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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惊变（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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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你可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许尚宴闭上眼睛，像是呓语般地说道，“我就不该心软放过你。”
宁芙：“你要干什么？”
“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许尚宴，你他妈的......”林建清还没骂完，身上的黑羽枷锁相继爆炸，将他带入一个漆黑的漩涡，林玉也是如此。
“该你了。”
弯刀的寒芒在眼前不断闪烁，宁芙本能地向后退缩，直到后脑勺撞上安煜明的身体，她才知道自己真的有可能折在这里了。
“许尚宴......你不是要我的神识吗？”
虚弱的声音飘浮在空气里，但又迅速消散，陆锦泽半睁着眼，嘴唇微微翕动。
刀尖停在宁芙眼前几毫米的位置，随后被许尚宴移开。
“你还没死啊。”许尚宴将刀还给安煜明，走向了陆锦泽那边。
插在陆锦泽身上的羽毛还剩下两根，全都沾满了血，上面的眼球还在不停转动着，仿佛监视着他们所有人的举动。
“我给你神识，你放过她。”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许尚宴蹲下身子，注视着那两根羽毛。
“我很好奇，黑羽上的毒能够引起剧烈疼痛，这都多少天了......你怎么挨过去的？”
“......和你无关。”
“与我无关？”许尚宴握住其中一根羽毛，手腕慢慢扭动，筋肉断裂声直抵她的内心深处。
“许尚宴！我的神力已经被你取走了，这还不够吗？”
如果神识被取走的话，陆锦泽不仅会失去“神”的身份，而且他的灵魂将永不会转生。
宁芙顾不上安煜明的阻拦，一个劲地往陆锦泽那边冲过去，两根黑羽从空中划过，钉在她的脚踝上，钻心的疼痛使她跪倒在地。
“不够——你的太低级了，我才不要。”
“许尚宴......”陆锦泽缓缓开口，嘴角还在流着鲜血，“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在哪？”
“现在！”
转眼之间，许尚宴的脖子上已经被插上了一个黑羽，鲜血喷涌而出，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大片红色血泊。
“你！”许尚宴捂着脖子，跪倒在地，抬头望着已经站起来的陆锦泽。
突然，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一片灰白，金色雾气开始蔓延，低沉而缓重的祷告声从上方扩散，似乎要洗涤这片充满鲜血的土地。
许尚宴喘着粗气，反问：“你杀了那么多神，就不怕神都找你麻烦？”
陆锦泽：“为了来到这一世，我已经遭了很多‘报应’了，再多点也没关系。”
“而且，从你让伴生神灵捅我那两刀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杀你了。”
陆锦泽一脚把许尚宴踹倒在地，然后身形不稳地向后退了几步，扶着墙，“我心眼小，容不得任何干扰我计划的人。”
“就凭你？”许尚宴说的每一个字都能感觉到他很费力，即便如此，他还是一脸鄙夷地看着陆锦泽。
“就算你吸取了我的神识又如何？你照样是个半人半神的妖怪而已。”
“半人半神？！我不是！我不是！”
许尚宴脸色变得煞白，每一个音节都沉重得仿佛撑在了千斤的重量，他冲着在场所有人大声喊着，宣告着他并不是陆锦泽口中的妖怪。
黑色的火焰在他的眼睛里燃烧，直至席卷全身。渐渐地，许尚宴没有了气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眼睛死死地望着灰色的天空。
“许尚宴！”安煜明突然一喊，手中的弯刀随之掉落。
“安煜明，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陆锦泽将手放在腹部的那仅存的一根羽毛上，瞬间拔了出来。
宁芙这才看清黑羽的结构，羽根部位变成了一枚带齿的刀刃，上面还挂着他的血肉。
陆锦泽捂着腹部，勉强地依墙支撑起来，“方方的灵魂，对吗？我也可以帮你找到。”
“方方的灵魂......安煜明，到底发生了什么，方方怎么死了？”
一个一个的爆炸性信息接踵而至，宁芙的脑子有点发懵。
而她此时却动弹不得，她双手死死地扣在地面上，在上面划出几道血痕。
安煜明愣在原地，眼睛里激荡着泪水。
“你说话啊！”
“方方看到了纪禹望澍修改界网，被他们发现灭口了。”陆锦泽淡淡说道，“但是灵魂失踪了。”
“许尚宴说可以帮我找到他的灵魂。”安煜明这才开口，神情恍惚。
宁芙：“这事你可以找终神大人......”
“方方只是一个财灵，他连神都算不上！终神又怎么可能去花费心思去找一个无权无势的财灵！”
安煜明弯下腰，泪如雨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哭。
“大人，神都并非是你想的那样。”
“我可以帮你找。”陆锦泽再次说道。
安煜明擦了擦眼泪，看向他，“真的吗？”
陆锦泽缓缓吐出一口气，面色还是很难看。他点点头，“我也是创世神。”
金色的羽翼在陆锦泽的身后显现，不知是否是他太虚弱的缘故，那双巨大的羽翼若隐若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
接着，陆锦泽向身后伸出手，拽走了几根羽毛，将它们贴在了腹部的伤口上，目光却转移到了她这边。
“脚上的伤，很疼吧？”说着，陆锦泽便朝着她这边走过来，此时，一道金色的屏障横亘在他们中间，
白光乍现，一位白发蓝瞳少年从屏障中走出。
他手里拿着细剑，剑锋对准了陆锦泽。
“杀神之罪，不可饶恕，应当就地正法。”
陆锦泽眉毛一挑，旋即用沾满血的指尖把剑锋轻轻拨开。
“煦南，法神殿什么时候变成公园了，就连纪禹这样的都可以随便进出？”
“这是法神殿内部事务。”
“我离开法神殿那么多年了，看来在这期间，你小子长进了不少。”
陆锦泽向后退了几步，倚在墙上，对着煦南说：“你最好不是拿纪禹来考验我。”
煦南：“......不是。”
“像这种事情，让侍卫来就可以，看来你比其他的神都期待我的身份。”
煦南将剑锋重新对准了陆锦泽，“你到底是谁？”
陆锦泽目光下移，手指在剑锋上敲了两下，一道道蓝色闪电在剑身上面显现。
“够了吗？”
煦南将剑锋移开，但并未把剑收起，“师傅。”
看来这把细剑是瑛筠送给煦南的。
“你保管的不错。”陆锦泽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转移到她这边，“煦南，你的同事受伤了。”
煦南冷冰冰地瞅了她一眼，随后看向陆锦泽，皱了一下眉头。
陆锦泽擦了擦流出嘴角的血，摊开了手，“在短时间内，我无法动用神力，否则我就真的交代在这儿了。”
“我也可以。”安煜明说道。
陆锦泽：“他的神力比你强，治疗得快。煦南，快去。”
最后两个字很有压迫感，宁芙抬起头看向朝她走过来的煦南，他脸上还是不情愿。
煦南蹲下身，将一只手悬浮在她的脚踝上，霎时白雾涌现。
宁芙：“我那天说你坏话，不是故意的，就是，额，就是......觉得你长得很好看。”
她眨了眨眼，补充道：“这是实话。”
安煜明：“......”
陆锦泽：“煦南这孩子打小就害怕见生人，你别介意。”
“好了。”煦南收回了手，迅速离开了她的身边。
宁芙站了起来，深呼吸了一口气，不仅是脚踝上没了疼痛，全身也是无比轻松畅快。
“煦南，你快离开这里。”
“不管我来不来这里，他们都会怀疑我的。”
陆锦泽低下头，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轻声说道：“那个老东西肯定先把你革职查办，他暂时不会威胁你的生命安全。”
“可是你呢？”煦南的手上再次出现白雾，“你再不治疗......”
陆锦泽按住煦南的手，摇了摇头，然后在煦南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煦南的眉头越来越紧蹙，二人说完后，他就离开了这里。
陆锦泽走到他们面前，看着安煜明，“方方的灵魂就在白瑞驻守的天门那里，快去找吧。”
“你需要什么报酬？”
“既然你说到了这个，那我就找你要些报酬吧。”陆锦泽看向她，眼神立刻变得温柔，“但不是现在。”
安煜明沉默了几秒，然后对她说道：“大人，我先走了。”
现在，就剩下她和陆锦泽两个人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锦泽笑了笑，似乎早就知道她要问这个问题。
视线开始因泪水而模糊，宁芙向后退了一步，躲开那双想为她擦掉眼泪的手。
“所以，4月22日，你从铃铛里面出来以后，并没有待在家里，而是去找了许尚宴，对吗？”
“......”
“前几日，你出现在酒吧里，也是和许尚宴见面，对吗？”
“宁芙，其实我......”
“回答我！”
“没错。”陆锦泽朝她走了几步，距离近得使能听到他不稳的呼吸声。
她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尤其金色的羽毛，突然问道：“徐潼也是你杀的，对不对？”
“ 你宁愿相信许尚宴，都不肯相信我吗？”
“我现在，不想相信任何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