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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一位患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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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许肆心心念念的比赛结果出来了。
“小北，你帮我看，我不敢。”许肆缩在沙发上，拿毯子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瞧你这点出息。”夏北点开比赛官网，大概是查的人太多了，空白页面卡了半天。
许肆等得着急：“好了吗？”
“卡住了。”
许肆把毯子放低，睁开一只眼，瞟了一眼屏幕，恰好卡了半天的页面终于动了。
“啊啊啊啊我不看我不看。”许肆吓得手一抖，紧急闭上了眼，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跟乌龟似的，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夏北点开获奖作品名单：“许肆，你真不看？”
“啊啊啊~你直接告诉我吧。”许肆打死不抬头。
“你想拿金奖吗？”
“废话。”
“那恭喜你。”
话音刚落，许肆噌的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手脚并用地爬到了电脑旁，获奖作品的第一栏就是他的作品：“啊啊啊啊啊啊，是金奖，真的是我！”
许肆睁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屏幕。
“别看了，电脑都要被你盯出洞来了。”
许肆站起来，一把抱住了夏北，整个人跟个树袋熊似的，挂在夏北身上：“太好了太好了，金奖的奖金可多了，小北，我现在养一个你都没问题了。”
“可别，我看不上你那三瓜两枣。”
“什么三瓜两枣，我跟你说，有一个好心人赞助，现在的比赛奖金比原先的多一个零呢。”许肆脸上的笑容都快控制不住了。
“谁这么人傻钱多。”
许肆从他身上下来：“怎么能这么说，他肯定是对艺术爱得深沉，所以才赞助的。”
“是是是，他品德高尚，对了，这样一来，你的工作室就可以解决了吧。”
“那当然啦，其实原本的奖金加上我自己的钱也就够了，现在还多出来这么多，太棒了。”
另外一边的江砚礼第一时间给许肆发消息祝贺。
“江总，您又不打算告诉许先生吗？”
“没必要。”
助理深深叹了一口气。
……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许肆迫不及待地联系了上次的看房的中介，约他出来签订合同。
许肆坐在咖啡厅里，张望着门口的来人，生怕漏掉了点什么。
“陈杨，你怎么来了？”
“不是要签合同吗？”陈杨举起手中的文件。
“是要签，不过这点小事没必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不麻烦，刚好要去办事，来送合同就是顺路的事。”陈杨把合同推到许肆面前，“看看，有没有要改的。”
许肆仔细地翻看了一下，合同没什么问题，很快就签字了。
“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直接说，别客气。”
“放心，有事肯定开口。”许肆顺着他的话客套了一下
签完合同的许肆立马就开始着手装修的事，许肆自己画了设计图，找了装修公司，装修公司是夏北介绍的，很靠谱，干活又快又好，没多久就完工了。
“太好了，终于搞定了。”许肆欢呼。
“这里是用来干什么的。”夏北走进一个布置很温馨的房间。
“我打算用来做绘画疗愈室的，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绘画疗愈？具体是干什么的。”
“嗯~”许肆想了想：“排解压力，舒缓身心。”
“挺好。”
……
一个星期后，工作室成功开业，许肆没想到这么快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你好，有人吗？” 一位女士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到了工作室。
“请进。”
女人衣着破旧，脸上布满了皱纹，身后的孩子安安静静的，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蓝白校服，看样子，是个高中生。
许肆能看出来，女人的年纪并没有多大，但是白发已经快铺满了。
“我在手机上看见你这里可以提供什么什么治疗是吧。”
“绘画疗愈。”许肆补充道。
“那帮我女儿看看吧，她非说自己有病，让我带她去医院，这年头医院多贵啊，我看她就是装病不想去上学。”女人将身后的女孩扯到许肆面前，不耐烦地说。
“对了，你这里是免费的吧？”女人问道。
“是。”
“那你就帮她看看吧。”
许肆让女人在外面等着，领着女孩进了疗愈室。
“要喝饮料吗？”许肆温柔地问。
女孩摇了摇头说：“水。”
许肆笑了下，给女孩接了一杯温水：“喜欢画画吗？”
女孩迟疑地点了下头。
许肆把画画的工具摆到女孩面前，引诱道：“要不要试试？”
看着女孩脸上的犹豫，许肆又说：“我待会再进来，你随便画。”
许肆退出房间，女孩拿起了桌上的工具。
“诶，你怎么出来了？我女儿呢？”
“在里面画画。”
女人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
“您为什么不相信您女儿的话？”
“你也觉得她有病是吗？”女人显然不满许肆的话，拔高了音量。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年纪的孩子容易多想，我能看出来她的精神压力很大。”许肆解释道。
“她不过是一个学生，又不用她赚钱，每天读书能有什么精神压力，我看就是装出来的。”
见女人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许肆也懒得跟她争辩。
一个小时之后，许肆开门进去。
“我能看看吗？”许肆没有直接拿起来，而是率先询问了她的意见。
得到女孩的允许之后，许肆才将桌子上的画稿拿了起来。
第一张。
“妈妈，你能带我去医院吗？”
“你生什么病了？普通的感冒发烧吃点药就好了，你现在是高中，正是关键的时候，别想着装病不去学校。”女人皱着眉头说。
“我不是，妈妈，你就带我去吧，我不会耽误学习的。”
“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好话跟你说不听是吧，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病。”
……
第二张。
女孩反锁了房门，坐在书桌面前，桌子上的试卷被她用笔划烂了。
她用左手死死握住自己的右手，试图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
“你给我把门打开，大白天的关门干什么，你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门口传来母亲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以及令人毛骨悚然地拍门声。
女孩害怕，不由地长大了嘴，使劲地呼气，仿佛一个溺水的人一样。
她颤巍巍地起身，抱起一大推书抵在门后，女孩一本本地垒，很快，书就比人高了。
女孩蹲到墙角，缩成一团，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试图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
门外的人没有放弃，她使劲地拍打着。
一下一下，落在女孩的耳朵里，就像催命的咒语一样。
“你不要以为把门锁上，我就进不来了，每天拉着个脸给谁看的，你要是再不把门打开，我今天就把你这门拆了。”
女孩没有动作，女人真的说到做到，从厨房里拿出一把刀，对着门不停地砍。
很快，门锁就坏了，女人打开门。
“轰”的一声，高高的书被推倒在地。
……
女孩被浇了整整一桶冷水，从头到脚，湿透了。
“你就在里面好好待着吧。”
女孩被锁在了厕所隔间里。
“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女人看着狼狈的女儿，心生不悦。
“妈妈，我被人欺负了。”
“他们怎么就只欺负你，你是不是招惹她们了，我早就告诉你，不要在学校给我惹是生非，我们招惹不起的。”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女孩哭着给自己辩解，可女人根本不想听她讲话，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
许肆看到最后一张，豆大的泪珠掉在画纸上。
“你在哭吗？”女孩看着许肆问。
许肆抹了下眼泪：“抱歉。”
“你觉得我有病吗？”
“你没病，有病的是其他人。”
“那我为什么每天都不开心。”
“那今天你开心吗，画画开心吗？”
“嗯。”
“那我们以后要是再遇上了不高兴的事，就把它画下来，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来这里找我，我教你画画好不好？”
“真的？”
“当然。”许肆伸出小拇指：“拉个钩，我要是骗你我就是小狗。”
女孩盯着许肆的眼睛，伸出了手。
“要不要玩点别的？我这里什么都有，你自己看看。”许肆拿上女孩的画出去。
“您好，我想跟您谈一下您女儿的问题，我想你可以看看她画的这些画。”
女人不耐烦地拿过来，草草看了两眼，便丢在了一旁：“我又看不懂。”
许肆忍耐着：“好，你看不懂，我来告诉你，她的画线条凌乱，色彩压抑，说明她现在正在遭受着极大的心理压力，我建议你尽早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你什么意思，我女儿又没有病，你到底会不会看？”说完女人抬手就要往许肆脸上招呼。
许肆正想躲开，江砚礼突然出现，抓住了女人的手：“故意伤人，我想我们应该去警察局坐坐。”
“关你什么事？”女人情绪瞬间崩溃。
女人还想说些什么，女孩打开门走了出来，几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我们走吧。”女孩拉住女人的胳膊。
“走什么走……”
见女人一副还要闹的样子，女孩丢下她直接走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许肆揉了揉眉心：“你怎么上来了。”
“我在下面一直没等到你，上来看看。”江砚礼看许肆一脸疲倦：“回家吧。”
“好。”
回家路上的许肆一直心不在焉。
“还在想刚刚的事吗？”
“嗯。”许肆顿了一下又道：“你说，为什么家长不需要考试呢？”
“可能他们上辈子不是人吧。”
许肆偏过头：“你还真是会安慰人。”
“尽力就好，不必勉强。”
“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