光，钱姝不敢抬头看。
临睡前，钱姝收到缪嘉良的信息。
缪嘉良：【查得怎么样了？】
钱姝：【有点眉目。但还没确定。】
钱姝清楚谢诏认识钟离，可谢诏没有告知她钟离的联系方式，估计还需要再去几趟才能让他打开心结。
缪嘉良：【知道了。】
钱姝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缪嘉良的落寞。她想宽慰几句，反反复复地输入编辑，但没发出去。
缪嘉良：【后天周六，我参加了红北户外音乐节，明天让人给你送两张票，和你男朋友来看吧。】
钱姝喜出望外：【好啊，谢谢！】
“什么好事？”苏珩分明是头埋在钱姝肩胛骨，却还是注意到她的动静。
钱姝放下手机，翻过身来回抱住他，“缪嘉良给我发消息，说要送我两张票，我们周六去看音乐节吧。”
苏珩默了几秒，“抱歉，周六我要值班。”
摸了摸他的头发，钱姝哄道：“那我不去了。”
苏珩抬起脸来，勾起食指，夹了一下她脸颊上的肉，平躺着，“你可以问问苏叶子有没有时间。”
顿了一秒，他换上更为笃定的语气：“只要是喊她出来玩，枪林弹雨都会准时报道。”
事实证明，苏珩说得没错。
周六，红北户外音乐节现场。
红北在春行与隔壁城市交界的地方，依山傍水，风景绝美。
大多数人平日里在春行需要战战兢兢地工作，同时还得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涅槃，来到红北，都放飞自我。
一路上不少人高歌着狂奔，像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一般。
钱姝身边，苏叶子自上车后就没停下过絮叨，“我和你说，这是缪嘉良受伤后第一次上音乐节，真的老震撼了！票都刷地一下就卖完了，一秒没，没想到你居然能有，异能局待遇真是好，我也想进去！”
异能局才不好！钱姝在心里骂道。
为了不让苏叶子牵扯太多，她骗苏叶子这票是异能局送的，现下不好改口，她无奈地呵呵笑了声：“你现在在安民异药也很好啊。”
“也是！我们公司可人性化了！我现在做的是行政工作，工作内容嘛，虽然比较繁琐，但我干习惯了觉得也挺轻松。”苏叶子笑容明媚，挽着钱姝蹦蹦跳跳，“如果不是遇到你和苏珩哥，我可能早就……”
“过去的事别说了。”钱姝阻止她说出那个可怕的词。
“对！不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真的太好了，真希望能一直这么好下去……”
二人闲聊着来到安检区，赫然映入眼帘的是几十米长的队伍。
俩人相视一眼，随即选了列相对较短的队伍开始排。
一个小时后，俩人终于进场。
此次音乐节的场地选在红安山脚下，放眼是辽阔的草地，背靠青山。
“我和你说，”漫步草地，苏叶子凑到钱姝身边小声道：“我在网上看到一个说法……”
钱姝不解：“你这么警惕干嘛？”
“音乐节人多口杂，万一有精神失常的黑粉咋办？说话要小心点。”苏叶子眨眨眼，指着近处的高山，“网上说，这山上有一座寺庙，传说在庙里求姻缘特别灵。缪嘉良之所以同意接受音乐节的邀约，就是因为想在这和前女友再续前缘。”
钱姝干巴巴笑了一声。这说法未免太扯了点。
来之前，苏叶子做了充足的攻略，从包里掏出餐垫垫在地上，俩人席地而坐。
每个歌手上来只唱几首，一般咖位越大越后面出来，缪嘉良被安排在傍晚时分。
钱姝平时不爱关注娱乐圈，前面出场的歌手她都不大了解，反观苏叶子，每首歌都能跟着哼唱几句，堪称中华小曲库。
“你一首都没听过啊？”苏叶子震惊。
钱姝点点头。
“那你平时都干什么呢？”苏叶子问。“你可别和我说，一直在外送赚钱！”
钱姝又点头。
苏叶子眼睛睁得溜圆，“你没有除了赚钱以外的兴趣爱好吗？”
钱姝努力回忆起来，从前上学时主要在忙着赚钱养活自己，后来努力赚钱是为了去见桑可，有时候她也分不清，自己那么努力赚钱到底是因为爱好还是只是为了那个梦想。
除了赚钱，她的生活还剩下什么呢？
钱姝摇头。
苏叶子愣住，随即满是同情地抱住她，“没关系，我的兴趣爱好有很多，以后我带你玩！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好玩的。”
闷在苏叶子的怀抱里，钱姝的脑袋是懵的。
“玩”这个字离她太遥远。
她的生活从一开始就被套上枷锁，只有不断努力才能获得安心，她无法体会别人所说的那种完全松弛的感觉。
依偎在苏叶子肩头，钱姝听着这些陌生歌曲，心也跟着节奏摇摆，精神卸下防备，无限惬意。
日落降临的时刻，就着漫天绯霞，缪嘉良登场了。
“大家好，今天，我是歌手缪嘉良……”
空灵的声音回荡在草地上空，尖叫声自他出现后便不绝于耳。
人群往前涌，聚集在舞台前面，钱姝和苏叶子不得不站起来才能看到台上走动的人。
俩人都不擅长挤动，索性后退到小土坡上立着，望着屏幕。
“非常开心能够站在这里，也非常开心还能有一束光是为我而打……”
舞台上的缪嘉良做了精致的妆造，让他比此前见到时还要俊秀。
他的话太过伤感，钱姝摸着脖子，扭转视线，然后，她发现了一个正在盯着她看的人。祁津。
祁津立在右前方，他们之间偶尔有几人走过。
他盯着她，露出诡异的微笑，叫人不寒而栗。
苏叶子也发现了祁津，搓了搓胳膊，扭过脸来同钱姝说：“那边有个人好奇怪哦。”
她同钱姝示意，可再一转眼，那人不见了。她受惊地咧起嘴，“完了，不会是撞鬼了吧？我和你说，那人真的很像鬼，白得吓人！”
钱姝抱臂撞了她一下，“你别自己吓自己了。那人我看见了，就是普通路人。刚朝东边走了。”
“噢。”苏叶子舒了口气，“那就好。主要是啊，我这两天看到不少使用过涅槃之灵的人的视频，他们好多人都出现了非常强烈的后遗症，皮肤溃烂啊，高烧不退啊，什么都有，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还有一条视频真的超级无敌夸张，一个人走得好好的，突然就断了一条腿！老吓人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