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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重塑（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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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尚宴，你胆子挺大啊！”宁芙提高音调，吼了许尚宴一嗓子。
许尚宴的表情由诡异转为惊喜，“您取回煦南的神识了？”
宁芙点点头，学着宁玥的语气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虽然声望系统没了，但是小管家还是把空间存储箱留给了她。
于是她趁着刚才的黑暗，用易容镜的碎片让自己变成了宁玥的模样。
许尚宴环视了一圈周围，眼神变得犀利狠辣，“宁芙把仅有的药粉全都倒掉了，您说她可笑不可笑，想用这些东西打败我！”
宁芙皮笑肉不笑，“确实很可笑，你找到她了吗？”
许尚宴低下头，声音变小了些，“没有。”
“你帮我想想办法，现在药粉没有了，我们该怎么获取声望？”
见许尚宴的目光有些疑惑，宁芙赶紧清了清嗓子，架起了势，“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就是对我这种态度的？”
“对不起......药粉虽没有了，但是祰塔里面的人还在，我们可以用他们来传播关于神的信仰。”
宁芙心里一惊，“你想用暴力手段？”
“我们现在都是神，人类算得了什么？无数怨灵既能铸就【零邪】，那也能为我们做事。”
“不行！”
“为什么？”许尚宴皱起眉头。
“我是说怨灵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你我虽为神，但都有控制不住的风险。”
许尚宴仰起头，“在这件事情上，必须要冒险，我可不怕这些。”
“许尚宴，你我不在职神都，不受神都声望影响，何必再去寻求声望？”
“是你跟我说的。”
她赶紧解释道：“我现在想明白了，人间不值得你我留恋，为什么不在神都做个逍遥快活的神？”
宁芙拿出了白兔玩偶，这也是她用易容镜变的。
许尚宴嘴角抽动着，一把夺过玩偶。
“怎么样，你现在可以去做那些你爱做的事情了？”
“母亲，我做错什么了吗？”
“啊......？”宁芙小声问了一句，事情好像不是按照她设想的方向发展的。
许尚宴看向她，“你为什么要拿出这东西啊？”
“我把你心心念念的东西拿过来了，你反倒过来质疑我？”
“心心念念？”许尚宴将玩偶举起，撕开了玩偶的脑袋，“我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至少不是这个。”
“您还记得吗？小时候无论我干什么，你都会拿我和别人比，我就拼命地达到你想要的标准，日日夜夜，已经二十多年了。”
“我帮助您走到这个地步，您却让我放弃，做个逍遥快活的神？那我以前做的事情算什么，浪费时间吗？”
“不是的......”
“许尚宴，她是宁芙，还不赶快抓住她！”一声怒喝从门口传来，宁玥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零邪】。
黑羽浮现，但刀锋对准了门口的宁玥。
“许尚宴，你要干吗？你胆子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许尚宴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您是真的。”
“许尚宴你个废物！你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把刀刃冲着我？”
宁玥一挥手，黑羽全部消失。
宁芙的身上却被捆绑了一圈又一圈的黑羽，黑羽越来越紧，勒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就把神都交给你了一会儿，你就给我弄成这个样子，还险些丢了命！”
“许尚宴，你就跟你那爹一样！”
宁玥抬起手，扇了许尚宴一巴掌。
“你说什么？”许尚宴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你再说一次，我像谁？！”
“怎么，我说你像林建清，这够清楚了吗？”
许尚宴突然发出一声怪笑，“我像林建清？既然我像他一样那么令你讨厌，为什么还要在我身上注入堕神之力？”
宁芙顿时感觉一阵恶寒，是宁玥的目光。
“宁芙，你告诉他的？”
许尚宴：“是我从《财灵启示录》里查到的。”
宁玥走到许尚宴面前，握住他的手，“好儿子，那都是一些歪门邪道的书，上面的东西都是胡扯的。”
“胡扯？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天机令。”许尚宴把手抽出，打了一个响指，一个长长的卷轴出现在空中。
“你看这个干什么？”宁玥将天机令扔到一旁，“我还没问你呢，你没事去找什么书？”
“天机令上写的，我这种情况并不是神，只是半人半身的妖怪而已。”
“果然是你，宁芙，是你告诉的他！”
宁芙的肩膀被宁玥掐了一把。
“是我说的，那又怎么样？”她看向宁玥，一字一句道，“恐怕这世间没有比你更心狠的母亲吧？”
“你给我闭嘴！”
宁芙被一阵拳风打翻在地，口腔里弥漫出了一股铁锈味。
她吐了口血沫继续说着：“自始至终，许尚宴都是被你利用的一个工具而已，堕神之力注入体内，无论人或神，都会暴毙而亡。”
“宁玥，你根本就没把许尚宴当人看！”
寒影掠过，宁玥手拿【零邪】，将刀刃架在了宁芙的脖子上。
“我好心好意留你一命，你现在却放过来挑拨我们母子二人的关系。”
“宁芙，你可别怪我狠心——”
刀刃鸣响，一根黑羽连同【零邪】一起掉落在地面上。
许尚宴手里也拿着一个【零邪】，对着宁玥，“我一直在想，如果你不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我也不会这样了......”
“你想杀了我？”
“我当然不会。”许尚宴双手交错，念动了一个咒语，手中出现了两个黑球。
宁芙眯起双眼，观察了一会儿才看清楚，那是一对眼睛。
真正的铃铛没有被损坏，而是变成了陆锦泽送给她手链的样子，系在了她的另一只手上。
以防万一，她给九九了一个石头变成的铃铛。
再加上假罐子和宁玥的模样，易容镜的变化次数已经全部被她用完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对许尚宴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眼睛，是瑛筠伴生神灵的。”
许尚宴瞥了眼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伴生神灵是杀不死的，但是拿它一对眼睛，还是绰绰有余的。”
宁芙冷笑，“凭你的能力，能打败瑛筠的伴生神灵？”
许尚宴：“你关注的点倒是奇特，我虽然是半人半神，但还是靠自己拿到了，这说明，我也有当创世神的能力。”
宁玥走到许尚宴身边，掐住他的脖子，瞪大了眼睛说：“谁借给你的胆子，你竟然敢忤逆我！”
“忤逆？”许尚宴嘴角一勾，静静地看着宁玥身体倒在地上，她的双手双脚全都被【零邪】钉住。
“妈，我想打造一个完美的世界，你不会不同意的......”
宁玥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她声嘶力竭道：“是陆锦泽告诉你的？他在骗你！你以为你能打败瑛筠的伴生神灵？”
齿轮墙从中间打开，法神之眼显露出来。
在一声声“咔嚓咔嚓”的声音中，宁玥继续喊道：“一正一邪，两种力量碰撞在一起只会带来毁灭，根本没有什么重塑之说！”
许尚宴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法神之眼，语气变沉，“你觉得我现在还会相信你吗？”
悲戚的哭声逐渐传到宁芙耳边，她深吸了一口气，凝神聚力。
还有不到30秒。
“许尚宴......你所期待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呢？”许尚宴自言自语着，继续说道，“那一定是个没有伤痛的世界。”
“好累啊。”许尚宴转过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宁玥，“妈，你说睡一觉会不会就好一点？”
“不要！”
黑气腾升，宁芙穿过黑雾，蹿到许尚宴面前，把他手中的眼睛抓了下来。
许尚宴岿然不动，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
“呼——”手中的眼睛灰飞烟灭。
“宁芙，不止你会变东西，我也会。”许尚宴的手里赫然出现了两只眼睛，而后他朝着法神之眼扔去。
火焰再次显现，眼前的一切全都变成了虚幻之影，脚下的云彩正在快速燃烧，宁芙脚下一个不稳就掉了下去。
天空上的羽翼骨架渐渐张开，上面长满了红色的眼睛，它们四处观察着，神态不一。
最后它们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倒塌的神像上。
祂的雕像从阶梯上倒下，砸到灰烬上，竟然碎成了很多块。
仍然维持建筑物形态的灰烬全都飘向那些眼睛，慢慢地，它们组成一滴滴鲜血，倒灌在天幕里面。
祷告声回荡在天空之上，也把坠落的宁芙围绕了起来。
神都之下，究竟是什么呢？
可能是祰塔吧。
杂乱的场景离她越来越远，宁芙闭上眼睛，任由身体坠落于这片虚空之中。
突然，她感到手腕上有一股凉意。
手链已经变回了铃铛，它看起来一尘不染。
祷告声已远去，她的脑海里，只听得到一阵阵清脆的铃声......
，还差